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疯魔
“我对这段时间没有任何记忆！！！”
李鹤霄几乎跪倒在地上：“忘了……我都忘了……我究竟忘记了什么……”
“起来起来起来！”
张青搀着李鹤霄让他靠在墙上支撑住身体：“慢慢来慢慢来不着急，哎呦妈呀……又犯病了……这可比之前又严重了……”
“什么意思……”
“一年前、两年前都有过。我只知道这么多——”
“二位施主。”
慧明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张青的话：“我来带你们二位见方丈。”
“快走吧，这寺庙让你又开始出现幻觉了。”
两人各有所想，跟在慧明后面不情不愿的蹭到了大殿门口。
“二位，请吧。”
慧明在门口停住了脚，任张青和李鹤霄去面见方丈。
整座大殿里面只有老方丈一个人打坐在高大的佛像跟前，面冲着门外，紧闭双目，手中捻着一串佛珠。除了一张供桌和两个闲置的蒲团，没有任何装饰之物，这让大殿内部显得十分空旷。
“坐。”
老方丈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嘴唇微微动了动，吐出一个字。
“就是你们来寻找心素的治疗方法吗？”
老方丈等到两个人刚刚在蒲团上坐好就问。
“是。奇怪了，这老头不睁眼睛是怎么看见东西的……”
张青答应到，又找补了一句。
“别乱讲。”
李鹤霄碰了他一下。
“呵呵呵呵……”老方丈张开没有一颗牙齿的嘴笑了笑，并没有在意张青的话：“老衲自有方法，不劳施主费心了。不过……要让你们失望了。老衲并不会治什么心素。你们之间……有一个人是心素对吧……那还是要给你们一句建议的……跑吧……现在就跑……呵呵呵呵……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快跑……”
李鹤霄眼见着老方丈像那个小和尚一样，被一缕黑雾缠住了身体，然后被勒断脖颈，骨头的破裂声清脆而绝望。
快跑。
快跑！
快跑！！！！！！
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在李鹤霄脑内呼啸，小和尚的哭泣声、路遇老大爷的叹息声、老方丈嘶哑的笑声，各种情绪的声音纠缠在一起聚成团，逐渐有了具象，在他眼前凝聚成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无一不在大叫着：
跑吧！！！
快跑啊！！！！！
跑啊！！！！
快跑！！！！！
跑。跑！！跑啊！！！
李鹤霄几乎目眦欲裂，面前在其他人眼中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佛像，变成了一尊血肉和残肢组成的尸山，丝丝血液滴落在老方丈的袈裟上，被那红色的袈裟吸收的一点不剩。
沉重的四肢拒绝大脑的指令，嘴唇颤抖的停不下来，旁边的张青像是被定住了，就那么直挺挺的坐着，好似什么都不知道。
“张青！跑啊！！！”
李鹤霄终于控制着自己的嘴唇说出了这几个字，张青像是被催眠了一样，听到这句呼唤一个激灵，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还是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慌忙来搀李鹤霄。
在李鹤霄站起来的那一刻，整座大殿的样子也变了。从房顶的位置开始碎裂，砖头瓦片像是有生命似的纷纷向外围飞去，大殿中央的地板上没有一块儿碎石。那扭曲蠕动的佛像也开始坍塌，鲜血流到脚下、染红了二人的布鞋。
“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哪有什么神仙……哪有什么佛祖！！！都是人命堆垒起来的！！！你们受人供奉、承人香火……你们不过是伤害百姓的邪祟罢了！！凭什么为你们建寺庙修祠堂！！！你们何德何能坐在那神坛上！！！”
李鹤霄几乎是撕烂了张青外面穿着的袍子，从衣兜里翻出火折子，打着了就要朝着那“佛像”扔。
“你疯了吗？！”
