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布伦的目的？
路希维德一下子精神起来，他扫视着眼前的黑衣青年，确认了他体内的灵魂之线数量仍在正常人的范畴内，且没有圣物保护：“受害者？怎么回事？”
“我是他的助手。”罗纳尔重新坐在长椅上，仍是不怎么礼貌的翘腿坐姿，对路希维德的行为没什么意见：
“平时帮他整理整理些从别的地方来的信件，打扫房屋，准备相应典籍之类的杂项助手。”
“这是个可有可无的位子，这位子上是谁都无所谓。只是，相信他的人更容易被他操控。”
“特别是他以平时积累的和善稳重作为面具，可以轻易地让我们进入他特意精心布置的陷阱里。”
“他不会那么好心的帮你成为契约猎人。即使我只听到了开头和结尾，我也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罗纳尔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没有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慌感：“明明都普普通通的生活了二十多年，怎么会突然发现具有天赋这件事吗？你不好奇吗？”
这下，心中不安的反而是路希维德了。他冷漠着脸，观察着罗纳尔的言行，开口道：“我正在寻找与他有关的人，你是第一个。”
“好的。”罗纳尔点点头，继续说道：“那我就直接说出我的结论：经过我数年的观察，布伦·勒布朗是一个表面和善，实际目的非常危险的角色。”
“他掌握有一种邪恶的仪式，骗取信任他的人作为仪式的实验体。”
“这个仪式会让实验体获得契约猎人的天赋，代价是让他们变得不再是他们自己。”
“仪式会让实验者失去过往的记忆，这种情况下，他们会处于布伦的控制之中，为他制造出强大的圣物。而等他们恢复记忆的时候……他们已经失去了反击布伦的能力。”
“……”
路希维德尽量将自己的经历往罗纳尔所说的事情上对：他这具身体的确是突然获得了天赋，不过，那似乎是因为体内灵魂不同的原因。
为什么会有不同？布伦在那个时候反复说明的‘英雄’又是什么？
心中有不少疑问，但是，不清楚罗纳尔知不知道，路希维德有想要隐瞒情报的想法，因此他有些纠结。
“你是受害者，是怎么回事？也是他进行仪式的实验体？”
罗纳尔一点也不紧张的拿起了就被，抿了一口：“比起到处抓人，他更喜欢身旁那些信赖他伪装的人作为实验体。”
“我作为他的助手，自然不可能被他放过。”
“在一个夜晚，他叫我去了他的家里，为我举行了一个我当时还不清楚效果的仪式……呵呵，当时的我没有怀疑，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让仪式顺利的进行了下去。”
“但是，仪式似乎有哪个部分出现了意外。我虽然暂时失去了记忆，但并没有获得天赋。”
“没有天赋的我不再是他的助手，但他仍会以老师的名义经常来看望我……现在来看的话，他只是来探望仪式效果的。”
“他认为他的仪式失败了。”
罗纳尔嘲笑着布伦的失策：“但他没想到的是，我虽然没能获得‘天赋’，但那个仪式最核心的部分成功了……”
“核心的部分？”
“契约猎人的天赋是一个人灵魂的体现。”罗纳尔摇晃着酒杯，视线聚焦在晃动的液体上：“既然如此，除非更换灵魂，否则一个人是不可能从‘无’到‘有’的。”
“我不清楚你是怎么回事，或许情况与我稍有不同。但我能确定的是，现在的你不可能是路希维德。”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过于斩钉截铁，让路希维德惊讶的挺起了身，正视起面前的普通人、受害者：“或许，只是我长大的途中，那份天赋没被发现。布伦也是出于偶然才发现了呢？”
“何必试探？”罗纳尔淡然笑道：“除了刚才我们双方都有一些小小的失礼行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恩怨。我找布伦，是因为他手中掌有与我有关联的仪式，你又是因为什么？倒不如说，你这占据了路希维德躯体的恶灵，想要什么？”
这家伙……路希维德盯着对方的面部，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而且，相当肯定。
或许我该说一说自己的遭遇，看看与他有没有相似的地方……等等，好像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他坐在原地，眼眸微沉地思索着。
门外的黑衣人敲了敲门。
罗纳尔自然说道：
“请进。”
“阁下，西蒙伯爵请见。”
“真会挑时候！”
