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寻者的旅途终焉
F.118年.12月6日
金色的阳光从阁楼的小窗笔直的射入屋内，在地上留下一块几何体。桌子上摆放着刚刚煮好的咖啡，迷人的香气弥漫在屋子里。
窗外，冬季的圣亚哥伯德显得如此迷人。
橘黄色的砖瓦建筑林立其中，海因维拉河畔钟楼敲响的古韵钟声轻轻拂过两岸，带来了新的时节。在金辉的照耀下，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如此恬静。
阁楼下的古砖街道上人潮汹涌，无数小摊贩要力的吆喝着，居民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服饰点缀其中。
欧罗提亚联邦的首都圣亚哥伯德至今依旧保持着百余年前完整的古城景观。这在大陆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是极其少见的。由于圣亚哥伯德地理位置优越，气候宜人，同时也吸引了不少游客前来度假休养。
“那么，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叫做塔瓦斯的男人说道。此刻他坐在桌前，将盘子里的食物塞进嘴里。
“能不能不要在我的房间里吃下午茶。”艾西薇尔不满地抗议道。“我想我之前应该清楚的告诉你了。”
“都最后一次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吧。这个阁楼可是我费尽心思才找来的，就像我的孩子一般。”塔瓦斯端起咖啡，细细地品尝起来。
“啊，浓郁的香气，迷人的味道！唇齿间仿佛还残留着余香，真是太棒了！”塔瓦斯不理会艾西薇尔，径直地发表着对咖啡的品鉴。
艾西薇尔感到无语，将手中的书放在一边，坐到桌子的另一端，也喝起咖啡来。
“‘那个’办的怎么样了？”艾西薇尔有些紧张地问道，不由地压低了声音。
塔瓦斯放下杯子，从内兜里拿出一个小纸包。他将纸包推到艾西薇尔面前，说道：
“当然，正事总是要优先处理的。今晚飞到西维尔的机票以及帝国的护照和通行证。到了西维尔，可以转乘列车到圣西丁，这样比较稳妥。没有问题吧？”
艾西薇尔接过后打开纸包，里面证件毫无疑问正是她所需要的。
“辛苦你了。”
“哪里，收钱办事，妥妥的。谁会和钱过不去呢？”塔瓦斯有些自鸣得意。
“我没有在夸你，只是客套一下。”
艾西薇尔站起身来，将东西放入内兜里。走到窗前，凝眸眺望圣亚哥伯德冬日的风景。
齐伦留下的二十七个坐标已经完成了二十六个，细细想来，真是一段漫长的旅途。
“那么，在你旅途的终点站圣西丁，究竟能不能找到你所需要的东西呢？”塔瓦斯把餐盘推到一边，饶有兴味地看着窗边的艾西薇尔。
“不要把事情都显得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
金色的光倾洒在她白皙的面庞上，显得格外迷人。一头乌黑的秀发倾斜而下，几丝发梢流露其外。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竟也微微发亮。
塔瓦斯不由地想起了艾西薇尔三年前在斯洛文蒂岛启程之时。
就在得到“二号”碎块的当晚，他便收到了塔奇娜的加紧讯息。
回收的6个实验体已经损失了4个。帝国的情报和手段比她预想中的来得还要迅猛，如雷霆之势一般横扫了他安插在各地收集神圣时钟塔情报的实验体。
幸而帝国最终获取的资料很少，不足以影响到艾西薇尔的行动。
想到这里，塔瓦斯便有些懊悔。
当年他赶到齐伦的研究所时，绝大多数的资料已经被雇佣兵抢走。而齐伦保存在塔瓦斯这里的研究日志和研究资料大都是些边角碎料，真正触碰到“回溯”实验和“神圣时钟塔”研究的核心成果以及核心资料都没有告诉塔瓦斯。
这也导致了塔瓦斯掌握在手里的情报和资料严重不足。
他太相信齐伦了。
有时候，太过于相信一个人反而是最大的错误。
唯一能够真正称之为有用资料的只有回收到的27个坐标。依照上面的标注，这是“感知者”可能出现的地理坐标。虽然他并不清楚齐伦具体是怎么做的。可能目前知道的也只有派遣雇佣兵的雇主了。
艾西薇尔身上移植了始祖灵能细胞，但由于“枷锁”的限制，只能发挥出部分能力。
然而真正重要的是，她作为“接收者”的身份。
被移植的细胞终究不是血脉链接的传承，无法通过神圣时钟塔。
作为“感知者”和“接收者”就不一定了。
说到底，塔瓦斯一直对拥有这两种力量潜质的载体是否一定为穹查人抱持质疑。但是如果身为非穹查人的人类也能继承这种力量的话，又违背了灵能继承“枷锁”的戒律。
