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留下
小玄这才想起，刚进城时，也有两个人推着死者出了城，想必也是推到了死人坑里烧了吧....他们从凉州来时，渝州就已经闹了瘟疫，如今半月过去，还未好转，不知要死多少人了，他一阵心疼，黯然叹口气.....
祁玥和小玄也帮着给病人端药，有了他们几个帮忙，唐纪宁感叹道比以往快了许多，诊治到了酉时三刻，天还未全黑，但药已经没了，只得劝门外候着的病人先回了家，病人们怨声载道，又白白等了一天。
另外一个大夫陆參微微叹气，对着门外的病人劝道“明日再来吧...今日实在是没药了.....”
病人们也只好各自回了家，那大夫回头对唐纪宁道“老唐，我也先走了。”
唐纪宁正在看诊最后一个病人，回话道“好，你早些回去吧，琚儿还在等你呢....”
陆參点点头，又向祁玥等人微微行礼，今日还真是多谢了他们，不然此时，也未必能回家。
祁玥他们四个帮着将院子收拾了一番，待唐纪宁看完病后，祁玥凑过去问道“为什么不多备些药，还有那么多病人等着呢。”
“唉，要是有药，我们自当是全给这些病人，可现在没药啊.....”唐纪宁愁眉苦脸的看着她，“如今城内染了瘟疫的人太多了，城内的药早就用完了，现在每天都是府衙的人给送过来，也只能看十几人的病，根本治不了那么多。”
“为什么官府要分着发，不能多发点吗？”祁原不解。
“方大人说，不止渝州城内，连底下县城的百姓也苦不堪言，朝廷送过来的药有限，总不能渝州全用了，不顾底下百姓啊。”
“药铺里也没药了？”小玄继续问道。
这时，唐纪宁的夫人唐琦走过来摇摇头，“有，但现在一副药要二钱银子，平常百姓买不起.....”
“二钱？”江小寒有些气愤“他们怎么不去抢？”
“唉......”唐氏夫妇连连叹气，接着说道“今日真是辛苦几位少侠了，还请受唐某一拜。”唐纪宁向他们行致谢礼，温柔道“几位公子小姐，快回去歇着吧......”
“唐大夫客气了。”四个人也回礼道，接着便回到了乔氏商铺。
江门的人已等候许久，见了她们回来立刻招呼其他弟兄把饭端上来。乔掌柜歉意道“如今外面的人也进不来送菜，城内没了供应，只剩下些萝卜白菜，实在有些寒酸....几位不要嫌弃....”
“这是哪里话，掌柜的您肯收留我们，我们就已经很感谢了。”江小寒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动嘴开饭，其他几个人也挨着坐了下来。
“论谢还得我谢谢你们，肯助我渝州百姓，你们不要担忧，想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乔掌柜恳切说道，是个实在人。
“掌柜的这样说，祁玥便不客气了，我确实还要在住几日。”见众人都疑惑看着自己，祁玥回道“我看渝州现在十分缺治病的草药，明日我将掌门给我们备的药材都先送到唐大夫那去，也帮着送些药，独孤大哥，明日你先回凉州，还请告诉掌门，渝州有难，祁玥留下支援。”
“阿姐留下，我也留下。”祁原说道。
“那我也留。”江小寒也嚷嚷道。
“还有我。”小玄也要留下来。
他们几个今日见了渝州现状，比谁都明白渝州如今正需要人支援。隋进和其他两位弟子也表示要留下来。
“独孤大哥，你先回去告诉我阿爹，叫他不要担心我们。”
“这.....”独孤祥略思考下，说道“你们都留下来，我又有何脸面走，我和你们一起留下来，江门弟子，同进同出。”
乔掌柜一阵感动，热泪盈眶。
几个人继续吃着饭，期间也闲聊这，祁玥问乔掌柜，瘟疫闹了这么久，为何还这么严重，没有上报朝廷吗？她今日见了满院子的病人，实在吓了一跳。
乔掌柜叹口气“上报是上报了，只不过染了瘟疫的人过多，朝廷的药不够用啊....”