罗纳尔不可置信的哈了一声，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告诉他我现在没空！一个小时后再过来！”
等黑衣人关上了门，路希维德已经回想了一遍他来到这里之后罗纳尔的言行，找到了某处关键：
“你说，仪式的核心成功了？是指哪个部分？”
“当然是灵魂更换的部分。”罗纳尔理所当然的道：“不更换灵魂，普通人怎么会有契约猎人的天赋？”
“你不是罗纳尔？”
“我和你一样，‘身份’是某个人而已。”
“那你的本质是什么？”
“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难道我这个失败品反而会比你更特殊？”
“你找布伦，是为了那个仪式？”
“也有寻找其他像我一样受害者的打算；看你的样子……你是怎么幸免于难的？坐上火车的时候你还是普通人，就算在他的指导下觉醒了圣物，也只会很快被他杀掉吧。”
“布伦死了。”
路希维德简短说道：“死在我手里。我刚觉醒圣物，就杀了他。”
“噗！”
罗纳尔喷出一口带口水的荧蓝液体。这些液体在路希维德面前停住，以圆珠状悬停在空气中。
“垃圾桶在哪里？”
“你杀了他？！”罗纳尔不可置信地叫了出来：“怎么可能？他好歹也是一级圣物使，你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什么狗屁一级圣物使。”路希维德不屑地道；“就算一百个布伦在我面前，我杀他也只需要一个眨眼的功夫。”
那些液体在空中移动，穿过阳台，洒向了下方。路希维德隐约听到了有人发出了哎呦的喊声。
“……”罗纳尔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白色绸布，擦了擦嘴角，表情镇定下来：“总之，你确定他已经死了？”
“尸体在帕罗里奇附近的古堡埋着。”
“好吧。”罗纳尔笑了几声，看向对面一脸冷漠和你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的青年：“总之，你不是‘路希维德’，我可以这么认为吧？”
“随你。”
“那你有没有，与我合作的兴趣？”罗纳尔轻松地问道：“比如，我认为，我们可以找一找布伦背后的组织在各地的残余……呵呵，他背后肯定有一个契约猎人组织。”
“不是世界历史探索者协会的那群人，而是更隐秘的，从更早时代流传下来的组织。”
“根据我担任他助手的那段时间来判断，他背后的那个组织才是他‘仪式’的来源。”
布伦的背后有个组织，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路希维德的猜测来源于古堡地下的图书馆，和布伦亲口承认的‘被招募上前线’的契约猎人学生。
那座图书馆总不会是突然出现在那里的，对应的材料与知识也不是找到一两本古书就可以模仿的。
要不要和罗纳尔合作？
路希维德闭上了眼睛，快速的思考着。
合作，能获得这位南方贵族的协作，他毫无疑问掌握着更多情报，贵族的势力也能更方便的找到与布伦有关联的人物，比单枪匹马要快多了。
不合作，单人追查。目前唯一的线索是布伦说的那句‘被征召的弟子’，对方是契约猎人，现在应当在南方贵族的军队中，想找到他非常困难，但又没有其他的线索。
路希维德睁开了眼睛，直视坐在对面的罗纳尔：“你见过许多被布伦蒙骗的实验体……他们，仪式结束后的他们，有什么共同点吗？”
“我一个普通人，他怎么会让我知道太多。”罗纳尔耸了耸肩，双手一摆：“此外，纠正一点：实验体并不多。这几年，一共也就那么三四例。仪式一结束，他就会给实验体灌觉醒药剂，把他们催化成圣物使……你不就是布伦催化出来的圣物使吗？他干了什么，你不比我还清楚？”
差不多是一年一个……以他当时急迫的样子来看，这是仪式要准备的材料很难搜集？还是必须有时间限制？那他为什么能在我，不，路希维德的身上连续使用仪式？
“好吧。”路希维德点头，认为罗纳尔虽然不知道更多事情，但值得合作：“我有一些事情要说。”
路希维德说出了在古堡里发生的事情，重点在布伦发现他不是预期的英雄之后大发雷霆，重新举行仪式再召唤的事情。
“噗呲……嘿嘿嘿……”
罗纳尔毫不留情的发出了对死者的嘲笑：“原来如此，他是这样想的啊~”
“你想到了什么？”
“我知道他的目的了。”罗纳尔摇头晃脑的笑道：“他是想用这个方法来刷bug。”
bug？
路希维德的表情古怪了一瞬。
罗纳尔继续说道：
“他想拿那个仪式来反复召唤有天赋的灵魂，然后给他们喝觉醒药剂……嗯，如果你不理解的话，可以认为他是给一整个西蒙城的人都喝了觉醒药剂，希望庞大的基数里面诞生一位‘英雄级别’的契约猎人。”
“更简单的来说，嗯，就拿一个普通的契约猎人举例吧。”
