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寻死少女
从肃州到长安要八九日，一路比较艰辛，不仅人要休息，马儿也要缓半个时辰才能继续赶路。远远地看到一座亭子，四个人决定休息一会儿，于是将马拴在了草儿相对多的空地上，人坐到了亭子里，歇靠在掉了漆的柱子上，秋风吹过，一阵舒爽。
“到长安还要多久啊。”江小寒疲惫问道，原来骑马是件这么累的事，上次去渝州她只管坐在马车上，累了就睡，反正有其他人，但这次自己要一直骑马赶路，把她累坏了。
“最多一日吧。”小玄回道，这些人里只有他去过长安。
“啊？还要这么久啊？”江小寒无奈地叹口气。
“后悔了吗？”祁玥笑着看她。
“当然......没有。”她当即反驳，虽然心里是有几分悔意，但绝不能承认，让他们看低自己。
休息了半个时辰后开始赶路，由于江小寒走的太慢，拖累了整个队伍的速度，四个人慢悠悠的骑着马，看上去更像是秋日里闲游。
“啊！”小玄大叫一声。
路过一座荒山时，从山顶下滚下来一个人，正巧滚到了小玄的马下，好在他反应及时勒住了马，不然马儿一脚上去，那人估计就被踩死了。
他下马走过去一看，是个姑娘，摔的浑身是血，湿润的血又粘上了土，看起来脏兮兮的。小玄蹲下来探了下她的呼吸，回头对另外三人说道“还活着。”
“先止血。”祁玥从包袱里拿出一瓶止血药，递给小玄。
小玄替她将头上的伤包扎好，看了眼姑娘纤细的胳膊和腿有些羞涩，将止血药递给江小寒道，“师姐，这个还是你来吧。”
江小寒又替姑娘包好伤口，不由地咂咂嘴，这姑娘摔的没几处好地方了，连头带腿全都缠上了，活像一只蚕蛹。
“阿姐，她这伤也骑不了马，怎么办？”祁原皱眉看着那姑娘道。
祁玥打量了一番周围，荒山一片什么都没有，不能骑马，也不能将她丢在这.....那只能祁原和小玄轮流抱着她，直到找到过夜的地方。
“啊？”祁原和小玄惊讶的看着她，出这片荒山怎么也得几个时辰的路。
“有意见吗？”
“没有。”两个人低头噘嘴道。
最开始是小玄抱着她，刚走两刻钟，就累的换给了祁原，祁原也只抱了两刻钟，又换给了小玄。
“喂，你们两个快点，这么走天黑也找不到过夜的地方。”江小寒催促着身后犹如乌龟慢走的两个少年。
“这可是个活人，哪里能赶得上你们......”祁原看着前面只牵了两匹马的悠闲二人撇嘴道。
折折腾腾了五次.....几个人终于找到了一间能过夜的破庙。
这庙荒废许多年了，里面到处是尘土的气息，祁玥找了根棍子打了打庙内的蜘蛛网，江小寒又从外面找了些干草，铺在地上，几个人就准备在这过夜。
祁原和小玄在外找了些干柴，点起了火，将提前买好的饼拿出来烤，这就是今晚的晚饭。许是闻到了食物的味道，躺在一旁的姑娘醒了。
江小寒走过去温柔问道“你醒了啊....”
“我...没死吗？”姑娘迷惑又戒备的看着江小寒。
“恩，我师弟救了你。”她指了指在一旁烤饼的小玄。
姑娘先是看了一眼小玄，又低头看见自己浑身都被白布包了起来，眼里有些绝望，不禁流下两行泪，哽咽道“为什么....不让我死....”
“恩？”江小寒眉头微皱“你是....自己寻死的啊....”
姑娘别过头去，不理会她。
“你先吃个饼吧......”江小寒将手中的饼伸到姑娘鼻子前，耐心劝道。
姑娘闭着眼摇头。
“你不饿吗？”小玄也走了过来，看着姑娘温柔问道。
“不要管我。”那姑娘冷淡回道，依旧未睁眼看他们。
他们几个想也许她是累了，便不再打扰她，给马儿喂了草后回到庙里睡了。
祁玥睡的最晚，天逐渐冷了，她替他们三个逐渐掖好斗篷，怕他们冻着，这样寂静的夜里，她听见了缓缓的抽泣声。
她站起来，又拿了一个披风盖到那个姑娘身上，温柔道“睡吧。”
姑娘抹了抹眼泪，忍着不再哭泣。
次日醒来时，江小寒发现只有她一人在庙内，连那姑娘都不在。她走出去一看，只有三匹马，另外一匹马和人都不见了。
“阿玥，阿原，小玄，你们在哪？”
无人回应。
“祁玥.....”她冲着山谷嚷了一声，远处传来自己的回音。
“小寒....我在这。”山脚下的小小人影儿冲她挥挥手，向山上走来。
“阿玥和小玄呢？”江小寒也跑了下去，见了满头大汗的祁原疑惑问道。
祁原停下来喘了几口气，断断续续道“阿姐...阿姐在下面看着那姑娘，小玄....他去...去城中叫马车了......”
