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记忆（下）
“我当年，也是个想为了天下苍生而入仕为官的读书人……”
沈玄金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我记得清清楚楚的，那一年，正好是我准备参加科举的时候，那时是这么久以来，最大的一个灾年。家乡已经待不下去了，几年的大旱导致颗粒无收。借着去科举的机会，我徒步离开了家。
我赶了一个月的路……外面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要更严重……原想着城里的境况会好一些，没想到也是哀鸿遍野的。
科举的那几天很顺利……可就是没能中个功名。朝廷上奸臣当道，没有些硬势力或者是花钱贿赂，基本上没有机会入朝为官了。
唉……
原想着能读书入仕，大到朝廷大臣，小到地方父母官，不管做什么，都多多少少能为百姓做些什么。朝廷并不是放任灾难不管，国家有时候也发放粮食赈灾，但是架不住上面的层层剥削，最后能拿到手里的也不过是一些糟糠了……
我也见过造反的百姓，最后的结果，不过就是被镇压了，或者被混战中败走的兵匪清理了。
唉……考试的路途被那群奸佞小人堵死了，空是有想法、有计策，又能管什么用呢。抱着这种想法……”
“他不会也想造反吧。”李鹤帆听着，插了句话。
“……看这样也不可能。”李鹤霄白了他一眼。
“我后来打算直接闯，若是那皇帝愿意听上几句最好，不过……那群小人可能永远不会让我见到皇帝。”
“那可是诛九族的罪名。且不说你的计策到底如何，这当今天子也是个昏庸无能的蠢才，怎么可能放弃了自己享乐的钱，拿出来赈灾呢。要能解决这些问题，也不会拖到现在。大梁……够呛。”李鹤霄淡淡的说。
“我早就没了家人了。不然也不可能等到现在，独自出来考试。若是他们还活着的话……我可能早就不知道流亡到什么地方去了。”沈玄金说：“孤注一掷罢了，可能是读了太多书，也开始抱着希望期待着昏君能听取劝诫。
后来就是，还没见到皇帝，就被奸臣抓到了。遭了一回牢狱之灾。那一年还是很幸运的，赶上了大赦天下的机会，离开了那里。
最后，又是在的在路上，我打算去邻国碰碰运气，若是能遇到一个明事理的父母官都好啊……
正是在那个时候遭了土匪抢劫，一起同行的一群贫苦百姓全都被掳上了山，得亏的那群土匪没脑子……我把他们忽悠的听信了我的话，留了我一个出主意，继续行他们那些丧尽天良的事。
后来……碰到了那个白发白眉毛的人。他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总之是教了我一些东西……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只是说了，两年之后会有人来找你。嗯，看来就是你了。
那个怪人可能是以为我想修炼成仙吧……可惜他打错了主意。我从没有过这种想法。神仙早就救不了百姓了，我更想入仕，这样至少能做一点实事。
再后来……你就都知道了。我按着他的法子养邪祟，为了能继续待在山上，昧着良心帮他们作恶，他以为我会选择那所谓的“飞升”，但是……我选择抓住这虚无缥缈的机会，向那神明许愿。若有用，那更好。若没用……那便罢了。
我在面对那“神明”的时候，我恍惚间看到了别的……”
“呃……后来呢。”李鹤帆看他闭了嘴，便趴在李鹤霄耳边嘀咕：“他后来……哦我是说他醒来之前，到底都看到了什么……那么害怕。”
“那上面……”
沈玄金沉默良久，又开口道：“那上面……不是人待的地方！不能去！甚至不能看！它们……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们……那是一群……哦不，那是一个、一只？或者是……”
“读书人也有词穷的时候？”李鹤霄看他的样子，又要变得像刚才那样癫狂，才故意这么说。
“不！它们根本就不是人！也不是那寺庙、祠堂里供着的神仙！它们！它！”
沈玄金又是一阵语塞，半天才缓缓开口到：“我只记得……那是一只大眼睛……特别大！但它只有眼睛……上下眼皮……都是手组成的！”
“什么？”
李鹤帆和李鹤霄同时疑惑了。“什么叫“手组成的”？”
“就是……一只一只的手……挨在一起……手指还在动……那些手……有的皮肤是青黑色的，有的还有尸斑，或者是骨折的、烧焦的、泡浮肿的……”
“呃呃呃……千手观音？”
李鹤帆不知从哪儿连想到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哈？！”
李鹤霄被他这一句惊的直接叫出声来了：“怎么可能？！”
“这是真的！我看见了！”
沈玄金以为他是在质疑自己：“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的！没有人会相信！！不会有人相信一个疯子说的话！！！”
“淡定点，”李鹤霄也知道自己刚刚失言了：“我相信。因为……我见过别的样子的它们。”
“那是神明啊……”沈玄金依然对那些东西有抵触。
“呸，什么神明。”李鹤霄向来憎恨这种说法：“什么妖魔鬼怪，吃人的魔王，也敢自居神明了？！它们纵然是生活在那天外，常人无法去到的地方，也不过是和那豺狼虎豹一样，吸人血而已！！！它们既然帮不到百姓什么忙了，那就合该着被拉下神坛！它们有什么德能，受百姓的香火？！”