说到底，没有确切的情报难以继续行走下去。
眼下唯一能寄望的只有齐伦的27个坐标。
“圣西丁会是答案的所在地。这一点我在三年前就说过了。”过了不久，艾西薇尔突然插话道。
“那只是随口一说吧。”
“现在我确定了。”
“既然如此，你三年前为什么不直接去圣西丁呢？白白浪费三年的时间在大陆各国辗转，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是说，你是个理性主义者，怀疑自己的直觉。”
艾西薇尔低下头，用右手撑住腮子。
两年前从斯洛文蒂岛开始的长达两年的旅行，为了寻找感知者而踏上的旅程，如今全部汇聚在圣西丁这一条最终线上。事实上和她两年前的直觉印证了一般，感知者的确存在于帝国的圣西丁，而不是其他国家。
这一点在她两年跋涉中已经成为现实。
直觉，为什么当时会有这样的直觉告诉自己感知者就在圣西丁呢？艾西薇尔无数次问过自己。
但是问题从来没有得到过答案。即使是在经历了漫长的磨砺亦是如此。
那时候的脑海中确确实实、真真切切的显现出这一选项，即感知者存在于圣西丁这一答案。
如果说她并未优先前往圣西丁的选择是出于理性的抉择的话，似乎那也并不是真正的原因。
“也许，我的内心其实在恐惧着那个答案吧。”
良久，艾西薇尔才缓缓说道。
“在圣西丁找到感知者，我惧怕那样的情形。要是问我为什么，我也回答不出来，但是那样的感觉和情绪恐怕一直存在我的意识当中。以至于我宁愿把圣西丁作为旅途的终点，也不愿意提前到达圣西丁。”
“是吗？”塔瓦斯若有所思道。“人的想法总是自相矛盾的，这样联结构成的复杂体，谁也不能真正地解释清楚。”
天空上方一架飞机略过，在碧寥澄澈的天空留下一道长长的轨迹。
“或许这就是正解。”艾西薇尔叹了口气说道，“不过即使再恐惧，我如今也不得不前往圣西丁。获得答案的方法已经揭晓，剩下的要做的就是去得到答案。”
“听起来还真的挺不错呢。”塔瓦斯淡淡地笑道。他站起身来，向着门口走去。
“晚上8点的航班，记得。”
“再大的事也忘不了。”
走到门口时，塔瓦斯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定了定身形，回过头来对着艾西薇尔说道：
“一路顺风。”
金色的阳光从阁楼的小窗笔直的射入屋内，在地上留下一块几何体。桌子上摆放着刚刚煮好的咖啡，迷人的香气弥漫在屋子里。
窗外，冬季的圣亚哥伯德显得如此迷人。
橘黄色的砖瓦建筑林立其中，海因维拉河畔钟楼敲响的古韵钟声轻轻拂过两岸，带来了新的时节。在金辉的照耀下，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如此恬静。
阁楼下的古砖街道上人潮汹涌，无数小摊贩要力的吆喝着，居民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服饰点缀其中。
欧罗提亚联邦的首都圣亚哥伯德至今依旧保持着百余年前完整的古城景观。这在大陆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是极其少见的。由于圣亚哥伯德地理位置优越，气候宜人，同时也吸引了不少游客前来度假休养。
“那么，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叫做塔瓦斯的男人说道。此刻他坐在桌前，将盘子里的食物塞进嘴里。
“能不能不要在我的房间里吃下午茶。”艾西薇尔不满地抗议道。“我想我之前应该清楚的告诉你了。”
“都最后一次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吧。这个阁楼可是我费尽心思才找来的，就像我的孩子一般。”塔瓦斯端起咖啡，细细地品尝起来。
“啊，浓郁的香气，迷人的味道！唇齿间仿佛还残留着余香，真是太棒了！”塔瓦斯不理会艾西薇尔，径直地发表着对咖啡的品鉴。
艾西薇尔感到无语，将手中的书放在一边，坐到桌子的另一端，也喝起咖啡来。
“‘那个’办的怎么样了？”艾西薇尔有些紧张地问道，不由地压低了声音。
塔瓦斯放下杯子，从内兜里拿出一个小纸包。他将纸包推到艾西薇尔面前，说道：
“当然，正事总是要优先处理的。今晚飞到西维尔的机票以及帝国的护照和通行证。到了西维尔，可以转乘列车到圣西丁，这样比较稳妥。没有问题吧？”
艾西薇尔接过后打开纸包，里面证件毫无疑问正是她所需要的。
“辛苦你了。”
“哪里，收钱办事，妥妥的。谁会和钱过不去呢？”塔瓦斯有些自鸣得意。
“我没有在夸你，只是客套一下。”