“你们怎么都不叫我？”江小寒略微埋怨道，虽知道他们不会抛下她，但一醒来发现只有自己心里还是不怎么痛快。
“事发突然.....”
“怎么了？”她有些诧异。
祁原说，今早天刚微微亮，那姑娘便要爬出庙，祁玥听见动静，问道她做什么，她也不说话，只顾着爬出去，祁玥以为她想要到外面透透气，便叫醒祁原和小玄，将她抱到了外面，陪她坐了一会儿，谁知那姑娘趁他们不备，直接滚下山去了，三个人只好追着下去了，那姑娘身上本就有伤，这一摔直接摔晕了。
“她到底要干什么啊？”江小寒心疼的看着祁原，他来来回回跑的满面通红，“真是不想救她了。”
“也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先去找阿姐，我将马牵下来...”说完就又往山上的破庙跑去。
江小寒走下山，见到祁玥正坐在地上抱着那个姑娘，昨日绑好的白布被她滚的全是土，她有些烦闷，“我们这么救她，她不谢就算了，还这么折腾人....”
“想必有什么苦衷吧....”看着少女宁静的脸，她温柔道。
“再苦也不能这么糟践自己啊，你说对吧，阿玥？”
祁玥看着她淡淡的笑了下，“对。”江小寒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从小有父母哥哥疼爱，衣食无忧，还有众多师兄弟处处让着她，宠着她，从未吃过什么苦，在她眼中，想必常日赶路在外，已经算是人间疾苦了，她哪里懂得，真正的世间疾苦，哪里明白，什么是绝望。
江小寒也挨着祁玥坐下来，“不过今早的动静，我真是一点都没听见，不然我一定骂她一顿。”
“可能这些日子赶路累了....”
江小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确实有些累。等祁原从庙里出来后，三个人一起坐在地上等小玄，小玄半个时辰后，请来了轿子和轿夫，将姑娘抱上马车后，向城中驾去。
“到长安还要多久啊。”江小寒疲惫问道，原来骑马是件这么累的事，上次去渝州她只管坐在马车上，累了就睡，反正有其他人，但这次自己要一直骑马赶路，把她累坏了。
“最多一日吧。”小玄回道，这些人里只有他去过长安。
“啊？还要这么久啊？”江小寒无奈地叹口气。
“后悔了吗？”祁玥笑着看她。
“当然......没有。”她当即反驳，虽然心里是有几分悔意，但绝不能承认，让他们看低自己。
休息了半个时辰后开始赶路，由于江小寒走的太慢，拖累了整个队伍的速度，四个人慢悠悠的骑着马，看上去更像是秋日里闲游。
“啊！”小玄大叫一声。
路过一座荒山时，从山顶下滚下来一个人，正巧滚到了小玄的马下，好在他反应及时勒住了马，不然马儿一脚上去，那人估计就被踩死了。
他下马走过去一看，是个姑娘，摔的浑身是血，湿润的血又粘上了土，看起来脏兮兮的。小玄蹲下来探了下她的呼吸，回头对另外三人说道“还活着。”
“先止血。”祁玥从包袱里拿出一瓶止血药，递给小玄。
小玄替她将头上的伤包扎好，看了眼姑娘纤细的胳膊和腿有些羞涩，将止血药递给江小寒道，“师姐，这个还是你来吧。”
江小寒又替姑娘包好伤口，不由地咂咂嘴，这姑娘摔的没几处好地方了，连头带腿全都缠上了，活像一只蚕蛹。
“阿姐，她这伤也骑不了马，怎么办？”祁原皱眉看着那姑娘道。
祁玥打量了一番周围，荒山一片什么都没有，不能骑马，也不能将她丢在这.....那只能祁原和小玄轮流抱着她，直到找到过夜的地方。
“啊？”祁原和小玄惊讶的看着她，出这片荒山怎么也得几个时辰的路。
“有意见吗？”
“没有。”两个人低头噘嘴道。
最开始是小玄抱着她，刚走两刻钟，就累的换给了祁原，祁原也只抱了两刻钟，又换给了小玄。
“喂，你们两个快点，这么走天黑也找不到过夜的地方。”江小寒催促着身后犹如乌龟慢走的两个少年。
“这可是个活人，哪里能赶得上你们......”祁原看着前面只牵了两匹马的悠闲二人撇嘴道。
折折腾腾了五次.....几个人终于找到了一间能过夜的破庙。
这庙荒废许多年了，里面到处是尘土的气息，祁玥找了根棍子打了打庙内的蜘蛛网，江小寒又从外面找了些干草，铺在地上，几个人就准备在这过夜。
祁原和小玄在外找了些干柴，点起了火，将提前买好的饼拿出来烤，这就是今晚的晚饭。许是闻到了食物的味道，躺在一旁的姑娘醒了。
江小寒走过去温柔问道“你醒了啊....”
