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沈无心
不时，容升下朝回来了，他来探望江小寒，见江小寒无事才放下来心来，又问道小玄和段琮二人，昨日情况如何？
“我去时钱大人已死，并未逼问出什么下落。”
容升点点头，问道“那他到底是不是若水塘幕后主使？”
“应该不是，小.....”
“未必，还是要看刑部审问沈无心的结果了。”段琮抢下来祁原的话说道。
“恩，这件事就交给刑部的窦大人吧，你们就不必费心了，再有三日便是你和阿染成亲之日，这几日好好休息。”
“多谢容大人。”除去段琮，其余几个人有礼回道。
“好了，既然你们都没事我就先回去了，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和下人们讲。”
“恩。”
容升走后，几个人又陷入了一番讨论，江小寒问道“那会不会是那个人所说的‘高大人’？”
“朝中高姓的官员共四个，下面还有若干官员，查起来并不容易，段鹤闲说的没错，还是先听沈无心如何说吧。”祁玥回道。
小玄看着问道“段大哥，你真的要娶容二小姐吗？”
段琮摆手笑道“也没什么不好，有了这层身份，再偷就不怕官府的人了。”
“你现在也不怕啊。”祁原鄙夷道。
“感觉不一样，行了，你们好好歇着，我走了。”
“你要去哪？”
“去找下一个被我偷的目标。”他挑眉笑道，说完离开了江小寒的房间。
沈无心醒来时已是午时，她看着四面封闭的大牢，只透出半点日光，黯然问道“我竟然没死......”
“你中了断肠草，不过救治及时，需好好养着，你就是若水塘掌柜沈无心？”刑部侍郎窦韬看着躺在牢中草席上虚弱无力的沈无心问道。
沈无心点点头。
“你可知这火是谁放的，又是谁，要杀了你，杀了若水塘的人吗？”
“钱大人。”
“太中大夫钱呈阁？”窦韬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也是今早才接到钱府的人报案，钱呈阁已死在家中，钱呈阁府上并无亲属，皆是下人，如今能跑的豆跑了，刑部的人正一一询问昨日的情况，但并未问出个所以然来。
见沈无心点头窦韬继续问道“你与他有何关系？”
“盟友。”沈无心轻笑一声，心中有些凄苦。
若水塘死去的四十二个人已查明了几个身份，皆是长安附近的村子失踪的少女，又对清菊问了话，故窦韬已经知晓若水塘是经营拐骗女子的妓院，方才又接到容府来的客人祁原的状告，负责替若水塘拐骗的蒙面人赵野和杜宴已经被他们抓住了，关在了东西巷十二户，他已经派人去将两个人捉拿回牢里。
“你为何与钱呈阁勾结，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当然是为财。”沈无心妩媚一笑，经营若水塘四年，已赚了上万两白银，来这里的向来是求个快活，又不喜那街市上的青楼妓院，过于吵闹，若水塘内设清雅宁静，且只为官场之人开放，故向来受那些达官贵族喜欢。
“哦？那你们二人如何分财？”
“平分。”
“账本呢？”
“被我烧了。”说到这儿她心里有一丝哀伤，被烧毁的不仅有账本，还有她未来及绣的那些牡丹，未做完的那几件衣裳，都随着若水塘一燃而尽了。
“你可知道钱呈阁已经死了。”
“死了啊。”她轻笑一声，“死了好啊。”
“他昨夜亥时三刻死的，可那时若水塘已经起了火，你怎么知道是钱呈阁放的火，是他要杀你？”窦韬目光犀利的看着她。
“瞒不住了......唉......”沈无心淡淡道“其实，一切都是我，是我杀了他，杀了丁路，杀了若水塘的姑娘们，又杀了我自己。”
窦韬凝神，听着沈无心慢慢道来......
