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怪物！怪物！
没有理会程翼德震惊的表情，戴正继续说道：
“而且我们都来自同一个世界，就和你一样……至于为什么会参军打仗，大概是因为我觉得莱德帝国的做法很不妥吧。这两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当初为啥要加入方块守卫，我早忘记了。”
“现在的我，纯粹就是因为立场问题才选择与莱德对抗：因为我是方块守卫军的人，方块守卫军又和莱德是敌对关系，所以我才要打莱德人。而且，我有许多战友倒在了莱德人的刀下，这些仇不能不报。”
“为什么？”程翼德不解地问，“莱德帝国和方块守卫军不都是穿越者吗？为什么要打得这么……惨烈？”
戴正叹了口气，说：“因为阵营已经完成分化了，两边都不觉得对方是自己的同胞……莱德人讨厌我们这些‘叛徒’，我们也对莱德人烧杀抢掠的行径感到愤怒，分歧已经化作沟壑了。更何况，在我们所有穿越者出生的世界，人类也没有放下成见与隔阂。所以不管两边打得多么惨烈，这都不是没法理解的事情。”
“两边已经分化了……”
程翼德重复着这一点，心情逐渐复杂。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感情上他难以接受此事，但理性又告诉他这实在正常。就算穿越了到异世界，人还是人，不会一下子高尚到包容一切，不合是难以避免的。
算了，难受就不想了，他自我开导道。遇到难受但合理的事情就少计较，这是他的生活哲学之一。
“话说，刚才那些炸弹是来救我们的人扔的吗？”程翼德转移了话题，他看向前方，语气有些心不在焉。
“不，我们方块守卫军不会这么虎，应该是领匪干的。”戴正的表情忧虑了起来，“只有他们对这里的人没有丝毫顾虑。估计是冲着机甲来的。”
“领匪？”
“嗯。领匪是由一群拥有领地的穿越者组建的土匪组织，他们既不偏向莱德也不偏向方块守卫，而是自立山头，通过掠夺来壮大自身领地。”戴正往地上啐了一口水，“本质上跟莱德人没什么区别。”
程翼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在心里的“势力列表”第三行记下了这个名字。
两人前进了一段距离，竟然没再遇到敌人，周围的喊杀声听着似乎也很遥远。
“可能是这片的人被炸弹给吓跑了……”戴正猜测道，但无意间在树林中瞥见的一个身影让他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不，不对……给我剑！”
“剑？”程翼德愣了一下。
戴正松开搭在他身上的肩膀，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了两步，半转过身，朝程翼德伸手：“快点，前面有麻烦的东西。”
程翼德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没记得多捡一把铁剑——附加了魔法的钻石剑应该是很稀奇的东西，贸然拿出来的话说不定会让戴正对他产生怀疑。
他扫了眼周围，没有发现什么能当作武器的东西。犹豫再三，他还是拿出钻石剑，递给了戴正。
戴正接过剑，“嗯？”了一声，狐疑地看了眼程翼德，最后没说什么，直接举剑对准了前方。
“前面有什么？”看着戴正如临大敌的样子，程翼德也有些紧张。
“僵尸，可能还有骷髅。”戴正打了个手势，示意程翼德退后，“你玩过《我的世界》吗？”
“当然玩过。”
“那你应该对这些怪物有初步的认识吧，因为他们长得和游戏里一模一样，行为也差不多。”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边说边放低了身姿。
“吼……”
低沉的吼叫声从林间的黑暗中传来，几个影影绰绰的身影走出树林，身上由暗转明。腐烂的绿色皮肤，空洞的眼睛，蹒跚的步伐，这的确是MC里僵尸的模样，只不过衣服与游戏里不同。
