第十二章：车队
“刚才那个骑兵的给我的感觉很危险。”
上了马车，和路希维德的同事坐到一起后，他思考着刚才的情况：“总感觉我不答应的话会有生命危险。”
“而且，听他的话里，有不少契约猎人都被他们喊过去了······战时？”
他向旁边的维特问道：“我刚才听到他说‘战时’，是又打仗了吗？”
记载着贵族们矛盾的战争记录不会出现在公学的书籍上，他对这些的了解全部来源于协会的现代藏书。
那些藏书中没有‘反叛军起义’的记载。
不过，现在的路希维德有些怀疑那些现代印刷出来藏书的真实性。
“是的，”维特回答道：“而且帕罗里奇的魔能列车现在停运了。现在买不到票，也不准我们再回去了。”
马车较为宽敞，维特等几位工作人员坐在最后方的角落，他们压低着声音交谈，眼神还偷瞄着在马车周围护送监视的骑兵：“帕罗里奇的车站，现在已经被开拓军封锁了。”
“开拓军封锁了？”路希维德有些惊讶，“他们封锁车站干什么？连去其他城市都不行了？我只是几天没看报纸，怎么感觉世界都不一样了？”
“反正没人出得去。”安伦说道：“我们第二天就看到了从北边送到这里的宣告：玛尔维多公爵向北方的好几家大贵族宣战了。”
“然后，跟着这几家结盟的贵族也都跟着宣战······帕罗里奇男爵的名字也在里面。很多市民都被征召入伍了，整个帕罗里奇的强盗一下子多了起来。”
“我们当时想坐车先去周围的几座城市，起码城市安全一些。不过车站被开拓军封锁了，连我们的专属的列车也被征用了。”
“最后，我们没办法，只好按照原来的行程去开拓军了。”
阿克斯在旁边说道：“去开拓军好啊，留在帕罗里奇我还要担心被强盗盯上。开拓军那里肯定不用我们上战场，就算上了也只是和野兽打几个照面，他们还会保护我们······你现在让我回诺维奇我也不回去呢。”
路希维德将目光看向前方的教授们，他们没有交谈，只是看着四周的风景。
先前那位喊住他的教授似乎发现了他的目光，又像是本来就打算看着他似的看了他一眼。这位教授未隐藏自己疑惑的眼神，欲言又止。
想到布伦前后矛盾的所作所为，路希维德在心中叹了口气，转过头去，继续和自己的同伴们交谈着，脑海中则是思考着自己
帝国的全称是艾尔波尼亚帝国，有记载的历史长达三千五百多年。
国王与贵族统治着这个庞大的帝国。
成为贵族的方法有且只有两个:其一是继承，其二是加入开拓军团，立足功勋，选择封地，接受册封。
有关国王与贵族的信息在公学的教书上仅记载着最基础的部分，路希维德知道平民们将为贵族工作，其中部分成为贵族的领地军团，部分则前往王都成为帝国军团。
然后，贵族之中不能继承爵位且愿意前往开拓军的‘小贵族’就会在领地之中招募同样愿意去冒险的平民，作为自己的护卫一齐前往最南方的开拓军团。
帝国军团、领地军团、开拓军团，这三只部队就是帝国最强硬的军队。帝国军团维护国王的统治与威严；领地军团则保护贵族、收取税金、挖掘矿脉、守卫城镇等领地的一切杂事；开拓军团则只负责向外开拓，没有内地的权利。
开拓军要面对的，是人类领域之外无尽的荒野。
荒原之上是成群结队的怪物，在更早的时代，历史书上记载着他们与怪物血肉对血肉搏杀的故事。那个时代，每一寸开拓的土地上都滴着战士们的血液。
“怪物恐怕不只是怪物。”路希维德想着布伦在那天和他说的事情:“它们之中肯定有‘现实强大到可以改变精神’的种类，这些种类才是真正需要注意的。”
但是，不管它们的肉体怎么强大，魔石枪炮的发明都使它们成为靶子一样的角色······如果它们真能威胁到人类，就不至于让人类在短短几百年的时间将领地向外推进那么多了。
“这或许和它们不是‘一心’有关，至少书本上还没有发现荒原之上有其他人类文明、其他智慧生物文明或者怪物文明。”
“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来和协会成员一起来边境探索的，再差也不至于上阵······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旁边的几位同事说的有些累了，都选择了平静下来。路希维德回想着刚才突然想到的异常，在记忆中一点一点的从头思索着······他很快找到了异常是什么。
