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痴傻男人
那两个壮汉怎么也没料到，破庙里的人竟然会这么多，而且他们丝毫不畏惧二人手中明晃晃的匕首。
黎凰也很是惊讶，这群人衣衫褴褛，看上去弱不禁风，其中有老有少，可各个却又身手不凡，对付两个蠢贼人对于他们来说简直不在话下。
“你们想干什么！”
身形稍矮一些的壮汉虽然说着狠话，可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哭腔，另一个就更不用说了，双腿抖如筛，一个劲的摇头，嘴里重复着“我不知道。”
“干什么？你说我们干什么！”
那名老妇微微往前探去，原本佝偻的背部竟然挺直了。
“外人来捕杀他们就算了，你身为月华城土生土长的人，竟然也帮着那群畜生来残害陵鱼！这些年，陵鱼帮了我们多少？外出打渔的渔船在海上迷了路，是他们把人带回来的；在海上回不来的人，也是他们找到了那些尸体，不至于让人们变成孤魂野鬼。你们都是铁石心肠吗？如今他们仅凭一句话，就生了无妄之灾，你们竟然还要为虎作伥！”
“我们，我们兄弟二人也是无奈之举，那些人他们用刀架在我们脖子上让我们为他们引路，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身形稍矮的壮汉涕泗横流，一边哭一边跪下来求着老妇：“海婆，您就放了我们这一回吧，下次我们再也不敢了。”
老妇并未说话，看来她是没有打算原谅此人，一旁的高个子领会了她的意思，跟左右使了个眼色，便把这两个壮汉拖了出去。
等处理好了这一切，老妇这才再次将背佝偻了起来，所有人都恢复了平常那副羸弱不堪的模样，方才的那一遭仿佛是一场梦。
黎凰目光随着海婆移动，这些人方才只不过是吓吓那两个贼人罢了，可她还是有些好奇：“他们呢？”
“杀了。”海婆说的轻巧，整个人躺在干稻草间，闭上了眼睛。
“骗人。”黎凰笑了笑，她朝着海婆的方向挪了过去：“你们不像坏人，你们是保护陵鱼的，对不对？”
海婆这才睁开了眼睛，她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黎凰看了半晌后，不耐烦道：“哪来这么多问题，小心把你赶出去，快点睡觉。”
黎凰哦了一声又乖乖地挪了回去。
她刚躺下，心中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待她瞥见方才闹出了如此动静都没有醒过来的谨弋，这才暗呼不好。
黎凰连忙上前，摸了摸谨弋的额头。
烫的厉害！
原来他不是睡着了，而是淋雨受寒后发烧晕了过去！
这下黎凰彻底慌了，她在苍玄界偷偷看过不少画本子，但全都是关于人间情爱的，因为她没有情根，便想学着别人如何去爱人，可画本子却从未教过她，如何去照顾一个人。
“他伤口不小，你们淋着雨来，估计是受了寒，再等等吧，等会天亮了，你去城里找个大夫过来给他看看。”
海婆不知何时又坐了起来，她嫌弃地望了一眼黎凰后小声嘟囔了一句：“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小姐跑出来祸害人。”
黎凰这次没有反驳，确实是因为她的疏忽。
待天亮些，海婆借给了黎凰一辆车，让人帮忙把谨弋放上去后便让他们离开了。
黎凰还是第一次用羲和界的人车，她在前边拖着，从天泛鱼肚白开始走，一直走到天彻底亮了起来，终于到了城门楼。
此时的谨弋双颊发红，嘴唇却格外的苍白，身上似乎比之前更烫了。
距离最近的医馆也还要再走一段距离才能到。
黎凰身上的衣服因为昨日沾到了泥水，此时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之前的颜色了，她拖着谨弋看上去就像是街边的乞丐，从进城后便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正当她往前赶路时，从正面晃晃荡荡地过来了个男人。他身上的衣衫凌乱，领口歪斜，从领口可以看到衣服下乌青的皮肤，男人嘴唇发紫，整个人边走边抖，眼看他快要撞上来时，黎凰不得不停了下来。
又一人趁空走在了黎凰之前，他过去故意将那男人撞倒，对方坐在了地上，眼神有些呆滞。
“哟，这不是咱们这的大先生，祝青山吗？祝大先生，您这是打算去哪啊？”
戏耍祝青山的男人见他想要站起身，便又是一推，将他再次推坐在了地上。
黎凰虽然想出手，但碍于神的身份只能站在那里看着男人被欺凌。
所有事都有因果，他们不能随意乱改任何事情的发展，正如现在更不能不明事由就随意站在另一方一样。
周遭的人也都没有上前去阻拦，眼睁睁看着祝青山在那里站起来又被推倒，如此以往后，那人好似没了兴致，这才作罢，大摇大摆地离开。
这次没有人再阻止祝青山，他才能成功地站起身朝着黎凰走来。
“给。”只见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只钱袋子递到了黎凰面前，衣袖挥摆间，带着一股浓浓的潮湿味。
“你这是，给我的？”黎凰很是惊讶，她与对方素不相识，更何况方才见他受到了欺辱还在袖手旁观。
