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汇合
八月五日，凌晨，营地内的众人搜集了部分物资，准备出发。
大部分的士兵都是从飞空艇上意外掉下来的，并未携带路上的补给，所以他们在营地内搜集到了三天的干粮，带上了水壶，继续往北方移动。
“以潮群的速度，它们已经在我们前方了。”
塞西里斯指着东北微斜方向说道：“接下来，我们和它们的距离会拉得越来越大，直到它们遭遇边境防线，被击溃后我们才可能遭遇流窜的怪物。”
在湿润柔软的土地上，有着士兵们行进时留下的整齐又凌乱的痕迹。他们同样绕开了森林和不便行进的山地，痕迹断断续续，但仍能看出他们行进的方向。
路希维德呵呵地笑了笑，然后收敛起来：“我们能追上前面跑的大队吗？”
“或许能在傍晚的时候在前面看到他们。”塞西里斯说道：“即使是在看到信号的第一时间选择撤离，他们也还是要休息的。而且，他们的速度不会比我们快。”
“中途的营地有没有马车？老是这样跑，效率也太慢了。而且，不是有战堡在边境外面到处走吗？有没有碰上一辆战堡的可能性？”
“没有那种可能。”塞西里斯边跑边答道：“所有的战堡都在近期收到了就近营地修整的命令，它们只会出现在前线大营和边境大营，不会再有巡逻的战堡了。
至于马车……后续营地的士兵现在也该撤离了，不会给我们留下来的。”
荒原之上除了他们以外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的生命。等到大致十点钟的时候，队伍中的一位女性喘着气朝塞西里斯请求道：“我……我跑不动了，能先休息一下吗？”
这是位穿着棕色紧身衣装的女士，外侧套着扣好的风衣，虽然身材姣好动作有力，但体力上似乎比不上经常训练的士兵们，只是三四个小时速度就已经大幅度减缓。
塞西里斯看了她一眼，向身后的士兵做出了‘停止’的手势。士兵们惯性的跑出一段距离，然后绕场小走几圈。几位跟上来的契约猎人就不管那么多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从背包里拿出水大口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看来我们不一定能跟上前面的大队。”路希维德同样取出水壶，喝了一口。
塞西里斯说道：“这倒是没什么。有这么多契约猎人在队伍里，即使是碰上小规模的潮群也不用再担心了。”
第二大营已经确定覆灭。数只契约猎人小队在军队最后的帮助下撕开了潮群的缺口，逃往四周。他们最先的目标是通知周围营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也有认为应当优先返回边境营地的。
莉夏他们是向东方突围的小队，他们离开第二大营后就极速的前往西北方向的其他营地，试图在这里找到后续的补给和军队。但那处营地只剩下塞西里斯等人，于是双方集合起来，一起朝着边界撤退。
这只小队一共有三人，都是契约猎人，两位军人，分别是雷维尔与亚诺斯，第三位是单独的契约猎人，莉夏。
突围时的契约猎人有十人，但成功冲出来的只有他们三个。
灰袍的矮小女人在跟在后面，他们停下就跟着停下，没有携带背包，也不进食和饮水。路希维德瞄了两眼，不巧的与对方的猩红眼瞳对上，他打了个寒颤，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继续和塞西里斯说话：“按这个速度的话，我们到边界防线还要多久？明天能到吗？”
“现在这个速度？”塞西里斯说道：“或许后天大后天我们能到吧？好消息是途中有营地和哨塔，我知道它们的位置，补给上是没有问题的。”
“坏消息就是我们可能遭遇潮群？可能是溃散的潮群，也可能是正往边境防线冲锋的潮群。你在飞空艇上看得应该更多一点，能看出来它们大致有多少吗？”
