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狂妄者，四人观之
炎华天榜。
这是每个炎华人都极为熟悉的事物，它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雍州的武斗大会榜。每年一次的百兵斗武会常常能吸引上百名来自四海八方的武术强者，秉持着“全力以赴”的理念，天榜排名便由此得出。而能登上这天榜前五十之人，均是不可小觑的存在。
“倘若当真如此，那便有必要上报司星台了。”李文康说着，坐在了一旁的雕花木椅上，“不论如何，先行预鞫之事。陈主簿，把丛棘秘卷放出来吧。”绥海伯说着，挥了挥手，几把相似的木椅便自两侧飘来，停在了几人身后。接着，他便示意诸位坐下。
“诺。”陈棠知见钟柏落等人都入座后，便将手举起，一份玄色饰云纹卷轴便自袖中飞出，稳稳地悬浮在了众人眼前。随后，李文康从一旁的案上提起笔，在空中轻轻点了点，便见一个荷绿色的“开”字在卷轴上浮现，只听一阵哗哗声后，那卷轴便徐徐展开——这便是吴江的“丛棘秘卷”，借助于仙家洞天之法，他们得以将犯人囚禁于画卷内。
而当空白的画卷上逐渐浮现出图案后，一个声音便响了起来。
“啊，可算来了。嗯？梁中丞，真没想到你也在这。怎么？那位御史大夫不在吗？”那为首的黑衣双腿叠起，语气虽平静，却仍能从其中察觉到几丝细微的不屑及嘲讽——而与之前所说相同，他和另外两人的脸依旧被黑色的、刻有“天”字的面具覆盖。
明微鉴本能让他们的所有伪装消失。
“怎么……你认识我？”大抵是没有料想到自己会被提及，梁玉琼似乎有些惊讶。
“哦，哦，不。”他摇了摇头，“我这样的小人物，怎么会认识您这样位高权重的大人呢？不过曾有幸在座式终端上看到过您罢了。实话实说，能和在场各位打上交道，着实是让我吓了一跳呢。看看，大理寺的少卿钟柏落，吴江的绥海伯李文康，您身边的那位主簿陈棠知，以及……嗯？为何不见李门主？”他的身子微微前倾，向画卷外的室内望了望，似乎想要找到自己希望看见的人。但众人都明白，这不过是在惺惺作态、做做样子罢了。以李永仁的性格，倘若他在此，按这黑衣的想法，定然是希望看到绥海伯与之起冲突的。
——于他而言，即使自己被封入了玉壁之内，可天轨上一早就布置好的“小东西”可是把钟柏落和李文康的对话记录得一清二楚，京轨上后来发生了什么也完全知晓。
这可都是那位转毂司司正的功劳，他想到。
“……”黑衣的话让众人内心感到了一丝紧张——他能在第一时间将众人指认出来，那便说明这黑衣对在场的几人都极为熟悉。而能有这本事的，要么是在吏部工作了几年，要么便是其背后有着一个极为庞大的情报网。且不论其他人，但从钟柏落说起，在未经过这位少卿允许的情况下，东海神玉会让终端无法记录下他的脸，这也就导致网络上几乎没有钟柏落的照片。而此人竟能在第一时间认出钟柏落，那自然是有非凡的手段。
“……李门主不负官职，自然不在此处。”李文康神色平静地回答道。
“那还真是可惜呢。”他似是失落地摇了摇头，但紧接着，这黑衣又望向陈棠知，“哎，那边那位陈主簿，你们这有茶水吗？我有些渴了。”陈棠知正欲上前回答，却被李文康在座位上用手拦住了，“府上的茶叶方才便用完了。如果你执意要——”
“哦，那就算了吧。”他立刻回答道，语气里满是不以为意。
“你——”
“钟少卿。”李文康打断了正欲开口的钟柏落。接着，他双目直视那黑衣，道：“你还有什么要求，现在一并言毕。稍后若——”
“我没有要求了。”黑衣干脆利落地打断道。
“……好。”李文康阖目道。而钟柏落只感觉自己的拳头紧了紧，但很快又强迫它放了开来。“真是恣意妄为之人……”年轻的少卿想到。他仿佛透过那副面具，看到了一张极为丑陋、小人得志的面孔。
但气愤归气愤，在场的众人都明白，既然明微鉴失去了作用，那么眼下能做的便是与之交流。毕竟，此事直接关系到京轨，不可随意对待，再加上眼前这几名黑衣是目前最为重要的线索，一切都必须自他们入手。不过好消息是，钟柏落手中还有一尊宝鉴，功能虽不如明微鉴，却也能做到辨别话语真假，而且品阶要更高一些——方才钟柏落也在暗中试验过了，他手中的正邪鉴的确生效了。
“何等狂妄之人……微臣还未见过几人敢如此和大人说话，恐怕，其背后的势力……唉，不过说来，大人的气场也确实比过去要弱了些，震慑力下来了倒也情有可原。之后还是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旅行时间吧……”陈棠知默默地想到。此刻，他能做的便是将在场诸位的一言一行均如实记录——这是自己身为主簿的职责之一。
而梁玉琼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李文康则注意到了这一点。“看来，这次是朝廷里的某位大人物坐不住了……唉。先是柳家案，接着又是京轨案，恐怕，炎华要迎来一次新的挑战了……惟愿炎君保佑。”
