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巧合
“说实话，你可真像电视新闻里那些会给人洗脑的神棍。”一个小时前一群人蔫儿吧唧地进来，一个小时后一群人精神抖擞地出去，乔牧垮着脸，一边替沈榆做检查，一边揶揄道。
“嗯……”沈榆垂了垂眼，当然不会把这句当表扬，这会儿他的脸色苍白，眉目间全是掩饰不住的疲惫，眼见着精神不济，就要昏睡过去。
“你坐得太久，后腰的伤口又有点渗血，精神紧张，胃里的情况也不是特别好。”乔牧做完一些检查，看着检查结果嫌弃地说道：“伤患就要有伤患该有的样子，公司的事过两天做不会出人命，你再这样熬下去就难说了。”
“有些事放两天会很麻烦……”后腰的伤口已经重新处理过，药也吃了，右手背吊着点滴，沈榆趴伏在病床上，昏昏沉沉发着烧。他的声音沙哑无力，却坚持跟公司员工说了不少话，其实输赢乃兵家常事，最怕不是输了生意，而是输了气势。
[这次的失败不是因为我们不够好……而是因为世光集团里有人公报私仇。]
[不过，大家别担心……我们并没有白白辛苦大半年，事情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
[你们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都不需要避讳……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商量……]
就像信心满满的高考生，没日没夜备考一年却看到了落榜的消息，那打击可想而知。这种时候如果没人及时出来安抚、聆听和排解消极的情绪，日子久了人心散了，再想鼓舞士气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沈榆的意思乔牧当然明白，但他是医生，医生的职责就只有四个字：治病救人，其他有违这四个字的理论，统统被他称之为“狗屁”。
“我想睡一会儿……”
“你最好睡一周！我给你打个铁笼子放无人岛上去！”
沈榆轻轻笑了笑，闭上眼睛慢慢沉入黑暗里，乔牧走到一边拉上窗帘，知道这人现在状态很不好，也就没再多说其他，留了床头小灯，开门出去。
“怎么样，怎么样？还好吧？”
“好个球！”
石磊正站在门外，看乔牧出来赶紧迎上前问情况，乔牧哪有好脸色，尽把情况往严重里说了说。这其中，对于一周休养的重要性和必要性，石磊完全没有意见，事实上他也很希望沈榆休息到伤病痊愈，至于公司里的那些事，有了先前的部署安排，他来暂时撑个场子应该没有问题。
“这可是你说的，公司的事都交给你。”两人意见统一后，乔牧神色稍缓，拉着石磊在门边的长椅上坐下，提出新的问题，“你们来这里之前，阿榆有没有提到被车撞的事？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阿榆只说这事儿结了，不用追究。”提到这事，石磊不禁叹了口气，沈榆没多说他也不好多问，“反正我觉得人在会所里出的事，这事儿跟赵世光肯定脱不了干系！”
“我也觉得不像单纯的意外……”乔牧看了眼病房的门，沈榆说不追究，难道是因为心里有谱？
“不过真要追究起来确实也挺麻烦的，那段路没有监控，唯一的目击证人是夏瑾，上次李枫那小子刺伤阿榆，夏瑾也是目击证人，但阿榆硬生生把她从现场‘抹掉’了，估计这次不追究也有不想给夏瑾惹麻烦的考虑。”石磊简单分析了一下，眉头打了个结，“要说这夏瑾，我始终弄不懂阿榆几个意思，不带总这样做好事不留名的，你说是吧？”
“嗯……我只听阿榆说过是报恩。”乔牧垂眼看着瓷砖地，确实是报恩没错。
“我总觉得你知道的比我们多。”石磊狐疑地看着乔牧，从口袋里拿了手机出来当证据，“那天夏瑾来电话，你立刻说给阿榆听，结果阿榆一听电话整个人状态都变了，这两人的关系哪里是单方面报恩这么简单？”
“我哪有比你们知道得多？那天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阿榆不是对夏瑾的事比较在意嘛？我就想要不试试，没想真成了！”乔牧的目光也落在手机上，之后看向石磊，再次强调道：“我们仨谁也别说知道的比谁多，我是病症方面知道的多一些，你是工作方面，小静是生活方面，领域不同而已。”
“……也对，好吧好吧，算我冤枉你了。”石磊想了想，虽然还是有点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也暂时接受了乔牧这番说辞。
“乔医生！乔医生！”
两人正说着话，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年逾三十的护士长朝他们一路小跑过来，然后站定在乔牧面前，着急地说道：