现在他竟然把钱给了自己，怕不是脑子坏了吧？
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眼神依旧毫无生气，他的行为举止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被人操控着，如若不是身上还有活人的气息，黎凰真的会以为他就是个死人。
“你不知道路吧！我带你去。”
说着男人便拿过了黎凰手中拖着身后车子的麻绳，将它套过头顶，黎凰无处可站，只能任由着两人换了位置。
男人拉着车子一言不发，黎凰就这么跟着他，一路到了桥边的医馆。
一大早医馆才刚刚打开门，里边的小厮见到两人后朝院里喊了句什么，只见一长衫老者从里边蹒跚而来。
他见此状，浊目含泪，强忍了好久后才开口：“铁柱，让他们进来吧！”
那小厮下了台阶帮祝青山扶起了谨弋，黎凰则跟着老者进了院子。
“你别怕，青山不是坏人，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老者抬起袖子抹了抹眼角。
黎凰不知道怎么安慰，就没再说话。
那个叫铁柱的小厮安顿好了谨弋，便拿过了老者的药箱，帮他将里边的东西一一铺设到桌面上。
“方才我来，见他双目无神，反应迟缓，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时间难以接受才变成这样的？”对于祝青山，她还是很好奇的，这么些日子她见过最多的羲和界百姓无一不是冷漠自私的，像祝青山这种“好人傻子”还是第一次见。
“是啊，他原本是月华城私塾里的教书先生，后来娶了亲后二人一直琴瑟和鸣。可谁知那女子竟是个薄情人，三年前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后，青山受不了打击，便成了这般模样。你别看他痴傻，可他心肠还是好的，见到有难之人还是愿意去帮他们，我从小看着他长大，只可惜，这孩子，命太苦了。”
老者边说边叹了口气。
黎凰听到这里，也有些惋惜，这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出头，可如今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她环顾了一圈正见祝青山往医馆门口走，想到来之前他被欺负的样子，黎凰连忙跟了上去。
“老先生，您先帮我照顾一下我哥哥。”
说完她把祝青山塞给她的钱袋子放在了桌上。
祝青山的住处距离医馆隔了三条街，一路上，他买了许多的鱼和虾，虽然没有付钱，但那些卖家也愿意给他。
黎凰一边跟着他一边打听着，此人正常的时候人还是很好的。
他很有才，是月华城数一数二的才子，多年前也曾去京都赶考，但那里官官相护，没有背景的有才之人只能空手而归。有人一振不撅，有人更加发愤图强，可祝青山不同，他不在乎，没有高中，他便回来办起了私塾，而且分文不取。
祝青山家底殷实，祖上是京都做过布匹生意的，祝老先生过世后留下了万贯家财，他们有个老管家，很是会做生意，祝家布庄在月华城也很是出名，正因如此才能让他肆意挥霍。
但关于祝青山的妻子，却无人提及。
两人一前一后拐入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巷子，祝青山便住在此处。
院门大大敞开，从外边可以看到院中很是干净，这里的干净并不是整洁，而是院中空无一物，一眼就能看到堂屋。
黎聿从小教导过，未经他人许，莫进他人卧。
黎凰正欲离开却突然听到屋内传来了一声惨叫，顾不得多想她便夺门而入，打开侧屋的门后却僵在了原地。
侧屋的窗户皆用木条封固，屋内弥散着一股腥臭味，巨大的琉璃棺灌满了水摆放在屋中央，棺中正仰面躺着一只陵鱼！
那陵鱼先是痛苦地呜咽了几声，随后又是一声惨叫，声音尖锐无比。
她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猛地转过头，那张满是褶皱的脸上有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这陵鱼通体泛着蓝色，满头白发宛如枯草，一张嘴还能看到满口獠牙，她趴在琉璃棺的边缘，长长的指甲划过，发出了刺耳的抓挠声。
“你怎么进来的！谁让你来的！是不是那些人，是不是那些人。”
不等黎凰反应，祝青山已经跑了过来将她惯到了墙上，下一刻便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别看她，谁让你看她的！我帮了你，难道你也要带走她吗！”
祝青山越是用力，那陵鱼便叫的越是起劲，鱼尾拍击着水面发出了声响。
黎凰只觉得自己双眼快要凸出去了，脸部充血后变得发烫，喉咙格外的痛，她的手扒住祝青山，指甲陷入了对方的肉里，可他已经完全失控，怕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正当她双眼模糊时，屋内闪过一道光，随后祝青山便倒了下去，北冥越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黎凰也很是惊讶，这群人衣衫褴褛，看上去弱不禁风，其中有老有少，可各个却又身手不凡，对付两个蠢贼人对于他们来说简直不在话下。
