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告白
好巧不巧，偏偏在这时落了雨。
黎凰暗骂了一声后抱着脑袋开始四处寻找可以避雨之处。
这里虽然林子茂密，但外边雷声滚滚，若是在树下避雨怕是又要引来雷击，想到之前雷罚时的无妄之灾，黎凰就是一阵胆寒。
“那里有个洞，我们先去避一避吧！”
顺着贺九安指着的方向，黎凰瞧见了一处被杂草遮掩的洞口。这处极其不易被发现，倘若对这里不是很熟悉，怕是根本发现不了。
她正站在那里迟疑时，贺九安已经到了洞口边，对方还回过头冲着黎凰招手。
“黎姑娘，快来啊！”
黎凰心中一阵犹豫，这贺九安，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想要引她入洞，也不知那里到底有什么。
见贺九安依旧在洞口招呼着她进去，黎凰便只能希望法力不要在这时出现问题，至少对方若是耍什么阴谋诡计，她还能与之抗衡一番。
进去之前，她还往四周看了看，确定了自己被卷走后没有人跟过来，这才又咬了咬牙，跟着贺九安跑进了洞内。
等他们完全进入时，外边的雨势变大了许多。稍稍有斜坡的地方已经从上到下流出了一条小小的沟壑，整个空气中都充斥着土腥味。
洞内的情况不比外边好。
这里被下了禁制，洞内壁上裹了一层黑色，目光所及之处被大大缩减，如今只能看到自己脚下那一方天地。
贺九安闷哼一声打断了正在观察的黎凰。
她循声走去，直到走近了些，才看到对方正顺着石壁滑坐在地上，那只包扎好的胳膊已经鲜血斑驳。
“黎姑娘，是我连累你了。”
他重重地喘着粗气，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那张俊美的脸上爬满了痛意，已经变得扭曲。
“你不曾连累到我，我们能赶在大雨之前到此避雨还多亏了你先发现了这里，不知尚书大人何时眼力竟然这么好了。”
黎凰冷眼望着依旧还在演戏的贺九安，这番话说出来时，不带任何的感情，即便是迟缓之人，也能听出其中的意思。
“你……怀疑我？”
贺九安扶着墙艰难地站了起来，他凄凄一笑，万般可怜。
“我何时伤害过你？”
见此状，黎凰有些心虚，怕不是自己真的冤枉了他？
可祝青山记忆中那人，分明就是贺九安！
与当时一闪而过的北冥越不同，那个“北冥越”无论是身形还是衣着都跟真正的北冥越不同，而且因为有并蒂莲种子相牵绊，黎凰在记忆中尚未察觉到北冥越身上的气息。
“是，我第一次出现时，因为在我的府邸，所以让你产生了芥蒂。可这段时日，我一直想要弥补！黎姑娘，你为何不肯信我？是因为那个北冥越吗？”
贺九安扯开了用来包扎伤口的绢帛，祝青山砍过来的伤口依旧还在那里，血肉模糊。
看得出来当时的祝青山定是下了死手，所以这处的伤口几乎可以看得到被分开后，藏在血肉之下的白骨，如此这般看的人惊心动魄。
“我若真的要害你，就不会帮你挡之前的伤害；我若是真的要害你，就不会救你出地牢。当初你我匆匆一面，我便沦陷至今，我以为你我缘尽如此，却没料到，还能与你再见。”
“以前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但于你而言，我却打破了自己之前的看法。黎姑娘，我心悦于你，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
贺九安上前不顾伤口被撕扯开，想要握住黎凰的肩膀，但对方已经望向了他那双还在悬空的手，心知不妥，便又放了下来。
黎凰确实察觉不到。她毫无情根，对男女之情颇为迟缓，况且贺九安这般伤害别人的做法，如何让人对他产生好感？
“我何德何能，让你一个人牵绊我至今。只是我们从未有过缘分，感谢你的真情。”
她抬手在贺九安伤口上轻挥，原本那触目惊心的地方不复存在。
洞内沉默良久。
外边的大雨未停，能听到倾注而下的水声，但即便那个声音很微弱，可黎凰依旧察觉到了分毫。
那是一种东西拍击水面的声音，离得不远，但因为这里距离洞口很近，所以那个声音刚刚发出，就被洞外的雨声给掩盖了起来。
“贺大人，你别装了！”黎凰抬手，一根红色的翎羽从贺九安后脖颈飞了出来，悬于她的掌心之间，翎羽末端，漂浮着一股魔气。
贺九安双瞳骤缩，他不自然地摸了摸刚才翎羽飞出的地方，想到了之前也有同样的感觉，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你早就怀疑我？”
