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密谈
皎洁月色的笼罩下，她的肤色白皙得犹如透明一般，与面前的精灵同胞恰好相反。
夜歌静静地观察着，估摸对方的来意。
达戈法师塔被点缀星光的漆黑夜空包裹，在她身后的远处，闪耀着五彩的魔法光。
暗精灵的热成像视线中，她的脸隐藏在法师塔的强烈光晕之间，难以看清面部的表情变化。
他认识眼前的精灵女子，也知道她是日光姐妹会的成员之一。
这个组织不依附任何势力，不关心光明与黑暗两大阵营的争斗，旨在监视塞伦大陆上的不稳定因素，力求维持各方平衡。
如有必要，她们很乐意诉诸武力，用杀戮来解决争端。
这点倒和暗精灵的想法相符合，只不过比他更为激进。
日光姐妹会的成员全都是白精灵女性，穿着深色外衣，在无人的小巷或野外出没，行事异常隐秘。
她们即是法师，也是牧师，兼具两者的特性，因此给自己起了独特的称谓……
“双向师莱娜莉丝·风锥，为什么约我见面？”暗精灵望向眼前的女性，语气尽可能保持温和。
女子的身材窈窕，看上去弱不经风。按塞伦大陆上人类的眼光来看，她的容貌最多只有二十岁的模样。
事实上，这名白精灵女性已经不年轻了——四百岁的年纪，即使在白精灵中，也即将步入中年。
在数百年的岁月里，她亲手了结了数不清的敌人，暗精灵很清楚这一点。
“别来无恙，夜歌。”
双向师声音轻柔，蓝色眼睛眯成了两条弯曲的细线。
“我们有……快三十年没见面了。”
“对于精灵来说，只是很短暂的时间。”暗精灵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疲惫。“如果是为了那个人，我没什么可说的。”
双向师垂下目光。
“我本来不想打扰你的，夜歌。但情况有变，超出了预期。”她说，“我知道，你之前追踪过他一段时间。”
暗精灵摇摇头，摊开双手。
“如今那是日光姐妹会的事，为表示尊重，我已经决定不再插手。”
“他曾是你的挚友，”白精灵停顿了一下，“我们的挚友。我们都不想眼睁睁看着他，继续走上那样的黑暗道路。”
“所以，你想在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之前，尽快找到并除掉他？”暗精灵声调平淡，语气却变得尖锐起来。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这么做，”双向师叹了口气，“我想，你也有同样的考虑。”
夜歌沉默不语。
内心深处的理智告诉他，这很可能是最终的结局。
他见过许多恐怖的场景，一时的心软只会让同样的惨剧继续重演。
“好吧，我会尽可能提供帮助。”暗精灵面无表情地说，“但我有个条件，必须让我加入你的行动。”
双向师露出微笑。
她的笑容温婉动人，明亮的双眸犹如夜空中点点繁星。
“我会再来找你。”白精灵看了他一眼，没有正面回答。“晚安，夜歌。”
她抬起右手，纤长的手指在空中划动，在暗精灵的注视下，转身走入黑暗。
他的精神力感应到，那只手腕上的金属镯子渗出奇异的魔力。
黑暗中有一团阴影迅速展开，将双向师融入其中，在暗精灵能够穿透夜幕的视线里，她就这样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夜歌朝双向师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在达戈城的幽暗小巷中穿行，不时停下脚步，展开精神力向四周探查一番，确定安全后继续快速前进。
许久之后，他来到一座蓝顶白塔面前——在达戈城，像这样的尖顶塔遍布四处，毫不起眼。
暗精灵绕过灯火明亮的正门，翻身跃过侧边围墙，进入一片令他安心的阴影。
环绕尖塔的三只魔法哨位站在角落的暗处，立刻探测到了入侵者，镶嵌在金属脑袋上的水晶眼珠亮起红光。
暗精灵泰然自若地从它们身边走过。
随着他的脚步靠近，这些黑暗中的阴森红点逐一熄灭。
尖塔的主人似乎十分信任这些魔法哨位，反倒让暗精灵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推开一扇半掩的窗户，轻松进入尖塔内部。
顺着螺旋状楼梯拾阶而上，暗精灵走进塔顶的房间。