“看不出来。太多了。”塞西里斯说：“至少一万，也可能更多。对边界防线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但途中的营地如果撤离不及时的话，很可能遭遇毁灭性的打击。”
“别可能了，他们真不一定跑得过潮群。”
“有飞空艇的话，至少情报能第一时间传到边境防线去，只用信号的话，后续营地不会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全靠信号枪啊……感觉有点太落后了。”
“至少飞空艇比马要快。”塞西里斯说道：“而且军队里有饲养温驯的飞行怪物作为传信和移动工具，一般需要联络的时候，会动用它们的。”
“还有飞行怪物？”路希维德这次是真的惊讶：“那为什么从第二大营里跑出来的时候不用？”
“因为它们动不了了。”一旁的雷维尔说道：“从发现潮群的时候，将军就已经下令让飞兽升空，传递命令、观测战局。但因为某种不明的原因，它们昏迷了过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和高位怪物有关。”塞西里斯点点头：“它们似乎对野兽有非常强的约束力，只是昏倒已经很不错了。”
雷维尔是标准的军士打扮，棕色的短发，中等身高，脸上挂着戏谑似的笑容，看上去像是喜欢恶作剧的角色，但实际接触之后会发现只有语气和表情与他的外表相符。
“高位怪物。”路希维德重复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是所有野外怪物的祖先吗？居然能聚集起那么大的潮群。”
“我也不清楚。”塞西里斯说道：“潮群还是很少见的。只知道它们的外表要比正常的怪物要更奇特一些，具体奇特到什么程度……”
“都是‘怪物’了，居然还要分正常和奇特吗……我听说只要杀死高位怪物，潮群就会溃散，这是真的吗？”
“有过前例。但数量那么多的潮群，就我所知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想从那么多的怪物之中找到高位怪物，然后还要接近、杀死它，难度不比正面冲破炮兵轰炸区小多少。”雷维尔呵了声道：“最关键的是，高位怪物本身也是非常强力诡异的超凡怪物，即使能真的杀到它面前，打不打得过也是个问题。”
“如果只有几百只的话，没什么问题。”塞西里斯认真地说道：“用魔石炮清洗一遍，活下来的怪物数量必然会大幅度减少。组合起一支精锐猎人的话，有杀死它的可能性。”
“为什么要组合起来？不能直接魔石炮范围轰炸到死吗？”路希维德问道。
“谁知道它们有什么样的能力？魔石炮太过直接了，只会砸坑的攻击可杀不了它，还是要我们来。”雷维尔笑了笑，接着叹了口气：“可惜的是营地坚持到最后也没发现潮群里的高位怪物。我们这些突围的小队其实就是‘斩首计划’的实行者，但营地被攻破的时候，高位怪物也没有出现。”
“好了。该出发了。”塞西里斯站了起来，向周围的人下达命令。
短暂的休息结束，队伍继续出发，他们沿着前人的足迹往北方移动。
这里的区域已经相当接近边境，森林与坑洞均被砍伐、填平，战堡来回移动制造出的道路也变得更多。不考虑这里是边界之外的话，是交通便利，适宜居住的好地方。
节省体力，一路上没有人再做交谈，只有塞西里斯偶尔会根据前人断续的脚步调整行进的方向。
为了不被后续可能存在的潮群支流追上，也为了能更早抵达北方营地休息，小队尽可能的全速前进着。
在下午时分，他们停了下来。
前方是一处小型的临时营地，几十辆马车围成圆阵，人们躺在车板上休息，也有直接躺在地上、靠在车轮上的。十几名哨兵分散在周围，在看到他们之后立即向他们挥手，同时分出一位向营地内的指挥官汇报去了。
“这里怎么会有营地？”路希维德大致的数了数前面的人数，约有近百人：“难道是专门等我们的？”
“他们不一定知道后面会有人追着他们。”塞西里斯说道：“不过后面我们就有马车代步了。”
小队顺利的进入了车阵之中，这只部队的指挥官很快从一辆板车上站起来，未惊动其他正在休息的士兵。
