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伤口
“你们是说她要在我这边实习？！”
果然不是好事。
“嗯，如果放在我医院那边肯定周围人都关照她，吃不到苦就学不到东西，所以想来想去还是你这边最合适。”
“你齐叔叔的顾虑没有错，小娅在这边挺好，你们院长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眼前两个老头子你一言我一语，一唱一和半点不给乔牧反对的机会，不过既然事已至此，乔牧那个散漫的性子倒也不是多么介意，实习就实习，别打其他歪点子就行。
“OK，在我这边实习没问题，不过所有安排得听我的，爸你不能强加干涉。”一人退一步才公平，乔牧看了眼齐雯娅，又看向自己的父亲，笑着说道：“对了爸，你哪天有空，我带女朋友上家里吃顿饭，和你见见面啊~”
“女朋友？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现场一如乔牧预料般僵了僵，乔正楠有些尴尬地看了眼齐治国，后者有些黑了脸。
“早有了，不过关系没到那步不敢带回家~”乔牧才不管面前几个人搞什么老套的“乱点鸳鸯”，继续语焉不详地瞎扯了几句，搞得场面更加尴尬。
“咳，嗯，总之，这三个月你好好带着小娅，明天就过来行不行？”乔正楠清了清嗓子，只能硬着头皮把话说下去。
“我没问题，明早八点，我在这边等她。”乔牧边说边往外走，走到门口晃了晃手表回头道：“不好意思，真的是急事，先走一步！”
门开门关，乔牧离开，留下一屋子三个人，面面相觑。
“你怎么才来？我和石磊哥都快急出白头发了！”
“是是是，我来晚了。”
乔牧开车到石磊家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沈静给他开的门，一见面就抱怨他怎么才来，好像全是他错了似的。乔牧抬手弹了弹沈静的脑门，在门口脱了外套和鞋子，提着自己的医药箱往里走，石磊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说家里只有些速冻水饺，全下了当晚饭，问乔牧在不在这边吃。乔牧点了点头，这会儿没心思讨论晚饭的事，沈静在前走向卧室，大概说了下之前的情况。
“纱布上有血，应该是伤口裂开了，胃疼得很厉害，而且在发烧……”
“就是不肯回家，本来说要去公司，后来石磊哥好不容易给劝来了这里。”
沈静嘟囔着不无抱怨，她哥不肯回家背后的意思再清楚不过，虽然那个女人现在住阿尘那里，但回家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他哥八成是不想那个女人看到自己难受的样子，所以才宁可往公司跑，也不回家住。这可真是活久见！沈静始终想不明白他哥顾及那么多干嘛，被那个女人看到不是更好？她倒很想看看那个女人是怎么个铁石心肠法，当真能继续视而不见？！
沈静在暗自腹诽的时候，乔牧也在暗自吐槽，受伤后一直没见好好休息，这样那样的来回折腾，伤口不裂开才怪咧！而胃溃疡会引起胃痉挛，特别是在这样降温的季节最容易发作这种事，他到底要讲多少次才有人听进去？！
沈静和乔牧几乎同时朝着卧室的门翻了个大白眼，然后又很同步地叹了口气，换上担心无奈的表情，推门进去。石磊的卧室拉着窗帘，此时只开了床头的灯，并且调到了最暗的一格，光线不好，勉强能看到淡黄色光晕下沈榆趴伏的轮廓。
沈静往旁边让了让，乔牧径直走到床边，两人都刻意放轻了手脚，但沈榆还是警觉地醒来。说醒来其实也有点不贴切，毕竟退烧药和胃药的安眠成分还在，沈榆只是本能地睁开了眼，当涣散的瞳光聚焦在乔牧脸上，并且反射给大脑可以安心这类的讯息后，他又缓缓阖上了眼睛，昏昏沉沉地没了反应。