这是每个炎华人都极为熟悉的事物，它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雍州的武斗大会榜。每年一次的百兵斗武会常常能吸引上百名来自四海八方的武术强者，秉持着“全力以赴”的理念，天榜排名便由此得出。而能登上这天榜前五十之人，均是不可小觑的存在。
“倘若当真如此，那便有必要上报司星台了。”李文康说着，坐在了一旁的雕花木椅上，“不论如何，先行预鞫之事。陈主簿，把丛棘秘卷放出来吧。”绥海伯说着，挥了挥手，几把相似的木椅便自两侧飘来，停在了几人身后。接着，他便示意诸位坐下。
“诺。”陈棠知见钟柏落等人都入座后，便将手举起，一份玄色饰云纹卷轴便自袖中飞出，稳稳地悬浮在了众人眼前。随后，李文康从一旁的案上提起笔，在空中轻轻点了点，便见一个荷绿色的“开”字在卷轴上浮现，只听一阵哗哗声后，那卷轴便徐徐展开——这便是吴江的“丛棘秘卷”，借助于仙家洞天之法，他们得以将犯人囚禁于画卷内。
而当空白的画卷上逐渐浮现出图案后，一个声音便响了起来。
“啊，可算来了。嗯？梁中丞，真没想到你也在这。怎么？那位御史大夫不在吗？”那为首的黑衣双腿叠起，语气虽平静，却仍能从其中察觉到几丝细微的不屑及嘲讽——而与之前所说相同，他和另外两人的脸依旧被黑色的、刻有“天”字的面具覆盖。
明微鉴本能让他们的所有伪装消失。
“怎么……你认识我？”大抵是没有料想到自己会被提及，梁玉琼似乎有些惊讶。
“哦，哦，不。”他摇了摇头，“我这样的小人物，怎么会认识您这样位高权重的大人呢？不过曾有幸在座式终端上看到过您罢了。实话实说，能和在场各位打上交道，着实是让我吓了一跳呢。看看，大理寺的少卿钟柏落，吴江的绥海伯李文康，您身边的那位主簿陈棠知，以及……嗯？为何不见李门主？”他的身子微微前倾，向画卷外的室内望了望，似乎想要找到自己希望看见的人。但众人都明白，这不过是在惺惺作态、做做样子罢了。以李永仁的性格，倘若他在此，按这黑衣的想法，定然是希望看到绥海伯与之起冲突的。
——于他而言，即使自己被封入了玉壁之内，可天轨上一早就布置好的“小东西”可是把钟柏落和李文康的对话记录得一清二楚，京轨上后来发生了什么也完全知晓。
这可都是那位转毂司司正的功劳，他想到。
“……”黑衣的话让众人内心感到了一丝紧张——他能在第一时间将众人指认出来，那便说明这黑衣对在场的几人都极为熟悉。而能有这本事的，要么是在吏部工作了几年，要么便是其背后有着一个极为庞大的情报网。且不论其他人，但从钟柏落说起，在未经过这位少卿允许的情况下，东海神玉会让终端无法记录下他的脸，这也就导致网络上几乎没有钟柏落的照片。而此人竟能在第一时间认出钟柏落，那自然是有非凡的手段。
“……李门主不负官职，自然不在此处。”李文康神色平静地回答道。
“那还真是可惜呢。”他似是失落地摇了摇头，但紧接着，这黑衣又望向陈棠知，“哎，那边那位陈主簿，你们这有茶水吗？我有些渴了。”陈棠知正欲上前回答，却被李文康在座位上用手拦住了，“府上的茶叶方才便用完了。如果你执意要——”
“哦，那就算了吧。”他立刻回答道，语气里满是不以为意。
“你——”
“钟少卿。”李文康打断了正欲开口的钟柏落。接着，他双目直视那黑衣，道：“你还有什么要求，现在一并言毕。稍后若——”
“我没有要求了。”黑衣干脆利落地打断道。
“……好。”李文康阖目道。而钟柏落只感觉自己的拳头紧了紧，但很快又强迫它放了开来。“真是恣意妄为之人……”年轻的少卿想到。他仿佛透过那副面具，看到了一张极为丑陋、小人得志的面孔。
但气愤归气愤，在场的众人都明白，既然明微鉴失去了作用，那么眼下能做的便是与之交流。毕竟，此事直接关系到京轨，不可随意对待，再加上眼前这几名黑衣是目前最为重要的线索，一切都必须自他们入手。不过好消息是，钟柏落手中还有一尊宝鉴，功能虽不如明微鉴，却也能做到辨别话语真假，而且品阶要更高一些——方才钟柏落也在暗中试验过了，他手中的正邪鉴的确生效了。
“何等狂妄之人……微臣还未见过几人敢如此和大人说话，恐怕，其背后的势力……唉，不过说来，大人的气场也确实比过去要弱了些，震慑力下来了倒也情有可原。之后还是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旅行时间吧……”陈棠知默默地想到。此刻，他能做的便是将在场诸位的一言一行均如实记录——这是自己身为主簿的职责之一。
而梁玉琼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李文康则注意到了这一点。“看来，这次是朝廷里的某位大人物坐不住了……唉。先是柳家案，接着又是京轨案，恐怕，炎华要迎来一次新的挑战了……惟愿炎君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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