“一个契约猎人一般只能觉醒一件圣物，布伦的行为就相当于反复举行仪式，将这个契约猎人‘只能召唤一件圣物’的限制取消掉了。然后，一直给他喂觉醒药剂，希望他在一次次的觉醒中获得最顶级的圣物。”
“这就像是在抽奖，”路希维德开口，表明自己已经理解：“常人只有一次抽奖的资格，但他能利用仪式反复获取那个资格，有近乎没有限制的抽奖次数。”
“就是这样。啧，真是出乎我意料的简单。”罗纳尔笑着点头：“哎呀哎呀，我还以为他有什么麻烦的、危险的野心，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
“如果他真召唤到了觉醒英雄级圣物的人，或许会变得危险。”路希维德道。
事实上，如果他的灵魂凝结的圣物被布伦拿到，布伦有意为恶的话，危害或许不会比真正的英雄差多少。
“哪有那么简单？”罗纳尔道：“帝国三千多年的历史，英雄级别的圣物也就那么几十个，平均一百年才会有一个——以他那个频率，他凭什么刷到那个级别的圣物？”
“他背后的组织或许也有人和他一样。”路希维德想到了这件事：“就算举行仪式的次数存在限制，反复召唤的话，也肯定能积攒到不少圣物……刷到次一级圣物的可能性并不低。”
“有道理。”罗纳尔收敛笑容，严肃地点点头：“考虑到圣物使本身的稀缺性，这种能稳定制造圣物使的仪式危险性很高。他们的组织至少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哪怕这个组织只有五十个契约猎人，一年只能举行一次仪式——几百年下来，他们至少获得了几千上万件圣物，拿到强大圣物的可能性的确不低。”
气氛突然沉肃了下来。
“会有那么多吗？”路希维德对这个数量感到不真实：“有这么多圣物的话，完全可以武装起数千名契约猎人……就算是北方的新贵族，也不敢追杀这个数量的契约猎人组织吧？”
“有圣物，也要有人用才行。他一个野生的组织，到哪里找那么多人？
而且，北方贵族契约猎人的数量只会是这个数字的上百倍。几千圣物，也只是听起来吓人……未必比得过帝国附近那些大家族其中一家的积累。”
金黄色灯光的大厅中，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bug？”
路希维德犹疑地打破了空气的平静。
“老乡啊！”
罗纳尔冲上来兴奋地握住了路希维德的双手摇晃着。
“我是他的助手。”罗纳尔重新坐在长椅上，仍是不怎么礼貌的翘腿坐姿，对路希维德的行为没什么意见：
“平时帮他整理整理些从别的地方来的信件，打扫房屋，准备相应典籍之类的杂项助手。”
“这是个可有可无的位子，这位子上是谁都无所谓。只是，相信他的人更容易被他操控。”
“特别是他以平时积累的和善稳重作为面具，可以轻易地让我们进入他特意精心布置的陷阱里。”
“他不会那么好心的帮你成为契约猎人。即使我只听到了开头和结尾，我也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罗纳尔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没有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慌感：“明明都普普通通的生活了二十多年，怎么会突然发现具有天赋这件事吗？你不好奇吗？”
这下，心中不安的反而是路希维德了。他冷漠着脸，观察着罗纳尔的言行，开口道：“我正在寻找与他有关的人，你是第一个。”
“好的。”罗纳尔点点头，继续说道：“那我就直接说出我的结论：经过我数年的观察，布伦·勒布朗是一个表面和善，实际目的非常危险的角色。”
“他掌握有一种邪恶的仪式，骗取信任他的人作为仪式的实验体。”
“这个仪式会让实验体获得契约猎人的天赋，代价是让他们变得不再是他们自己。”
“仪式会让实验者失去过往的记忆，这种情况下，他们会处于布伦的控制之中，为他制造出强大的圣物。而等他们恢复记忆的时候……他们已经失去了反击布伦的能力。”
“……”
路希维德尽量将自己的经历往罗纳尔所说的事情上对：他这具身体的确是突然获得了天赋，不过，那似乎是因为体内灵魂不同的原因。
为什么会有不同？布伦在那个时候反复说明的‘英雄’又是什么？
心中有不少疑问，但是，不清楚罗纳尔知不知道，路希维德有想要隐瞒情报的想法，因此他有些纠结。
“你是受害者，是怎么回事？也是他进行仪式的实验体？”
罗纳尔一点也不紧张的拿起了就被，抿了一口：“比起到处抓人，他更喜欢身旁那些信赖他伪装的人作为实验体。”
“我作为他的助手，自然不可能被他放过。”
