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逃避
“蕴蕴，没事吧？”
虽然心里各种嘀咕，夏瑾还是如约抵达了正南医院消化科的输液室，程蕴坐在离门口不太远的地方，夏瑾几乎是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嗯？夏夏你来啦……”程蕴看起来脸色不好，说话也显得有气无力，夏瑾走过去看了看输液袋，要挂的水有三袋，两大袋一小袋，按这速度，估计得挂到下午三四点。
“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夏瑾从包里拿出密封的保温盒，粥还是热的，小菜是酱黄瓜片儿，夏瑾没有另外拿盒子装，而是夹了几片放在粥里，“趁热能吃多少吃多少，这种消炎药水刺激胃，垫点热的东西会比较好。”
“好，谢谢。”程蕴虽然没什么食欲，但听了夏瑾的话，还是坐直起来，拿过勺子舀了几口吃，白粥不很黏稠热度也刚好，酱黄瓜片儿带着脆甜清香，口感还不错，确实安抚了些许身体里的不适。
“你怎么搞的？工作起来不要命？”夏瑾端着保温盒，看程蕴软绵绵的样子，忍不住心疼地数落上几句。
“喂，这话阿婷说我能接受，你说我可不服气，要讲工作起来不要命，你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程蕴抬眼看了看夏瑾眼底的淡淡青黑，显然这几天又熬夜了。
“可我赖扛啊，我们三个人当中，你的体质最差这点你总得承认吧？”夏瑾也笑了笑，程蕴虽然是工作狂女强人，但外表看起来偏柔弱温顺，哪像她和薛梓婷，自带“杀气”似的，往那边一站都没几个人敢过来搭讪。
“算了，说不过你。”程蕴笑着剜了夏瑾一眼，继续吃粥，吃了大概一半的样子表示吃不下了，“对了，这事儿千万别跟我妈说，要不然又得给我整一堆难喝的中药。”
“明白，阿姨的厉害我见识过，绝对不会说。”提到程蕴的母亲，夏瑾依旧记忆犹新，那还是上学时候的事情，有一次程蕴生病，她母亲让她整整喝了一个月的中药，搞得她们宿舍所有人跟着闻了一个月的中药味，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提到中药的事，两人不禁低声吐槽说了些往事，输液室里很安静，虽然她们极力压低了声音，还是显得有些打扰到别人。程蕴一向低调惯了，也爱替人着想，看了看四周大多一边挂水一边闭目养神的病人，就觉得自己和夏瑾这样闲聊不合适。夏瑾当然了解程蕴这点心思，加上本来下午就有事，于是收好保温盒说这就走了，薛梓婷过会儿来陪她，三人晚上一起吃饭，到时候再聊。
“其实我没什么事，你们不必这么……”不同于学生时代，现在大家各有各的忙，程蕴表示不愿意这么麻烦夏瑾和薛梓婷。
“我们也没怎么样，你别心思这么重，好好休息。”夏瑾懒得跟她客气来客气去，挎着单肩包起身打招呼说走了。
离开输液室，是亮堂堂的走廊，私立医院比公办医院看起来更精致一些，无论是地上的瓷砖，还是墙面的乳胶漆，亦或是每一扇病房的门。夏瑾轻轻呼了口气向电梯走去，看来是她想多了，虽然很凑巧是正南医院消化科，但也不是夸张到哪哪都能遇上那个男人。
“乔牧！我爸都没这么说过我！你凭什么？！”
安静的走廊上冷不丁爆出一声怒喝，“乔牧”这个名字夏瑾在袁澈和沈榆口中都听到过，她不由地停了脚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护士服的纤瘦女孩子，眼睛红红地从走廊那头跑过来，而在女孩身后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并没有追上来，而是皱着眉满脸无奈和……嫌弃？
这是夏瑾第一次见到乔牧，像是物以类聚似的，那也是个绝对不会淹没在人群里的男人。他的身量颇高，眉目俊朗，应该是平时经常锻炼，所以肩宽腿长身材很好，只是不同于沈榆的清冽，他的表情丰富而明显，看起来是个生动有趣的人。
“怎么搞的？什么事这么大动静？”
紧接着进入夏瑾眼帘的是石磊，大概也是听到了女孩子的咆哮，很快出现在乔牧身边，他们和夏瑾站在一条走廊上，女孩子又是直直往夏瑾的方向跑，所以极其自然的，两人的视线和夏瑾的视线对上了。