十五年前，沈无心十五岁，虽不是大家闺秀，但心灵手巧，与父母在长安城内开了一家染坊，日子也过得悠然自在，那时她已经许配给了东市‘东来客栈’的小公子，只有半年便要成亲了，她长的好看，‘东来客栈’的小公子长的清俊，街里邻坊常夸他们是一对金童玉女，实乃绝配，她心中欢喜，只等着与如意郎君快些成亲。
可天不如人意，那日是清明，她去庙里上香耽搁久了，从庙中出来时天色已晚，路上已少有人烟，快到城门时街上已经燃起了灯，好在她赶的及时，再不回就要夜禁，城门就要关了。
街上已无半点人影，这时辰大家都在家中吃着热乎的晚饭了，沈无心走到南街的一处拐角时，突然被人从背后捂住口鼻敲晕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眼睛被蒙住了，有人在自己的身边，她惊恐万分，开口问道“你......你是谁？”
身旁那人并不答话，将她扑倒欺身而上，她用力反抗却并不能奈他如何，想要拼命喊叫被抽了一掌，吓得她只能无声的哭泣，想要努力睁开眼，眼睛上的布却绑的过紧......
待她再次醒来后，身边已无动静，她揭下眼睛上的锦缎，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个破乱的院子内，看这院子似乎已废弃多年，看着自己破烂不堪的衣裳，沈无心紧紧抱住自己，失声痛哭。
她拖着疲惫的疼痛的身体回到家中，父母已等了她许久，见了她的样子吓得面色铁青，替她熬了热汤，让她喝过之后紧忙回屋睡了，两口子见她脖颈处的紫青，破烂的衣衫，自然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商量着这事不能报官，也不能让‘东来客栈’的亲家知晓，为了自己女儿的名誉，这事儿要瞒下来，这话被并未睡着的沈无心听见了，她也听了父母的话，并未将此事声张，虽这事影响了她心智，但她依旧如往常一般生活着，染坊的忙碌令她逐渐忘却那件事。
直到婚期将至，她心中越来越忐忑，母亲要她莫要告诉‘东来客栈’的小公子，她心中仍旧担忧，问道她娘“娘，若阿冬哥哥发现了该怎么办？”
“露儿啊，别怕，照娘告诉你的去做。”她娘温柔的摸着沈无心的头安慰道，眼中满是心疼。
“恩。”沈无心轻轻点头，因为她娘的话心里坚定了许多，阿冬哥哥，但愿你不要发现，即便发现了也不要嫌弃我。
大婚如期而至。
“我去时钱大人已死，并未逼问出什么下落。”
容升点点头，问道“那他到底是不是若水塘幕后主使？”
“应该不是，小.....”
“未必，还是要看刑部审问沈无心的结果了。”段琮抢下来祁原的话说道。
“恩，这件事就交给刑部的窦大人吧，你们就不必费心了，再有三日便是你和阿染成亲之日，这几日好好休息。”
“多谢容大人。”除去段琮，其余几个人有礼回道。
“好了，既然你们都没事我就先回去了，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和下人们讲。”
“恩。”
容升走后，几个人又陷入了一番讨论，江小寒问道“那会不会是那个人所说的‘高大人’？”
“朝中高姓的官员共四个，下面还有若干官员，查起来并不容易，段鹤闲说的没错，还是先听沈无心如何说吧。”祁玥回道。
小玄看着问道“段大哥，你真的要娶容二小姐吗？”
段琮摆手笑道“也没什么不好，有了这层身份，再偷就不怕官府的人了。”
“你现在也不怕啊。”祁原鄙夷道。
“感觉不一样，行了，你们好好歇着，我走了。”
“你要去哪？”
“去找下一个被我偷的目标。”他挑眉笑道，说完离开了江小寒的房间。
沈无心醒来时已是午时，她看着四面封闭的大牢，只透出半点日光，黯然问道“我竟然没死......”