艾西薇尔站起身来，将东西放入内兜里。走到窗前，凝眸眺望圣亚哥伯德冬日的风景。
齐伦留下的二十七个坐标已经完成了二十六个，细细想来，真是一段漫长的旅途。
“那么，在你旅途的终点站圣西丁，究竟能不能找到你所需要的东西呢？”塔瓦斯把餐盘推到一边，饶有兴味地看着窗边的艾西薇尔。
“不要把事情都显得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
金色的光倾洒在她白皙的面庞上，显得格外迷人。一头乌黑的秀发倾斜而下，几丝发梢流露其外。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竟也微微发亮。
塔瓦斯不由地想起了艾西薇尔三年前在斯洛文蒂岛启程之时。
就在得到“二号”碎块的当晚，他便收到了塔奇娜的加紧讯息。
回收的6个实验体已经损失了4个。帝国的情报和手段比她预想中的来得还要迅猛，如雷霆之势一般横扫了他安插在各地收集神圣时钟塔情报的实验体。
幸而帝国最终获取的资料很少，不足以影响到艾西薇尔的行动。
想到这里，塔瓦斯便有些懊悔。
当年他赶到齐伦的研究所时，绝大多数的资料已经被雇佣兵抢走。而齐伦保存在塔瓦斯这里的研究日志和研究资料大都是些边角碎料，真正触碰到“回溯”实验和“神圣时钟塔”研究的核心成果以及核心资料都没有告诉塔瓦斯。
这也导致了塔瓦斯掌握在手里的情报和资料严重不足。
他太相信齐伦了。
有时候，太过于相信一个人反而是最大的错误。
唯一能够真正称之为有用资料的只有回收到的27个坐标。依照上面的标注，这是“感知者”可能出现的地理坐标。虽然他并不清楚齐伦具体是怎么做的。可能目前知道的也只有派遣雇佣兵的雇主了。
艾西薇尔身上移植了始祖灵能细胞，但由于“枷锁”的限制，只能发挥出部分能力。
然而真正重要的是，她作为“接收者”的身份。
被移植的细胞终究不是血脉链接的传承，无法通过神圣时钟塔。
作为“感知者”和“接收者”就不一定了。
说到底，塔瓦斯一直对拥有这两种力量潜质的载体是否一定为穹查人抱持质疑。但是如果身为非穹查人的人类也能继承这种力量的话，又违背了灵能继承“枷锁”的戒律。
说到底，没有确切的情报难以继续行走下去。
眼下唯一能寄望的只有齐伦的27个坐标。
“圣西丁会是答案的所在地。这一点我在三年前就说过了。”过了不久，艾西薇尔突然插话道。
“那只是随口一说吧。”
“现在我确定了。”
“既然如此，你三年前为什么不直接去圣西丁呢？白白浪费三年的时间在大陆各国辗转，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是说，你是个理性主义者，怀疑自己的直觉。”
艾西薇尔低下头，用右手撑住腮子。
两年前从斯洛文蒂岛开始的长达两年的旅行，为了寻找感知者而踏上的旅程，如今全部汇聚在圣西丁这一条最终线上。事实上和她两年前的直觉印证了一般，感知者的确存在于帝国的圣西丁，而不是其他国家。
这一点在她两年跋涉中已经成为现实。
直觉，为什么当时会有这样的直觉告诉自己感知者就在圣西丁呢？艾西薇尔无数次问过自己。
但是问题从来没有得到过答案。即使是在经历了漫长的磨砺亦是如此。
那时候的脑海中确确实实、真真切切的显现出这一选项，即感知者存在于圣西丁这一答案。
如果说她并未优先前往圣西丁的选择是出于理性的抉择的话，似乎那也并不是真正的原因。
“也许，我的内心其实在恐惧着那个答案吧。”
良久，艾西薇尔才缓缓说道。
“在圣西丁找到感知者，我惧怕那样的情形。要是问我为什么，我也回答不出来，但是那样的感觉和情绪恐怕一直存在我的意识当中。以至于我宁愿把圣西丁作为旅途的终点，也不愿意提前到达圣西丁。”
“是吗？”塔瓦斯若有所思道。“人的想法总是自相矛盾的，这样联结构成的复杂体，谁也不能真正地解释清楚。”
天空上方一架飞机略过，在碧寥澄澈的天空留下一道长长的轨迹。
“或许这就是正解。”艾西薇尔叹了口气说道，“不过即使再恐惧，我如今也不得不前往圣西丁。获得答案的方法已经揭晓，剩下的要做的就是去得到答案。”
“听起来还真的挺不错呢。”塔瓦斯淡淡地笑道。他站起身来，向着门口走去。
“晚上8点的航班，记得。”
“再大的事也忘不了。”
走到门口时，塔瓦斯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定了定身形，回过头来对着艾西薇尔说道：
“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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