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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初入江湖路

    少年加冠长成人,

    取子若水意可期;

    学业有成当出世,

    此去江湖有谁依。

    这天早晨,李仁山起了个大早,大地晨曦初起,太阳似乎还在东山之后躲藏着,阳光迟迟没有出来,看来今天是个阴天。这距离加冠礼,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今天,将是自己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门游历,虽然之前多次曾经到过泰山和曲阜求学和访亲,但都时间并不长。

    而这次游历,将是自己一个人独自游历江湖。在心中既有忐忑,也有兴奋。

    忐忑的是此去那神秘而悠远的江湖,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境遇等着自己。

    兴奋的是对一个未知的世界,将会遇到很多陌生的人和事。

    在这次出行游历之前,父亲和母亲给自己讲了很多关于江湖的故事,自己也对这个神秘的江湖有了一定的了解,但那并不能让自己建立起一个江湖的真正概念。

    那到底什么是江湖?

    有人说,江湖就是人情世故。

    有人说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

    有人说,江湖有江山,也有美人;

    有朋友,也有敌人;

    有阴谋,也有挚友;

    有精彩,也有乐趣;

    ------

    在父亲的说法里,身为男儿身,不走江湖不知江湖之险,不临庙堂不知庙堂之深。

    父亲讲的很多江湖故事,让自己更加对江湖的神秘产生的强烈的兴趣。

    父亲每每在讲这些江湖故事的时候,会讲起很多故事细节,就好像他就是其中的主角一般,很多细节真是如临其境,这种感觉让李仁山一直记在心里。

    有时候也会听母亲说起关于一些江湖的故事,李仁山也奇怪,母亲作为一个女子,怎么会懂江湖的那些事。

    这次出行游历江湖,第一站就是先去泰山看自己的师父青松道人,第二站是去曲阜城看望自己的大姐李慕雪,这曲阜城也是鲁国的都城。

    这次外出游历,虽然心中憧憬了很久,但心中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父母,现今父母年岁已届60,母亲也已经52了。

    虽然双亲身体状态和精神面貌并不输正值壮年的人,但毕竟岁月不饶人。

    还好自己的三哥经过了两年的游历后,现今留在父母身边,在新仁里协助父亲打理里正的相关事务。

    在新仁里,有个不成文的惯例,所有成年后的男子,都要出门游历,一是能够增长见识,二是能够将自己所学所悟在游历中进行检验和提升。

    正所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看来古人早就明白了这一原理。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这就是要告诉我们,我们所学习到的知识学问,要在恰到好处的时间里实践出来,那才是真正让我们心生法喜惮悦的根本。

    而在孔夫子理念中,这个“学”字,又有不同的含义。学问原理有粗理,细理,微理,玄理和妙理。

    在学校里学习到的知识,还需要到实践中去用出来。对理论知识的掌握,那只是停留在思维层面的认知阶段,也就是所谓的解悟境界,只有在经过实践过程中,把知识转化成智慧,然后运用到生活和工作中,就是转识成智的过程,能够达到实证的高度,这就是证悟的境界。

    在书中的文字图形和外人的言语音声的表述,只能让我们解悟粗理;

    其中的细理和微理,是要在社会境遇实践中不断的去体会和证悟;

    能够悟入玄理和妙理中的妙智慧,那就需要悟性超群的人,也就是我们说的天赋异禀之人。

    正如老子所说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的境界,那真需要在实践中才有可能领悟得到。

    李仁山穿戴完毕,用过早饭,稍作休整,背着行囊,依依不舍的告别了父母、兄长和族亲,沿着官道一路往东而去。

    这次出行,李仁山并未骑马,而是选择步行。

    就是为了更深入的体验这真实的江湖。

    一路上,李仁山心里想着过去自己经常走过的这段路,也想起那“天下第一碗”的路边小面馆,那面馆里高深莫测的掌柜,那个一脸娇羞的春妮,还有那结伴一程的朋友公孙玄。

    正如当初在泰山脚下两人分开时的道别之语“如果有缘,江湖再见,后会有期”。

    如今天下纷争不断,百姓如同蝼蚁,生命如同草芥。

    江湖悠远,谁还能保证是不是离开就是永别。

    因果循环,时空错越,如果有缘,那定然还会再见。

    如果无缘,哪怕山盟海誓,分离也许既是永别。

    思绪间,李仁山已经回到了曾经的“天下第一碗”的路面小面馆。

    心里想着,那春妮是否还那么娇羞可爱,那掌柜是否还是那么深不可测。

    当初第一次看到那掌柜,感受这掌柜定非一般百姓,武力和心性修为定在自己之上,但却无法看明白他到底有多高。

    自己经过这几年的精进,想必今天能够看明白这掌柜的修为深浅高低了。

    想着那自号“天下第一碗”的春阳面,也有些许怀念。

    于是打定再吃上一碗面再赶路。

    等李仁山走到原来那面馆的所在地,只见原地空空如也,原先的“天下第一碗”已经不知所踪。

    李仁山这时有一种不祥之感,莫非春妮和掌柜出事了。

    心里不由得揪了起来,但转念一想,也许春妮如今长大嫁人,说不定已经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样想着,心里还是有些许失落,但说不上来失落的是什么。

    难不成是因为那娇羞的春妮?不会,和春妮不过只见过一面。怎么会因她而失落呢!

    李仁山想着,还是继续赶路吧!

    一路无话。

    几个时辰后,李仁山来到了泰山脚下原来和公孙玄分别的岔路口,想起公孙玄那豪爽的性格,还有临别前说的话,心里同样升起了失落,不知道这位曾经称呼的兄长朋友,如今身在何方。

    转眼看着这熟悉的泰山景色,自己曾经无数次登上这泰山的角角落落,跟随师师父学习心性成长之道。

    还有那世外高人天门老儒的点拨,让自己三年来在太乙学宫的求学之旅,学业修为更是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

    李仁山朝着这熟悉的泰山之中走去,这里的一切,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也不知道师父近况如何,身体还如以前那么健朗吗?

    李仁山在太乙学宫三年求学中,因为学宫学业紧张,回家团聚的机会都很少,中间只来看过师父两次,最近一次已经是一年多前了。

    等来到了师父的石屋前,一看,师父定是外出游历去了,大门紧闭,院落已经有些杂草了。看来出行有些时日了。

    在石屋外面一个角落里,一定有师父给自己留下的出门联络书信。

    这是这么多年来,两师徒之间的约定,不出意外的话,那一定是告诉李仁山,师父此次出行的行踪。

    但是,这次却出了意外,却没有看到师父给自己的留下的书信。

    李仁山心中有些失落也有些不安。

    失落的是师父难道忘记了,还是师父不知道自己近期会来。

    不安的是师父难道出了什么意外,这个不安的念头让他不敢想下去。

    李仁山在石屋外待了半响,想想师父那么健朗的身体,应该不至于出什么意外。

    师父曾经和他说过,至少还要再活三十年呢!要看着李仁山长大成人,成家生孩子呢!

    估计是师父忘记了吧!

    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石屋,朝曲阜的方向走去。

    走在通往曲阜的路上,李仁山回想起自己这些年来,自己成长的经历,我自己成长的那个家乡,还有那一个个故乡的亲人们。一幕幕涌上心头。

    天下风云出我辈,

    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

    不胜人生一场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