他收起了方才楚楚可怜的模样，整个人周身顿时魔气暴涨。
“只要做过的事情，终究会露出马脚。你为祸羲和界，真当所有人都不曾察觉吗？”
洞内深处再次传来了拍水声，但这次与之前黎凰听到微弱的那几声又有些不同，就好像是巨物下了水。
在海中，经常会有大鱼吃小鱼的情况。那些体型庞大的东西，对原来的生灵们造成了威胁，在捕猎追赶中，便会因为拍击到了水面发出这种声音。
“这个洞里到底有什么？”
黎凰谨慎地朝着深处望去。
因为禁制的缘故，哪怕她望眼欲穿，也看不到更深的地方。
贺九安笑出了声音，他神色癫狂，魔气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黑色的纹路，大抵是因为情绪失控，那些黑色的纹路颇有往上蔓延之势。
“它快出来了！等它吃了陵鱼的公主，就彻底成了！”
“你个疯子！”黎凰朝着贺九安的脸一拳挥了过去，顾不得对方是死是活，她将掌中的翎羽打出后，慌张地朝着水声方向跑去。
洞的深处有贺九安的魔气，翎羽便引着黎凰一路向前。
脚下幸好还算平坦，虽然黎凰在奔跑的过程中崴了几次，不过很快又站稳了身子。
贺九安的笑声在身后响了起来，因为洞内空洞，所以声音传出了很远，越过黎凰后又蔓延到了更黑的地方。
*
九幽魔宫。
巫锦和玄玉立于殿中，追踪盘则悬在上空。
北冥越站在殿上，不停地往追踪盘里注入魔气。他以定渊为界，恢复的魔气耗尽后，又变成了灵力，他就只能用嗜血珠再次转换成魔气。
可这般嗜血珠的作用便会大打折扣，眼看追踪盘的裂缝有所缩小后，再注入更多的魔气都无济于事了。
“尊上。”
巫锦见北冥越面露痛苦之色，以为是嗜血珠开始反噬。
“今日还是算了吧！我和玄玉会帮您继续找昆仑镜的下落的。”
“没有时间了！本尊被种下了并蒂莲种子。”北冥越话音刚落，心口就传来一阵难掩的心悸。
手中的灵力受到波动，直接被切断。
定渊落在地上发出了声响，巫锦生怕追踪盘摔坏，连忙飞身而上，接住了同样落下的追踪盘。
“离火与太古的婚事几乎三界皆知，尊上，您这是要成亲了？”
玄玉本是无心之言，可在这时说出，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北冥越捂着心口，摁压了许久才得到缓解，他斜睨了过去，玄玉便乖乖地站在了一边不再说话。
巫锦见状帮其开脱：“我觉得玄玉说的有道理，而且尊上，您与那神女成亲后，不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进出四境了吗？届时还怕什么行动不便，想将谁炼化就将谁炼化。”
这番哄骗之言并未安慰到北冥越，他刚压下的心悸再次出现，而且比上一次更甚，就像是正在被人追赶后片刻的休憩，又再次被发现。
这是并蒂莲种子的作用，被种下的二人得以通感。
北冥越深知，这并非是自己，而是黎凰那边有了危险。
他并不打算去救人。
如今黎凰神体刚刚修复，要想彻底恢复如初倒是不可能的，她若因此丧命，也正巧解了这并蒂莲种子。
“玄玉，当初你见过的那个黑衣女人，可是像她？”
北冥越缓了缓神后，望向了站在那里的巫锦。
当初他与黎凰在青菱记忆中融为一体，即便是分开后，也依然换了视角，不止黎凰，包括他也看到了那个黑衣女人。
只是对方的脸上下来禁制看不到样貌，但身形与装扮却是与巫锦无二。
玄玉被巫锦养在魂瓶中得以重生，也还依旧保留着身前的记忆。
她知北冥越话中的意思，但却很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是她。”
“你们在说什么？”巫锦有些不知所以。
“是之前……”
“罢了，看来还有人也想搅的三界不曾安宁。”北冥越打断了玄玉的解释。
她没当回事，反而冲着巫锦小声说道：“等他走了我再跟你说。”
巫锦点了点头，二人偷偷笑了起来。
又是一阵心悸，北冥越摁住了蠢蠢欲动的双腿，那是濯寒的神体又想操控他去做自己不愿的事情。
“尊上，您要不休息休息？”巫锦见他难受的紧，便关切的说道。
谁知，他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整个人不自然地朝着大殿外边走去。
虽然身体很诚实，但嘴巴却依旧强硬得很。
“等有机会，本尊定要将黎凰炼成坐骑供本尊驱使！”
说罢，他已行至门口，转身化成了一条通体漆黑的独角蛟龙，跃上了苍穹。
黎凰暗骂了一声后抱着脑袋开始四处寻找可以避雨之处。