“乔医生，您赶紧去看看，齐小姐又在那边抢着给病人挂水了！”
“诶？这家伙怎么就是说了不听啊？！”
乔牧一脸无奈地站起来，石磊虽然不知道齐小姐是谁，但听得出来不是什么好事。
“你去忙吧，我在这里守着阿榆。”
“OK，我忙完再过来。”
乔牧拍了拍石磊的肩膀，跟着护士长急匆匆去了消化科的输液室，只见齐雯娅正穿着护士服弯腰站在一个病人身旁拿着针头左右比划，那样子菜鸟得很，别说病人，就连乔牧都看得心里发慌。
“齐雯娅你过来，把手上的事交给刘护士。”输液室里有好些个病人在挂水，毕竟是公众场合，乔牧压着性子说话，没有发火。
“……”可齐雯娅只是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之后就跟耳边刮了阵风似的，继续做她想做的事。
“齐雯娅！”乔牧气得脑仁疼，说好的乖乖女呢？说到底还是个被家里宠坏的大小姐！在家享享福不就好了吗？整天瞎闹什么！
“乔医生，我到这里是来实践学习的！”看到乔牧气冲冲的走过来，齐雯娅紧攥着针头理直气壮地说道，“一直只看别人做，我根本学不会！”
“这些我们去办公室说！呵呵，不好意思，我给您换个护士。”乔牧不想当着病人的面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于是跟身边的护士使了个眼色，朝面前的病人打了声招呼，就连拖带拽地拉着齐雯娅离开了输液室，去到自己的办公室。
“蕴蕴，刚刚什么情况？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程蕴拿着电话看着突然出现的帅医生拉着小护士匆匆离开，满眼不解一头雾水，一旁的刘护士看她一脸茫然，也不好跟她解释：她刚才差点被人当做白老鼠做戳针练习。
“蕴蕴？”
“啊，没事，其实我没什么事，就是最近太忙有点肠炎消化不良，已经做过检查了，医生说挂两天水消消炎就没事了。”
收回目光，程蕴继续和电话那头的夏瑾说话，护士熟练地替她在手背上固定好针头，调整好软管，她朝护士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你在哪家医院？我给你带点白粥过去。”时钟正指向十一点十分，眼见就是午饭时间，夏瑾理所当然地问道。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现在根本吃不下东西……”程蕴向后靠着椅背，看着输液袋里的液体一点一点往下滴，还觉得有点反胃。
“吃不下也要吃点东西，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快点说，在哪家医院？”夏瑾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起身收拾东西，然后听到程蕴拗不过说：正南医院消化科输液室。
[送我去正南医院消化科……]
夏瑾手上的动作一滞，两三天里刻意没去想的男人冷不丁又跳了出来，正南医院消化科？怎么会这么巧？
“小姐，您的白粥，小菜在那边，您可以拿个盒子自取一些。”
简单和方恋说了程蕴的事，夏瑾就离开了工作室，街对面有家粥店还不错，她自己随便喝了碗皮蛋瘦肉粥应付，给程蕴外带了一份白粥。开车的路上，她给薛梓婷打了个电话，告诉她程蕴去医院挂水的事，说来也巧，她上午打电话给程蕴想请教几个税务方面的问题，结果程蕴的同事接了电话，说程蕴今天上吐下泻的，正打算送去医院瞧瞧。
“你先过去，我这边有个饭局要耽搁一会儿。”薛梓婷做了宋家的媳妇，经常身不由己地出席各种需要遵守规矩的宴请。
“嗯，不过我下午还有事，你过去的时候我大概已经走了，你要是晚上没其他事就在医院等我，我办完事过去。”夏瑾在一个红灯前停下，想起下午约好要见客户。
“OK，我吃完这顿饭就自由了，看你和蕴蕴哪个快，如果蕴蕴挂水快我就先送她回家，在她家里等你。”薛梓婷有序地安排了一下，目前程蕴一个人住，看看情况如果不好，她和夏瑾估计会有一个人留在程蕴家过夜。
“就这么说，你去吃饭吧，挂了。”夏瑾挂断电话，偏头不经意间看到副驾座，那里的血渍已经被清理干净，但想到即将要去的医院，她还是感到心里有些异样。
嘀嘀嘀！
绿灯亮了，后面的车子鸣笛催促，夏瑾赶紧发动向前开，中午时间路上车子不多，夏瑾忍不住分心乱想，眼皮跳来跳去，像是跟她预示着什么。
其实对于男人的行踪她并不清楚，更进一步说那天男人到底情况差到什么程度她也不清楚，眼下程蕴在正南医院消化科，很难说男人是不是也在那里，如果不小心碰上了该怎么办？是假装没看到，还是关心一下问几句？
不疼不痒不清不楚的关系实在令人烦躁，她总觉得老天爷故意安排好了似的，她和男人之间的交集越来越多，关系越来越扯不清楚，和她当初想的根本不一样！