二人赫然发现，那些僵尸身上穿的衣服，分明就是莱德人的军服。
“亡灵魔法……看来今晚挺热闹的。”戴正的神情愈发严肃。
“亡灵魔法？”
在程翼德穿越前，MC原版游戏里并没有相关的设定，不过在信息时代冲浪十余载的他还是能毫不费力地猜到这种魔法的大概作用。
“有人把莱德军人变成了亡灵？”程翼德难以置信地想。
僵尸逐渐逼近，戴正挥剑迎了上去。最前面的僵尸举起双手朝戴正扑过来，戴正往旁边一躲，剑一斜，切豆腐般地砍断了僵尸的左腿，僵尸“砰”地摔倒在地，戴正又举剑往下扎，刺进僵尸的下背部，僵尸泄气一般瞬间没了动静。
戴正拔出剑。又有两只僵尸扑了上来，一左一右，戴正左躲也不是右躲也不是，只得后退两步，险而又险地躲过它们腥臭的双爪。
左侧的僵尸再度发起进攻，戴正抬脚将它踹开，然后转身用剑挡住了右侧僵尸后发而至的偷袭。就在这紧张的关头，又有一只僵尸加入战局，联合左侧僵尸向戴正攻去，戴正受制于右侧僵尸，一时间无法作出应对，只能看着那两张漆黑的大嘴朝自己走来。
“嗖——”
一支箭矢破风而至，扎进左侧僵尸的胸口，快得让人看不清。僵尸先是胸口凹下去一块，随后整个身体往后飞去，途中胸口还破开了一个大洞；一支箭矢从它后背飞出，以比它更快的速度消失在黑暗中。
戴正往箭矢飞来的方向瞧了一眼，只见程翼德端着一把附过魔的木弩，表情惊愕地看着箭矢消失的方向。
虽然不清楚程翼德从哪搞来了这么多附魔武器，但戴正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押送他们的莱德军算是精锐部队，有些高级的附魔装备并不奇怪。
戴正收回视线，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僵尸身上。右侧僵尸的力道有些减弱，戴正猜它是想让自己乘胜追击，让第三只僵尸有机可乘，于是他也减轻了力道，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第三只僵尸身上。
被手中弩弓的威力震惊的程翼德回过神来，观察起战局。由于戴正和第三只僵尸处于同一条线上，右侧僵尸离戴正很近，程翼德又对自己的箭术没把握，因此他没敢再放箭支援戴正。但他也知道，戴正现在的身体状况一打多肯定要吃亏，所以他绞尽脑汁，迫切地想帮上戴正的忙。
不知道箭术怎样，那就不要箭术！程翼德取出一支箭，附加在弩上的“快速装填”让他很轻松地拉弓上弦，随后他冲向戴正右侧的僵尸。
就在程翼德往这边赶来的几秒功夫，注意到他动作的戴正猛地推开右侧僵尸，挥剑往第三只僵尸刺去。又有僵尸从树林中走出，戴正没空去数有几只，只是认真地调整剑尖的方向，让它精准地刺进了第三只僵尸的腹部。
程翼德终于到达了右侧僵尸的近身范围，他把弩箭抵在僵尸的身上，迅速扣动扳机。箭矢弹射而出，弩弦赐予它前进的力量，魔法将这股力量放大数倍，让它轻而易举地钻进僵尸的身体里，“冲击”赋予箭矢的强大力道又使僵尸飞了出去。
戴正从僵尸身上拔出剑，看着那些陆陆续续走出树林的僵尸，转头对程翼德说：“僵尸太多了，咱们还是往后撤吧。”
“可是，后面好像也有僵尸啊……”程翼德的神情有些难堪。
“后面也有？”
戴正往他们来的方向望去，看见那边的树林里也出现了成群结队的僵尸，而且那些僵尸的衣着比他们面前的僵尸还要丰富一些，甚至有人穿着和戴正一样的衣服。
戴正眯缝起眼睛，试图看清那个和他衣着相同的僵尸的面部，可惜距离太远，他没能如愿，只得作罢。
面对对二人呈包围势的僵尸群，戴正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道：“这么多僵尸，看来传言是真的……”
“传言？什么传言？”程翼德小心翼翼地退到戴正身旁。
“等出去了再跟你说。”戴正看了眼四周，发现只有残骸堆的方向没有僵尸，于是对程翼德说：“去残骸那边！”