“上校。”指挥官向塞西里斯敬礼：“第二大营的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被潮群攻破了。”塞西里斯道：“你们怎么停在这里？什么时候才能继续出发？”
这位少校指挥官说道：“我们在收到第二大营的撤退命令后就紧急撤离了营地，但在这里被一只怪物挡住了。”
他指了指前方：“原本我的部队有五百人的，但现在只剩这么多了，部队里的所有契约猎人也被那只怪物杀死了。”
“什么怪物？”
“一只巨大的‘鸟’一样的怪物。”少校严肃的答道：“就在前面那座山的山顶。如果试图绕过那座山到前面去的话，它就会从山顶飞下来发起攻击。”
前方的确存在一座孤山，高度大约几百米，山体光秃秃的，看不到绿色。山脚的左侧是一片砍伐大半的森林，右侧是平缓的道路，周围的地形相当平缓，塞西里斯不由得问道：“不能绕的更远一些？”
“上校。往左绕的话，就要到左路去了。”少校答道。
“那又怎么了？”
“左路的营地，已经全部覆灭。我的部队中就有溃散下来的士兵，贸然从左路移动的话，很可能直接撞上左路的潮群。”
“往右绕呢？”
“它可以在山顶俯瞰到很远的距离，平原上的一切恐怕逃不脱它的眼睛。”
塞西里斯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少校的身前：“你留在这里，是为了等我们过来？”
“我不知道后面会追来什么人。”少校说道：“但想要绕开一只会飞行、对人类抱有恶意、拥有智慧的超凡怪物，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就解决掉它嘛！”雷维尔大声说道：“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对付不了一只会飞的‘鸡’？大家集合起来，把那只鸡吸引过来，然后我们发起突袭，轻轻松松的就干掉它。”
“人数恐怕没有作用。”少校说：“而且，即使是契约猎人与普通士兵混在一起，它也能分辨出谁是契约猎人。魔石枪的攻击对它也没什么效果，所以普通士兵派不上什么用场。”
塞西里斯问道：“你们没携带重武器？”
“只带了轻型武器。重武器都掩埋在营地里了。”
“它没有追击你们？”
“像是有领地意识一样，在我们逃出它的领地之后，就不再追击了。但如果试图越过它所在的小山，或者从右路绕的更远一些，都会遭到它的攻击和驱逐。”
“被杀的契约猎人有多少？”
“跟随我们遇到袭击的共有十六位，有九个确认死亡，其余失踪。”
听到这里，雷维尔的表情也收敛起来，变得沉肃，他问道：“高位怪物？”
“我第一次见到那样的怪物。我不是契约猎人，看不出它的等级，但至少是极危。”
“……我们这里的契约猎人，一共六个。”雷维尔用手指点了点，很正常的点了灰袍的矮个女子：“恐怕不是我们能处理的。”
“那就是绕和后撤了。”少校自然的说道：“左右两路都有潮群，区别是一个在前面，一个可能在前面。我需要为我的士兵负责，我认为我们应当后撤至左六营地，坚守到潮群退去。”
“别开玩笑了。”一直没说话的另一位军官亚诺斯开口道：“军团击溃潮群之后，不会有多余的力量营救外面的士兵。退到左六营地，等那里的物资消耗完之后该怎么办？在荒野上和怪物们比一比谁更适合生存吗？”
“那您的想法呢？”少校问道。
“……从左路走吧。”亚诺斯说道：“左路的潮群会先一步撞上边界防线，然后溃散。小规模溃散的潮群对我们现在的人手来说不是问题。直接从正北方向移动：防线驻军肯定会关注潮群溃散后的动向，以信号建立交流，他们会派出飞空艇接走我们。再不济，派出一座战堡也是可以的。”
塞西里斯望着远处的小山，注视着山顶的位置，表情维持着不变的沉肃。周围的军官将目光转到他的身上，等待这位军衔最高的上校做出决定。
“修整。然后，从西方出发，绕开它。”
塞西里斯下达命令，然后询问起少校：“你们从东方尝试的时候，绕了多远？”
