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佘山乡
佘山乡。
锣鼓喧天是乡中猎户李大山家长子李虎娶妻，几乎所有乡人都聚集过来趁机群饮。
之前不断端出一盘盘佳肴的燕家客舍终于停了下来，燕父穿着系紧了袖口的禳衣疲惫地坐下来，为了准备足够份量的饭菜他可是忙了一天，端起水伴着长长的吸溜声，直接喝下了大半罐的清水。
满足地呼出一口气，燕父叹口气说道：“这次大山怕是把他那点积蓄全都耗尽了，如果还想为他那个小儿子娶个媳妇的话，除非打张虎皮，不然是要再积攒个四五年了！”
其妻李清浅为他端来蒸饼和肉，炙烤后的狗肉上撒着白色的芝麻，热气蒸腾后裹着香味扩散开来，令人口齿生津。
“再过上四五年，正好合适。”
清浅随口应了一句。
旁边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反驳着说道：“李熊不是好人，别说是四五年，就是七八年乡里也难有女孩子能够看上他！”
燕父转头看了自己儿子燕直一眼，思量着点点头，继续伸筷夹着狗肉配蒸饼一起吃到嘴里，清浅则是端着一小盘烤肉不住地往一个长相俊俏但肤色偏黑的少女口中塞着，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后转过头打量着少女，眼角泛起笑意。
燕家客舍有父母子三人，还有个从小喜欢跟在燕直身后转悠的女孩，同样姓李，带着她阿母的心愿却起名小馑。
嘴里塞满了烤肉的李小馑摇着双手呜咽着，自己真的吃不下了，但架不住清浅持续给她喂食，嘴里还小声告诉她这是为了她好，自家的儿子她最清楚了，可不是喜欢瘦俏的人。
早已填饱了肚子的燕直没再说话，眼睛不住地盯着不远处与客人包裹放一起的一柄长剑。
它整体黑色没有任何花纹，是一柄非常普通的剑，却深深地吸引着燕直的目光。
彷佛上面凝聚着慷慨仗义、除暴安良等无数的故事，如果能让他拿起看看就好了，如果能让他再挥两下就更好了！
但客人的东西不可擅自触碰是合乎道德的准则，燕直也只能眼馋地等待着。
好在没有让他多等，仅仅出去了半天的客人已经酒足饭饱地回来了，赵北落穿着一身艳丽的绣衣揭帘走了进来，他身上的衣服特别吸引人的目光。
因为别人的衣服都像是在土里打了滚似的，而他穿在身上的绣衣就像是黑夜中明亮的焰光。
“足兴了！足兴了！”赵北落高声走近，拾起自己的包裹和长剑。
“客人！”
燕直瞅见他兴致正佳，趁机凑过去请求道：“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长剑？”
嗯，想看我的剑？
赵北落闻声看了一眼燕直。
原来是个少年，看到刀剑想玩一下倒是件正常的事情，可是绣衣的剑却不能让人随意摆弄去了。
“想看我的剑？不行！”赵北落摆着严肃的表情喝斥后，立刻又变成故作高深的笑容拐弯抹角地说道：“只有会剑的人才有资格碰剑，这里施展不开，跟我来后院，我教你用剑！”
张嘴不断喷出酒气，赵北落拎着包裹和剑率先向后院走去。
本来还有些沮丧的燕直立刻跟了上去，李小馑见燕直离开了连忙也跟了上去，只剩下燕父和清浅两人笑笑没有太在意。
燕家客舍招待过的绣衣使者太多了，这些人他们也算是熟悉。
客舍的后院是由厨房柴房和住房围起来的，角落里还有口井水，稍显醉意的赵北落环顾着点点头，这里还算宽敞足够来耍剑了。
“小子！”赵北落转身盯着跟来的少年笑道：“单是耍剑有些无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燕直好奇地问道。
“像这样，看着！”
赵北落将手里的包裹甩到地上，缓缓将手中长剑上举，提醒完燕直仔细看以后，突然弓步上前，长剑先缓后急地刺出，一剑刺出，剑尖处突然响起刺耳的剑鸣，让燕直和跟来的李小馑不由得都脖子一缩，剑鸣持续着肆虐人的耳朵然后又戛然而止。
“做到我这样，我就举荐你做官！”赵北落收剑，诱惑着说道。
“真的？”燕直有些兴奋也有些不理解，追问道：“如果做不到呢？”
“做不到就算了！”赵北落一挥手，大方地回答他。
燕直这才点点头：“那你是断定我做不到才这么大方的，赌便赌了！就是，刚才你怎么做的要再做一次给我看看。”