张青用尽全力从背后勒住李鹤霄的动作：“真要是着火了会死多少人你知道吗？！”
“放手！！！”
李鹤霄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甩开他，张青的肩膀重重的磕在大殿的石砖上，愣是没能站起来，李鹤霄薅着张青的衣领，冲着他大喊，双目充血近乎疯魔：“留着它也是个祸害！这玩意儿不除，不知道还要让几代人活在它的阴影里！！！”继而转向那“佛像”，继续冲着那神像大骂：
“好、好，好！本就是踩着百姓的血肉修成的仙，现在还有脸在这儿受人供奉！！！我知道、我知道！！！烧了你一个，也不可能从根上铲除了你们！！！不过，我烧了一个是一个！少了你一个，这一片的百姓们就能多活几天好日子！！！”
“别！别松手啊祖宗！你可千万别——”
张青紧着在地上爬了几步，抱着李鹤霄小腿肚子想抢他手中的火折子，又被一个闻声赶来的小和尚扶了起来，整理整理衣服。
“施主，发生了什么——”
“快拦住他！！！”
张青顾不上向那个小和尚解释，其他的和尚也都聚集到了大殿里围成了一圈，面对着手中拿着火种的李鹤霄不知所措，一时间竟没有人上来拦。
“好……好！！！”
李鹤霄看着一群和尚僵硬的朝着自己靠近，身形也在渐渐淡化，变成一团黑气，从头顶的位置飞出来在大殿半空中盘旋尖笑，吵得人心神不宁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终于是没支撑的住，李鹤霄手中的火折子一撒手，点着了木制的佛像。
顿时间，大火伴着夏天炎热的风向四周扩散，火舌舔舐着整座寺庙，很快蔓延向了外面的街坊四邻，惊呼声、惨叫声、逃窜的人群又将火势带往了更远的地方。
稀奇的是，火焰围成一个圈子，将愣在原处的张青和跪倒在地的李鹤霄围在当中。
李鹤霄跪在地上，痛苦的抱着头，失魂落魄的、口中不停的念叨一句话：
“我究竟忘记了什么……我究竟忘记了什么……我究竟忘记了什么……我究竟忘记了什么……我究竟忘记了什么……我究竟忘记了什么————！！！！！！！！！！”
李鹤霄几乎跪倒在地上：“忘了……我都忘了……我究竟忘记了什么……”
“起来起来起来！”
张青搀着李鹤霄让他靠在墙上支撑住身体：“慢慢来慢慢来不着急，哎呦妈呀……又犯病了……这可比之前又严重了……”
“什么意思……”
“一年前、两年前都有过。我只知道这么多——”
“二位施主。”
慧明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张青的话：“我来带你们二位见方丈。”
“快走吧，这寺庙让你又开始出现幻觉了。”
两人各有所想，跟在慧明后面不情不愿的蹭到了大殿门口。
“二位，请吧。”
慧明在门口停住了脚，任张青和李鹤霄去面见方丈。
整座大殿里面只有老方丈一个人打坐在高大的佛像跟前，面冲着门外，紧闭双目，手中捻着一串佛珠。除了一张供桌和两个闲置的蒲团，没有任何装饰之物，这让大殿内部显得十分空旷。
“坐。”
老方丈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嘴唇微微动了动，吐出一个字。
“就是你们来寻找心素的治疗方法吗？”
老方丈等到两个人刚刚在蒲团上坐好就问。
“是。奇怪了，这老头不睁眼睛是怎么看见东西的……”
张青答应到，又找补了一句。
“别乱讲。”
李鹤霄碰了他一下。
“呵呵呵呵……”老方丈张开没有一颗牙齿的嘴笑了笑，并没有在意张青的话：“老衲自有方法，不劳施主费心了。不过……要让你们失望了。老衲并不会治什么心素。你们之间……有一个人是心素对吧……那还是要给你们一句建议的……跑吧……现在就跑……呵呵呵呵……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快跑……”
李鹤霄眼见着老方丈像那个小和尚一样，被一缕黑雾缠住了身体，然后被勒断脖颈，骨头的破裂声清脆而绝望。
快跑。
快跑！
快跑！！！！！！