大部分的士兵都是从飞空艇上意外掉下来的，并未携带路上的补给，所以他们在营地内搜集到了三天的干粮，带上了水壶，继续往北方移动。
“以潮群的速度，它们已经在我们前方了。”
塞西里斯指着东北微斜方向说道：“接下来，我们和它们的距离会拉得越来越大，直到它们遭遇边境防线，被击溃后我们才可能遭遇流窜的怪物。”
在湿润柔软的土地上，有着士兵们行进时留下的整齐又凌乱的痕迹。他们同样绕开了森林和不便行进的山地，痕迹断断续续，但仍能看出他们行进的方向。
路希维德呵呵地笑了笑，然后收敛起来：“我们能追上前面跑的大队吗？”
“或许能在傍晚的时候在前面看到他们。”塞西里斯说道：“即使是在看到信号的第一时间选择撤离，他们也还是要休息的。而且，他们的速度不会比我们快。”
“中途的营地有没有马车？老是这样跑，效率也太慢了。而且，不是有战堡在边境外面到处走吗？有没有碰上一辆战堡的可能性？”
“没有那种可能。”塞西里斯边跑边答道：“所有的战堡都在近期收到了就近营地修整的命令，它们只会出现在前线大营和边境大营，不会再有巡逻的战堡了。
至于马车……后续营地的士兵现在也该撤离了，不会给我们留下来的。”
荒原之上除了他们以外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的生命。等到大致十点钟的时候，队伍中的一位女性喘着气朝塞西里斯请求道：“我……我跑不动了，能先休息一下吗？”
这是位穿着棕色紧身衣装的女士，外侧套着扣好的风衣，虽然身材姣好动作有力，但体力上似乎比不上经常训练的士兵们，只是三四个小时速度就已经大幅度减缓。
塞西里斯看了她一眼，向身后的士兵做出了‘停止’的手势。士兵们惯性的跑出一段距离，然后绕场小走几圈。几位跟上来的契约猎人就不管那么多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从背包里拿出水大口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看来我们不一定能跟上前面的大队。”路希维德同样取出水壶，喝了一口。
塞西里斯说道：“这倒是没什么。有这么多契约猎人在队伍里，即使是碰上小规模的潮群也不用再担心了。”
第二大营已经确定覆灭。数只契约猎人小队在军队最后的帮助下撕开了潮群的缺口，逃往四周。他们最先的目标是通知周围营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也有认为应当优先返回边境营地的。
莉夏他们是向东方突围的小队，他们离开第二大营后就极速的前往西北方向的其他营地，试图在这里找到后续的补给和军队。但那处营地只剩下塞西里斯等人，于是双方集合起来，一起朝着边界撤退。
这只小队一共有三人，都是契约猎人，两位军人，分别是雷维尔与亚诺斯，第三位是单独的契约猎人，莉夏。
突围时的契约猎人有十人，但成功冲出来的只有他们三个。
灰袍的矮小女人在跟在后面，他们停下就跟着停下，没有携带背包，也不进食和饮水。路希维德瞄了两眼，不巧的与对方的猩红眼瞳对上，他打了个寒颤，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继续和塞西里斯说话：“按这个速度的话，我们到边界防线还要多久？明天能到吗？”
“现在这个速度？”塞西里斯说道：“或许后天大后天我们能到吧？好消息是途中有营地和哨塔，我知道它们的位置，补给上是没有问题的。”
“坏消息就是我们可能遭遇潮群？可能是溃散的潮群，也可能是正往边境防线冲锋的潮群。你在飞空艇上看得应该更多一点，能看出来它们大致有多少吗？”
“看不出来。太多了。”塞西里斯说：“至少一万，也可能更多。对边界防线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但途中的营地如果撤离不及时的话，很可能遭遇毁灭性的打击。”
“别可能了，他们真不一定跑得过潮群。”