室内光亮充足，让喜暗的眼睛一时间有些不适。
不过，他依旧能够看清，一个穿蓝色法袍的身影正背对房门，站在放满法器的木桌前。
“我以为你是懂礼貌的。”蓝衣法师的声音中带着不悦，“魔法哨位被破坏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知。”
“抱歉，迪尔丹，以后会补偿你的。”暗精灵说，“时间紧迫，我有重要的事想与你谈，这对你也同样重要。”
“让我猜猜，是为了克洛伦的矮人？还是南河流域那边，几只带翅膀的畜生？”蓝衣法师依然背对着他，摆弄手里的法器。
“比那些重要得多，而且飞蜥并没有你说得那么低等。”暗精灵说，“我打算和你谈谈白魔的事。”
蓝衣法师的双手停在桌面上，转过头来打量他。
“真是稀奇了。”他露出促狭的笑容，“我很想知道，让你突然改变想法的原因。”
暗精灵走到他身旁，拾起桌上一只金属小方块。
“白魔的势力正在迅速壮大，日光姐妹会终于按耐不住，准备动手了。”他将金属块抛向空中，又牢牢接住。“就这么简单。”
蓝衣法师斜着眼睛望向他，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确实是个重磅消息，我几乎快要原谅你擅自破坏哨位的行为了。”
“和几头魔法哨位相比，这个消息对你重要得多。”暗精灵说，“你对付不了白魔，日光姐妹会也是如此。”
“指望我和她们联手？别开玩笑了！夜歌，那群老太婆相当顽固。”
暗精灵微笑不语，将手中金属块轻轻放在他的面前。
蓝衣法师盯着桌上的金属块，眯起了眼睛。
“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他冷笑道，“如果老太婆们愿意合作，自然再好不过。”
“白魔盘踞在千仞山脉，四周环绕的都是人类城邦，属于法师协会的势力范围。”暗精灵说，“不过，我必须提醒你，双向师可没我这样的好脾气。”
“不用你来告诉我这一点，我还没狂妄到，对她们当面出言不逊的程度。”蓝衣法师歪了歪脑袋，“到底是什么让姐妹会这么着急？”
“这正是我们需要去调查的。”暗精灵抿起嘴唇。
夜歌静静地观察着，估摸对方的来意。
达戈法师塔被点缀星光的漆黑夜空包裹，在她身后的远处，闪耀着五彩的魔法光。
暗精灵的热成像视线中，她的脸隐藏在法师塔的强烈光晕之间，难以看清面部的表情变化。
他认识眼前的精灵女子，也知道她是日光姐妹会的成员之一。
这个组织不依附任何势力，不关心光明与黑暗两大阵营的争斗，旨在监视塞伦大陆上的不稳定因素，力求维持各方平衡。
如有必要，她们很乐意诉诸武力，用杀戮来解决争端。
这点倒和暗精灵的想法相符合，只不过比他更为激进。
日光姐妹会的成员全都是白精灵女性，穿着深色外衣，在无人的小巷或野外出没，行事异常隐秘。
她们即是法师，也是牧师，兼具两者的特性，因此给自己起了独特的称谓……
“双向师莱娜莉丝·风锥，为什么约我见面？”暗精灵望向眼前的女性，语气尽可能保持温和。
女子的身材窈窕，看上去弱不经风。按塞伦大陆上人类的眼光来看，她的容貌最多只有二十岁的模样。
事实上，这名白精灵女性已经不年轻了——四百岁的年纪，即使在白精灵中，也即将步入中年。
在数百年的岁月里，她亲手了结了数不清的敌人，暗精灵很清楚这一点。
“别来无恙，夜歌。”
双向师声音轻柔，蓝色眼睛眯成了两条弯曲的细线。
“我们有……快三十年没见面了。”
“对于精灵来说，只是很短暂的时间。”暗精灵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疲惫。“如果是为了那个人，我没什么可说的。”
双向师垂下目光。
“我本来不想打扰你的，夜歌。但情况有变，超出了预期。”她说，“我知道，你之前追踪过他一段时间。”
暗精灵摇摇头，摊开双手。
“如今那是日光姐妹会的事，为表示尊重，我已经决定不再插手。”
“他曾是你的挚友，”白精灵停顿了一下，“我们的挚友。我们都不想眼睁睁看着他，继续走上那样的黑暗道路。”
“所以，你想在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之前，尽快找到并除掉他？”暗精灵声调平淡，语气却变得尖锐起来。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这么做，”双向师叹了口气，“我想，你也有同样的考虑。”