“你们想干什么！”
身形稍矮一些的壮汉虽然说着狠话，可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哭腔，另一个就更不用说了，双腿抖如筛，一个劲的摇头，嘴里重复着“我不知道。”
“干什么？你说我们干什么！”
那名老妇微微往前探去，原本佝偻的背部竟然挺直了。
“外人来捕杀他们就算了，你身为月华城土生土长的人，竟然也帮着那群畜生来残害陵鱼！这些年，陵鱼帮了我们多少？外出打渔的渔船在海上迷了路，是他们把人带回来的；在海上回不来的人，也是他们找到了那些尸体，不至于让人们变成孤魂野鬼。你们都是铁石心肠吗？如今他们仅凭一句话，就生了无妄之灾，你们竟然还要为虎作伥！”
“我们，我们兄弟二人也是无奈之举，那些人他们用刀架在我们脖子上让我们为他们引路，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身形稍矮的壮汉涕泗横流，一边哭一边跪下来求着老妇：“海婆，您就放了我们这一回吧，下次我们再也不敢了。”
老妇并未说话，看来她是没有打算原谅此人，一旁的高个子领会了她的意思，跟左右使了个眼色，便把这两个壮汉拖了出去。
等处理好了这一切，老妇这才再次将背佝偻了起来，所有人都恢复了平常那副羸弱不堪的模样，方才的那一遭仿佛是一场梦。
黎凰目光随着海婆移动，这些人方才只不过是吓吓那两个贼人罢了，可她还是有些好奇：“他们呢？”
“杀了。”海婆说的轻巧，整个人躺在干稻草间，闭上了眼睛。
“骗人。”黎凰笑了笑，她朝着海婆的方向挪了过去：“你们不像坏人，你们是保护陵鱼的，对不对？”
海婆这才睁开了眼睛，她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黎凰看了半晌后，不耐烦道：“哪来这么多问题，小心把你赶出去，快点睡觉。”
黎凰哦了一声又乖乖地挪了回去。
她刚躺下，心中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待她瞥见方才闹出了如此动静都没有醒过来的谨弋，这才暗呼不好。
黎凰连忙上前，摸了摸谨弋的额头。
烫的厉害！
原来他不是睡着了，而是淋雨受寒后发烧晕了过去！
这下黎凰彻底慌了，她在苍玄界偷偷看过不少画本子，但全都是关于人间情爱的，因为她没有情根，便想学着别人如何去爱人，可画本子却从未教过她，如何去照顾一个人。
“他伤口不小，你们淋着雨来，估计是受了寒，再等等吧，等会天亮了，你去城里找个大夫过来给他看看。”
海婆不知何时又坐了起来，她嫌弃地望了一眼黎凰后小声嘟囔了一句：“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小姐跑出来祸害人。”
黎凰这次没有反驳，确实是因为她的疏忽。
待天亮些，海婆借给了黎凰一辆车，让人帮忙把谨弋放上去后便让他们离开了。
黎凰还是第一次用羲和界的人车，她在前边拖着，从天泛鱼肚白开始走，一直走到天彻底亮了起来，终于到了城门楼。
此时的谨弋双颊发红，嘴唇却格外的苍白，身上似乎比之前更烫了。
距离最近的医馆也还要再走一段距离才能到。
黎凰身上的衣服因为昨日沾到了泥水，此时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之前的颜色了，她拖着谨弋看上去就像是街边的乞丐，从进城后便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正当她往前赶路时，从正面晃晃荡荡地过来了个男人。他身上的衣衫凌乱，领口歪斜，从领口可以看到衣服下乌青的皮肤，男人嘴唇发紫，整个人边走边抖，眼看他快要撞上来时，黎凰不得不停了下来。
又一人趁空走在了黎凰之前，他过去故意将那男人撞倒，对方坐在了地上，眼神有些呆滞。
“哟，这不是咱们这的大先生，祝青山吗？祝大先生，您这是打算去哪啊？”
戏耍祝青山的男人见他想要站起身，便又是一推，将他再次推坐在了地上。
黎凰虽然想出手，但碍于神的身份只能站在那里看着男人被欺凌。
所有事都有因果，他们不能随意乱改任何事情的发展，正如现在更不能不明事由就随意站在另一方一样。
周遭的人也都没有上前去阻拦，眼睁睁看着祝青山在那里站起来又被推倒，如此以往后，那人好似没了兴致，这才作罢，大摇大摆地离开。
这次没有人再阻止祝青山，他才能成功地站起身朝着黎凰走来。
“给。”只见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只钱袋子递到了黎凰面前，衣袖挥摆间，带着一股浓浓的潮湿味。
“你这是，给我的？”黎凰很是惊讶，她与对方素不相识，更何况方才见他受到了欺辱还在袖手旁观。
现在他竟然把钱给了自己，怕不是脑子坏了吧？