要是能够轻松做到他还不想赌呢！偏偏这种旁人认定他做不到的事情，才让燕直有些跃跃欲试。
旁边捂好了自己耳朵的李小馑，嘴唇翕动着无声地给他打气。
“那可看好了！”
赵北落察觉出少年的心思，反而欣喜了不少，举剑后再次刺出，剑尖打出刺耳的啸声，这柄九剑是绣衣使者的制式兵刃，内附机关，既可以辅助矫正初次习剑者的架势，也可以在对敌中起到大用。
离得这么远都觉得剑鸣刺耳，当剑尖抵近后再爆发啸声，更容易使得敌人烦躁出错。
站在旁边的燕直观察着赵北落的动作，姿态好学，但这个绣衣既然认定了他做不到，肯定是有着深层的窍门不告诉他，所以他要自己来看，看了两次赵北落的出剑，燕直也隐隐发觉了一些东西。
像是在用屁股发力？
这个心中莫名其妙闪过的念头让燕直忍不住笑起来，正收剑的赵北落见他笑容满脸，想必已是稳操胜算，便招呼他上前来。
赵北落捏住剑柄的一个不起眼的小环，用力一拉，然后将剑柄朝向燕直递了过来。
“单手握住，用力！”
燕直听话地伸出右手接过长剑，沉甸甸的长剑在手中，握住它后，心里立刻就产生一种想找什么砍两下的冲动，摸到剑了就不亏！
用力捏紧了剑柄，可以感觉到剑身里有着什么东西在滑动，赵北落在旁边一直出声让他捏紧，但不准用双手，随着右手越来越用力，剑身里持续着滑动的感觉，一直到这种感觉彻底消失，赵北落才让他放松。
燕直换手拿着长剑，甩了甩有些僵硬的右手。
赵北落难得提醒他一声说：“这种剑名叫九剑，刚才是让它记住你的力气，只有当你真正做到全力出剑时，它才会发出鸣叫，九剑叫了就算你赢，我举你做官！”
说完，他就转身走到井口坐下来，一副看戏的模样。
全力出剑说来容易，其中从握剑到出剑的姿态，绣衣使者们会不断得到名师指点关窍，然而，就算名师反复提醒各种细节，想要让九剑鸣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是一件能凭运气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那是日复一日的积累，是绣衣使者真正打好了基础，初步掌握了自己身体的表现。
举荐他人进入绣衣，可是赵北落二十年苦劳换得的权力，乐县曾经有人出价三万钱都不可得，岂是一个玩笑似的赌约能输出去的？
眼前这个少年要是能胜......
噌——
明亮的啸声发于九剑的剑尖，在空院中扩散而来，又彷佛是从三人心底里响起来的一般！
惊到后仰的赵北落都忘记了自己正坐在井口，老旧的石井井口被他的体重压裂了一块，青色的碎块落入井水发出咚的一声才将他唤醒，猛地探手抓住身下的井口才没让自己一头栽下去。
一直屏息注视着燕直的李小馑听见剑鸣，欢呼着跳了起来。
燕直的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缓慢地收剑并将长剑再次举起、刺出，九剑的剑尖再次响起一声明亮的啸声。
简直就像是手中的剑在予以自己回应，每次刺出它都会发出明快的叫声，燕直甚至觉得这柄九剑也有着生命，顺从着心底的感觉，他也不再模仿着绣衣演示给他看的刺剑动作，而是随心所欲地挥舞它。
不要被束缚！不要担心自己做不到！
没有学过任何架势或招式的少年，单手持剑随心地挥动着，每一次出剑俱有啸声相伴。
等到燕直停下，李小馑立刻跑过来叽叽喳喳地称赞起来，然而，突兀响起的大笑声直接把小馑的声音给盖住了，赵北落大笑着站起身，走到燕直身旁拍着他的肩膀连连说好。
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再次仰头大笑，笑得浑身都在颤抖。
燕直抓着九剑觉得这个绣衣比自己还要激动，不会是想赖账爽约吧？
赵北落还真就一副好像准备爽约的模样，连九剑都不要了，拾起地上的包裹转身走进休息的房间，直接将房门带上没了声响。
“违约可非丈夫所为！”燕直出声提醒一句，也不见客房内有什么动静。
“阿直！”转过头来，就看见李小馑眼睛亮亮地夸赞他：“利害！”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很利害了，你都说好几遍了，”燕直学着赵北落的动作拉动剑柄的环，把九剑塞进小馑的手里催促着：“用力握紧它！”