“……”夏瑾不确定乔牧是不是认识她，但石磊肯定是认识的，这一面委实尴尬，她忍不住往两人身后看了看，生怕下一秒沈榆也跟着出现了。
“……”乔牧当然是认识夏瑾的，并且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她，他不清楚夏瑾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盘算着会不会是来看沈榆的，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
“……”石磊也是很快看到了夏瑾，不同于乔牧的盘算，他几乎立刻认定了夏瑾是来看望沈榆的，主因是他心底一直殷切地希望夏瑾可以对沈榆更好一点。
三个人各有心思，各有打算，夏瑾最先行动，转身就走，乔牧沉了沉眼，证实了内心的想法。夏瑾不是来看沈榆的，但这个结果并不坏，至少是沈榆希望的，而他也早就认可了这份“希望”。
“夏小姐！”眼见着的“合理结果”，忽然来了个大转折，乔牧来不及阻止，石磊已经几步追上去。
“……”事情发展到这里，夏瑾总不好迈开腿跑走，而且她也没什么好跑的，于是她干脆停下来面对石磊，清了清嗓子指着输液室说道：“我朋友在里面挂水。”
一句话讲清了前因后果，石磊有些失望地看了看输液室，还想说什么，却被后一步走过来的乔牧打断了。
“夏小姐你好，我是乔牧，阿榆的朋友，也是这里的医生，你朋友是哪位，我待会儿可以过去关照一下。”简单的自我介绍，顺着夏瑾的话尾，乔牧轻而易举地把话题岔开了。
“我朋友没什么大问题，不必麻烦了，谢谢。”无视着石磊的欲言又止，夏瑾有些心虚地把目光统统给了乔牧，“我还有事急着要走，两位如果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告辞了。”
“阿榆他……”
“我们会照顾好阿榆的，夏小姐你先忙。”
石磊想要留人，乔牧却一副在赶人的样子，夏瑾管不了他们到底几个心思，赶紧地往电梯走去。
“阿榆的情况很不好，人在609病房。”
石磊不甘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次乔牧没法打断，夏瑾跟着人群一起走进电梯，转身时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是一个字都没听见。
“你不希望她留下来吗？哪怕稍微过去看下阿榆也是好的吧？”等到电梯门合上，石磊不解地反问乔牧，实在搞不懂乔牧怎么想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榆不喜欢别人看到他那个样子，特别是夏瑾。”乔牧敛去眼底几分神色，搪塞石磊的问话，“现在没空说这个，我得先去解决齐雯娅的事。”
“齐雯娅？刚刚那个冲你大吼大叫的丫头？”乔牧这么说，石磊一时也不好反驳，沈榆确实是这样的性子没错，只好跟着转了话题，“她是什么人？发生什么事？”
“齐叔叔的女儿，学了个二半吊子整天自以为是，刚刚非要给病人戳针，让我给骂了一顿。”乔牧叹了口气，静脉注射可不是拿来玩的，人命关天，小丫头根本没学好，却一点畏惧心都没有。
“你齐叔叔把她放你这边，不会是想……”石磊听乔牧说过齐治国的事，双方父亲是好友，这样的安排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们想他们的，呵，我只对D-cup以上的女人感兴趣~”说起乔大少的风流倜傥也算小有名气，喜欢大胸长腿美女姐姐并不是什么秘密，不过老爷子似乎更喜欢大家闺秀的样子。
“好吧，那我回去继续看着阿榆，你去处理你齐叔叔的宝贝疙瘩吧。”石磊笑着拍了拍乔牧的肩膀，都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老爷子和齐治国强强联手，乔牧想要翻身把主做，估计有的一番折腾。
“你就幸灾乐祸吧！”
乔牧理了理白大褂，又长叹一口气，认命地拧着眉头走向护士休息室，不管怎么说，老爸的面子他得照顾，对齐治国也要有所交代。
“我女儿以前遭遇过类似的事情，真是很难受的滋味。”