“有飞空艇的话，至少情报能第一时间传到边境防线去，只用信号的话，后续营地不会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全靠信号枪啊……感觉有点太落后了。”
“至少飞空艇比马要快。”塞西里斯说道：“而且军队里有饲养温驯的飞行怪物作为传信和移动工具，一般需要联络的时候，会动用它们的。”
“还有飞行怪物？”路希维德这次是真的惊讶：“那为什么从第二大营里跑出来的时候不用？”
“因为它们动不了了。”一旁的雷维尔说道：“从发现潮群的时候，将军就已经下令让飞兽升空，传递命令、观测战局。但因为某种不明的原因，它们昏迷了过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和高位怪物有关。”塞西里斯点点头：“它们似乎对野兽有非常强的约束力，只是昏倒已经很不错了。”
雷维尔是标准的军士打扮，棕色的短发，中等身高，脸上挂着戏谑似的笑容，看上去像是喜欢恶作剧的角色，但实际接触之后会发现只有语气和表情与他的外表相符。
“高位怪物。”路希维德重复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是所有野外怪物的祖先吗？居然能聚集起那么大的潮群。”
“我也不清楚。”塞西里斯说道：“潮群还是很少见的。只知道它们的外表要比正常的怪物要更奇特一些，具体奇特到什么程度……”
“都是‘怪物’了，居然还要分正常和奇特吗……我听说只要杀死高位怪物，潮群就会溃散，这是真的吗？”
“有过前例。但数量那么多的潮群，就我所知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想从那么多的怪物之中找到高位怪物，然后还要接近、杀死它，难度不比正面冲破炮兵轰炸区小多少。”雷维尔呵了声道：“最关键的是，高位怪物本身也是非常强力诡异的超凡怪物，即使能真的杀到它面前，打不打得过也是个问题。”
“如果只有几百只的话，没什么问题。”塞西里斯认真地说道：“用魔石炮清洗一遍，活下来的怪物数量必然会大幅度减少。组合起一支精锐猎人的话，有杀死它的可能性。”
“为什么要组合起来？不能直接魔石炮范围轰炸到死吗？”路希维德问道。
“谁知道它们有什么样的能力？魔石炮太过直接了，只会砸坑的攻击可杀不了它，还是要我们来。”雷维尔笑了笑，接着叹了口气：“可惜的是营地坚持到最后也没发现潮群里的高位怪物。我们这些突围的小队其实就是‘斩首计划’的实行者，但营地被攻破的时候，高位怪物也没有出现。”
“好了。该出发了。”塞西里斯站了起来，向周围的人下达命令。
短暂的休息结束，队伍继续出发，他们沿着前人的足迹往北方移动。
这里的区域已经相当接近边境，森林与坑洞均被砍伐、填平，战堡来回移动制造出的道路也变得更多。不考虑这里是边界之外的话，是交通便利，适宜居住的好地方。
节省体力，一路上没有人再做交谈，只有塞西里斯偶尔会根据前人断续的脚步调整行进的方向。
为了不被后续可能存在的潮群支流追上，也为了能更早抵达北方营地休息，小队尽可能的全速前进着。
在下午时分，他们停了下来。
前方是一处小型的临时营地，几十辆马车围成圆阵，人们躺在车板上休息，也有直接躺在地上、靠在车轮上的。十几名哨兵分散在周围，在看到他们之后立即向他们挥手，同时分出一位向营地内的指挥官汇报去了。
“这里怎么会有营地？”路希维德大致的数了数前面的人数，约有近百人：“难道是专门等我们的？”
“他们不一定知道后面会有人追着他们。”塞西里斯说道：“不过后面我们就有马车代步了。”
小队顺利的进入了车阵之中，这只部队的指挥官很快从一辆板车上站起来，未惊动其他正在休息的士兵。
“上校。”指挥官向塞西里斯敬礼：“第二大营的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被潮群攻破了。”塞西里斯道：“你们怎么停在这里？什么时候才能继续出发？”