程翼德点点头，连忙把戴正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二人快步朝残骸堆走去。僵尸们一瘸一拐地跟在他俩身后，步伐缓慢但目标坚定。
好在程翼德他们离残骸堆并不算远，没走两步就到了。进入残骸堆后，戴正又让程翼德靠近那条长龙似的巨大残骸。两人来到巨大残骸旁边，程翼德扭头看了眼身后，他们暂时和僵尸拉开了距离。
“知道这家伙是啥吗？”戴正仰头看着跟堵小墙一样的残骸，对程翼德说。
“不知道。”程翼德如实回答。
“这是莱德人造的红石列车。”戴正用一种感叹似的语气说道，眼底闪过莫名的光彩，“目前，这片大陆上只有他们能造出这东西。”
“所以，这跟我们身后的僵尸有什么关系吗？”听见戴正的感慨，程翼德有点着急，他又朝后边望了一眼。
“这种列车是莱德专门用来运输大宗物资和机动战士的，车厢足足有九米宽。而它现在是侧翻状态，也就是说，咱们最少得找九个方块垫上去。”戴正看向程翼德，“九米，僵尸爬不上去的。”
“九个方块？”程翼德一愣，旋即想到了他帮戴正找药水时收获的几个木板方块。
他原本打算用那些木板方块来探究这个世界里方块的摆放与破坏有什么特点，却不想在这里用上了。
戴正从程翼德的搀扶中挣脱出来，半跪在地上，朝组成地面的草方块捶了一拳，说：“对。咱们可以收集地上的草方块来用，不过草方块挺厚实的，要用力捶二十多下才会破开……”
“或许我们用不着草方块……”程翼德说。
“用不着？”
戴正好奇地回头，看见程翼德左手朝下，手心里“啵啵啵”地冒出数个方块掉落物。他连忙上前，捡起一个掉落物，用手指仔细搓了搓：“这是……木板？”
“嗯，帮你找药水的时候顺便拿的，地上这些就是全部了。”程翼德蹲下身子，说。
戴正数了数，地上共有十一个木板方块，远超所需，于是高兴地说：“这些够了。你快把它们收起来，咱们就在这里开始垫高。”
“可是，我不会放方块啊……”程翼德尴尬地说。
“没事，把掉落物往地上一扔就行，它们会瞬间变成完整方块的。”戴正说。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了什么，提醒程翼德道：“先在地上搭一个方块吧，我们站在那个方块上后再往上垫。草方块都是绿色的，用肉眼很难确定咱俩是不是站在同一个方块上。”
“好。”程翼德收起木板掉落物，又召出一个拿在手心。不知是不是错觉，在他准备把手中掉落物扔在地上的时候，掉落物似乎变大了一些。
他左手一挥，木板掉落物飞出手掌，砸在他身前的地面上，掉落物一落地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成了一个一立方米的木板方块，速度快得把他吓了一跳。
“咱们上去吧。”戴正说。
程翼德连忙走到戴正旁边，先把戴正扶了上去，然后自己也跟着爬到了木板方块上。
“我数一二三，数到三的时候咱们一起用力跳，同时你往脚下扔木板，明白吗？”戴正往僵尸那边望了一眼，说。
“你的身体……”程翼德看着戴正的身体，担心地说道。
“没事，使把劲儿还是能跳起来的。大不了爬到上面后歇会儿。”
“……行吧。来！”
“一……二……三！！！”
两人同时起跳，程翼德往脚下扔了一块木板掉落物，掉落物拍在木板方块上，发出“嗒”的声音，随后迅速变成一个完整的大方块。
“好，再来！一……二……三！！”
就这样，戴正数拍子，程翼德搭方块，两人合作，以一种莫名的节奏步步升高，往列车上方登去。
在他们搭到第七个方块的时候，一道雷声突然在夜空中炸响。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向天空，他们同时感到了一阵没来由的心悸。
程翼德是新手，对这种突发事件的第一反应永远是犯懵；但戴正不同，经历丰富的他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
“有人放凋零！！！”
戴正大叫道。