乔牧摇了摇头，沈静对于沈榆这个极端短的反射弧也司空见惯，她走到五斗橱旁边拿了空调遥控器，把室温调高到三十度，又把风力调到最强，做完这些后，她走回乔牧身边，很有默契地接过他打开了的医药箱，看着他给沈榆量体温。
这样的配合他们已经做过许多次，抗拒医院的沈榆大多时候都在家里接受治疗，每当这个时候，乔牧是医生，沈静充当护士的角色，石磊则负责在外面给他们整吃的喝的，无所谓是哪顿饭，因为乔牧和沈静每次忙完，都要化抑郁为食欲，舍不得责难沈榆，只好自己发泄。
体温计定格在38.5℃，据沈静说和之前比已经降下来许多，乔牧没说什么，站起来指了指门口，沈静把药箱放下，跟着乔牧一起走出去。
“是不是伤口发炎引起了发烧？”刚一走出去，沈静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也有可能是胃溃疡引起的，或者内外一起作用。”乔牧脚步不停地走向洗手间，就着水池用自带的消毒剂洗手。
“哦。”沈静站在乔牧身后等着洗手，看样子下面应该是要处理伤口了。
“伤口我来处理，你晕血就别勉强进去了。”乔牧洗好手侧头看向沈静，看她一脸消沉，眼珠一转说道：“饺子不够味儿，去给哥叫点外卖，阿磊家没啤酒的话，到楼下买一箱上来。”
“嗯好，我也正想来点啤酒！”沈静听出乔牧语气里几分担心，抬头吐了吐舌头，古灵精怪地比划了个赞，然后转身去厨房找石磊。
乔牧笑看她离开，转身再次走进卧室，房间里的室温已经明显升上去了，他把吸顶大灯打开，从医药箱里拿出口罩戴上，铺了张干净的纱布在床边，翻了几样之后要用的东西一一摆放在纱布上，等到这些做完，他才掀开了盖在沈榆身上的被子，露出他的上半身。
“……”动作大了，沈榆一个激灵又费力地睁开了眼睛，房间里的亮光让他的瞳孔微微瑟缩，下意识地动着手臂想要撑起身体，乔牧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松。
“后腰的伤口裂了，我得给你处理一下。”
“你老实趴着，别给我添乱。”
听到乔牧这样说，沈榆抿了抿泛白的薄唇，松开手臂，乖乖趴回去，轻轻闭上眼睛，努力适应初醒后的晕眩和不适。乔牧叹了口气，目光匆匆掠过沈榆后背交错的几道疤痕，最后落在缠裹于腰间染了些许淡红色的纱布上，他很满意石磊和沈静按他说的没让沈榆穿上衣，省了不少麻烦。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破罐子破摔？”拿起医用剪刀，乔牧小心翼翼地把纱布剪开，左后腰的伤口很快显露出来，所幸情况不是很严重，伤口稍微有点红肿，缝合的地方有局部撕裂，不过眼下渗血已经凝住了。
“几件事凑到一起了。”沈榆的声音有些沙哑，话没多说，事实上乔牧是几个人当中最了解他的，很多事他都不需要解释。
“你就不能拿出对其他人百分之一的关心给自己吗？”乔牧放下剪刀，在沈榆的配合下，把旧纱布拆下来，仔细清理了伤口附近的血渍后，拿出棉签沾了生理盐水，沿着伤口边缘一点一点地轻压消毒。
“……”刺刺的疼痛不算特别厉害，沈榆半垂着眼，尽量放松身体，那些不好的记忆无可避免地浮现，但他早已学会了克制和视而不见。
“我听阿磊说你把李枫送进看守所了？判的拘役吗？判了多长时间？”乔牧看他微微垂首的样子，就知道这人又在独自硬扛身心的难受，于是找了个话题来打岔。
“三个月。”沈榆话尾略微不稳，停顿半刻后又接着说：“李枫的事按部就班走就行了，眼下倒是小静的事我可能要找你帮忙……”
“嘁，就你是小静的哥哥？这么多年乔牧哥、石磊哥都白叫的啊？”乔牧鼻子哼哼，最受不了沈榆动不动讲客套，“说吧，我能做点什么？”
“小静他们的劲敌暗中找了评委，在赛前约小静出来，给了她一些参赛要点和提醒，那傻丫头以为每个选手都有，就乐呵呵地收下了。”轻喘着说完这段，沈榆歇了口气，这才又缓慢地继续说道：“小静收东西的时候被人拍了照，现在被举报作弊，那个评委应该是拿了好处，供认不讳。因为小静确实是收了比赛材料得到一些讯息，所以想翻盘很难，但小静错失的机会，我不想让害她的人得到……”