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在李鹤霄脑内呼啸，小和尚的哭泣声、路遇老大爷的叹息声、老方丈嘶哑的笑声，各种情绪的声音纠缠在一起聚成团，逐渐有了具象，在他眼前凝聚成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无一不在大叫着：
跑吧！！！
快跑啊！！！！！
跑啊！！！！
快跑！！！！！
跑。跑！！跑啊！！！
李鹤霄几乎目眦欲裂，面前在其他人眼中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佛像，变成了一尊血肉和残肢组成的尸山，丝丝血液滴落在老方丈的袈裟上，被那红色的袈裟吸收的一点不剩。
沉重的四肢拒绝大脑的指令，嘴唇颤抖的停不下来，旁边的张青像是被定住了，就那么直挺挺的坐着，好似什么都不知道。
“张青！跑啊！！！”
李鹤霄终于控制着自己的嘴唇说出了这几个字，张青像是被催眠了一样，听到这句呼唤一个激灵，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还是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慌忙来搀李鹤霄。
在李鹤霄站起来的那一刻，整座大殿的样子也变了。从房顶的位置开始碎裂，砖头瓦片像是有生命似的纷纷向外围飞去，大殿中央的地板上没有一块儿碎石。那扭曲蠕动的佛像也开始坍塌，鲜血流到脚下、染红了二人的布鞋。
“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哪有什么神仙……哪有什么佛祖！！！都是人命堆垒起来的！！！你们受人供奉、承人香火……你们不过是伤害百姓的邪祟罢了！！凭什么为你们建寺庙修祠堂！！！你们何德何能坐在那神坛上！！！”
李鹤霄几乎是撕烂了张青外面穿着的袍子，从衣兜里翻出火折子，打着了就要朝着那“佛像”扔。
“你疯了吗？！”
张青用尽全力从背后勒住李鹤霄的动作：“真要是着火了会死多少人你知道吗？！”
“放手！！！”
李鹤霄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甩开他，张青的肩膀重重的磕在大殿的石砖上，愣是没能站起来，李鹤霄薅着张青的衣领，冲着他大喊，双目充血近乎疯魔：“留着它也是个祸害！这玩意儿不除，不知道还要让几代人活在它的阴影里！！！”继而转向那“佛像”，继续冲着那神像大骂：
“好、好，好！本就是踩着百姓的血肉修成的仙，现在还有脸在这儿受人供奉！！！我知道、我知道！！！烧了你一个，也不可能从根上铲除了你们！！！不过，我烧了一个是一个！少了你一个，这一片的百姓们就能多活几天好日子！！！”
“别！别松手啊祖宗！你可千万别——”
张青紧着在地上爬了几步，抱着李鹤霄小腿肚子想抢他手中的火折子，又被一个闻声赶来的小和尚扶了起来，整理整理衣服。
“施主，发生了什么——”
“快拦住他！！！”
张青顾不上向那个小和尚解释，其他的和尚也都聚集到了大殿里围成了一圈，面对着手中拿着火种的李鹤霄不知所措，一时间竟没有人上来拦。
“好……好！！！”
李鹤霄看着一群和尚僵硬的朝着自己靠近，身形也在渐渐淡化，变成一团黑气，从头顶的位置飞出来在大殿半空中盘旋尖笑，吵得人心神不宁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终于是没支撑的住，李鹤霄手中的火折子一撒手，点着了木制的佛像。
顿时间，大火伴着夏天炎热的风向四周扩散，火舌舔舐着整座寺庙，很快蔓延向了外面的街坊四邻，惊呼声、惨叫声、逃窜的人群又将火势带往了更远的地方。
稀奇的是，火焰围成一个圈子，将愣在原处的张青和跪倒在地的李鹤霄围在当中。
李鹤霄跪在地上，痛苦的抱着头，失魂落魄的、口中不停的念叨一句话：
“我究竟忘记了什么……我究竟忘记了什么……我究竟忘记了什么……我究竟忘记了什么……我究竟忘记了什么……我究竟忘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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