“而且我们都来自同一个世界，就和你一样……至于为什么会参军打仗，大概是因为我觉得莱德帝国的做法很不妥吧。这两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当初为啥要加入方块守卫，我早忘记了。”
“现在的我，纯粹就是因为立场问题才选择与莱德对抗：因为我是方块守卫军的人，方块守卫军又和莱德是敌对关系，所以我才要打莱德人。而且，我有许多战友倒在了莱德人的刀下，这些仇不能不报。”
“为什么？”程翼德不解地问，“莱德帝国和方块守卫军不都是穿越者吗？为什么要打得这么……惨烈？”
戴正叹了口气，说：“因为阵营已经完成分化了，两边都不觉得对方是自己的同胞……莱德人讨厌我们这些‘叛徒’，我们也对莱德人烧杀抢掠的行径感到愤怒，分歧已经化作沟壑了。更何况，在我们所有穿越者出生的世界，人类也没有放下成见与隔阂。所以不管两边打得多么惨烈，这都不是没法理解的事情。”
“两边已经分化了……”
程翼德重复着这一点，心情逐渐复杂。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感情上他难以接受此事，但理性又告诉他这实在正常。就算穿越了到异世界，人还是人，不会一下子高尚到包容一切，不合是难以避免的。
算了，难受就不想了，他自我开导道。遇到难受但合理的事情就少计较，这是他的生活哲学之一。
“话说，刚才那些炸弹是来救我们的人扔的吗？”程翼德转移了话题，他看向前方，语气有些心不在焉。
“不，我们方块守卫军不会这么虎，应该是领匪干的。”戴正的表情忧虑了起来，“只有他们对这里的人没有丝毫顾虑。估计是冲着机甲来的。”
“领匪？”
“嗯。领匪是由一群拥有领地的穿越者组建的土匪组织，他们既不偏向莱德也不偏向方块守卫，而是自立山头，通过掠夺来壮大自身领地。”戴正往地上啐了一口水，“本质上跟莱德人没什么区别。”
程翼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在心里的“势力列表”第三行记下了这个名字。
两人前进了一段距离，竟然没再遇到敌人，周围的喊杀声听着似乎也很遥远。
“可能是这片的人被炸弹给吓跑了……”戴正猜测道，但无意间在树林中瞥见的一个身影让他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不，不对……给我剑！”
“剑？”程翼德愣了一下。
戴正松开搭在他身上的肩膀，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了两步，半转过身，朝程翼德伸手：“快点，前面有麻烦的东西。”
程翼德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没记得多捡一把铁剑——附加了魔法的钻石剑应该是很稀奇的东西，贸然拿出来的话说不定会让戴正对他产生怀疑。
他扫了眼周围，没有发现什么能当作武器的东西。犹豫再三，他还是拿出钻石剑，递给了戴正。
戴正接过剑，“嗯？”了一声，狐疑地看了眼程翼德，最后没说什么，直接举剑对准了前方。
“前面有什么？”看着戴正如临大敌的样子，程翼德也有些紧张。
“僵尸，可能还有骷髅。”戴正打了个手势，示意程翼德退后，“你玩过《我的世界》吗？”
“当然玩过。”
“那你应该对这些怪物有初步的认识吧，因为他们长得和游戏里一模一样，行为也差不多。”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边说边放低了身姿。
“吼……”
低沉的吼叫声从林间的黑暗中传来，几个影影绰绰的身影走出树林，身上由暗转明。腐烂的绿色皮肤，空洞的眼睛，蹒跚的步伐，这的确是MC里僵尸的模样，只不过衣服与游戏里不同。
二人赫然发现，那些僵尸身上穿的衣服，分明就是莱德人的军服。
“亡灵魔法……看来今晚挺热闹的。”戴正的神情愈发严肃。