“现在看到夏小姐的设计，我们都相信夏小姐是被冤枉的，决定支持一下夏小姐。”
“真金不怕火炼，我相信夏小姐今后会有更好的发展。”
夏瑾下午约好的客户是她和方恋这几天处理的最后一笔订单，对方指名道姓要她本人过去解决，原本夏瑾以为又是Amy在背后使的什么坏，想要她当面难堪，没想到等她的人是准新娘和准新娘的母亲。交谈间气氛一团和气，对方非但没有奚落她，反而让她当场设计出草图，并且愉悦地认可了她，选择了她的设计。
整个过程十分顺畅，没有胡搅蛮缠和讨价还价，耗时也就比原先预计的短了许多，夏瑾打电话给薛梓婷的时候，程蕴还在医院挂水，说是第三小袋还没开始挂，让她先到医院去。夏瑾下意识地选择了拒绝，谎称还有点别的事，开车去了公司，然而石磊的声音就跟按了循环播放键的录音般在她耳边来来回回，让她烦躁不已。
[阿榆的情况很不好，人在609病房。]
不去医院是担心自己忍不住去609病房，这个怂夏瑾默默地认了。
随着最后一笔订单的尘埃落定，工作室前期的烂摊子差不多也算收拾得告一段落，方恋快要考试了，所以夏瑾放她回去看书，诺大的工作室里只有她一个人，虽然手头上有活，要在月底前做出那件婚纱，但这会儿她没什么兴致，只等着时间赶紧过，到程蕴家和闺蜜会合。
办公桌上的白色药瓶又提醒了她有关男人的事，被刺伤的画面，被车撞的画面，帮她挡开记者的画面，帮她争取证明自己机会的画面……画面不算特别多，但每幅都显得惊心动魄，让人印象深刻，想忘也忘不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夏瑾也不知道自己想了多少事，直到摆在桌面的手机响起，程蕴打电话给她。
“夏夏，我的水挂完了，你那边忙完没？”
“差不多了，我直接去你家吧。”
“等一下夏夏，之前你在走廊上是不是碰到了沈榆的朋友？说沈榆在这边住院，而且情况很不好，我们不用去看看他吗？”
夏瑾的心里一个咯噔，她都忘了程蕴坐在离输液室大门不远的地方，而她遇到乔牧和石磊的地方，也离输液室大门不远，那里是公共区域，门关了半扇开了半扇，所以说她看到听到的，程蕴也都看到听到了？
虽然心里各种嘀咕，夏瑾还是如约抵达了正南医院消化科的输液室，程蕴坐在离门口不太远的地方，夏瑾几乎是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嗯？夏夏你来啦……”程蕴看起来脸色不好，说话也显得有气无力，夏瑾走过去看了看输液袋，要挂的水有三袋，两大袋一小袋，按这速度，估计得挂到下午三四点。
“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夏瑾从包里拿出密封的保温盒，粥还是热的，小菜是酱黄瓜片儿，夏瑾没有另外拿盒子装，而是夹了几片放在粥里，“趁热能吃多少吃多少，这种消炎药水刺激胃，垫点热的东西会比较好。”
“好，谢谢。”程蕴虽然没什么食欲，但听了夏瑾的话，还是坐直起来，拿过勺子舀了几口吃，白粥不很黏稠热度也刚好，酱黄瓜片儿带着脆甜清香，口感还不错，确实安抚了些许身体里的不适。
“你怎么搞的？工作起来不要命？”夏瑾端着保温盒，看程蕴软绵绵的样子，忍不住心疼地数落上几句。
“喂，这话阿婷说我能接受，你说我可不服气，要讲工作起来不要命，你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程蕴抬眼看了看夏瑾眼底的淡淡青黑，显然这几天又熬夜了。
“可我赖扛啊，我们三个人当中，你的体质最差这点你总得承认吧？”夏瑾也笑了笑，程蕴虽然是工作狂女强人，但外表看起来偏柔弱温顺，哪像她和薛梓婷，自带“杀气”似的，往那边一站都没几个人敢过来搭讪。
“算了，说不过你。”程蕴笑着剜了夏瑾一眼，继续吃粥，吃了大概一半的样子表示吃不下了，“对了，这事儿千万别跟我妈说，要不然又得给我整一堆难喝的中药。”
“明白，阿姨的厉害我见识过，绝对不会说。”提到程蕴的母亲，夏瑾依旧记忆犹新，那还是上学时候的事情，有一次程蕴生病，她母亲让她整整喝了一个月的中药，搞得她们宿舍所有人跟着闻了一个月的中药味，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提到中药的事，两人不禁低声吐槽说了些往事，输液室里很安静，虽然她们极力压低了声音，还是显得有些打扰到别人。程蕴一向低调惯了，也爱替人着想，看了看四周大多一边挂水一边闭目养神的病人，就觉得自己和夏瑾这样闲聊不合适。夏瑾当然了解程蕴这点心思，加上本来下午就有事，于是收好保温盒说这就走了，薛梓婷过会儿来陪她，三人晚上一起吃饭，到时候再聊。
