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心在福中

    一天晚上，老刀在晚自习放学铃声响后匆忙跑出教室，他要去找贺敏，因为他在听广播时得知，当天晚上会有一场流星雨降临。男女谈恋爱有“三看”：看电影，看流星雨，最后是看家长。这三样都看全了，才能算是一场简单不失浪漫，浪漫又不失传统的恋爱。对于见家长，两人自然不敢，并竭力避免，而看电影也没有时间，因为一到放假就各自抓紧时间回家了。所以这最不容易做到的看流星雨却成了两人唯一能做到的了。只是现实中的流星雨不像言情小说作家的流星雨一样善解人意——有恋人它就会来，所以老刀晚自习时就一直在默默地祈祷：从放学到宿舍楼关门的半个多小时里一定要出现流星雨，好见证一下他和贺敏两人伟大的爱情。但程向东等人觉得贺敏有一种见过行星撞地球的感觉，怀疑她已经不知道跟多少个男生看过流星，许过多少次“相爱到永远”的愿望了。

    当天晚上的气温虽然很低——应该是正好很低，老刀可以借机向贺敏献一下殷勤，就算不能抱着贺敏给她温暖，至少也可以把他的衣服给贺敏穿，所以老刀事先多穿了一件外套——自己也不能冻着。老刀找到贺敏后，拉着贺敏在花坛附近溜达，想找一个隐蔽又安静的地方观看流星雨。无奈其他恋人也从各种渠道得知了“天有异象”，纷纷相约外出，观看祈愿。老刀所到之处都已经被人占领了，他用艺术家的大脑逆向思考问题，拉着贺敏去了二十五中平日恋人最多的一个小亭子，想现在肯定没人。但其实恋爱中的人想法都差不了多少。最后，老刀和贺敏只好坐在食堂门前的台阶上，虽然有些脏，但的确清净。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天上的星星也陪着他们一起沉默着，丝毫看不出有哪颗星星想不开要自焚撞地球，只是月亮大的让人担心随时会掉下来。贺敏打破沉默，问老刀：“你们班同学中有没有跟你说我什么坏话的？”

    老刀低下头：“没有啊，说了我也不会听，听了我也不会信的。”

    贺敏：“嗯…谢谢你。”

    老刀听了心花怒放。

    贺敏又问：“你班里是不是也有其他女生喜欢你？”

    老刀心说自己到底该回答是还是不是，然后想起了自己提前准备的类似的问题的答案，对贺敏道：“我们班女生的镜子都像照妖镜一样。”

    “什么意思？”

    “就是说她们一照镜子，镜子里就会出现一只妖怪。”

    贺敏被老刀逗笑了，老刀看着贺敏的侧脸，不禁心想：人生得此女友足矣。他忽然想到几句话，鼓足勇气对贺敏说：“对你，我在乎一切；为你，我不在乎一切。”他清醒的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多矫情。

    贺敏可能不习惯，不小心“呵呵”了两声，意识到这样很可能打击到老刀的感情后，忙说：“谢谢你。”

    两人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一会儿，天空中始终没有出现流星雨，而贺敏也没有觉得冷。天公不作美，但也不是那么不作美，至少老刀穿了两件外套没觉得热。老刀在那个晚上吻了贺敏，他给了贺敏他这一生的初吻，贺敏也给了老刀她的初吻——这一学期的初吻。

    熄灯铃响前几分钟，老刀愉快的回到了宿舍。

    第二天，老刀从画室带回一幅画给舍友们展示，说要送给贺敏。老刀给画命名《流星图》，他将前一晚的情景画了下来，只是画中的背景从食堂门前转移到了大草原上，灰暗的天空中有几颗流星划过，在一匹骏马的旁边，一个男孩抱着一个女孩。整幅画给人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舍友直夸他画得好并向他求画，老刀推辞说：“没空，你们也不懂。”惹来舍友又一顿“重色轻友”的臭骂。

    老刀想得瑟一下自己昨晚的进展：“做为一个神一般的男人……”

    王磊打断他：“你顶多算一个肾一般的男人，哈哈哈哈。”其他人听了也跟着笑。

    老刀深沉地摇了摇头，说：“你们是真不懂我现在的感觉啊。”然后依旧我行我素乐此不疲地和贺敏制造着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浪漫，并对未来充满了向往。其他人只好对老刀这份轻易得到的爱情持观望态度，都在等待着老刀和贺敏发生点什么必然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