“那没继续向上面求助？”祁原问道。
“这个便不知道了，大人应该有反应，许是朝廷的药还在路上吧。”
“怎么会，我们从凉州来不过十五日，那时已经有了瘟疫，若早就报了朝廷，又怎么会比我们晚到呢？”小玄疑惑问道。
“这...这就要问方大人了。”乔掌柜只是揣测，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
众人语塞。
次日，众人早早起来，用过早饭，戴好了面纱，将江澈提前备好的药材送到了昨日的病人院，他们去的时候唐纪宁和陆參以及另外一个大夫已经开始问诊了，门外又排了十几人的队，看到祁玥等人送来了药，病人们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一般，眼里充满了希望。
最紧缺的还是大夫和药，江门一下来这么多人，也分配不开，祁玥便让独孤祥领着另外三人去了渝州城南的病人院，分开帮忙。
“唐大夫，现在哪家药铺还有药卖？”祁玥问着忙碌中的唐纪宁。
“你要去买吗？”见祁玥点头，唐纪宁微微诧异“现在可是几倍的价钱。”
“人命大于天，我尽力买回来点，先解今日之急。”
唐纪宁心里一时起了敬意，说道“北街安氏药铺、南街和平药铺，东街中百药铺，这三家药铺都还有。”
“全是一个价？”
唐纪宁点点头。
“方大人不管吗？”按理，一副药超了它本身价值的数十倍，是不合理的，郡守是该管控的。
“不知，想必大家只是私下里埋怨，并未真的告到大人那吧。”说完，又忙着去看另一个病人了，祁玥也不再打扰他，离开了病人院，先去了离得最近的‘安氏药铺’。
果然如唐纪宁所料，祁玥跑完了这三家药铺，都是统一口径，二钱银子一副药，问他们哪里来的，他们不耐道：这与你无关，你若买我就卖，不买就走。祁玥没办法，只得先买了三十几副药应急，她并未带多少银两出来。
她又去了其他家的药铺问道，治瘟疫的药其中缺了一副药材，配不成药方，早就在半月前就已经卖完了，她又问了他们是否知道安氏药铺的药从哪里来的，皆不知。
将药送到病人院后，祁玥又去了渝州府衙，一是她想问问朝廷的第二批药什么时候能到，二是她想告发那三家药铺的药价过于离谱。
府衙门口，徘徊着一四十上下愁眉苦的男人，见了祁玥往府衙走去，他也跟了上去。门口的官兵见了她，询问何事，祁玥只道见方大人有要事，官兵有些不耐，做出赶人之势“大人日日忙着瘟疫的事，没空见你。”
“‘我此次便是为瘟疫之事而来。’”
“那也没空见你，改日再来。”
那男人走上来，向那官兵哀求道“我已经等了大人两天了，求大人见我一面吧.....”
祁玥和小玄也帮着给病人端药，有了他们几个帮忙，唐纪宁感叹道比以往快了许多，诊治到了酉时三刻，天还未全黑，但药已经没了，只得劝门外候着的病人先回了家，病人们怨声载道，又白白等了一天。
另外一个大夫陆參微微叹气，对着门外的病人劝道“明日再来吧...今日实在是没药了.....”
病人们也只好各自回了家，那大夫回头对唐纪宁道“老唐，我也先走了。”
唐纪宁正在看诊最后一个病人，回话道“好，你早些回去吧，琚儿还在等你呢....”
陆參点点头，又向祁玥等人微微行礼，今日还真是多谢了他们，不然此时，也未必能回家。
祁玥他们四个帮着将院子收拾了一番，待唐纪宁看完病后，祁玥凑过去问道“为什么不多备些药，还有那么多病人等着呢。”
“唉，要是有药，我们自当是全给这些病人，可现在没药啊.....”唐纪宁愁眉苦脸的看着她，“如今城内染了瘟疫的人太多了，城内的药早就用完了，现在每天都是府衙的人给送过来，也只能看十几人的病，根本治不了那么多。”
“为什么官府要分着发，不能多发点吗？”祁原不解。
“方大人说，不止渝州城内，连底下县城的百姓也苦不堪言，朝廷送过来的药有限，总不能渝州全用了，不顾底下百姓啊。”
“药铺里也没药了？”小玄继续问道。
这时，唐纪宁的夫人唐琦走过来摇摇头，“有，但现在一副药要二钱银子，平常百姓买不起.....”
“二钱？”江小寒有些气愤“他们怎么不去抢？”
“唉......”唐氏夫妇连连叹气，接着说道“今日真是辛苦几位少侠了，还请受唐某一拜。”唐纪宁向他们行致谢礼，温柔道“几位公子小姐，快回去歇着吧......”
“唐大夫客气了。”四个人也回礼道，接着便回到了乔氏商铺。
江门的人已等候许久，见了她们回来立刻招呼其他弟兄把饭端上来。乔掌柜歉意道“如今外面的人也进不来送菜，城内没了供应，只剩下些萝卜白菜，实在有些寒酸....几位不要嫌弃....”