“其实我没什么事，你们不必这么……”不同于学生时代，现在大家各有各的忙，程蕴表示不愿意这么麻烦夏瑾和薛梓婷。
“我们也没怎么样，你别心思这么重，好好休息。”夏瑾懒得跟她客气来客气去，挎着单肩包起身打招呼说走了。
离开输液室，是亮堂堂的走廊，私立医院比公办医院看起来更精致一些，无论是地上的瓷砖，还是墙面的乳胶漆，亦或是每一扇病房的门。夏瑾轻轻呼了口气向电梯走去，看来是她想多了，虽然很凑巧是正南医院消化科，但也不是夸张到哪哪都能遇上那个男人。
“乔牧！我爸都没这么说过我！你凭什么？！”
安静的走廊上冷不丁爆出一声怒喝，“乔牧”这个名字夏瑾在袁澈和沈榆口中都听到过，她不由地停了脚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护士服的纤瘦女孩子，眼睛红红地从走廊那头跑过来，而在女孩身后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并没有追上来，而是皱着眉满脸无奈和……嫌弃？
这是夏瑾第一次见到乔牧，像是物以类聚似的，那也是个绝对不会淹没在人群里的男人。他的身量颇高，眉目俊朗，应该是平时经常锻炼，所以肩宽腿长身材很好，只是不同于沈榆的清冽，他的表情丰富而明显，看起来是个生动有趣的人。
“怎么搞的？什么事这么大动静？”
紧接着进入夏瑾眼帘的是石磊，大概也是听到了女孩子的咆哮，很快出现在乔牧身边，他们和夏瑾站在一条走廊上，女孩子又是直直往夏瑾的方向跑，所以极其自然的，两人的视线和夏瑾的视线对上了。
“……”夏瑾不确定乔牧是不是认识她，但石磊肯定是认识的，这一面委实尴尬，她忍不住往两人身后看了看，生怕下一秒沈榆也跟着出现了。
“……”乔牧当然是认识夏瑾的，并且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她，他不清楚夏瑾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盘算着会不会是来看沈榆的，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
“……”石磊也是很快看到了夏瑾，不同于乔牧的盘算，他几乎立刻认定了夏瑾是来看望沈榆的，主因是他心底一直殷切地希望夏瑾可以对沈榆更好一点。
三个人各有心思，各有打算，夏瑾最先行动，转身就走，乔牧沉了沉眼，证实了内心的想法。夏瑾不是来看沈榆的，但这个结果并不坏，至少是沈榆希望的，而他也早就认可了这份“希望”。
“夏小姐！”眼见着的“合理结果”，忽然来了个大转折，乔牧来不及阻止，石磊已经几步追上去。
“……”事情发展到这里，夏瑾总不好迈开腿跑走，而且她也没什么好跑的，于是她干脆停下来面对石磊，清了清嗓子指着输液室说道：“我朋友在里面挂水。”
一句话讲清了前因后果，石磊有些失望地看了看输液室，还想说什么，却被后一步走过来的乔牧打断了。
“夏小姐你好，我是乔牧，阿榆的朋友，也是这里的医生，你朋友是哪位，我待会儿可以过去关照一下。”简单的自我介绍，顺着夏瑾的话尾，乔牧轻而易举地把话题岔开了。
“我朋友没什么大问题，不必麻烦了，谢谢。”无视着石磊的欲言又止，夏瑾有些心虚地把目光统统给了乔牧，“我还有事急着要走，两位如果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告辞了。”
“阿榆他……”
“我们会照顾好阿榆的，夏小姐你先忙。”
石磊想要留人，乔牧却一副在赶人的样子，夏瑾管不了他们到底几个心思，赶紧地往电梯走去。
“阿榆的情况很不好，人在609病房。”
石磊不甘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次乔牧没法打断，夏瑾跟着人群一起走进电梯，转身时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是一个字都没听见。