这里虽然林子茂密，但外边雷声滚滚，若是在树下避雨怕是又要引来雷击，想到之前雷罚时的无妄之灾，黎凰就是一阵胆寒。
“那里有个洞，我们先去避一避吧！”
顺着贺九安指着的方向，黎凰瞧见了一处被杂草遮掩的洞口。这处极其不易被发现，倘若对这里不是很熟悉，怕是根本发现不了。
她正站在那里迟疑时，贺九安已经到了洞口边，对方还回过头冲着黎凰招手。
“黎姑娘，快来啊！”
黎凰心中一阵犹豫，这贺九安，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想要引她入洞，也不知那里到底有什么。
见贺九安依旧在洞口招呼着她进去，黎凰便只能希望法力不要在这时出现问题，至少对方若是耍什么阴谋诡计，她还能与之抗衡一番。
进去之前，她还往四周看了看，确定了自己被卷走后没有人跟过来，这才又咬了咬牙，跟着贺九安跑进了洞内。
等他们完全进入时，外边的雨势变大了许多。稍稍有斜坡的地方已经从上到下流出了一条小小的沟壑，整个空气中都充斥着土腥味。
洞内的情况不比外边好。
这里被下了禁制，洞内壁上裹了一层黑色，目光所及之处被大大缩减，如今只能看到自己脚下那一方天地。
贺九安闷哼一声打断了正在观察的黎凰。
她循声走去，直到走近了些，才看到对方正顺着石壁滑坐在地上，那只包扎好的胳膊已经鲜血斑驳。
“黎姑娘，是我连累你了。”
他重重地喘着粗气，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那张俊美的脸上爬满了痛意，已经变得扭曲。
“你不曾连累到我，我们能赶在大雨之前到此避雨还多亏了你先发现了这里，不知尚书大人何时眼力竟然这么好了。”
黎凰冷眼望着依旧还在演戏的贺九安，这番话说出来时，不带任何的感情，即便是迟缓之人，也能听出其中的意思。
“你……怀疑我？”
贺九安扶着墙艰难地站了起来，他凄凄一笑，万般可怜。
“我何时伤害过你？”
见此状，黎凰有些心虚，怕不是自己真的冤枉了他？
可祝青山记忆中那人，分明就是贺九安！
与当时一闪而过的北冥越不同，那个“北冥越”无论是身形还是衣着都跟真正的北冥越不同，而且因为有并蒂莲种子相牵绊，黎凰在记忆中尚未察觉到北冥越身上的气息。
“是，我第一次出现时，因为在我的府邸，所以让你产生了芥蒂。可这段时日，我一直想要弥补！黎姑娘，你为何不肯信我？是因为那个北冥越吗？”
贺九安扯开了用来包扎伤口的绢帛，祝青山砍过来的伤口依旧还在那里，血肉模糊。
看得出来当时的祝青山定是下了死手，所以这处的伤口几乎可以看得到被分开后，藏在血肉之下的白骨，如此这般看的人惊心动魄。
“我若真的要害你，就不会帮你挡之前的伤害；我若是真的要害你，就不会救你出地牢。当初你我匆匆一面，我便沦陷至今，我以为你我缘尽如此，却没料到，还能与你再见。”
“以前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但于你而言，我却打破了自己之前的看法。黎姑娘，我心悦于你，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
贺九安上前不顾伤口被撕扯开，想要握住黎凰的肩膀，但对方已经望向了他那双还在悬空的手，心知不妥，便又放了下来。
黎凰确实察觉不到。她毫无情根，对男女之情颇为迟缓，况且贺九安这般伤害别人的做法，如何让人对他产生好感？
“我何德何能，让你一个人牵绊我至今。只是我们从未有过缘分，感谢你的真情。”
她抬手在贺九安伤口上轻挥，原本那触目惊心的地方不复存在。
洞内沉默良久。
外边的大雨未停，能听到倾注而下的水声，但即便那个声音很微弱，可黎凰依旧察觉到了分毫。
那是一种东西拍击水面的声音，离得不远，但因为这里距离洞口很近，所以那个声音刚刚发出，就被洞外的雨声给掩盖了起来。
“贺大人，你别装了！”黎凰抬手，一根红色的翎羽从贺九安后脖颈飞了出来，悬于她的掌心之间，翎羽末端，漂浮着一股魔气。
贺九安双瞳骤缩，他不自然地摸了摸刚才翎羽飞出的地方，想到了之前也有同样的感觉，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你早就怀疑我？”
他收起了方才楚楚可怜的模样，整个人周身顿时魔气暴涨。
“只要做过的事情，终究会露出马脚。你为祸羲和界，真当所有人都不曾察觉吗？”
