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
“红叶，这几天玩的开心吗？”
“不开心，整天就到处走，我腿都走断了，这哪里叫玩嘛。”
“怪我哦，下来之前我就说过这里不好玩，你非不信，硬要跟来。”幽青阳微微笑道。
“我是旧城治安部队总队长，我当然得查探清楚现在旧城到底是什么情况。”
“青阳少爷，有个叫恭阳的人找您。”明叔出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恭阳？是那个捐献自行车的人？”幽青阳对他的印象很深，侯磊也专门打听过他的消息，身手很好，性情不定，颇有神秘度。原本巡视旧城的时候有意再见一面，可惜这几天都不知其所踪。
“麻烦明叔请他过来吧。”
很快恭阳就被明叔带进院子里。
“青阳长官，冒昧打扰，红叶小姐也在呢。”
“好久不见，恭阳先生。”
幽红叶在一边颇为淑女的点头致礼，全然不像那晚的冒失摸样。
“叫我青阳就好，前两天我还去车行找过你，可惜你没在。”幽青阳热情的与恭阳握了握手道。
“是有什么事吗？最近我去了趟乌山，恰好没在家。”
“没什么，路过而已，请先坐吧，找我有事？”
幽青阳很直接，这些天找上他的人不在少数，攀关系的，谈以前交情的，送好处的，甚至还有认亲的，认亲的人自称是幽青阳失散多年的二大爷。可惜这个二大爷被拦在门外没能见到幽青阳，别说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他也没什么兴趣，当年他母亲病死街头时也没见哪个亲戚帮过忙，现在他更不想再与以前那些人有什么瓜葛。那位二大爷也是专业，撒泼打滚骂幽青阳有了富贵忘了祖宗之类的小操作用得很是熟练，几名围观群众见这人表演得如此忘情，纷纷热情的上前把他腿打断，好帮助他可以更专注于满地打滚。
“主要是两件事，一是三天前我在乌山碰上一些无光之月教徒，他们在山南深处得一处深沟里构建了一座指引法阵，文续校长已经看过了，让我通知一下你。”
“你没被黑暗武士发现？”幽青阳下意识问道，看起来黑暗武士的侦察能力之强已是深入人心。
“校长也是这个反应，发现了，侥幸跑了。”恭阳微微一笑摊了摊手。
“谢谢，这个消息很重要。”幽青阳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恐怕很快要有大动作。”
幽青阳指的他们自然是无光之月教徒。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恭阳不是什么热心的人，只是无光之月要做的事威胁的是霜州每一个人，甚至包括了浮空城那些老爷们。
“你现在看起来状态很不错，后遗症的问题解决了？”
果然，当初能看出恭阳状态不对的不止是文续校长，这个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也发现了。
“看来我需要我再自我介绍一下，学者，恭阳。”
“月骑，幽青阳。”幽青阳也很配合得自我介绍了一番，又是一种新的超凡职业。
幽红叶一直坐在两人身旁，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抓了一把瓜子，就坐一边嗑着瓜子听两人说话，这时候才突然出声插了句嘴。
“我上次遇见恭阳先生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后遗症很严重吗？”
“小问题，现在没事了。”
恭阳并未细说，只随意带过。
“这次过来还有另一件事，你们对我的车行有什么看法没？”
“生意很好。”幽红叶磕着瓜子很精辟得总结道。
“很有发展前途，未来旧城可能大多家庭都会配备一部车，不过可能会有仿制的问题。”
幽青阳的意见相比而言要切实有物得多，眼光果然不凡。
“我们车行近期打算扩大生产，在仿制品大量流行前占领旧城市场，同时我计划研制一款平民化猛火车，遇上一些资金问题，所以想问问你们有没有投资的兴趣？或者有没有可能获得一些政策扶持。”
“像如今我们车行已经与人力车行会达成合作，将在未来半个月将旧城的人力车换成我们的三轮黄包车，这一变化可以使车夫行业受益良多，我想这一举措是与近期旧城的改革核心是相符合的。”
“而计划研制的猛火车，目标客户在于中产家庭，如果成功的话将有极大的市场潜力，包括霜州之外的地区都会是潜在市场。其必将成为霜州一大支柱型产业，能创造出大量工作岗位，这对旧城的新政改革无疑是有巨大助力的。”