“明白，这件事交给我和阿磊处理，你省点心给自己。”乔牧起先就知道一些沈静出的事，现在再听沈榆说出事件的重点，基本上心里就有数该怎么做了，“胃还疼吗？我再跟你说一遍，别把止疼药当糖吃，那不是好东西。”
“知道了……”沈榆轻轻扯了扯嘴角，转而又问道：“阿牧，你在日本有个关系很不错的朋友对吗？”
“是啊，不就是丁凯，我大学五年上铺的兄弟，你见过的，怎么了？”这个话题跳转得有点快，乔牧一脸发懵不明白丁凯和沈静的事有什么关系。
“我记得你上次说他在东京，小澈要去日本一年，正好也在东京，异国他乡有个熟人照应会方便些。”沈榆切入主题，原来已经不是沈静那件事。
“哦，那没问题，我打个电话就行，你过后把小澈的联系方式发给我。”听闻是袁澈，乔牧不着痕迹地扬了扬眉梢，稍许停顿但没有多问什么也没有犹豫，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谢了……”他和乔牧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有很多，比如他的过去，比如夏瑾。沈榆轻声道谢，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解决了几件心口压着的事，不觉又有些意识昏沉，精神不济。
“睡吧，今晚不裹绷带了，待会儿我给你涂点药膏，直接贴块纱布盖着。”乔牧眼尖得很，早已摸透这人的脾性，事情说完心弦一松，铁定就撑不住了。
“嗯……”沈榆点了点头，聚集的意志力散开，很快就陷入了昏睡。
乔牧继续消毒伤口，等到弄完又用对伤口愈合有好处的药膏涂抹一遍，这才拿出医用消毒纱布，撕开外面的袋子，覆在伤口上，剪了胶带固定。等做完这些，他起身替沈榆把被子盖好，其间不由地又多看了几眼那些旧疤，思及沈榆实际的身体状况，内心又一次稳稳地抑郁起来。
果然不是好事。
“嗯，如果放在我医院那边肯定周围人都关照她，吃不到苦就学不到东西，所以想来想去还是你这边最合适。”
“你齐叔叔的顾虑没有错，小娅在这边挺好，你们院长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眼前两个老头子你一言我一语，一唱一和半点不给乔牧反对的机会，不过既然事已至此，乔牧那个散漫的性子倒也不是多么介意，实习就实习，别打其他歪点子就行。
“OK，在我这边实习没问题，不过所有安排得听我的，爸你不能强加干涉。”一人退一步才公平，乔牧看了眼齐雯娅，又看向自己的父亲，笑着说道：“对了爸，你哪天有空，我带女朋友上家里吃顿饭，和你见见面啊~”
“女朋友？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现场一如乔牧预料般僵了僵，乔正楠有些尴尬地看了眼齐治国，后者有些黑了脸。
“早有了，不过关系没到那步不敢带回家~”乔牧才不管面前几个人搞什么老套的“乱点鸳鸯”，继续语焉不详地瞎扯了几句，搞得场面更加尴尬。
“咳，嗯，总之，这三个月你好好带着小娅，明天就过来行不行？”乔正楠清了清嗓子，只能硬着头皮把话说下去。
“我没问题，明早八点，我在这边等她。”乔牧边说边往外走，走到门口晃了晃手表回头道：“不好意思，真的是急事，先走一步！”
门开门关，乔牧离开，留下一屋子三个人，面面相觑。
“你怎么才来？我和石磊哥都快急出白头发了！”
“是是是，我来晚了。”
乔牧开车到石磊家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沈静给他开的门，一见面就抱怨他怎么才来，好像全是他错了似的。乔牧抬手弹了弹沈静的脑门，在门口脱了外套和鞋子，提着自己的医药箱往里走，石磊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说家里只有些速冻水饺，全下了当晚饭，问乔牧在不在这边吃。乔牧点了点头，这会儿没心思讨论晚饭的事，沈静在前走向卧室，大概说了下之前的情况。
