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重生大宋之绝世宠妃 » 第一〇六章 遇乔峰虚竹段誉(十三)

第一〇六章 遇乔峰虚竹段誉(十三)

    “我一出木屋,不禁一怔,只见旷地上烧着一个大火柱,遍地都是横七竖八倒伏着的松树。我进木屋似乎并无多时,但外面已然闹得天翻地覆,想来这些松树都是在自己昏晕之时给人打倒的,因此在屋里竟然全未听到。

    又见屋外诸人夹着火柱分成两列。聋哑老人苏星河站于右首,玄难等少林僧、康广陵、薛慕华等一干人都站在他身后。星宿老怪站于左首,铁头人游坦之和星宿派群弟子站在他身后。慕容复、王语嫣、段誉、鸠摩智、段延庆、南海鳄神等则疏疏落落的站于远处。

    苏星河和丁春秋二人正在催运掌力,推动火柱向对方烧去。眼见火柱斜偏向右,显然丁春秋已大占上风。各人个个目不斜视的瞧着火柱,对我从屋中出来,谁也没加留神。我远远从众人身后绕到右首,站在师叔慧镜之侧,只见火柱越来越偏向右方,苏星河衣服中都鼓足了气,直如顺风疾驶的风帆一般,双掌不住向前猛推。

    丁春秋却是谈笑自若,衣袖轻挥,似乎漫不经心。突然间火柱向前急吐,卷到了苏星河身上,一阵焦臭过去,把他的长须烧得干干净净。苏星河出力抗拒,才将火柱推开,但火焰离他身子已不过两尺,不住伸缩颤动,便如一条大蟒张口吐舌,要向他咬去一般。

    我心下暗惊:‘苏施主只怕转眼便要被丁施主烧死,那如何是好?’

    突然间脚步声响,二十余名汉子从屋后奔将出来,挡在苏星河身前,便是适才抬玄难等人上山的聋哑汉子,都是苏星河的门人。

    丁春秋掌力催逼,火柱烧向这二十余人身上,登时嗤嗤声响,将这一干人烧得皮焦肉烂。苏星河想挥掌将他们推开,但隔得远了,掌力不及。这二十余人笔直的站着,全身着火,却绝不稍动,只因口不能言,更显悲壮。

    丁春秋袍袖挥了两挥,火柱又向苏星河扑了过来。

    薛慕华叫道:‘休得伤我师父!’纵身要挡到火柱之前。

    苏星河挥掌将他推开,说道:‘徒死无益!’左手凝聚残余的功力,向火柱击去。这时他内力几将耗竭,这一掌只将火柱暂且阻得一阻,只觉全身炽热,满眼望出去通红一片,尽是火焰。此时体内真气即将油尽灯枯,想到丁春秋杀了自己后必定闯关直入,师父装死三十年,终究仍然难逃毒手。他身上受火柱煎迫,内心更是难过。

    我见苏星河的处境危殆万分,可是一直站在当地,不肯后退半步。我再也看不过去,抢上前去,抓住他后心,叫道:‘徒死无益,快快让开罢!’便在此时,苏星河正好挥掌向外推出。他这一掌的力道已是衰微之极,原不想有何功效,只是死战到底,不肯束手待毙而已,哪知道背心后突然间传来一片浑厚无比的内力,而且家数和他一模一样,这一掌推出,力道登时不知强了多少倍。只听得呼的一声响,火柱倒卷过去,直烧到了丁春秋身上,余势未尽,连星宿群弟子也都卷入火柱之中。丁春秋大吃一惊,其实我的内力加上苏星河的掌风,也未必便胜过了他,只是他已操必胜之时,正自心旷神怡,洋洋自得,于全无提防之际,突然间遭到反击,不禁仓皇失措。同时他察觉到对方这一掌中所含内力圆熟老辣,远在师兄苏星河之上,而显然又是本派的功夫,莫非给自己害死了的师父突然间显灵?是师父的鬼魂来找自己算帐了?他一想到此处,心神慌乱,内力凝聚不起,火柱卷到了他身上,竟然无力推回,衣衫须发尽皆着火。

    丁春秋惶急大叫:‘铁头徒儿,快快出手!’