恭阳话里的重点在于最后的猛火车，为了宣传这个无图纸无人手无技术的三无产品他只能无脑画大饼。恭阳滔滔不绝讲着，幽青阳兄妹安静听着，待恭阳讲完，两个听众表情各异，幽青阳陷入思考，而幽红叶更多的是好奇。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幽红叶给出了她的评价，说着还递过来一把瓜子。
“吃瓜子吗？”
“谢谢，不爱吃。”
“恭阳，你应该知道，对这类猛火车的研发其实也是有过一些人做过的，但显然他们都失败了，无论怎么控制成本，对符文的消耗也很难削减到一个理想的程度。”
虽然大饼听起来很诱人，但这样掌控着一城兴衰的人显然对大饼的免疫力不错，但一个难以忽视的问题摆在眼前，技术难度太大。
“如果我能保证半个月内给出决定性成果呢？当然前提是要有一笔前期投资。”恭阳语气坚定，似乎已经胸有成竹。
有那么几秒，幽青阳在思考恭阳是不是捞一笔就跑路的骗子，但很快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他注视着恭阳良久，心中对恭阳的信息又回忆了几遍，两月前突然崛起于西区，发明自行车，向学院捐赠，明明是快死的人却又满血归来，从黑暗武士的手中逃生，最重要的是校长似乎对他也很有兴趣。几番思索后他终于有了决定。
“我相信你，能被叶校长看重的人必然非凡，我和红叶可以私人赞助你两千，如果能有成果我可以向总督申请追加投入。”
“我还没决定呢！”幽红叶似乎有些不满哥哥擅自替自己做决定。
“因为我没有那么多钱啊。”幽青阳理所当然得回答。
“那是你总在乱花钱。”
“可是很多都是给你花的啊，你不该支持一下哥哥的事业吗？”青阳笑眯眯盯着幽红叶。
“来，哥哥给你剥瓜子......”
“行吧。”幽红叶被说服了，而且看起来不是第一次被这样说服了。
“我有个条件，这款猛火车的名字要叫红叶车。”她转过头看着恭阳道。
“这个......不太好吧......”恭阳有些犹豫，“你不觉得怪怪的吗？”
“有吗？”红叶有些不解。
“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幽青阳也面露疑惑。
“我觉得，你们应该不会太喜欢有人每天骑着红叶出门吧？”恭阳只能明说。
幽红叶瞬间脸黑，连嘴里的瓜子瞬间都不香了。
“那就叫青阳车！”
“我没意见。”幽青阳一脸无所谓得摊了摊手道：“恭阳不也天天被人骑么。”
“那好，明天我让人送来合同。”
“今天有时间吗？”幽青阳突然问了个无关的问题。“马上我要到工厂块视察，也许你到时候可以帮我提些意见？”
“这是我的荣幸。”恭阳没有推辞，能与幽青阳拉深些关系有益无害。
“红叶，要不要一起去？说不定很好玩哦。”
“不去。”红叶一口灌下幽青阳剥了半天得瓜子仁道：“肯定很没意思。”
“那你在家不许单独出去，非要出去一定要带上明叔。”
“知道了知道了......”
霜州地处大夏北方边地，远离南方的经济中心城市，其主要产业为符文原石生产。工厂区沿河而建，每天运载着大量原始矿石的船只顺流而下，而那些原始矿石经过工厂一系列加工之后就成了蕴含神奇力量的符文原石。原石主要往南方出口，换回需要更精密技术加工的的产品。简而言之，霜州属于低端原材料出产地，靠着这样的贸易模式维持着经济运行。
工厂区里，巴顿跟在幽青阳身后有些拘谨，虽然他名为工厂主，实际上却只是浮空城安排在旧城明面上的工厂负责人，与幽青阳的地位差距巨大，所以姿态颇为谦卑。
“两位还是穿上工衣吧？”
“不用，谢谢。”幽青阳微笑拒绝，这种程度的符文辐射对超凡者完全造不成影响，超凡者的身体早已与符文力量完成了相当程度的融合。
这是工厂区相对较小的一家工厂，背后的主人是浮空城的多里安家族，其现任家主多里安-温顿是浮空城的财政长官，属于家族实力一般但政治权利颇大的老牌势力。第一站选择多里安工厂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这里最近。
“这里是第一道加工车间，负责对矿石进行破碎除杂处理。”巴顿在两人身后一一介绍着。
过道下是巨大的碎石机器，十几个工人满身是汗将一铲一铲矿石送入机器的传送带上，巨大轰鸣声中矿石被压成细小颗粒，随即又被推入另一条传送带重复着破碎处理。最终成粉末状的成品进入到除杂机器中，大量普通粉末从除杂器下方管道通往另一个车间，而一些微小颗粒附着在机器内壁，由收集工人负责刮下来。这种矿石中的有效成分并不多，往往成吨的矿石只能采集到一小盒那种小颗粒。恭阳注意到这些工人虽然都穿着工衣，动作却有些不适应的梗塞感，显然平常是不怎么穿防辐射工衣的。
“不开心，整天就到处走，我腿都走断了，这哪里叫玩嘛。”