“纱布上有血，应该是伤口裂开了，胃疼得很厉害，而且在发烧……”
“就是不肯回家，本来说要去公司，后来石磊哥好不容易给劝来了这里。”
沈静嘟囔着不无抱怨，她哥不肯回家背后的意思再清楚不过，虽然那个女人现在住阿尘那里，但回家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他哥八成是不想那个女人看到自己难受的样子，所以才宁可往公司跑，也不回家住。这可真是活久见！沈静始终想不明白他哥顾及那么多干嘛，被那个女人看到不是更好？她倒很想看看那个女人是怎么个铁石心肠法，当真能继续视而不见？！
沈静在暗自腹诽的时候，乔牧也在暗自吐槽，受伤后一直没见好好休息，这样那样的来回折腾，伤口不裂开才怪咧！而胃溃疡会引起胃痉挛，特别是在这样降温的季节最容易发作这种事，他到底要讲多少次才有人听进去？！
沈静和乔牧几乎同时朝着卧室的门翻了个大白眼，然后又很同步地叹了口气，换上担心无奈的表情，推门进去。石磊的卧室拉着窗帘，此时只开了床头的灯，并且调到了最暗的一格，光线不好，勉强能看到淡黄色光晕下沈榆趴伏的轮廓。
沈静往旁边让了让，乔牧径直走到床边，两人都刻意放轻了手脚，但沈榆还是警觉地醒来。说醒来其实也有点不贴切，毕竟退烧药和胃药的安眠成分还在，沈榆只是本能地睁开了眼，当涣散的瞳光聚焦在乔牧脸上，并且反射给大脑可以安心这类的讯息后，他又缓缓阖上了眼睛，昏昏沉沉地没了反应。
乔牧摇了摇头，沈静对于沈榆这个极端短的反射弧也司空见惯，她走到五斗橱旁边拿了空调遥控器，把室温调高到三十度，又把风力调到最强，做完这些后，她走回乔牧身边，很有默契地接过他打开了的医药箱，看着他给沈榆量体温。
这样的配合他们已经做过许多次，抗拒医院的沈榆大多时候都在家里接受治疗，每当这个时候，乔牧是医生，沈静充当护士的角色，石磊则负责在外面给他们整吃的喝的，无所谓是哪顿饭，因为乔牧和沈静每次忙完，都要化抑郁为食欲，舍不得责难沈榆，只好自己发泄。
体温计定格在38.5℃，据沈静说和之前比已经降下来许多，乔牧没说什么，站起来指了指门口，沈静把药箱放下，跟着乔牧一起走出去。
“是不是伤口发炎引起了发烧？”刚一走出去，沈静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也有可能是胃溃疡引起的，或者内外一起作用。”乔牧脚步不停地走向洗手间，就着水池用自带的消毒剂洗手。
“哦。”沈静站在乔牧身后等着洗手，看样子下面应该是要处理伤口了。
“伤口我来处理，你晕血就别勉强进去了。”乔牧洗好手侧头看向沈静，看她一脸消沉，眼珠一转说道：“饺子不够味儿，去给哥叫点外卖，阿磊家没啤酒的话，到楼下买一箱上来。”
“嗯好，我也正想来点啤酒！”沈静听出乔牧语气里几分担心，抬头吐了吐舌头，古灵精怪地比划了个赞，然后转身去厨房找石磊。
乔牧笑看她离开，转身再次走进卧室，房间里的室温已经明显升上去了，他把吸顶大灯打开，从医药箱里拿出口罩戴上，铺了张干净的纱布在床边，翻了几样之后要用的东西一一摆放在纱布上，等到这些做完，他才掀开了盖在沈榆身上的被子，露出他的上半身。
“……”动作大了，沈榆一个激灵又费力地睁开了眼睛，房间里的亮光让他的瞳孔微微瑟缩，下意识地动着手臂想要撑起身体，乔牧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松。
“后腰的伤口裂了，我得给你处理一下。”
“你老实趴着，别给我添乱。”