    游坦之当即挥掌向火柱推去。只听得嗤嗤嗤声响,火柱遇到他掌风中的奇寒之气,霎时间火焰熄灭,连青烟也消失得极快,地下仅余几段烧成焦炭的大松木。

    丁春秋须眉俱焦,衣服也烧得破破烂烂,狼狈之极,他心中还在害怕师父阴魂显灵,说什么也不敢在这里逞凶,叫道:‘走罢!’一晃身间,身子已在七八丈外。

    玄难、段延庆、鸠摩智等都以为聋哑老人苏星河施了诱敌的苦肉之计,让丁春秋耗费功力来烧一群聋哑汉子,然后石破天惊的施以一击,叫他招架不及,铩羽而去。

    聋哑老人的智计武功,江湖上向来赫赫有名,适才他与星宿老怪开头一场恶斗,只打得径尺粗细的大松树一株株翻倒,人人看得惊心动魄,他最后施展神功,将星宿老怪逐走,谁都不以为怪。

    师伯祖玄难道:‘苏先生神功渊深,将这老怪逐走,料想他这一场恶斗之后丧魂落魄,再也不敢涉足中原。先生造福武林,大是不浅。’

    苏星河一瞥间见到我手指上戴着师父的宝石戒指,方明其中究竟,心中又悲又喜,眼见群弟子死了十之八九,余下的一二成也已重伤难愈,甚是哀痛,更记挂愈师父安危,向玄难、慕容复等敷衍了几句,便拉着我的手,道:‘小师父,请你跟我进来。’

    我眼望师伯祖玄难,等他示下。师伯祖玄难道:‘苏前辈是武林高人,如有什么吩咐,你一概遵命便是。’

    我应道:‘是!’跟着苏星河从破洞中走进木屋。苏星河随手移过一块木板,挡住了破洞。诸人都是江湖上见多识广之士,都知他此举是不欲旁人进去窥探,自是谁也不会多管闲事。

    苏星河与我携手进屋,穿过两处板壁,只见那老人伏在地下,伸手一探,已然逝世。此事他早已料到八九成,但仍是忍不住悲从中来,跪下磕了几个头,泣道:‘师父,你终于舍弟子而去了!’

    我心想:‘这老人果然是苏老前辈的师父。’

    苏星河收泪站起,扶起师父的尸身,倚在板壁上端端正正的坐好,跟着扶住我,让我也是倚壁而坐,和那老人的尸体并肩。

    我心下嘀咕:‘他叫我和老先生的尸体排排坐,却作什么?难道要我陪他师父一块儿死吗?’身上不禁感到一阵凉意,要想站起,却又不敢。

    苏星河整一整身上烧烂了的衣衫,突然向我跪倒,磕下头去,说道:‘逍遥派不肖弟子苏星河,拜见本派新任掌门。’

    这一下只吓得我手足无措,心中只说:‘这人可真疯了!’忙跪下磕头还礼,说道:‘老前辈行此大礼,可折杀小僧了。’苏星河正色道:‘师弟,你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又是本派掌门。我虽是师兄,却也要向你磕头!’

    我说道:‘这个。’这时才知苏星河并非发疯,但唯其不是发疯,自己的处境更加尴尬,肚里只连珠价叫苦。

    苏星河道:‘师弟,我这条命是你救的,师父的心愿是你完成的,受我磕这几个头,也是该的。师父叫你拜他为师,叫你磕九个头,你磕了没有?’

    我说道:‘头是磕过的,不过当时我不知道是拜师。我是少林派弟子,不能改入别派。’

    苏星河道:‘师父当然已想到了这一着,他老人家定是化去了你原来的武功,再传你本派功夫。师父已将毕生功力都传了给你,是不是?’

    我只得点头道:‘是。’

    苏星河道:‘本派掌门人标记的这枚宝石指环,是师父从自己手上除下来,给你戴在手上的,是不是?’