“怪我哦，下来之前我就说过这里不好玩，你非不信，硬要跟来。”幽青阳微微笑道。
“我是旧城治安部队总队长，我当然得查探清楚现在旧城到底是什么情况。”
“青阳少爷，有个叫恭阳的人找您。”明叔出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恭阳？是那个捐献自行车的人？”幽青阳对他的印象很深，侯磊也专门打听过他的消息，身手很好，性情不定，颇有神秘度。原本巡视旧城的时候有意再见一面，可惜这几天都不知其所踪。
“麻烦明叔请他过来吧。”
很快恭阳就被明叔带进院子里。
“青阳长官，冒昧打扰，红叶小姐也在呢。”
“好久不见，恭阳先生。”
幽红叶在一边颇为淑女的点头致礼，全然不像那晚的冒失摸样。
“叫我青阳就好，前两天我还去车行找过你，可惜你没在。”幽青阳热情的与恭阳握了握手道。
“是有什么事吗？最近我去了趟乌山，恰好没在家。”
“没什么，路过而已，请先坐吧，找我有事？”
幽青阳很直接，这些天找上他的人不在少数，攀关系的，谈以前交情的，送好处的，甚至还有认亲的，认亲的人自称是幽青阳失散多年的二大爷。可惜这个二大爷被拦在门外没能见到幽青阳，别说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他也没什么兴趣，当年他母亲病死街头时也没见哪个亲戚帮过忙，现在他更不想再与以前那些人有什么瓜葛。那位二大爷也是专业，撒泼打滚骂幽青阳有了富贵忘了祖宗之类的小操作用得很是熟练，几名围观群众见这人表演得如此忘情，纷纷热情的上前把他腿打断，好帮助他可以更专注于满地打滚。
“主要是两件事，一是三天前我在乌山碰上一些无光之月教徒，他们在山南深处得一处深沟里构建了一座指引法阵，文续校长已经看过了，让我通知一下你。”
“你没被黑暗武士发现？”幽青阳下意识问道，看起来黑暗武士的侦察能力之强已是深入人心。
“校长也是这个反应，发现了，侥幸跑了。”恭阳微微一笑摊了摊手。
“谢谢，这个消息很重要。”幽青阳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恐怕很快要有大动作。”
幽青阳指的他们自然是无光之月教徒。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恭阳不是什么热心的人，只是无光之月要做的事威胁的是霜州每一个人，甚至包括了浮空城那些老爷们。
“你现在看起来状态很不错，后遗症的问题解决了？”
果然，当初能看出恭阳状态不对的不止是文续校长，这个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也发现了。
“看来我需要我再自我介绍一下，学者，恭阳。”
“月骑，幽青阳。”幽青阳也很配合得自我介绍了一番，又是一种新的超凡职业。
幽红叶一直坐在两人身旁，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抓了一把瓜子，就坐一边嗑着瓜子听两人说话，这时候才突然出声插了句嘴。
“我上次遇见恭阳先生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后遗症很严重吗？”
“小问题，现在没事了。”
恭阳并未细说，只随意带过。
“这次过来还有另一件事，你们对我的车行有什么看法没？”
“生意很好。”幽红叶磕着瓜子很精辟得总结道。
“很有发展前途，未来旧城可能大多家庭都会配备一部车，不过可能会有仿制的问题。”
幽青阳的意见相比而言要切实有物得多，眼光果然不凡。
“我们车行近期打算扩大生产，在仿制品大量流行前占领旧城市场，同时我计划研制一款平民化猛火车，遇上一些资金问题，所以想问问你们有没有投资的兴趣？或者有没有可能获得一些政策扶持。”
“像如今我们车行已经与人力车行会达成合作，将在未来半个月将旧城的人力车换成我们的三轮黄包车，这一变化可以使车夫行业受益良多，我想这一举措是与近期旧城的改革核心是相符合的。”
“而计划研制的猛火车，目标客户在于中产家庭，如果成功的话将有极大的市场潜力，包括霜州之外的地区都会是潜在市场。其必将成为霜州一大支柱型产业，能创造出大量工作岗位，这对旧城的新政改革无疑是有巨大助力的。”
恭阳话里的重点在于最后的猛火车，为了宣传这个无图纸无人手无技术的三无产品他只能无脑画大饼。恭阳滔滔不绝讲着，幽青阳兄妹安静听着，待恭阳讲完，两个听众表情各异，幽青阳陷入思考，而幽红叶更多的是好奇。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幽红叶给出了她的评价，说着还递过来一把瓜子。