“嗯……”沈榆垂了垂眼，当然不会把这句当表扬，这会儿他的脸色苍白，眉目间全是掩饰不住的疲惫，眼见着精神不济，就要昏睡过去。
“你坐得太久，后腰的伤口又有点渗血，精神紧张，胃里的情况也不是特别好。”乔牧做完一些检查，看着检查结果嫌弃地说道：“伤患就要有伤患该有的样子，公司的事过两天做不会出人命，你再这样熬下去就难说了。”
“有些事放两天会很麻烦……”后腰的伤口已经重新处理过，药也吃了，右手背吊着点滴，沈榆趴伏在病床上，昏昏沉沉发着烧。他的声音沙哑无力，却坚持跟公司员工说了不少话，其实输赢乃兵家常事，最怕不是输了生意，而是输了气势。
[这次的失败不是因为我们不够好……而是因为世光集团里有人公报私仇。]
[不过，大家别担心……我们并没有白白辛苦大半年，事情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
[你们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都不需要避讳……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商量……]
就像信心满满的高考生，没日没夜备考一年却看到了落榜的消息，那打击可想而知。这种时候如果没人及时出来安抚、聆听和排解消极的情绪，日子久了人心散了，再想鼓舞士气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沈榆的意思乔牧当然明白，但他是医生，医生的职责就只有四个字：治病救人，其他有违这四个字的理论，统统被他称之为“狗屁”。
“我想睡一会儿……”
“你最好睡一周！我给你打个铁笼子放无人岛上去！”
沈榆轻轻笑了笑，闭上眼睛慢慢沉入黑暗里，乔牧走到一边拉上窗帘，知道这人现在状态很不好，也就没再多说其他，留了床头小灯，开门出去。
“怎么样，怎么样？还好吧？”
“好个球！”
石磊正站在门外，看乔牧出来赶紧迎上前问情况，乔牧哪有好脸色，尽把情况往严重里说了说。这其中，对于一周休养的重要性和必要性，石磊完全没有意见，事实上他也很希望沈榆休息到伤病痊愈，至于公司里的那些事，有了先前的部署安排，他来暂时撑个场子应该没有问题。
“这可是你说的，公司的事都交给你。”两人意见统一后，乔牧神色稍缓，拉着石磊在门边的长椅上坐下，提出新的问题，“你们来这里之前，阿榆有没有提到被车撞的事？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阿榆只说这事儿结了，不用追究。”提到这事，石磊不禁叹了口气，沈榆没多说他也不好多问，“反正我觉得人在会所里出的事，这事儿跟赵世光肯定脱不了干系！”
“我也觉得不像单纯的意外……”乔牧看了眼病房的门，沈榆说不追究，难道是因为心里有谱？
“不过真要追究起来确实也挺麻烦的，那段路没有监控，唯一的目击证人是夏瑾，上次李枫那小子刺伤阿榆，夏瑾也是目击证人，但阿榆硬生生把她从现场‘抹掉’了，估计这次不追究也有不想给夏瑾惹麻烦的考虑。”石磊简单分析了一下，眉头打了个结，“要说这夏瑾，我始终弄不懂阿榆几个意思，不带总这样做好事不留名的，你说是吧？”
“嗯……我只听阿榆说过是报恩。”乔牧垂眼看着瓷砖地，确实是报恩没错。
“我总觉得你知道的比我们多。”石磊狐疑地看着乔牧，从口袋里拿了手机出来当证据，“那天夏瑾来电话，你立刻说给阿榆听，结果阿榆一听电话整个人状态都变了，这两人的关系哪里是单方面报恩这么简单？”
“我哪有比你们知道得多？那天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阿榆不是对夏瑾的事比较在意嘛？我就想要不试试，没想真成了！”乔牧的目光也落在手机上，之后看向石磊，再次强调道：“我们仨谁也别说知道的比谁多，我是病症方面知道的多一些，你是工作方面，小静是生活方面，领域不同而已。”
“……也对，好吧好吧，算我冤枉你了。”石磊想了想，虽然还是有点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也暂时接受了乔牧这番说辞。
“乔医生！乔医生！”
两人正说着话，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年逾三十的护士长朝他们一路小跑过来，然后站定在乔牧面前，着急地说道：
“乔医生，您赶紧去看看，齐小姐又在那边抢着给病人挂水了！”
“诶？这家伙怎么就是说了不听啊？！”
乔牧一脸无奈地站起来，石磊虽然不知道齐小姐是谁，但听得出来不是什么好事。
“你去忙吧，我在这里守着阿榆。”
“OK，我忙完再过来。”