    我说道:‘是!不过我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掌门人的标记。’

    苏星河盘膝坐在地下,说道:‘师弟,你福泽深厚之极。我和丁春秋想这只宝石指环,想了几十年,始终不能到手,你却在一个时辰之内,便受到师父的垂青。’

    我忙除下指环递过,说道:‘前辈拿去便是,这只指环,小僧半点用处也没有。’

    苏星河不接,脸色一沉,道:‘师弟,你受师父临死时的重托,岂能推卸责任?师父将指环交给你,是叫你去除灭丁春秋这厮,是不是?’

    我说道:‘正是。但小僧功行浅薄,怎能当此重任?’

    苏星河叹了口气,将宝石指环套回在我指上,说道:‘师弟,这中间原委,你多有未知,我简略跟你一说。本派叫做逍遥派,向来的规矩,掌门人不一定由大弟子出任,门下弟子之中谁的武功最强,便由谁做掌门。’

    我说道:‘是,不过小僧武功差劲之极。’

    苏星河不理我打岔,说道:‘咱们师父共有同门三人,师父排行第二,但他武功强过咱们的师伯,因此便由他做掌门人。后来师父收了我和丁春秋两个弟子,师父定下规矩,他所学甚杂,谁要做掌门,各种本事都要比试,不但比武,还得比琴棋书画。丁春秋于各种杂学一窍不通,眼见掌门人无望,竟尔忽施暗算,将师父打下深谷,又将我打得重伤。’

    我在薛慕华的地窖中曾听他说过一些其中情由,哪料到这件事竟会套到了自己头上,心下只暗暗叫苦,顺口道:‘丁施主那时居然并不杀你。’

    苏星河道:‘你别以为他尚有一念之仁,留下了我的性命。一来他一时攻不破我所布下的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的阵势;二来我跟他说:丁春秋,你暗算了师父,武功又胜过我,但逍遥派最深奥的功夫,你却摸不到个边儿,《北冥神功》这部书,你要不要看?凌波微步的轻功,你要不要学?天山六阳掌呢?逍遥折梅手呢?小无相功呢?那都是本派最上乘的武功,连我们师父也因多务条学,有许多功夫并没学会。丁春秋一听之下,喜欢得全身发颤,说道:你将这些武功秘笈交了出来,今日便饶你性命。我道:我怎会有此等秘笈?只是师父保藏秘笈的所在,我倒知道。你要杀我,尽管下手。丁春秋道:秘笈当然是在星宿海旁,我岂有不知?我道:不错,确是在星宿海旁,你有本事,尽管自己去找。他沉吟半晌,知道星宿海周遭数百里,小小几部秘笈不知藏在何处,实是难找,便道:好,我不杀你。只是从今而后,你须当装聋作哑,不能将本派的秘密泄漏出去。他为什么不杀我?他只是要留下我这个活口,以便逼供。否则杀了我之后,这些秘笈的所在,天下再也无人知道了。其实这些武功秘笈,根本就不在星宿海,一向分散在师伯、师父、师叔三人手中。丁春秋定居在星宿海畔,几乎将每一块石子都翻了过来,自然没找到神功秘笈。几次来找我麻烦,都给我以土木机关、奇门遁甲等方术避开。这一次他又想来问我,眼见无望,他便想杀我泄愤。’

    我说道:‘幸亏前辈。’

    苏星河道:‘你是本派掌门,怎么叫我前辈,该当叫我师哥才是。’

    我心想:‘这件事伤脑筋之极,不知几时才说得明白。’便道:‘你是不是我师兄,暂且不说,就算真是师兄,那也是前辈。’

    苏星河点点头道:‘这倒有理。幸亏我怎么?’

    我说道:‘幸亏前辈苦苦忍耐,养精蓄锐,直到最后关头,才突施奇袭,使这星宿老怪大败亏输而去。’”虚竹说。

    “看来只是打跑了丁春秋,没有打死他,不知他日后是否还来为难苏星河前辈呢?”端王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