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受人之托
宇文智及既然已死于王潜龙之手，那对宇文化及而言，这个平日里不学无术但在大事上却能狠得下心的二弟是无论如何也指望不上了。
宇文成都是足够神勇，可以往也不会帮他出谋划策，甚至对杨广还颇为尊敬，有没有杀心都不好说，同样难以帮他完成反隋大业。
在这种情况下，宇文化及还能够仰仗谁？
总不至于是那更加不堪大用，纯粹是个莽夫的令狐行达吧？
……
想到这里，李智云都下意识地觉得宇文化及这个权臣不太好当啊！
当然，再怎么不好当，他也不会去同情宇文化及，毕竟能跟杨广混了那么多年，不靠实力只靠谄媚上位的人物，能是什么好货色？
在李智云的认知之中，沆瀣一气，蛇鼠一窝，估计是对杨广和宇文化及这对奇葩的君臣组合最合适的形容了。
……
雨幕还未消失。
雨声仍在继续。
长安城的面貌本就足以称得上是一副难得的画卷，被暴雨所笼罩，同样具有别样的风味，而面对暴雨也能够淡定自若的人，自然也会产生别样的魅力。
宇文成都和王潜龙仍处于对峙的状态，谁都没有贸然出手，似乎都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
“老夫在长安生活了很多年，但像这样的暴雨，却并没有见过几次，想来这应该不算是天意，而是人力，对么？”
王潜龙的气息已逐渐趋于平稳，像是吸收了许多天地之间的灵气，在短时间内就达到了接近饱和的状态，以至于此时此刻，他那满是皱纹的苍老面容呈现出的竟是比许多孩童与少年都要蓬勃的朝气！
这朝气并非虚化的形容，而是快速凝聚为实质，彻底席卷释放开来的一瞬，被瓢泼大雨所覆盖的暮色都在顷刻之间变得澄澈如清水，进而还原成了天微微亮起之时，东方出现的一抹鱼肚白。
“朝闻道，夕死可矣。你有这样的表现，我是否可以认为你已经拥有了赴死的觉悟？”
宇文成都没有正面回答王潜龙的问题，反倒把另一个问题抛给了王潜龙。
他看上去足够自信，语气也不像是在威胁，只像是在陈述一个最为简单的事实。
能将一句疑问变得像是在进行陈述，似乎也算得上是某种异能。
所以王潜龙没有生气，只是笑道：“年轻人的记性或许也没有那么好，刚刚你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可是口口声声说此行并不是为了杀人而来的。”
宇文成都淡淡道：“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但人总是会变的，有时候变得很快，有时候变得很慢。”
王潜龙的眉头陡然皱了起来：“这么说，如果老夫不把唤灵蛇的魂魄交给你，你是真的打算在这里杀了老夫？”
“没错。”
宇文成都微微一笑，同时点了点头。
他那锐利如鹰的眼神轻易地从王潜龙的身上掠过，落在了那根缠绕着火环的蛇形拐杖之上，接着饶有兴致地说道：“你名为潜龙，用的却是一根蛇形拐杖，原本就显得很不相配，何不趁此机会将这根拐杖交给我，待我取出唤灵蛇的魂魄，再请这世上最好的能工巧匠帮你将这根拐杖重铸，使得蛇形化作龙形，承载你身上的那一丝龙气，这样一来，不是很好？”
王潜龙道：“听起来是很好。但老夫的脾气素来有些古怪，最不喜欢让别人来安排自己的命运。即便你是威名震天下的天宝大将军，也是一样。”
宇文成都突然叹了口气：“你有些高估自己的实力，或者说，你有些高估我的耐心。自金翅大鹏鸟的转世身离奇陨落之后，我便是真正的天下无敌！这一点，我不需要吹嘘，谁要质疑，我也不需要解释，自有天下人可以帮我作证。”
王潜龙的眼睛不禁虚眯了起来，像是抓住了某个关键的讯息：“听上去你不仅知道金翅大鹏鸟的转世身已经陨落，还知道那人具体是谁？”
宇文成都坦然道：“对于通晓鬼神之能的人来说，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大秘密。就算我不说，有唤灵蛇相助，你大概也能猜到一二。”