“在一个夜晚，他叫我去了他的家里，为我举行了一个我当时还不清楚效果的仪式……呵呵，当时的我没有怀疑，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让仪式顺利的进行了下去。”
“但是，仪式似乎有哪个部分出现了意外。我虽然暂时失去了记忆，但并没有获得天赋。”
“没有天赋的我不再是他的助手，但他仍会以老师的名义经常来看望我……现在来看的话，他只是来探望仪式效果的。”
“他认为他的仪式失败了。”
罗纳尔嘲笑着布伦的失策：“但他没想到的是，我虽然没能获得‘天赋’，但那个仪式最核心的部分成功了……”
“核心的部分？”
“契约猎人的天赋是一个人灵魂的体现。”罗纳尔摇晃着酒杯，视线聚焦在晃动的液体上：“既然如此，除非更换灵魂，否则一个人是不可能从‘无’到‘有’的。”
“我不清楚你是怎么回事，或许情况与我稍有不同。但我能确定的是，现在的你不可能是路希维德。”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过于斩钉截铁，让路希维德惊讶的挺起了身，正视起面前的普通人、受害者：“或许，只是我长大的途中，那份天赋没被发现。布伦也是出于偶然才发现了呢？”
“何必试探？”罗纳尔淡然笑道：“除了刚才我们双方都有一些小小的失礼行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恩怨。我找布伦，是因为他手中掌有与我有关联的仪式，你又是因为什么？倒不如说，你这占据了路希维德躯体的恶灵，想要什么？”
这家伙……路希维德盯着对方的面部，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而且，相当肯定。
或许我该说一说自己的遭遇，看看与他有没有相似的地方……等等，好像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他坐在原地，眼眸微沉地思索着。
门外的黑衣人敲了敲门。
罗纳尔自然说道：
“请进。”
“阁下，西蒙伯爵请见。”
“真会挑时候！”
罗纳尔不可置信的哈了一声，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告诉他我现在没空！一个小时后再过来！”
等黑衣人关上了门，路希维德已经回想了一遍他来到这里之后罗纳尔的言行，找到了某处关键：
“你说，仪式的核心成功了？是指哪个部分？”
“当然是灵魂更换的部分。”罗纳尔理所当然的道：“不更换灵魂，普通人怎么会有契约猎人的天赋？”
“你不是罗纳尔？”
“我和你一样，‘身份’是某个人而已。”
“那你的本质是什么？”
“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难道我这个失败品反而会比你更特殊？”
“你找布伦，是为了那个仪式？”
“也有寻找其他像我一样受害者的打算；看你的样子……你是怎么幸免于难的？坐上火车的时候你还是普通人，就算在他的指导下觉醒了圣物，也只会很快被他杀掉吧。”
“布伦死了。”
路希维德简短说道：“死在我手里。我刚觉醒圣物，就杀了他。”
“噗！”
罗纳尔喷出一口带口水的荧蓝液体。这些液体在路希维德面前停住，以圆珠状悬停在空气中。
“垃圾桶在哪里？”
“你杀了他？！”罗纳尔不可置信地叫了出来：“怎么可能？他好歹也是一级圣物使，你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什么狗屁一级圣物使。”路希维德不屑地道；“就算一百个布伦在我面前，我杀他也只需要一个眨眼的功夫。”
那些液体在空中移动，穿过阳台，洒向了下方。路希维德隐约听到了有人发出了哎呦的喊声。
“……”罗纳尔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白色绸布，擦了擦嘴角，表情镇定下来：“总之，你确定他已经死了？”
“尸体在帕罗里奇附近的古堡埋着。”
“好吧。”罗纳尔笑了几声，看向对面一脸冷漠和你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的青年：“总之，你不是‘路希维德’，我可以这么认为吧？”
“随你。”
“那你有没有，与我合作的兴趣？”罗纳尔轻松地问道：“比如，我认为，我们可以找一找布伦背后的组织在各地的残余……呵呵，他背后肯定有一个契约猎人组织。”
“不是世界历史探索者协会的那群人，而是更隐秘的，从更早时代流传下来的组织。”
“根据我担任他助手的那段时间来判断，他背后的那个组织才是他‘仪式’的来源。”