“你中了断肠草，不过救治及时，需好好养着，你就是若水塘掌柜沈无心？”刑部侍郎窦韬看着躺在牢中草席上虚弱无力的沈无心问道。
沈无心点点头。
“你可知这火是谁放的，又是谁，要杀了你，杀了若水塘的人吗？”
“钱大人。”
“太中大夫钱呈阁？”窦韬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也是今早才接到钱府的人报案，钱呈阁已死在家中，钱呈阁府上并无亲属，皆是下人，如今能跑的豆跑了，刑部的人正一一询问昨日的情况，但并未问出个所以然来。
见沈无心点头窦韬继续问道“你与他有何关系？”
“盟友。”沈无心轻笑一声，心中有些凄苦。
若水塘死去的四十二个人已查明了几个身份，皆是长安附近的村子失踪的少女，又对清菊问了话，故窦韬已经知晓若水塘是经营拐骗女子的妓院，方才又接到容府来的客人祁原的状告，负责替若水塘拐骗的蒙面人赵野和杜宴已经被他们抓住了，关在了东西巷十二户，他已经派人去将两个人捉拿回牢里。
“你为何与钱呈阁勾结，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当然是为财。”沈无心妩媚一笑，经营若水塘四年，已赚了上万两白银，来这里的向来是求个快活，又不喜那街市上的青楼妓院，过于吵闹，若水塘内设清雅宁静，且只为官场之人开放，故向来受那些达官贵族喜欢。
“哦？那你们二人如何分财？”
“平分。”
“账本呢？”
“被我烧了。”说到这儿她心里有一丝哀伤，被烧毁的不仅有账本，还有她未来及绣的那些牡丹，未做完的那几件衣裳，都随着若水塘一燃而尽了。
“你可知道钱呈阁已经死了。”
“死了啊。”她轻笑一声，“死了好啊。”
“他昨夜亥时三刻死的，可那时若水塘已经起了火，你怎么知道是钱呈阁放的火，是他要杀你？”窦韬目光犀利的看着她。
“瞒不住了......唉......”沈无心淡淡道“其实，一切都是我，是我杀了他，杀了丁路，杀了若水塘的姑娘们，又杀了我自己。”
窦韬凝神，听着沈无心慢慢道来......
十五年前，沈无心十五岁，虽不是大家闺秀，但心灵手巧，与父母在长安城内开了一家染坊，日子也过得悠然自在，那时她已经许配给了东市‘东来客栈’的小公子，只有半年便要成亲了，她长的好看，‘东来客栈’的小公子长的清俊，街里邻坊常夸他们是一对金童玉女，实乃绝配，她心中欢喜，只等着与如意郎君快些成亲。
可天不如人意，那日是清明，她去庙里上香耽搁久了，从庙中出来时天色已晚，路上已少有人烟，快到城门时街上已经燃起了灯，好在她赶的及时，再不回就要夜禁，城门就要关了。
街上已无半点人影，这时辰大家都在家中吃着热乎的晚饭了，沈无心走到南街的一处拐角时，突然被人从背后捂住口鼻敲晕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眼睛被蒙住了，有人在自己的身边，她惊恐万分，开口问道“你......你是谁？”
身旁那人并不答话，将她扑倒欺身而上，她用力反抗却并不能奈他如何，想要拼命喊叫被抽了一掌，吓得她只能无声的哭泣，想要努力睁开眼，眼睛上的布却绑的过紧......
待她再次醒来后，身边已无动静，她揭下眼睛上的锦缎，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个破乱的院子内，看这院子似乎已废弃多年，看着自己破烂不堪的衣裳，沈无心紧紧抱住自己，失声痛哭。
她拖着疲惫的疼痛的身体回到家中，父母已等了她许久，见了她的样子吓得面色铁青，替她熬了热汤，让她喝过之后紧忙回屋睡了，两口子见她脖颈处的紫青，破烂的衣衫，自然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商量着这事不能报官，也不能让‘东来客栈’的亲家知晓，为了自己女儿的名誉，这事儿要瞒下来，这话被并未睡着的沈无心听见了，她也听了父母的话，并未将此事声张，虽这事影响了她心智，但她依旧如往常一般生活着，染坊的忙碌令她逐渐忘却那件事。
直到婚期将至，她心中越来越忐忑，母亲要她莫要告诉‘东来客栈’的小公子，她心中仍旧担忧，问道她娘“娘，若阿冬哥哥发现了该怎么办？”
“露儿啊，别怕，照娘告诉你的去做。”她娘温柔的摸着沈无心的头安慰道，眼中满是心疼。
“恩。”沈无心轻轻点头，因为她娘的话心里坚定了许多，阿冬哥哥，但愿你不要发现，即便发现了也不要嫌弃我。
大婚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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