王潜龙对此不置可否，又道：“老夫只是有些不明白，既然你已经是真正的天下无敌，还要这唤灵蛇做什么？虽然这么说或许有些丢脸，但老夫也不想藏着掖着，索性直接告诉你，即便有唤灵蛇的帮助，以老夫这副身子骨，想要达到足以击败你本体的程度，没个几十年的苦功，也是很难做到的。如此漫长的过程，足以吸引很多变数，可能在那之前，地府的勾魂使者都忍不住现身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宇文成都笑道：“我要唤灵蛇，自然不是因为担心未来的你可能会威胁到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受人之托？”
对此王潜龙明显有些不信：“这世上有几个人具备那么大的面子，居然能把堂堂天宝大将军当作跑腿的来使唤？你不如说金翅大鹏鸟的转世身突然复活了，为了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提前将危险扼杀于摇篮之中，你才要借助唤灵蛇的力量，或许老夫真的会相信一二。”
言至末尾，王潜龙的嘴角已经浮现出些许讥讽之意。
不等宇文成都做出什么反应，他又笑着补充道：“像天宝大将军你这样的人物，本身不需要太在意旁人的看法，更不需要观察旁人的眼色来行事，你可以过得很自在，很潇洒，将世俗的一切都抛在脑后，只信奉自己的道法，编织自己的规则，何必要为自己加上那么多的束缚？分明已经是天下无敌，却还在固步自封，画地为牢……如此，不显得有些可笑吗？”
“这么多年以来，你是第一个跟我说这种话的人。我本应该感谢你，但你偏偏拒绝了我的要求，所以这一战，仍是无法避免。”
宇文成都已然表态。
王潜龙自然也不再出声。
双方脸上的笑意几乎是同时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极其浓烈的杀伐气息！
宇文成都是足够神勇，可以往也不会帮他出谋划策，甚至对杨广还颇为尊敬，有没有杀心都不好说，同样难以帮他完成反隋大业。
在这种情况下，宇文化及还能够仰仗谁？
总不至于是那更加不堪大用，纯粹是个莽夫的令狐行达吧？
……
想到这里，李智云都下意识地觉得宇文化及这个权臣不太好当啊！
当然，再怎么不好当，他也不会去同情宇文化及，毕竟能跟杨广混了那么多年，不靠实力只靠谄媚上位的人物，能是什么好货色？
在李智云的认知之中，沆瀣一气，蛇鼠一窝，估计是对杨广和宇文化及这对奇葩的君臣组合最合适的形容了。
……
雨幕还未消失。
雨声仍在继续。
长安城的面貌本就足以称得上是一副难得的画卷，被暴雨所笼罩，同样具有别样的风味，而面对暴雨也能够淡定自若的人，自然也会产生别样的魅力。
宇文成都和王潜龙仍处于对峙的状态，谁都没有贸然出手，似乎都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
“老夫在长安生活了很多年，但像这样的暴雨，却并没有见过几次，想来这应该不算是天意，而是人力，对么？”
王潜龙的气息已逐渐趋于平稳，像是吸收了许多天地之间的灵气，在短时间内就达到了接近饱和的状态，以至于此时此刻，他那满是皱纹的苍老面容呈现出的竟是比许多孩童与少年都要蓬勃的朝气！
这朝气并非虚化的形容，而是快速凝聚为实质，彻底席卷释放开来的一瞬，被瓢泼大雨所覆盖的暮色都在顷刻之间变得澄澈如清水，进而还原成了天微微亮起之时，东方出现的一抹鱼肚白。
“朝闻道，夕死可矣。你有这样的表现，我是否可以认为你已经拥有了赴死的觉悟？”
宇文成都没有正面回答王潜龙的问题，反倒把另一个问题抛给了王潜龙。
他看上去足够自信，语气也不像是在威胁，只像是在陈述一个最为简单的事实。
能将一句疑问变得像是在进行陈述，似乎也算得上是某种异能。
