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收敛
“布伦给你喝了觉醒药剂？”营地之外，他们找了一个偏僻的草地，巴斯蒂安有些急迫地问道。
现在是傍晚，守卫们并未阻拦他们外出，两人直接来到了不远处的大路旁边。
这个位置，守卫能看到他们，他们的交谈也不会传到几十米外的守卫耳中，两人都很放心。
“是的。”路希维德镇定地回道。
布伦的所作所为给了他两种身份：其一是发现他有‘潜质’，于是看在路希维德逝去父亲的份上给了他一份觉醒药剂，收他做真正的弟子；二是布伦包藏祸心，一切都是伪装，他要用信任他的学生身体进行仪式，向那位‘先知’祈求。而祈求的结果是‘路希维德’获得了契约猎人的‘资质’，并在帮助下成功觉醒。
要选哪个自然不用多说。
路希维德还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巴斯蒂安与布伦知晓同一个秘密，共同进行了仪式，并都知道后续要做什么，那他就直接把布伦念诵的那些‘咒语’捅给开拓军，让帝国来处理这些事情。
“当然，不能相信他们，连开拓军甚至帝国也不能抱有太多信任······但这是我现在能做到的事情。”
巴斯蒂安则是望着远处的营地，压低声音：“他现在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教授。老师没告诉我他具体要去哪里。”
“唉。”巴斯蒂安发出一声叹息：“他不来，难道还真打算去参战？
······他有教你契约猎人的知识吗？”
年轻人的语气顿时高扬起来，“有的，教授。老师告诉了我契约猎人的部分知识······比如大贵族正在捕捉契约猎人；契约猎人的特殊能力能够使用物品的方式存续下去；还有边境的契约猎人与大贵族的仇恨；精神与物质相互影响；把精神力引导在一个小水晶球里面什么的······”
巴斯蒂安看上去没怎么质疑这些话：“没教你怎么隐藏自己的精神？”
“没有，教授。”路希维德心中疑惑地看着巴斯蒂安皮囊之下的扭曲人形线团，“不过，普通人好像看不出来。”
“普通人当然看不出来！”巴斯蒂安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你知道要是我没喊住你，那些开拓军打算干什么吗？”
路希维德悚然：“不会是学旧贵族那样切割我的灵魂吧？”
“什么旧贵族？！管好嘴巴。”巴斯蒂安紧皱着眉头。
他平时和待在图书室的路希维德接触不多，对这年轻人不是很了解，但他知道布伦是一位将自己隐藏起来的契约猎人。他教出了一位学生，却又不教他常识，这让巴斯蒂安有些生气：
“你要收敛自己的精神，不能再逸散出来。”
他看到路希维德露出很明显的不理解的眼神，绕着年轻人转了一圈，“就是别让自己进入‘随时都可以发动能力’的状态。这总能听懂了吧？”
“你随时都能发动能力，这对于其他契约猎人而言是一种挑衅！要不是我喊住你，你还在路上傻等着，就被骑兵一枪崩掉脑袋了！”
路希维德露出明显的恍然表情，他闭上眼睛，尝试收回自己对外界物质的操控能力。
这几天在古堡之中，他一直都在进行着对自己能力的尝试，没有感觉到不妥。随时改变物质的能力让他有一种安全感，赶路的时候也一直尝试着折下树枝变成木剑、枪矛。此时听到巴斯蒂安的提醒，他立即行动起来，进行着尝试。
片刻之后，路希维德重新睁开眼睛。此时他视线范围之内的物质全部变得正常起来：表面之下不再有丝线结构，也就无法通过操控物质之线改变它们。
这和还是普通人时的所见是一样的······大概。
路希维德看着巴斯蒂安身体内部的扭曲灵魂，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还算聪明。”见他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巴斯蒂安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教授······我现在，真的看不出来了吗？”路希维德迟疑着说道，他的目光转向自己的手臂、胸膛，属于他的灵魂线条正扭曲跳动着。
他的灵魂同样没有‘中心区域’，路希维德推测可能位于他眼睛看不到的脑袋部位，或者那中心区域等同‘圣物’，所以他还没有。
“当然。保持这状态，至少我看不出来了。”巴斯蒂安点点头，“不过，这种隐藏同样是局限的······一般来说，在主动收敛精神的情况下想要辨别一个人是不是契约猎人，他的精神力至少要是对方的十倍才行。”
“这是善意的标志。”巴斯蒂安说，“就算对方真的看出来你是契约猎人，只要你保持着这善意的状态，一般都不会为难你的。”
路希维德维持着学徒的兴奋，心中想着另一件事：“巴斯蒂安教授刚才没有否定我的话！这意味着布伦所说的那部分事情是真实的！”
“不过，现在我无法操控物质之线，但却能看到灵魂之线。通过这个，我也能看到谁是契约猎人，其他人做不到吗？”
想到这里，他再次开口确认道：“巴斯蒂安教授，我现在真的不会被看出来吗？”
“保持这状态，没人看得出来。”巴斯蒂安于是又重复回答了一遍：“我没什么可教你的。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你再去找布伦。”
“教授，为什么开拓军会要求这么多的契约猎人过来？”
“开拓军有和契约猎人签订协议，在某些时刻······布伦没告诉你吗？外面那些怪物的身体是非常宝贵的材料。
普通的士兵即使击毙了那些怪物，也难以脱离阵线去接近。
这个时候就需要契约猎人过去，他们收割怪物的材料，然后重新回到阵线。
除此之外，一些破坏力和隐蔽性较强的怪物也要依靠他们察觉、对抗。
现在这个时代，契约猎人只有在开拓军营地才是最安全的。”
巴斯蒂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意这个干什么呢？我们不需要和那些契约猎人一样战斗，我们是学者，仅仅只是来‘探索’的。”