“吃瓜子吗？”
“谢谢，不爱吃。”
“恭阳，你应该知道，对这类猛火车的研发其实也是有过一些人做过的，但显然他们都失败了，无论怎么控制成本，对符文的消耗也很难削减到一个理想的程度。”
虽然大饼听起来很诱人，但这样掌控着一城兴衰的人显然对大饼的免疫力不错，但一个难以忽视的问题摆在眼前，技术难度太大。
“如果我能保证半个月内给出决定性成果呢？当然前提是要有一笔前期投资。”恭阳语气坚定，似乎已经胸有成竹。
有那么几秒，幽青阳在思考恭阳是不是捞一笔就跑路的骗子，但很快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他注视着恭阳良久，心中对恭阳的信息又回忆了几遍，两月前突然崛起于西区，发明自行车，向学院捐赠，明明是快死的人却又满血归来，从黑暗武士的手中逃生，最重要的是校长似乎对他也很有兴趣。几番思索后他终于有了决定。
“我相信你，能被叶校长看重的人必然非凡，我和红叶可以私人赞助你两千，如果能有成果我可以向总督申请追加投入。”
“我还没决定呢！”幽红叶似乎有些不满哥哥擅自替自己做决定。
“因为我没有那么多钱啊。”幽青阳理所当然得回答。
“那是你总在乱花钱。”
“可是很多都是给你花的啊，你不该支持一下哥哥的事业吗？”青阳笑眯眯盯着幽红叶。
“来，哥哥给你剥瓜子......”
“行吧。”幽红叶被说服了，而且看起来不是第一次被这样说服了。
“我有个条件，这款猛火车的名字要叫红叶车。”她转过头看着恭阳道。
“这个......不太好吧......”恭阳有些犹豫，“你不觉得怪怪的吗？”
“有吗？”红叶有些不解。
“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幽青阳也面露疑惑。
“我觉得，你们应该不会太喜欢有人每天骑着红叶出门吧？”恭阳只能明说。
幽红叶瞬间脸黑，连嘴里的瓜子瞬间都不香了。
“那就叫青阳车！”
“我没意见。”幽青阳一脸无所谓得摊了摊手道：“恭阳不也天天被人骑么。”
“那好，明天我让人送来合同。”
“今天有时间吗？”幽青阳突然问了个无关的问题。“马上我要到工厂块视察，也许你到时候可以帮我提些意见？”
“这是我的荣幸。”恭阳没有推辞，能与幽青阳拉深些关系有益无害。
“红叶，要不要一起去？说不定很好玩哦。”
“不去。”红叶一口灌下幽青阳剥了半天得瓜子仁道：“肯定很没意思。”
“那你在家不许单独出去，非要出去一定要带上明叔。”
“知道了知道了......”
霜州地处大夏北方边地，远离南方的经济中心城市，其主要产业为符文原石生产。工厂区沿河而建，每天运载着大量原始矿石的船只顺流而下，而那些原始矿石经过工厂一系列加工之后就成了蕴含神奇力量的符文原石。原石主要往南方出口，换回需要更精密技术加工的的产品。简而言之，霜州属于低端原材料出产地，靠着这样的贸易模式维持着经济运行。
工厂区里，巴顿跟在幽青阳身后有些拘谨，虽然他名为工厂主，实际上却只是浮空城安排在旧城明面上的工厂负责人，与幽青阳的地位差距巨大，所以姿态颇为谦卑。
“两位还是穿上工衣吧？”
“不用，谢谢。”幽青阳微笑拒绝，这种程度的符文辐射对超凡者完全造不成影响，超凡者的身体早已与符文力量完成了相当程度的融合。
这是工厂区相对较小的一家工厂，背后的主人是浮空城的多里安家族，其现任家主多里安-温顿是浮空城的财政长官，属于家族实力一般但政治权利颇大的老牌势力。第一站选择多里安工厂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这里最近。
“这里是第一道加工车间，负责对矿石进行破碎除杂处理。”巴顿在两人身后一一介绍着。
过道下是巨大的碎石机器，十几个工人满身是汗将一铲一铲矿石送入机器的传送带上，巨大轰鸣声中矿石被压成细小颗粒，随即又被推入另一条传送带重复着破碎处理。最终成粉末状的成品进入到除杂机器中，大量普通粉末从除杂器下方管道通往另一个车间，而一些微小颗粒附着在机器内壁，由收集工人负责刮下来。这种矿石中的有效成分并不多，往往成吨的矿石只能采集到一小盒那种小颗粒。恭阳注意到这些工人虽然都穿着工衣，动作却有些不适应的梗塞感，显然平常是不怎么穿防辐射工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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