所以王潜龙没有生气，只是笑道：“年轻人的记性或许也没有那么好，刚刚你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可是口口声声说此行并不是为了杀人而来的。”
宇文成都淡淡道：“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但人总是会变的，有时候变得很快，有时候变得很慢。”
王潜龙的眉头陡然皱了起来：“这么说，如果老夫不把唤灵蛇的魂魄交给你，你是真的打算在这里杀了老夫？”
“没错。”
宇文成都微微一笑，同时点了点头。
他那锐利如鹰的眼神轻易地从王潜龙的身上掠过，落在了那根缠绕着火环的蛇形拐杖之上，接着饶有兴致地说道：“你名为潜龙，用的却是一根蛇形拐杖，原本就显得很不相配，何不趁此机会将这根拐杖交给我，待我取出唤灵蛇的魂魄，再请这世上最好的能工巧匠帮你将这根拐杖重铸，使得蛇形化作龙形，承载你身上的那一丝龙气，这样一来，不是很好？”
王潜龙道：“听起来是很好。但老夫的脾气素来有些古怪，最不喜欢让别人来安排自己的命运。即便你是威名震天下的天宝大将军，也是一样。”
宇文成都突然叹了口气：“你有些高估自己的实力，或者说，你有些高估我的耐心。自金翅大鹏鸟的转世身离奇陨落之后，我便是真正的天下无敌！这一点，我不需要吹嘘，谁要质疑，我也不需要解释，自有天下人可以帮我作证。”
王潜龙的眼睛不禁虚眯了起来，像是抓住了某个关键的讯息：“听上去你不仅知道金翅大鹏鸟的转世身已经陨落，还知道那人具体是谁？”
宇文成都坦然道：“对于通晓鬼神之能的人来说，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大秘密。就算我不说，有唤灵蛇相助，你大概也能猜到一二。”
王潜龙对此不置可否，又道：“老夫只是有些不明白，既然你已经是真正的天下无敌，还要这唤灵蛇做什么？虽然这么说或许有些丢脸，但老夫也不想藏着掖着，索性直接告诉你，即便有唤灵蛇的帮助，以老夫这副身子骨，想要达到足以击败你本体的程度，没个几十年的苦功，也是很难做到的。如此漫长的过程，足以吸引很多变数，可能在那之前，地府的勾魂使者都忍不住现身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宇文成都笑道：“我要唤灵蛇，自然不是因为担心未来的你可能会威胁到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受人之托？”
对此王潜龙明显有些不信：“这世上有几个人具备那么大的面子，居然能把堂堂天宝大将军当作跑腿的来使唤？你不如说金翅大鹏鸟的转世身突然复活了，为了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提前将危险扼杀于摇篮之中，你才要借助唤灵蛇的力量，或许老夫真的会相信一二。”
言至末尾，王潜龙的嘴角已经浮现出些许讥讽之意。
不等宇文成都做出什么反应，他又笑着补充道：“像天宝大将军你这样的人物，本身不需要太在意旁人的看法，更不需要观察旁人的眼色来行事，你可以过得很自在，很潇洒，将世俗的一切都抛在脑后，只信奉自己的道法，编织自己的规则，何必要为自己加上那么多的束缚？分明已经是天下无敌，却还在固步自封，画地为牢……如此，不显得有些可笑吗？”
“这么多年以来，你是第一个跟我说这种话的人。我本应该感谢你，但你偏偏拒绝了我的要求，所以这一战，仍是无法避免。”
宇文成都已然表态。
王潜龙自然也不再出声。
双方脸上的笑意几乎是同时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极其浓烈的杀伐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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