“你不希望她留下来吗？哪怕稍微过去看下阿榆也是好的吧？”等到电梯门合上，石磊不解地反问乔牧，实在搞不懂乔牧怎么想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榆不喜欢别人看到他那个样子，特别是夏瑾。”乔牧敛去眼底几分神色，搪塞石磊的问话，“现在没空说这个，我得先去解决齐雯娅的事。”
“齐雯娅？刚刚那个冲你大吼大叫的丫头？”乔牧这么说，石磊一时也不好反驳，沈榆确实是这样的性子没错，只好跟着转了话题，“她是什么人？发生什么事？”
“齐叔叔的女儿，学了个二半吊子整天自以为是，刚刚非要给病人戳针，让我给骂了一顿。”乔牧叹了口气，静脉注射可不是拿来玩的，人命关天，小丫头根本没学好，却一点畏惧心都没有。
“你齐叔叔把她放你这边，不会是想……”石磊听乔牧说过齐治国的事，双方父亲是好友，这样的安排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们想他们的，呵，我只对D-cup以上的女人感兴趣~”说起乔大少的风流倜傥也算小有名气，喜欢大胸长腿美女姐姐并不是什么秘密，不过老爷子似乎更喜欢大家闺秀的样子。
“好吧，那我回去继续看着阿榆，你去处理你齐叔叔的宝贝疙瘩吧。”石磊笑着拍了拍乔牧的肩膀，都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老爷子和齐治国强强联手，乔牧想要翻身把主做，估计有的一番折腾。
“你就幸灾乐祸吧！”
乔牧理了理白大褂，又长叹一口气，认命地拧着眉头走向护士休息室，不管怎么说，老爸的面子他得照顾，对齐治国也要有所交代。
“我女儿以前遭遇过类似的事情，真是很难受的滋味。”
“现在看到夏小姐的设计，我们都相信夏小姐是被冤枉的，决定支持一下夏小姐。”
“真金不怕火炼，我相信夏小姐今后会有更好的发展。”
夏瑾下午约好的客户是她和方恋这几天处理的最后一笔订单，对方指名道姓要她本人过去解决，原本夏瑾以为又是Amy在背后使的什么坏，想要她当面难堪，没想到等她的人是准新娘和准新娘的母亲。交谈间气氛一团和气，对方非但没有奚落她，反而让她当场设计出草图，并且愉悦地认可了她，选择了她的设计。
整个过程十分顺畅，没有胡搅蛮缠和讨价还价，耗时也就比原先预计的短了许多，夏瑾打电话给薛梓婷的时候，程蕴还在医院挂水，说是第三小袋还没开始挂，让她先到医院去。夏瑾下意识地选择了拒绝，谎称还有点别的事，开车去了公司，然而石磊的声音就跟按了循环播放键的录音般在她耳边来来回回，让她烦躁不已。
[阿榆的情况很不好，人在609病房。]
不去医院是担心自己忍不住去609病房，这个怂夏瑾默默地认了。
随着最后一笔订单的尘埃落定，工作室前期的烂摊子差不多也算收拾得告一段落，方恋快要考试了，所以夏瑾放她回去看书，诺大的工作室里只有她一个人，虽然手头上有活，要在月底前做出那件婚纱，但这会儿她没什么兴致，只等着时间赶紧过，到程蕴家和闺蜜会合。
办公桌上的白色药瓶又提醒了她有关男人的事，被刺伤的画面，被车撞的画面，帮她挡开记者的画面，帮她争取证明自己机会的画面……画面不算特别多，但每幅都显得惊心动魄，让人印象深刻，想忘也忘不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夏瑾也不知道自己想了多少事，直到摆在桌面的手机响起，程蕴打电话给她。
“夏夏，我的水挂完了，你那边忙完没？”
“差不多了，我直接去你家吧。”
“等一下夏夏，之前你在走廊上是不是碰到了沈榆的朋友？说沈榆在这边住院，而且情况很不好，我们不用去看看他吗？”
夏瑾的心里一个咯噔，她都忘了程蕴坐在离输液室大门不远的地方，而她遇到乔牧和石磊的地方，也离输液室大门不远，那里是公共区域，门关了半扇开了半扇，所以说她看到听到的，程蕴也都看到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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