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眼神依旧毫无生气，他的行为举止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被人操控着，如若不是身上还有活人的气息，黎凰真的会以为他就是个死人。
“你不知道路吧！我带你去。”
说着男人便拿过了黎凰手中拖着身后车子的麻绳，将它套过头顶，黎凰无处可站，只能任由着两人换了位置。
男人拉着车子一言不发，黎凰就这么跟着他，一路到了桥边的医馆。
一大早医馆才刚刚打开门，里边的小厮见到两人后朝院里喊了句什么，只见一长衫老者从里边蹒跚而来。
他见此状，浊目含泪，强忍了好久后才开口：“铁柱，让他们进来吧！”
那小厮下了台阶帮祝青山扶起了谨弋，黎凰则跟着老者进了院子。
“你别怕，青山不是坏人，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老者抬起袖子抹了抹眼角。
黎凰不知道怎么安慰，就没再说话。
那个叫铁柱的小厮安顿好了谨弋，便拿过了老者的药箱，帮他将里边的东西一一铺设到桌面上。
“方才我来，见他双目无神，反应迟缓，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时间难以接受才变成这样的？”对于祝青山，她还是很好奇的，这么些日子她见过最多的羲和界百姓无一不是冷漠自私的，像祝青山这种“好人傻子”还是第一次见。
“是啊，他原本是月华城私塾里的教书先生，后来娶了亲后二人一直琴瑟和鸣。可谁知那女子竟是个薄情人，三年前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后，青山受不了打击，便成了这般模样。你别看他痴傻，可他心肠还是好的，见到有难之人还是愿意去帮他们，我从小看着他长大，只可惜，这孩子，命太苦了。”
老者边说边叹了口气。
黎凰听到这里，也有些惋惜，这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出头，可如今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她环顾了一圈正见祝青山往医馆门口走，想到来之前他被欺负的样子，黎凰连忙跟了上去。
“老先生，您先帮我照顾一下我哥哥。”
说完她把祝青山塞给她的钱袋子放在了桌上。
祝青山的住处距离医馆隔了三条街，一路上，他买了许多的鱼和虾，虽然没有付钱，但那些卖家也愿意给他。
黎凰一边跟着他一边打听着，此人正常的时候人还是很好的。
他很有才，是月华城数一数二的才子，多年前也曾去京都赶考，但那里官官相护，没有背景的有才之人只能空手而归。有人一振不撅，有人更加发愤图强，可祝青山不同，他不在乎，没有高中，他便回来办起了私塾，而且分文不取。
祝青山家底殷实，祖上是京都做过布匹生意的，祝老先生过世后留下了万贯家财，他们有个老管家，很是会做生意，祝家布庄在月华城也很是出名，正因如此才能让他肆意挥霍。
但关于祝青山的妻子，却无人提及。
两人一前一后拐入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巷子，祝青山便住在此处。
院门大大敞开，从外边可以看到院中很是干净，这里的干净并不是整洁，而是院中空无一物，一眼就能看到堂屋。
黎聿从小教导过，未经他人许，莫进他人卧。
黎凰正欲离开却突然听到屋内传来了一声惨叫，顾不得多想她便夺门而入，打开侧屋的门后却僵在了原地。
侧屋的窗户皆用木条封固，屋内弥散着一股腥臭味，巨大的琉璃棺灌满了水摆放在屋中央，棺中正仰面躺着一只陵鱼！
那陵鱼先是痛苦地呜咽了几声，随后又是一声惨叫，声音尖锐无比。
她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猛地转过头，那张满是褶皱的脸上有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这陵鱼通体泛着蓝色，满头白发宛如枯草，一张嘴还能看到满口獠牙，她趴在琉璃棺的边缘，长长的指甲划过，发出了刺耳的抓挠声。
“你怎么进来的！谁让你来的！是不是那些人，是不是那些人。”
不等黎凰反应，祝青山已经跑了过来将她惯到了墙上，下一刻便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别看她，谁让你看她的！我帮了你，难道你也要带走她吗！”
祝青山越是用力，那陵鱼便叫的越是起劲，鱼尾拍击着水面发出了声响。
黎凰只觉得自己双眼快要凸出去了，脸部充血后变得发烫，喉咙格外的痛，她的手扒住祝青山，指甲陷入了对方的肉里，可他已经完全失控，怕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正当她双眼模糊时，屋内闪过一道光，随后祝青山便倒了下去，北冥越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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