乔牧拍了拍石磊的肩膀，跟着护士长急匆匆去了消化科的输液室，只见齐雯娅正穿着护士服弯腰站在一个病人身旁拿着针头左右比划，那样子菜鸟得很，别说病人，就连乔牧都看得心里发慌。
“齐雯娅你过来，把手上的事交给刘护士。”输液室里有好些个病人在挂水，毕竟是公众场合，乔牧压着性子说话，没有发火。
“……”可齐雯娅只是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之后就跟耳边刮了阵风似的，继续做她想做的事。
“齐雯娅！”乔牧气得脑仁疼，说好的乖乖女呢？说到底还是个被家里宠坏的大小姐！在家享享福不就好了吗？整天瞎闹什么！
“乔医生，我到这里是来实践学习的！”看到乔牧气冲冲的走过来，齐雯娅紧攥着针头理直气壮地说道，“一直只看别人做，我根本学不会！”
“这些我们去办公室说！呵呵，不好意思，我给您换个护士。”乔牧不想当着病人的面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于是跟身边的护士使了个眼色，朝面前的病人打了声招呼，就连拖带拽地拉着齐雯娅离开了输液室，去到自己的办公室。
“蕴蕴，刚刚什么情况？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程蕴拿着电话看着突然出现的帅医生拉着小护士匆匆离开，满眼不解一头雾水，一旁的刘护士看她一脸茫然，也不好跟她解释：她刚才差点被人当做白老鼠做戳针练习。
“蕴蕴？”
“啊，没事，其实我没什么事，就是最近太忙有点肠炎消化不良，已经做过检查了，医生说挂两天水消消炎就没事了。”
收回目光，程蕴继续和电话那头的夏瑾说话，护士熟练地替她在手背上固定好针头，调整好软管，她朝护士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你在哪家医院？我给你带点白粥过去。”时钟正指向十一点十分，眼见就是午饭时间，夏瑾理所当然地问道。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现在根本吃不下东西……”程蕴向后靠着椅背，看着输液袋里的液体一点一点往下滴，还觉得有点反胃。
“吃不下也要吃点东西，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快点说，在哪家医院？”夏瑾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起身收拾东西，然后听到程蕴拗不过说：正南医院消化科输液室。
[送我去正南医院消化科……]
夏瑾手上的动作一滞，两三天里刻意没去想的男人冷不丁又跳了出来，正南医院消化科？怎么会这么巧？
“小姐，您的白粥，小菜在那边，您可以拿个盒子自取一些。”
简单和方恋说了程蕴的事，夏瑾就离开了工作室，街对面有家粥店还不错，她自己随便喝了碗皮蛋瘦肉粥应付，给程蕴外带了一份白粥。开车的路上，她给薛梓婷打了个电话，告诉她程蕴去医院挂水的事，说来也巧，她上午打电话给程蕴想请教几个税务方面的问题，结果程蕴的同事接了电话，说程蕴今天上吐下泻的，正打算送去医院瞧瞧。
“你先过去，我这边有个饭局要耽搁一会儿。”薛梓婷做了宋家的媳妇，经常身不由己地出席各种需要遵守规矩的宴请。
“嗯，不过我下午还有事，你过去的时候我大概已经走了，你要是晚上没其他事就在医院等我，我办完事过去。”夏瑾在一个红灯前停下，想起下午约好要见客户。
“OK，我吃完这顿饭就自由了，看你和蕴蕴哪个快，如果蕴蕴挂水快我就先送她回家，在她家里等你。”薛梓婷有序地安排了一下，目前程蕴一个人住，看看情况如果不好，她和夏瑾估计会有一个人留在程蕴家过夜。
“就这么说，你去吃饭吧，挂了。”夏瑾挂断电话，偏头不经意间看到副驾座，那里的血渍已经被清理干净，但想到即将要去的医院，她还是感到心里有些异样。
嘀嘀嘀！
绿灯亮了，后面的车子鸣笛催促，夏瑾赶紧发动向前开，中午时间路上车子不多，夏瑾忍不住分心乱想，眼皮跳来跳去，像是跟她预示着什么。
其实对于男人的行踪她并不清楚，更进一步说那天男人到底情况差到什么程度她也不清楚，眼下程蕴在正南医院消化科，很难说男人是不是也在那里，如果不小心碰上了该怎么办？是假装没看到，还是关心一下问几句？
不疼不痒不清不楚的关系实在令人烦躁，她总觉得老天爷故意安排好了似的，她和男人之间的交集越来越多，关系越来越扯不清楚，和她当初想的根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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