“那个骑兵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是契约猎人？”路希维德在心中想着：“虽然我也能看出来他和‘巴斯蒂安’教授的异常，但不该是这样的吧？”
如果契约猎人能一眼轻松看出来其他契约猎人的位置，那布伦早该露馅了：他可是经常出入有贵族在的场所，而贵族们身边肯定不缺契约猎人，岂不是一眼就被看出来了？
“难道所有的契约猎人都无法隐藏自己的气息？所有他才说大城市是危险的······也许他本人和贵族们有所联系，所以即使他是契约猎人，贵族们也不会逮捕他。”
布伦前后矛盾的行为使得路希维德无法完全相信他的话语，他现在对贵族们到底会不会捕杀契约猎人感到怀疑。
最关键的是开拓军的态度，他们从帕罗里奇拉了好几车契约猎人，现在那些契约猎人都在路希维德身前或是身后的车厢里，路希维德能看出他们体内异常的灵魂线条。
这些契约猎人脸上没有害怕或是畏惧的情绪，不像是要拉他们去割灵魂的样子，也不像是第一次被这样叫走。
“开拓军里面肯定有契约猎人。”路希维德想，“而且他们和帕罗里奇的契约猎人有过不止一次‘合作’······不，这更像是‘征召’。”
究竟是怎么回事？维特等人就在身旁，并不方便直接询问，路希维德于是再次叹了口气，感到周围的一切都不怎么顺利。
······
开拓军团是先修建‘防线’之后再向外逐步开拓的。
在‘无人之地’，车队穿过了数座绵延到天际的高大城墙，最终在一处早已经建好的营地边停了下来。
没有人为几位迷茫的小伙子讲解他们现在在哪里，教授倒是轻车熟路，看不见紧张。
营地内有二十余顶帐篷，外围用木板围成一个圈，南北各有一个出口。
这两个出口各有四名卫兵看守，相较于身穿甲胄的骑兵们，这些卫兵只穿着护住关键部位的皮甲，外侧披着白色单薄的斗篷，腰间配有枪套和在鞘中的刀剑，身体站的笔直。
“这就是开拓军？”路希维德在马车上喃喃道。
毕竟没有亲眼见过，他只知道开拓军有五个军团，以不同的颜色命名。军团的人数和编制则未曾在书籍上有过记录——对于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到边界的内地诺维奇市民，知道开拓军的指挥者是将军就够了。
“在这里的营地休息一晚，明天早晨出发！”
为首的骑兵从车队的后方赶到前方，向着马车上的众人喊道：“帐篷八人一顶，夜晚到来之后不准外出！”
他从尾喊到头，于是人们纷纷下车，在夕阳的黄昏中走入营地。外边的马车则被车夫引导着靠在营地周边的墙壁上排成直线，几位骑兵进入营地，剩余的人留在外面看守着。
“一二三四······”路希维德刻意放慢了脚步，数着自己面前这群人的数量。在此时，他能看到除了他们这些探索者协会的成员以外，其他人的体内几乎都有着‘中心区域’。
有的甚至不止一个。
“全是契约猎人，有六十多个。”
路希维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沉默着跟着学者们进入营地。而在进入之后，他也注意到了那些契约猎人打量着他们这伙人的目光。
这些人的表情多数是凶恶冷酷的，看不到一丝善意。少数人则不在意他们，去确认自己的帐篷去了。
而看着他们的目光则都集中在他和那位巴斯蒂安教授身上，这让路希维德确认自己的契约猎人身份已经被看出来了。
巴斯蒂安没什么表示，他领着众人前往了边缘的一顶帐篷。
一进帐篷，和那些有着凶恶肆无忌惮目光的‘帕罗里奇人’隔开距离，一位学者忍不住说道：“边民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不要说了。”巴斯蒂安低声制止了他，路希维德隐约看出来他现在是小队的领头人：“老老实实度过今晚，明天我们就能到开拓军大营，其他的一切都别管。”
被他这慎重的态度镇住，其他学者们也不再多说什么。巴斯蒂安看向路希维德：“你跟我来，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上了马车，和路希维德的同事坐到一起后，他思考着刚才的情况：“总感觉我不答应的话会有生命危险。”