这位少校指挥官说道：“我们在收到第二大营的撤退命令后就紧急撤离了营地，但在这里被一只怪物挡住了。”
他指了指前方：“原本我的部队有五百人的，但现在只剩这么多了，部队里的所有契约猎人也被那只怪物杀死了。”
“什么怪物？”
“一只巨大的‘鸟’一样的怪物。”少校严肃的答道：“就在前面那座山的山顶。如果试图绕过那座山到前面去的话，它就会从山顶飞下来发起攻击。”
前方的确存在一座孤山，高度大约几百米，山体光秃秃的，看不到绿色。山脚的左侧是一片砍伐大半的森林，右侧是平缓的道路，周围的地形相当平缓，塞西里斯不由得问道：“不能绕的更远一些？”
“上校。往左绕的话，就要到左路去了。”少校答道。
“那又怎么了？”
“左路的营地，已经全部覆灭。我的部队中就有溃散下来的士兵，贸然从左路移动的话，很可能直接撞上左路的潮群。”
“往右绕呢？”
“它可以在山顶俯瞰到很远的距离，平原上的一切恐怕逃不脱它的眼睛。”
塞西里斯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少校的身前：“你留在这里，是为了等我们过来？”
“我不知道后面会追来什么人。”少校说道：“但想要绕开一只会飞行、对人类抱有恶意、拥有智慧的超凡怪物，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就解决掉它嘛！”雷维尔大声说道：“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对付不了一只会飞的‘鸡’？大家集合起来，把那只鸡吸引过来，然后我们发起突袭，轻轻松松的就干掉它。”
“人数恐怕没有作用。”少校说：“而且，即使是契约猎人与普通士兵混在一起，它也能分辨出谁是契约猎人。魔石枪的攻击对它也没什么效果，所以普通士兵派不上什么用场。”
塞西里斯问道：“你们没携带重武器？”
“只带了轻型武器。重武器都掩埋在营地里了。”
“它没有追击你们？”
“像是有领地意识一样，在我们逃出它的领地之后，就不再追击了。但如果试图越过它所在的小山，或者从右路绕的更远一些，都会遭到它的攻击和驱逐。”
“被杀的契约猎人有多少？”
“跟随我们遇到袭击的共有十六位，有九个确认死亡，其余失踪。”
听到这里，雷维尔的表情也收敛起来，变得沉肃，他问道：“高位怪物？”
“我第一次见到那样的怪物。我不是契约猎人，看不出它的等级，但至少是极危。”
“……我们这里的契约猎人，一共六个。”雷维尔用手指点了点，很正常的点了灰袍的矮个女子：“恐怕不是我们能处理的。”
“那就是绕和后撤了。”少校自然的说道：“左右两路都有潮群，区别是一个在前面，一个可能在前面。我需要为我的士兵负责，我认为我们应当后撤至左六营地，坚守到潮群退去。”
“别开玩笑了。”一直没说话的另一位军官亚诺斯开口道：“军团击溃潮群之后，不会有多余的力量营救外面的士兵。退到左六营地，等那里的物资消耗完之后该怎么办？在荒野上和怪物们比一比谁更适合生存吗？”
“那您的想法呢？”少校问道。
“……从左路走吧。”亚诺斯说道：“左路的潮群会先一步撞上边界防线，然后溃散。小规模溃散的潮群对我们现在的人手来说不是问题。直接从正北方向移动：防线驻军肯定会关注潮群溃散后的动向，以信号建立交流，他们会派出飞空艇接走我们。再不济，派出一座战堡也是可以的。”
塞西里斯望着远处的小山，注视着山顶的位置，表情维持着不变的沉肃。周围的军官将目光转到他的身上，等待这位军衔最高的上校做出决定。
“修整。然后，从西方出发，绕开它。”
塞西里斯下达命令，然后询问起少校：“你们从东方尝试的时候，绕了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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