听到乔牧这样说，沈榆抿了抿泛白的薄唇，松开手臂，乖乖趴回去，轻轻闭上眼睛，努力适应初醒后的晕眩和不适。乔牧叹了口气，目光匆匆掠过沈榆后背交错的几道疤痕，最后落在缠裹于腰间染了些许淡红色的纱布上，他很满意石磊和沈静按他说的没让沈榆穿上衣，省了不少麻烦。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破罐子破摔？”拿起医用剪刀，乔牧小心翼翼地把纱布剪开，左后腰的伤口很快显露出来，所幸情况不是很严重，伤口稍微有点红肿，缝合的地方有局部撕裂，不过眼下渗血已经凝住了。
“几件事凑到一起了。”沈榆的声音有些沙哑，话没多说，事实上乔牧是几个人当中最了解他的，很多事他都不需要解释。
“你就不能拿出对其他人百分之一的关心给自己吗？”乔牧放下剪刀，在沈榆的配合下，把旧纱布拆下来，仔细清理了伤口附近的血渍后，拿出棉签沾了生理盐水，沿着伤口边缘一点一点地轻压消毒。
“……”刺刺的疼痛不算特别厉害，沈榆半垂着眼，尽量放松身体，那些不好的记忆无可避免地浮现，但他早已学会了克制和视而不见。
“我听阿磊说你把李枫送进看守所了？判的拘役吗？判了多长时间？”乔牧看他微微垂首的样子，就知道这人又在独自硬扛身心的难受，于是找了个话题来打岔。
“三个月。”沈榆话尾略微不稳，停顿半刻后又接着说：“李枫的事按部就班走就行了，眼下倒是小静的事我可能要找你帮忙……”
“嘁，就你是小静的哥哥？这么多年乔牧哥、石磊哥都白叫的啊？”乔牧鼻子哼哼，最受不了沈榆动不动讲客套，“说吧，我能做点什么？”
“小静他们的劲敌暗中找了评委，在赛前约小静出来，给了她一些参赛要点和提醒，那傻丫头以为每个选手都有，就乐呵呵地收下了。”轻喘着说完这段，沈榆歇了口气，这才又缓慢地继续说道：“小静收东西的时候被人拍了照，现在被举报作弊，那个评委应该是拿了好处，供认不讳。因为小静确实是收了比赛材料得到一些讯息，所以想翻盘很难，但小静错失的机会，我不想让害她的人得到……”
“明白，这件事交给我和阿磊处理，你省点心给自己。”乔牧起先就知道一些沈静出的事，现在再听沈榆说出事件的重点，基本上心里就有数该怎么做了，“胃还疼吗？我再跟你说一遍，别把止疼药当糖吃，那不是好东西。”
“知道了……”沈榆轻轻扯了扯嘴角，转而又问道：“阿牧，你在日本有个关系很不错的朋友对吗？”
“是啊，不就是丁凯，我大学五年上铺的兄弟，你见过的，怎么了？”这个话题跳转得有点快，乔牧一脸发懵不明白丁凯和沈静的事有什么关系。
“我记得你上次说他在东京，小澈要去日本一年，正好也在东京，异国他乡有个熟人照应会方便些。”沈榆切入主题，原来已经不是沈静那件事。
“哦，那没问题，我打个电话就行，你过后把小澈的联系方式发给我。”听闻是袁澈，乔牧不着痕迹地扬了扬眉梢，稍许停顿但没有多问什么也没有犹豫，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谢了……”他和乔牧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有很多，比如他的过去，比如夏瑾。沈榆轻声道谢，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解决了几件心口压着的事，不觉又有些意识昏沉，精神不济。
“睡吧，今晚不裹绷带了，待会儿我给你涂点药膏，直接贴块纱布盖着。”乔牧眼尖得很，早已摸透这人的脾性，事情说完心弦一松，铁定就撑不住了。
“嗯……”沈榆点了点头，聚集的意志力散开，很快就陷入了昏睡。
乔牧继续消毒伤口，等到弄完又用对伤口愈合有好处的药膏涂抹一遍，这才拿出医用消毒纱布，撕开外面的袋子，覆在伤口上，剪了胶带固定。等做完这些，他起身替沈榆把被子盖好，其间不由地又多看了几眼那些旧疤，思及沈榆实际的身体状况，内心又一次稳稳地抑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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