“亡灵魔法？”
在程翼德穿越前，MC原版游戏里并没有相关的设定，不过在信息时代冲浪十余载的他还是能毫不费力地猜到这种魔法的大概作用。
“有人把莱德军人变成了亡灵？”程翼德难以置信地想。
僵尸逐渐逼近，戴正挥剑迎了上去。最前面的僵尸举起双手朝戴正扑过来，戴正往旁边一躲，剑一斜，切豆腐般地砍断了僵尸的左腿，僵尸“砰”地摔倒在地，戴正又举剑往下扎，刺进僵尸的下背部，僵尸泄气一般瞬间没了动静。
戴正拔出剑。又有两只僵尸扑了上来，一左一右，戴正左躲也不是右躲也不是，只得后退两步，险而又险地躲过它们腥臭的双爪。
左侧的僵尸再度发起进攻，戴正抬脚将它踹开，然后转身用剑挡住了右侧僵尸后发而至的偷袭。就在这紧张的关头，又有一只僵尸加入战局，联合左侧僵尸向戴正攻去，戴正受制于右侧僵尸，一时间无法作出应对，只能看着那两张漆黑的大嘴朝自己走来。
“嗖——”
一支箭矢破风而至，扎进左侧僵尸的胸口，快得让人看不清。僵尸先是胸口凹下去一块，随后整个身体往后飞去，途中胸口还破开了一个大洞；一支箭矢从它后背飞出，以比它更快的速度消失在黑暗中。
戴正往箭矢飞来的方向瞧了一眼，只见程翼德端着一把附过魔的木弩，表情惊愕地看着箭矢消失的方向。
虽然不清楚程翼德从哪搞来了这么多附魔武器，但戴正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押送他们的莱德军算是精锐部队，有些高级的附魔装备并不奇怪。
戴正收回视线，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僵尸身上。右侧僵尸的力道有些减弱，戴正猜它是想让自己乘胜追击，让第三只僵尸有机可乘，于是他也减轻了力道，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第三只僵尸身上。
被手中弩弓的威力震惊的程翼德回过神来，观察起战局。由于戴正和第三只僵尸处于同一条线上，右侧僵尸离戴正很近，程翼德又对自己的箭术没把握，因此他没敢再放箭支援戴正。但他也知道，戴正现在的身体状况一打多肯定要吃亏，所以他绞尽脑汁，迫切地想帮上戴正的忙。
不知道箭术怎样，那就不要箭术！程翼德取出一支箭，附加在弩上的“快速装填”让他很轻松地拉弓上弦，随后他冲向戴正右侧的僵尸。
就在程翼德往这边赶来的几秒功夫，注意到他动作的戴正猛地推开右侧僵尸，挥剑往第三只僵尸刺去。又有僵尸从树林中走出，戴正没空去数有几只，只是认真地调整剑尖的方向，让它精准地刺进了第三只僵尸的腹部。
程翼德终于到达了右侧僵尸的近身范围，他把弩箭抵在僵尸的身上，迅速扣动扳机。箭矢弹射而出，弩弦赐予它前进的力量，魔法将这股力量放大数倍，让它轻而易举地钻进僵尸的身体里，“冲击”赋予箭矢的强大力道又使僵尸飞了出去。
戴正从僵尸身上拔出剑，看着那些陆陆续续走出树林的僵尸，转头对程翼德说：“僵尸太多了，咱们还是往后撤吧。”
“可是，后面好像也有僵尸啊……”程翼德的神情有些难堪。
“后面也有？”
戴正往他们来的方向望去，看见那边的树林里也出现了成群结队的僵尸，而且那些僵尸的衣着比他们面前的僵尸还要丰富一些，甚至有人穿着和戴正一样的衣服。
戴正眯缝起眼睛，试图看清那个和他衣着相同的僵尸的面部，可惜距离太远，他没能如愿，只得作罢。
面对对二人呈包围势的僵尸群，戴正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道：“这么多僵尸，看来传言是真的……”
“传言？什么传言？”程翼德小心翼翼地退到戴正身旁。
“等出去了再跟你说。”戴正看了眼四周，发现只有残骸堆的方向没有僵尸，于是对程翼德说：“去残骸那边！”
程翼德点点头，连忙把戴正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二人快步朝残骸堆走去。僵尸们一瘸一拐地跟在他俩身后，步伐缓慢但目标坚定。