洞内深处再次传来了拍水声，但这次与之前黎凰听到微弱的那几声又有些不同，就好像是巨物下了水。
在海中，经常会有大鱼吃小鱼的情况。那些体型庞大的东西，对原来的生灵们造成了威胁，在捕猎追赶中，便会因为拍击到了水面发出这种声音。
“这个洞里到底有什么？”
黎凰谨慎地朝着深处望去。
因为禁制的缘故，哪怕她望眼欲穿，也看不到更深的地方。
贺九安笑出了声音，他神色癫狂，魔气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黑色的纹路，大抵是因为情绪失控，那些黑色的纹路颇有往上蔓延之势。
“它快出来了！等它吃了陵鱼的公主，就彻底成了！”
“你个疯子！”黎凰朝着贺九安的脸一拳挥了过去，顾不得对方是死是活，她将掌中的翎羽打出后，慌张地朝着水声方向跑去。
洞的深处有贺九安的魔气，翎羽便引着黎凰一路向前。
脚下幸好还算平坦，虽然黎凰在奔跑的过程中崴了几次，不过很快又站稳了身子。
贺九安的笑声在身后响了起来，因为洞内空洞，所以声音传出了很远，越过黎凰后又蔓延到了更黑的地方。
*
九幽魔宫。
巫锦和玄玉立于殿中，追踪盘则悬在上空。
北冥越站在殿上，不停地往追踪盘里注入魔气。他以定渊为界，恢复的魔气耗尽后，又变成了灵力，他就只能用嗜血珠再次转换成魔气。
可这般嗜血珠的作用便会大打折扣，眼看追踪盘的裂缝有所缩小后，再注入更多的魔气都无济于事了。
“尊上。”
巫锦见北冥越面露痛苦之色，以为是嗜血珠开始反噬。
“今日还是算了吧！我和玄玉会帮您继续找昆仑镜的下落的。”
“没有时间了！本尊被种下了并蒂莲种子。”北冥越话音刚落，心口就传来一阵难掩的心悸。
手中的灵力受到波动，直接被切断。
定渊落在地上发出了声响，巫锦生怕追踪盘摔坏，连忙飞身而上，接住了同样落下的追踪盘。
“离火与太古的婚事几乎三界皆知，尊上，您这是要成亲了？”
玄玉本是无心之言，可在这时说出，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北冥越捂着心口，摁压了许久才得到缓解，他斜睨了过去，玄玉便乖乖地站在了一边不再说话。
巫锦见状帮其开脱：“我觉得玄玉说的有道理，而且尊上，您与那神女成亲后，不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进出四境了吗？届时还怕什么行动不便，想将谁炼化就将谁炼化。”
这番哄骗之言并未安慰到北冥越，他刚压下的心悸再次出现，而且比上一次更甚，就像是正在被人追赶后片刻的休憩，又再次被发现。
这是并蒂莲种子的作用，被种下的二人得以通感。
北冥越深知，这并非是自己，而是黎凰那边有了危险。
他并不打算去救人。
如今黎凰神体刚刚修复，要想彻底恢复如初倒是不可能的，她若因此丧命，也正巧解了这并蒂莲种子。
“玄玉，当初你见过的那个黑衣女人，可是像她？”
北冥越缓了缓神后，望向了站在那里的巫锦。
当初他与黎凰在青菱记忆中融为一体，即便是分开后，也依然换了视角，不止黎凰，包括他也看到了那个黑衣女人。
只是对方的脸上下来禁制看不到样貌，但身形与装扮却是与巫锦无二。
玄玉被巫锦养在魂瓶中得以重生，也还依旧保留着身前的记忆。
她知北冥越话中的意思，但却很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是她。”
“你们在说什么？”巫锦有些不知所以。
“是之前……”
“罢了，看来还有人也想搅的三界不曾安宁。”北冥越打断了玄玉的解释。
她没当回事，反而冲着巫锦小声说道：“等他走了我再跟你说。”
巫锦点了点头，二人偷偷笑了起来。
又是一阵心悸，北冥越摁住了蠢蠢欲动的双腿，那是濯寒的神体又想操控他去做自己不愿的事情。
“尊上，您要不休息休息？”巫锦见他难受的紧，便关切的说道。
谁知，他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整个人不自然地朝着大殿外边走去。
虽然身体很诚实，但嘴巴却依旧强硬得很。
“等有机会，本尊定要将黎凰炼成坐骑供本尊驱使！”
说罢，他已行至门口，转身化成了一条通体漆黑的独角蛟龙，跃上了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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