“而且，听他的话里，有不少契约猎人都被他们喊过去了······战时？”
他向旁边的维特问道：“我刚才听到他说‘战时’，是又打仗了吗？”
记载着贵族们矛盾的战争记录不会出现在公学的书籍上，他对这些的了解全部来源于协会的现代藏书。
那些藏书中没有‘反叛军起义’的记载。
不过，现在的路希维德有些怀疑那些现代印刷出来藏书的真实性。
“是的，”维特回答道：“而且帕罗里奇的魔能列车现在停运了。现在买不到票，也不准我们再回去了。”
马车较为宽敞，维特等几位工作人员坐在最后方的角落，他们压低着声音交谈，眼神还偷瞄着在马车周围护送监视的骑兵：“帕罗里奇的车站，现在已经被开拓军封锁了。”
“开拓军封锁了？”路希维德有些惊讶，“他们封锁车站干什么？连去其他城市都不行了？我只是几天没看报纸，怎么感觉世界都不一样了？”
“反正没人出得去。”安伦说道：“我们第二天就看到了从北边送到这里的宣告：玛尔维多公爵向北方的好几家大贵族宣战了。”
“然后，跟着这几家结盟的贵族也都跟着宣战······帕罗里奇男爵的名字也在里面。很多市民都被征召入伍了，整个帕罗里奇的强盗一下子多了起来。”
“我们当时想坐车先去周围的几座城市，起码城市安全一些。不过车站被开拓军封锁了，连我们的专属的列车也被征用了。”
“最后，我们没办法，只好按照原来的行程去开拓军了。”
阿克斯在旁边说道：“去开拓军好啊，留在帕罗里奇我还要担心被强盗盯上。开拓军那里肯定不用我们上战场，就算上了也只是和野兽打几个照面，他们还会保护我们······你现在让我回诺维奇我也不回去呢。”
路希维德将目光看向前方的教授们，他们没有交谈，只是看着四周的风景。
先前那位喊住他的教授似乎发现了他的目光，又像是本来就打算看着他似的看了他一眼。这位教授未隐藏自己疑惑的眼神，欲言又止。
想到布伦前后矛盾的所作所为，路希维德在心中叹了口气，转过头去，继续和自己的同伴们交谈着，脑海中则是思考着自己
帝国的全称是艾尔波尼亚帝国，有记载的历史长达三千五百多年。
国王与贵族统治着这个庞大的帝国。
成为贵族的方法有且只有两个:其一是继承，其二是加入开拓军团，立足功勋，选择封地，接受册封。
有关国王与贵族的信息在公学的教书上仅记载着最基础的部分，路希维德知道平民们将为贵族工作，其中部分成为贵族的领地军团，部分则前往王都成为帝国军团。
然后，贵族之中不能继承爵位且愿意前往开拓军的‘小贵族’就会在领地之中招募同样愿意去冒险的平民，作为自己的护卫一齐前往最南方的开拓军团。
帝国军团、领地军团、开拓军团，这三只部队就是帝国最强硬的军队。帝国军团维护国王的统治与威严；领地军团则保护贵族、收取税金、挖掘矿脉、守卫城镇等领地的一切杂事；开拓军团则只负责向外开拓，没有内地的权利。
开拓军要面对的，是人类领域之外无尽的荒野。
荒原之上是成群结队的怪物，在更早的时代，历史书上记载着他们与怪物血肉对血肉搏杀的故事。那个时代，每一寸开拓的土地上都滴着战士们的血液。
“怪物恐怕不只是怪物。”路希维德想着布伦在那天和他说的事情:“它们之中肯定有‘现实强大到可以改变精神’的种类，这些种类才是真正需要注意的。”
但是，不管它们的肉体怎么强大，魔石枪炮的发明都使它们成为靶子一样的角色······如果它们真能威胁到人类，就不至于让人类在短短几百年的时间将领地向外推进那么多了。
“这或许和它们不是‘一心’有关，至少书本上还没有发现荒原之上有其他人类文明、其他智慧生物文明或者怪物文明。”
“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来和协会成员一起来边境探索的，再差也不至于上阵······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旁边的几位同事说的有些累了，都选择了平静下来。路希维德回想着刚才突然想到的异常，在记忆中一点一点的从头思索着······他很快找到了异常是什么。