现在是傍晚，守卫们并未阻拦他们外出，两人直接来到了不远处的大路旁边。
这个位置，守卫能看到他们，他们的交谈也不会传到几十米外的守卫耳中，两人都很放心。
“是的。”路希维德镇定地回道。
布伦的所作所为给了他两种身份：其一是发现他有‘潜质’，于是看在路希维德逝去父亲的份上给了他一份觉醒药剂，收他做真正的弟子；二是布伦包藏祸心，一切都是伪装，他要用信任他的学生身体进行仪式，向那位‘先知’祈求。而祈求的结果是‘路希维德’获得了契约猎人的‘资质’，并在帮助下成功觉醒。
要选哪个自然不用多说。
路希维德还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巴斯蒂安与布伦知晓同一个秘密，共同进行了仪式，并都知道后续要做什么，那他就直接把布伦念诵的那些‘咒语’捅给开拓军，让帝国来处理这些事情。
“当然，不能相信他们，连开拓军甚至帝国也不能抱有太多信任······但这是我现在能做到的事情。”
巴斯蒂安则是望着远处的营地，压低声音：“他现在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教授。老师没告诉我他具体要去哪里。”
“唉。”巴斯蒂安发出一声叹息：“他不来，难道还真打算去参战？
······他有教你契约猎人的知识吗？”
年轻人的语气顿时高扬起来，“有的，教授。老师告诉了我契约猎人的部分知识······比如大贵族正在捕捉契约猎人；契约猎人的特殊能力能够使用物品的方式存续下去；还有边境的契约猎人与大贵族的仇恨；精神与物质相互影响；把精神力引导在一个小水晶球里面什么的······”
巴斯蒂安看上去没怎么质疑这些话：“没教你怎么隐藏自己的精神？”
“没有，教授。”路希维德心中疑惑地看着巴斯蒂安皮囊之下的扭曲人形线团，“不过，普通人好像看不出来。”
“普通人当然看不出来！”巴斯蒂安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你知道要是我没喊住你，那些开拓军打算干什么吗？”
路希维德悚然：“不会是学旧贵族那样切割我的灵魂吧？”
“什么旧贵族？！管好嘴巴。”巴斯蒂安紧皱着眉头。
他平时和待在图书室的路希维德接触不多，对这年轻人不是很了解，但他知道布伦是一位将自己隐藏起来的契约猎人。他教出了一位学生，却又不教他常识，这让巴斯蒂安有些生气：
“你要收敛自己的精神，不能再逸散出来。”
他看到路希维德露出很明显的不理解的眼神，绕着年轻人转了一圈，“就是别让自己进入‘随时都可以发动能力’的状态。这总能听懂了吧？”
“你随时都能发动能力，这对于其他契约猎人而言是一种挑衅！要不是我喊住你，你还在路上傻等着，就被骑兵一枪崩掉脑袋了！”
路希维德露出明显的恍然表情，他闭上眼睛，尝试收回自己对外界物质的操控能力。
这几天在古堡之中，他一直都在进行着对自己能力的尝试，没有感觉到不妥。随时改变物质的能力让他有一种安全感，赶路的时候也一直尝试着折下树枝变成木剑、枪矛。此时听到巴斯蒂安的提醒，他立即行动起来，进行着尝试。
片刻之后，路希维德重新睁开眼睛。此时他视线范围之内的物质全部变得正常起来：表面之下不再有丝线结构，也就无法通过操控物质之线改变它们。
这和还是普通人时的所见是一样的······大概。
路希维德看着巴斯蒂安身体内部的扭曲灵魂，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还算聪明。”见他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巴斯蒂安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教授······我现在，真的看不出来了吗？”路希维德迟疑着说道，他的目光转向自己的手臂、胸膛，属于他的灵魂线条正扭曲跳动着。
他的灵魂同样没有‘中心区域’，路希维德推测可能位于他眼睛看不到的脑袋部位，或者那中心区域等同‘圣物’，所以他还没有。
“当然。保持这状态，至少我看不出来了。”巴斯蒂安点点头，“不过，这种隐藏同样是局限的······一般来说，在主动收敛精神的情况下想要辨别一个人是不是契约猎人，他的精神力至少要是对方的十倍才行。”
“这是善意的标志。”巴斯蒂安说，“就算对方真的看出来你是契约猎人，只要你保持着这善意的状态，一般都不会为难你的。”
路希维德维持着学徒的兴奋，心中想着另一件事：“巴斯蒂安教授刚才没有否定我的话！这意味着布伦所说的那部分事情是真实的！”
“不过，现在我无法操控物质之线，但却能看到灵魂之线。通过这个，我也能看到谁是契约猎人，其他人做不到吗？”
想到这里，他再次开口确认道：“巴斯蒂安教授，我现在真的不会被看出来吗？”
“保持这状态，没人看得出来。”巴斯蒂安于是又重复回答了一遍：“我没什么可教你的。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你再去找布伦。”
“教授，为什么开拓军会要求这么多的契约猎人过来？”
“开拓军有和契约猎人签订协议，在某些时刻······布伦没告诉你吗？外面那些怪物的身体是非常宝贵的材料。
普通的士兵即使击毙了那些怪物，也难以脱离阵线去接近。
这个时候就需要契约猎人过去，他们收割怪物的材料，然后重新回到阵线。
除此之外，一些破坏力和隐蔽性较强的怪物也要依靠他们察觉、对抗。
现在这个时代，契约猎人只有在开拓军营地才是最安全的。”
巴斯蒂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意这个干什么呢？我们不需要和那些契约猎人一样战斗，我们是学者，仅仅只是来‘探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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