沈玄金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我记得清清楚楚的，那一年，正好是我准备参加科举的时候，那时是这么久以来，最大的一个灾年。家乡已经待不下去了，几年的大旱导致颗粒无收。借着去科举的机会，我徒步离开了家。
我赶了一个月的路……外面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要更严重……原想着城里的境况会好一些，没想到也是哀鸿遍野的。
科举的那几天很顺利……可就是没能中个功名。朝廷上奸臣当道，没有些硬势力或者是花钱贿赂，基本上没有机会入朝为官了。
唉……
原想着能读书入仕，大到朝廷大臣，小到地方父母官，不管做什么，都多多少少能为百姓做些什么。朝廷并不是放任灾难不管，国家有时候也发放粮食赈灾，但是架不住上面的层层剥削，最后能拿到手里的也不过是一些糟糠了……
我也见过造反的百姓，最后的结果，不过就是被镇压了，或者被混战中败走的兵匪清理了。
唉……考试的路途被那群奸佞小人堵死了，空是有想法、有计策，又能管什么用呢。抱着这种想法……”
“他不会也想造反吧。”李鹤帆听着，插了句话。
“……看这样也不可能。”李鹤霄白了他一眼。
“我后来打算直接闯，若是那皇帝愿意听上几句最好，不过……那群小人可能永远不会让我见到皇帝。”
“那可是诛九族的罪名。且不说你的计策到底如何，这当今天子也是个昏庸无能的蠢才，怎么可能放弃了自己享乐的钱，拿出来赈灾呢。要能解决这些问题，也不会拖到现在。大梁……够呛。”李鹤霄淡淡的说。
“我早就没了家人了。不然也不可能等到现在，独自出来考试。若是他们还活着的话……我可能早就不知道流亡到什么地方去了。”沈玄金说：“孤注一掷罢了，可能是读了太多书，也开始抱着希望期待着昏君能听取劝诫。
后来就是，还没见到皇帝，就被奸臣抓到了。遭了一回牢狱之灾。那一年还是很幸运的，赶上了大赦天下的机会，离开了那里。
最后，又是在的在路上，我打算去邻国碰碰运气，若是能遇到一个明事理的父母官都好啊……
正是在那个时候遭了土匪抢劫，一起同行的一群贫苦百姓全都被掳上了山，得亏的那群土匪没脑子……我把他们忽悠的听信了我的话，留了我一个出主意，继续行他们那些丧尽天良的事。
后来……碰到了那个白发白眉毛的人。他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总之是教了我一些东西……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只是说了，两年之后会有人来找你。嗯，看来就是你了。
那个怪人可能是以为我想修炼成仙吧……可惜他打错了主意。我从没有过这种想法。神仙早就救不了百姓了，我更想入仕，这样至少能做一点实事。
再后来……你就都知道了。我按着他的法子养邪祟，为了能继续待在山上，昧着良心帮他们作恶，他以为我会选择那所谓的“飞升”，但是……我选择抓住这虚无缥缈的机会，向那神明许愿。若有用，那更好。若没用……那便罢了。
我在面对那“神明”的时候，我恍惚间看到了别的……”
“呃……后来呢。”李鹤帆看他闭了嘴，便趴在李鹤霄耳边嘀咕：“他后来……哦我是说他醒来之前，到底都看到了什么……那么害怕。”
“那上面……”
沈玄金沉默良久，又开口道：“那上面……不是人待的地方！不能去！甚至不能看！它们……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们……那是一群……哦不，那是一个、一只？或者是……”
“读书人也有词穷的时候？”李鹤霄看他的样子，又要变得像刚才那样癫狂，才故意这么说。
“不！它们根本就不是人！也不是那寺庙、祠堂里供着的神仙！它们！它！”
沈玄金又是一阵语塞，半天才缓缓开口到：“我只记得……那是一只大眼睛……特别大！但它只有眼睛……上下眼皮……都是手组成的！”
“什么？”
李鹤帆和李鹤霄同时疑惑了。“什么叫“手组成的”？”
“就是……一只一只的手……挨在一起……手指还在动……那些手……有的皮肤是青黑色的，有的还有尸斑，或者是骨折的、烧焦的、泡浮肿的……”
“呃呃呃……千手观音？”
李鹤帆不知从哪儿连想到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哈？！”
李鹤霄被他这一句惊的直接叫出声来了：“怎么可能？！”
“这是真的！我看见了！”
沈玄金以为他是在质疑自己：“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的！没有人会相信！！不会有人相信一个疯子说的话！！！”
“淡定点，”李鹤霄也知道自己刚刚失言了：“我相信。因为……我见过别的样子的它们。”
“那是神明啊……”沈玄金依然对那些东西有抵触。
“呸，什么神明。”李鹤霄向来憎恨这种说法：“什么妖魔鬼怪，吃人的魔王，也敢自居神明了？！它们纵然是生活在那天外，常人无法去到的地方，也不过是和那豺狼虎豹一样，吸人血而已！！！它们既然帮不到百姓什么忙了，那就合该着被拉下神坛！它们有什么德能，受百姓的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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