好在程翼德他们离残骸堆并不算远，没走两步就到了。进入残骸堆后，戴正又让程翼德靠近那条长龙似的巨大残骸。两人来到巨大残骸旁边，程翼德扭头看了眼身后，他们暂时和僵尸拉开了距离。
“知道这家伙是啥吗？”戴正仰头看着跟堵小墙一样的残骸，对程翼德说。
“不知道。”程翼德如实回答。
“这是莱德人造的红石列车。”戴正用一种感叹似的语气说道，眼底闪过莫名的光彩，“目前，这片大陆上只有他们能造出这东西。”
“所以，这跟我们身后的僵尸有什么关系吗？”听见戴正的感慨，程翼德有点着急，他又朝后边望了一眼。
“这种列车是莱德专门用来运输大宗物资和机动战士的，车厢足足有九米宽。而它现在是侧翻状态，也就是说，咱们最少得找九个方块垫上去。”戴正看向程翼德，“九米，僵尸爬不上去的。”
“九个方块？”程翼德一愣，旋即想到了他帮戴正找药水时收获的几个木板方块。
他原本打算用那些木板方块来探究这个世界里方块的摆放与破坏有什么特点，却不想在这里用上了。
戴正从程翼德的搀扶中挣脱出来，半跪在地上，朝组成地面的草方块捶了一拳，说：“对。咱们可以收集地上的草方块来用，不过草方块挺厚实的，要用力捶二十多下才会破开……”
“或许我们用不着草方块……”程翼德说。
“用不着？”
戴正好奇地回头，看见程翼德左手朝下，手心里“啵啵啵”地冒出数个方块掉落物。他连忙上前，捡起一个掉落物，用手指仔细搓了搓：“这是……木板？”
“嗯，帮你找药水的时候顺便拿的，地上这些就是全部了。”程翼德蹲下身子，说。
戴正数了数，地上共有十一个木板方块，远超所需，于是高兴地说：“这些够了。你快把它们收起来，咱们就在这里开始垫高。”
“可是，我不会放方块啊……”程翼德尴尬地说。
“没事，把掉落物往地上一扔就行，它们会瞬间变成完整方块的。”戴正说。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了什么，提醒程翼德道：“先在地上搭一个方块吧，我们站在那个方块上后再往上垫。草方块都是绿色的，用肉眼很难确定咱俩是不是站在同一个方块上。”
“好。”程翼德收起木板掉落物，又召出一个拿在手心。不知是不是错觉，在他准备把手中掉落物扔在地上的时候，掉落物似乎变大了一些。
他左手一挥，木板掉落物飞出手掌，砸在他身前的地面上，掉落物一落地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成了一个一立方米的木板方块，速度快得把他吓了一跳。
“咱们上去吧。”戴正说。
程翼德连忙走到戴正旁边，先把戴正扶了上去，然后自己也跟着爬到了木板方块上。
“我数一二三，数到三的时候咱们一起用力跳，同时你往脚下扔木板，明白吗？”戴正往僵尸那边望了一眼，说。
“你的身体……”程翼德看着戴正的身体，担心地说道。
“没事，使把劲儿还是能跳起来的。大不了爬到上面后歇会儿。”
“……行吧。来！”
“一……二……三！！！”
两人同时起跳，程翼德往脚下扔了一块木板掉落物，掉落物拍在木板方块上，发出“嗒”的声音，随后迅速变成一个完整的大方块。
“好，再来！一……二……三！！”
就这样，戴正数拍子，程翼德搭方块，两人合作，以一种莫名的节奏步步升高，往列车上方登去。
在他们搭到第七个方块的时候，一道雷声突然在夜空中炸响。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向天空，他们同时感到了一阵没来由的心悸。
程翼德是新手，对这种突发事件的第一反应永远是犯懵；但戴正不同，经历丰富的他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
“有人放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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