“那个骑兵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是契约猎人？”路希维德在心中想着：“虽然我也能看出来他和‘巴斯蒂安’教授的异常，但不该是这样的吧？”
如果契约猎人能一眼轻松看出来其他契约猎人的位置，那布伦早该露馅了：他可是经常出入有贵族在的场所，而贵族们身边肯定不缺契约猎人，岂不是一眼就被看出来了？
“难道所有的契约猎人都无法隐藏自己的气息？所有他才说大城市是危险的······也许他本人和贵族们有所联系，所以即使他是契约猎人，贵族们也不会逮捕他。”
布伦前后矛盾的行为使得路希维德无法完全相信他的话语，他现在对贵族们到底会不会捕杀契约猎人感到怀疑。
最关键的是开拓军的态度，他们从帕罗里奇拉了好几车契约猎人，现在那些契约猎人都在路希维德身前或是身后的车厢里，路希维德能看出他们体内异常的灵魂线条。
这些契约猎人脸上没有害怕或是畏惧的情绪，不像是要拉他们去割灵魂的样子，也不像是第一次被这样叫走。
“开拓军里面肯定有契约猎人。”路希维德想，“而且他们和帕罗里奇的契约猎人有过不止一次‘合作’······不，这更像是‘征召’。”
究竟是怎么回事？维特等人就在身旁，并不方便直接询问，路希维德于是再次叹了口气，感到周围的一切都不怎么顺利。
······
开拓军团是先修建‘防线’之后再向外逐步开拓的。
在‘无人之地’，车队穿过了数座绵延到天际的高大城墙，最终在一处早已经建好的营地边停了下来。
没有人为几位迷茫的小伙子讲解他们现在在哪里，教授倒是轻车熟路，看不见紧张。
营地内有二十余顶帐篷，外围用木板围成一个圈，南北各有一个出口。
这两个出口各有四名卫兵看守，相较于身穿甲胄的骑兵们，这些卫兵只穿着护住关键部位的皮甲，外侧披着白色单薄的斗篷，腰间配有枪套和在鞘中的刀剑，身体站的笔直。
“这就是开拓军？”路希维德在马车上喃喃道。
毕竟没有亲眼见过，他只知道开拓军有五个军团，以不同的颜色命名。军团的人数和编制则未曾在书籍上有过记录——对于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到边界的内地诺维奇市民，知道开拓军的指挥者是将军就够了。
“在这里的营地休息一晚，明天早晨出发！”
为首的骑兵从车队的后方赶到前方，向着马车上的众人喊道：“帐篷八人一顶，夜晚到来之后不准外出！”
他从尾喊到头，于是人们纷纷下车，在夕阳的黄昏中走入营地。外边的马车则被车夫引导着靠在营地周边的墙壁上排成直线，几位骑兵进入营地，剩余的人留在外面看守着。
“一二三四······”路希维德刻意放慢了脚步，数着自己面前这群人的数量。在此时，他能看到除了他们这些探索者协会的成员以外，其他人的体内几乎都有着‘中心区域’。
有的甚至不止一个。
“全是契约猎人，有六十多个。”
路希维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沉默着跟着学者们进入营地。而在进入之后，他也注意到了那些契约猎人打量着他们这伙人的目光。
这些人的表情多数是凶恶冷酷的，看不到一丝善意。少数人则不在意他们，去确认自己的帐篷去了。
而看着他们的目光则都集中在他和那位巴斯蒂安教授身上，这让路希维德确认自己的契约猎人身份已经被看出来了。
巴斯蒂安没什么表示，他领着众人前往了边缘的一顶帐篷。
一进帐篷，和那些有着凶恶肆无忌惮目光的‘帕罗里奇人’隔开距离，一位学者忍不住说道：“边民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不要说了。”巴斯蒂安低声制止了他，路希维德隐约看出来他现在是小队的领头人：“老老实实度过今晚，明天我们就能到开拓军大营，其他的一切都别管。”
被他这慎重的态度镇住，其他学者们也不再多说什么。巴斯蒂安看向路希维德：“你跟我来，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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