布伦的背后有个组织，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路希维德的猜测来源于古堡地下的图书馆，和布伦亲口承认的‘被招募上前线’的契约猎人学生。
那座图书馆总不会是突然出现在那里的，对应的材料与知识也不是找到一两本古书就可以模仿的。
要不要和罗纳尔合作？
路希维德闭上了眼睛，快速的思考着。
合作，能获得这位南方贵族的协作，他毫无疑问掌握着更多情报，贵族的势力也能更方便的找到与布伦有关联的人物，比单枪匹马要快多了。
不合作，单人追查。目前唯一的线索是布伦说的那句‘被征召的弟子’，对方是契约猎人，现在应当在南方贵族的军队中，想找到他非常困难，但又没有其他的线索。
路希维德睁开了眼睛，直视坐在对面的罗纳尔：“你见过许多被布伦蒙骗的实验体……他们，仪式结束后的他们，有什么共同点吗？”
“我一个普通人，他怎么会让我知道太多。”罗纳尔耸了耸肩，双手一摆：“此外，纠正一点：实验体并不多。这几年，一共也就那么三四例。仪式一结束，他就会给实验体灌觉醒药剂，把他们催化成圣物使……你不就是布伦催化出来的圣物使吗？他干了什么，你不比我还清楚？”
差不多是一年一个……以他当时急迫的样子来看，这是仪式要准备的材料很难搜集？还是必须有时间限制？那他为什么能在我，不，路希维德的身上连续使用仪式？
“好吧。”路希维德点头，认为罗纳尔虽然不知道更多事情，但值得合作：“我有一些事情要说。”
路希维德说出了在古堡里发生的事情，重点在布伦发现他不是预期的英雄之后大发雷霆，重新举行仪式再召唤的事情。
“噗呲……嘿嘿嘿……”
罗纳尔毫不留情的发出了对死者的嘲笑：“原来如此，他是这样想的啊~”
“你想到了什么？”
“我知道他的目的了。”罗纳尔摇头晃脑的笑道：“他是想用这个方法来刷bug。”
bug？
路希维德的表情古怪了一瞬。
罗纳尔继续说道：
“他想拿那个仪式来反复召唤有天赋的灵魂，然后给他们喝觉醒药剂……嗯，如果你不理解的话，可以认为他是给一整个西蒙城的人都喝了觉醒药剂，希望庞大的基数里面诞生一位‘英雄级别’的契约猎人。”
“更简单的来说，嗯，就拿一个普通的契约猎人举例吧。”
“一个契约猎人一般只能觉醒一件圣物，布伦的行为就相当于反复举行仪式，将这个契约猎人‘只能召唤一件圣物’的限制取消掉了。然后，一直给他喂觉醒药剂，希望他在一次次的觉醒中获得最顶级的圣物。”
“这就像是在抽奖，”路希维德开口，表明自己已经理解：“常人只有一次抽奖的资格，但他能利用仪式反复获取那个资格，有近乎没有限制的抽奖次数。”
“就是这样。啧，真是出乎我意料的简单。”罗纳尔笑着点头：“哎呀哎呀，我还以为他有什么麻烦的、危险的野心，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
“如果他真召唤到了觉醒英雄级圣物的人，或许会变得危险。”路希维德道。
事实上，如果他的灵魂凝结的圣物被布伦拿到，布伦有意为恶的话，危害或许不会比真正的英雄差多少。
“哪有那么简单？”罗纳尔道：“帝国三千多年的历史，英雄级别的圣物也就那么几十个，平均一百年才会有一个——以他那个频率，他凭什么刷到那个级别的圣物？”
“他背后的组织或许也有人和他一样。”路希维德想到了这件事：“就算举行仪式的次数存在限制，反复召唤的话，也肯定能积攒到不少圣物……刷到次一级圣物的可能性并不低。”
“有道理。”罗纳尔收敛笑容，严肃地点点头：“考虑到圣物使本身的稀缺性，这种能稳定制造圣物使的仪式危险性很高。他们的组织至少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哪怕这个组织只有五十个契约猎人，一年只能举行一次仪式——几百年下来，他们至少获得了几千上万件圣物，拿到强大圣物的可能性的确不低。”
气氛突然沉肃了下来。
“会有那么多吗？”路希维德对这个数量感到不真实：“有这么多圣物的话，完全可以武装起数千名契约猎人……就算是北方的新贵族，也不敢追杀这个数量的契约猎人组织吧？”
“有圣物，也要有人用才行。他一个野生的组织，到哪里找那么多人？
而且，北方贵族契约猎人的数量只会是这个数字的上百倍。几千圣物，也只是听起来吓人……未必比得过帝国附近那些大家族其中一家的积累。”
金黄色灯光的大厅中，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bug？”
路希维德犹疑地打破了空气的平静。
“老乡啊！”
罗纳尔冲上来兴奋地握住了路希维德的双手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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