“我...没死吗？”姑娘迷惑又戒备的看着江小寒。
“恩，我师弟救了你。”她指了指在一旁烤饼的小玄。
姑娘先是看了一眼小玄，又低头看见自己浑身都被白布包了起来，眼里有些绝望，不禁流下两行泪，哽咽道“为什么....不让我死....”
“恩？”江小寒眉头微皱“你是....自己寻死的啊....”
姑娘别过头去，不理会她。
“你先吃个饼吧......”江小寒将手中的饼伸到姑娘鼻子前，耐心劝道。
姑娘闭着眼摇头。
“你不饿吗？”小玄也走了过来，看着姑娘温柔问道。
“不要管我。”那姑娘冷淡回道，依旧未睁眼看他们。
他们几个想也许她是累了，便不再打扰她，给马儿喂了草后回到庙里睡了。
祁玥睡的最晚，天逐渐冷了，她替他们三个逐渐掖好斗篷，怕他们冻着，这样寂静的夜里，她听见了缓缓的抽泣声。
她站起来，又拿了一个披风盖到那个姑娘身上，温柔道“睡吧。”
姑娘抹了抹眼泪，忍着不再哭泣。
次日醒来时，江小寒发现只有她一人在庙内，连那姑娘都不在。她走出去一看，只有三匹马，另外一匹马和人都不见了。
“阿玥，阿原，小玄，你们在哪？”
无人回应。
“祁玥.....”她冲着山谷嚷了一声，远处传来自己的回音。
“小寒....我在这。”山脚下的小小人影儿冲她挥挥手，向山上走来。
“阿玥和小玄呢？”江小寒也跑了下去，见了满头大汗的祁原疑惑问道。
祁原停下来喘了几口气，断断续续道“阿姐...阿姐在下面看着那姑娘，小玄....他去...去城中叫马车了......”
“你们怎么都不叫我？”江小寒略微埋怨道，虽知道他们不会抛下她，但一醒来发现只有自己心里还是不怎么痛快。
“事发突然.....”
“怎么了？”她有些诧异。
祁原说，今早天刚微微亮，那姑娘便要爬出庙，祁玥听见动静，问道她做什么，她也不说话，只顾着爬出去，祁玥以为她想要到外面透透气，便叫醒祁原和小玄，将她抱到了外面，陪她坐了一会儿，谁知那姑娘趁他们不备，直接滚下山去了，三个人只好追着下去了，那姑娘身上本就有伤，这一摔直接摔晕了。
“她到底要干什么啊？”江小寒心疼的看着祁原，他来来回回跑的满面通红，“真是不想救她了。”
“也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先去找阿姐，我将马牵下来...”说完就又往山上的破庙跑去。
江小寒走下山，见到祁玥正坐在地上抱着那个姑娘，昨日绑好的白布被她滚的全是土，她有些烦闷，“我们这么救她，她不谢就算了，还这么折腾人....”
“想必有什么苦衷吧....”看着少女宁静的脸，她温柔道。
“再苦也不能这么糟践自己啊，你说对吧，阿玥？”
祁玥看着她淡淡的笑了下，“对。”江小寒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从小有父母哥哥疼爱，衣食无忧，还有众多师兄弟处处让着她，宠着她，从未吃过什么苦，在她眼中，想必常日赶路在外，已经算是人间疾苦了，她哪里懂得，真正的世间疾苦，哪里明白，什么是绝望。
江小寒也挨着祁玥坐下来，“不过今早的动静，我真是一点都没听见，不然我一定骂她一顿。”
“可能这些日子赶路累了....”
江小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确实有些累。等祁原从庙里出来后，三个人一起坐在地上等小玄，小玄半个时辰后，请来了轿子和轿夫，将姑娘抱上马车后，向城中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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