“这是哪里话，掌柜的您肯收留我们，我们就已经很感谢了。”江小寒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动嘴开饭，其他几个人也挨着坐了下来。
“论谢还得我谢谢你们，肯助我渝州百姓，你们不要担忧，想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乔掌柜恳切说道，是个实在人。
“掌柜的这样说，祁玥便不客气了，我确实还要在住几日。”见众人都疑惑看着自己，祁玥回道“我看渝州现在十分缺治病的草药，明日我将掌门给我们备的药材都先送到唐大夫那去，也帮着送些药，独孤大哥，明日你先回凉州，还请告诉掌门，渝州有难，祁玥留下支援。”
“阿姐留下，我也留下。”祁原说道。
“那我也留。”江小寒也嚷嚷道。
“还有我。”小玄也要留下来。
他们几个今日见了渝州现状，比谁都明白渝州如今正需要人支援。隋进和其他两位弟子也表示要留下来。
“独孤大哥，你先回去告诉我阿爹，叫他不要担心我们。”
“这.....”独孤祥略思考下，说道“你们都留下来，我又有何脸面走，我和你们一起留下来，江门弟子，同进同出。”
乔掌柜一阵感动，热泪盈眶。
几个人继续吃着饭，期间也闲聊这，祁玥问乔掌柜，瘟疫闹了这么久，为何还这么严重，没有上报朝廷吗？她今日见了满院子的病人，实在吓了一跳。
乔掌柜叹口气“上报是上报了，只不过染了瘟疫的人过多，朝廷的药不够用啊....”
“那没继续向上面求助？”祁原问道。
“这个便不知道了，大人应该有反应，许是朝廷的药还在路上吧。”
“怎么会，我们从凉州来不过十五日，那时已经有了瘟疫，若早就报了朝廷，又怎么会比我们晚到呢？”小玄疑惑问道。
“这...这就要问方大人了。”乔掌柜只是揣测，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
众人语塞。
次日，众人早早起来，用过早饭，戴好了面纱，将江澈提前备好的药材送到了昨日的病人院，他们去的时候唐纪宁和陆參以及另外一个大夫已经开始问诊了，门外又排了十几人的队，看到祁玥等人送来了药，病人们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一般，眼里充满了希望。
最紧缺的还是大夫和药，江门一下来这么多人，也分配不开，祁玥便让独孤祥领着另外三人去了渝州城南的病人院，分开帮忙。
“唐大夫，现在哪家药铺还有药卖？”祁玥问着忙碌中的唐纪宁。
“你要去买吗？”见祁玥点头，唐纪宁微微诧异“现在可是几倍的价钱。”
“人命大于天，我尽力买回来点，先解今日之急。”
唐纪宁心里一时起了敬意，说道“北街安氏药铺、南街和平药铺，东街中百药铺，这三家药铺都还有。”
“全是一个价？”
唐纪宁点点头。
“方大人不管吗？”按理，一副药超了它本身价值的数十倍，是不合理的，郡守是该管控的。
“不知，想必大家只是私下里埋怨，并未真的告到大人那吧。”说完，又忙着去看另一个病人了，祁玥也不再打扰他，离开了病人院，先去了离得最近的‘安氏药铺’。
果然如唐纪宁所料，祁玥跑完了这三家药铺，都是统一口径，二钱银子一副药，问他们哪里来的，他们不耐道：这与你无关，你若买我就卖，不买就走。祁玥没办法，只得先买了三十几副药应急，她并未带多少银两出来。
她又去了其他家的药铺问道，治瘟疫的药其中缺了一副药材，配不成药方，早就在半月前就已经卖完了，她又问了他们是否知道安氏药铺的药从哪里来的，皆不知。
将药送到病人院后，祁玥又去了渝州府衙，一是她想问问朝廷的第二批药什么时候能到，二是她想告发那三家药铺的药价过于离谱。
府衙门口，徘徊着一四十上下愁眉苦的男人，见了祁玥往府衙走去，他也跟了上去。门口的官兵见了她，询问何事，祁玥只道见方大人有要事，官兵有些不耐，做出赶人之势“大人日日忙着瘟疫的事，没空见你。”
“‘我此次便是为瘟疫之事而来。’”
“那也没空见你，改日再来。”
那男人走上来，向那官兵哀求道“我已经等了大人两天了，求大人见我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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