夜歌沉默不语。
内心深处的理智告诉他，这很可能是最终的结局。
他见过许多恐怖的场景，一时的心软只会让同样的惨剧继续重演。
“好吧，我会尽可能提供帮助。”暗精灵面无表情地说，“但我有个条件，必须让我加入你的行动。”
双向师露出微笑。
她的笑容温婉动人，明亮的双眸犹如夜空中点点繁星。
“我会再来找你。”白精灵看了他一眼，没有正面回答。“晚安，夜歌。”
她抬起右手，纤长的手指在空中划动，在暗精灵的注视下，转身走入黑暗。
他的精神力感应到，那只手腕上的金属镯子渗出奇异的魔力。
黑暗中有一团阴影迅速展开，将双向师融入其中，在暗精灵能够穿透夜幕的视线里，她就这样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夜歌朝双向师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在达戈城的幽暗小巷中穿行，不时停下脚步，展开精神力向四周探查一番，确定安全后继续快速前进。
许久之后，他来到一座蓝顶白塔面前——在达戈城，像这样的尖顶塔遍布四处，毫不起眼。
暗精灵绕过灯火明亮的正门，翻身跃过侧边围墙，进入一片令他安心的阴影。
环绕尖塔的三只魔法哨位站在角落的暗处，立刻探测到了入侵者，镶嵌在金属脑袋上的水晶眼珠亮起红光。
暗精灵泰然自若地从它们身边走过。
随着他的脚步靠近，这些黑暗中的阴森红点逐一熄灭。
尖塔的主人似乎十分信任这些魔法哨位，反倒让暗精灵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推开一扇半掩的窗户，轻松进入尖塔内部。
顺着螺旋状楼梯拾阶而上，暗精灵走进塔顶的房间。
室内光亮充足，让喜暗的眼睛一时间有些不适。
不过，他依旧能够看清，一个穿蓝色法袍的身影正背对房门，站在放满法器的木桌前。
“我以为你是懂礼貌的。”蓝衣法师的声音中带着不悦，“魔法哨位被破坏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知。”
“抱歉，迪尔丹，以后会补偿你的。”暗精灵说，“时间紧迫，我有重要的事想与你谈，这对你也同样重要。”
“让我猜猜，是为了克洛伦的矮人？还是南河流域那边，几只带翅膀的畜生？”蓝衣法师依然背对着他，摆弄手里的法器。
“比那些重要得多，而且飞蜥并没有你说得那么低等。”暗精灵说，“我打算和你谈谈白魔的事。”
蓝衣法师的双手停在桌面上，转过头来打量他。
“真是稀奇了。”他露出促狭的笑容，“我很想知道，让你突然改变想法的原因。”
暗精灵走到他身旁，拾起桌上一只金属小方块。
“白魔的势力正在迅速壮大，日光姐妹会终于按耐不住，准备动手了。”他将金属块抛向空中，又牢牢接住。“就这么简单。”
蓝衣法师斜着眼睛望向他，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确实是个重磅消息，我几乎快要原谅你擅自破坏哨位的行为了。”
“和几头魔法哨位相比，这个消息对你重要得多。”暗精灵说，“你对付不了白魔，日光姐妹会也是如此。”
“指望我和她们联手？别开玩笑了！夜歌，那群老太婆相当顽固。”
暗精灵微笑不语，将手中金属块轻轻放在他的面前。
蓝衣法师盯着桌上的金属块，眯起了眼睛。
“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他冷笑道，“如果老太婆们愿意合作，自然再好不过。”
“白魔盘踞在千仞山脉，四周环绕的都是人类城邦，属于法师协会的势力范围。”暗精灵说，“不过，我必须提醒你，双向师可没我这样的好脾气。”
“不用你来告诉我这一点，我还没狂妄到，对她们当面出言不逊的程度。”蓝衣法师歪了歪脑袋，“到底是什么让姐妹会这么着急？”
“这正是我们需要去调查的。”暗精灵抿起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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