既然赵北落跑进屋子里不出来，燕直就当这份赌约里也有李小馑的一份，先教小馑怎么让九剑出声，以后大家一起做官！
然而赵北落出任绣衣使者二十年，劳苦功高也只换来了举荐一人的机会，再来一个他就不得不去求人了。
可惜李小馑并没有燕直的天赋，正常人又怎么可能让九剑发声？
哪怕燕直口述自己出剑时的感受，不断凭着直觉模糊地纠正她的动作，拍着小馑的屁股让她从这发力也没有任何进展。
虽然自己学不会，李小馑也不恼，笑着把九剑还给燕直。
锣鼓喧天是乡中猎户李大山家长子李虎娶妻，几乎所有乡人都聚集过来趁机群饮。
之前不断端出一盘盘佳肴的燕家客舍终于停了下来，燕父穿着系紧了袖口的禳衣疲惫地坐下来，为了准备足够份量的饭菜他可是忙了一天，端起水伴着长长的吸溜声，直接喝下了大半罐的清水。
满足地呼出一口气，燕父叹口气说道：“这次大山怕是把他那点积蓄全都耗尽了，如果还想为他那个小儿子娶个媳妇的话，除非打张虎皮，不然是要再积攒个四五年了！”
其妻李清浅为他端来蒸饼和肉，炙烤后的狗肉上撒着白色的芝麻，热气蒸腾后裹着香味扩散开来，令人口齿生津。
“再过上四五年，正好合适。”
清浅随口应了一句。
旁边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反驳着说道：“李熊不是好人，别说是四五年，就是七八年乡里也难有女孩子能够看上他！”
燕父转头看了自己儿子燕直一眼，思量着点点头，继续伸筷夹着狗肉配蒸饼一起吃到嘴里，清浅则是端着一小盘烤肉不住地往一个长相俊俏但肤色偏黑的少女口中塞着，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后转过头打量着少女，眼角泛起笑意。
燕家客舍有父母子三人，还有个从小喜欢跟在燕直身后转悠的女孩，同样姓李，带着她阿母的心愿却起名小馑。
嘴里塞满了烤肉的李小馑摇着双手呜咽着，自己真的吃不下了，但架不住清浅持续给她喂食，嘴里还小声告诉她这是为了她好，自家的儿子她最清楚了，可不是喜欢瘦俏的人。
早已填饱了肚子的燕直没再说话，眼睛不住地盯着不远处与客人包裹放一起的一柄长剑。
它整体黑色没有任何花纹，是一柄非常普通的剑，却深深地吸引着燕直的目光。
彷佛上面凝聚着慷慨仗义、除暴安良等无数的故事，如果能让他拿起看看就好了，如果能让他再挥两下就更好了！
但客人的东西不可擅自触碰是合乎道德的准则，燕直也只能眼馋地等待着。
好在没有让他多等，仅仅出去了半天的客人已经酒足饭饱地回来了，赵北落穿着一身艳丽的绣衣揭帘走了进来，他身上的衣服特别吸引人的目光。
因为别人的衣服都像是在土里打了滚似的，而他穿在身上的绣衣就像是黑夜中明亮的焰光。
“足兴了！足兴了！”赵北落高声走近，拾起自己的包裹和长剑。
“客人！”
燕直瞅见他兴致正佳，趁机凑过去请求道：“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长剑？”
嗯，想看我的剑？
赵北落闻声看了一眼燕直。
原来是个少年，看到刀剑想玩一下倒是件正常的事情，可是绣衣的剑却不能让人随意摆弄去了。
“想看我的剑？不行！”赵北落摆着严肃的表情喝斥后，立刻又变成故作高深的笑容拐弯抹角地说道：“只有会剑的人才有资格碰剑，这里施展不开，跟我来后院，我教你用剑！”
张嘴不断喷出酒气，赵北落拎着包裹和剑率先向后院走去。
本来还有些沮丧的燕直立刻跟了上去，李小馑见燕直离开了连忙也跟了上去，只剩下燕父和清浅两人笑笑没有太在意。
燕家客舍招待过的绣衣使者太多了，这些人他们也算是熟悉。
客舍的后院是由厨房柴房和住房围起来的，角落里还有口井水，稍显醉意的赵北落环顾着点点头，这里还算宽敞足够来耍剑了。
“小子！”赵北落转身盯着跟来的少年笑道：“单是耍剑有些无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燕直好奇地问道。
“像这样，看着！”
赵北落将手里的包裹甩到地上，缓缓将手中长剑上举，提醒完燕直仔细看以后，突然弓步上前，长剑先缓后急地刺出，一剑刺出，剑尖处突然响起刺耳的剑鸣，让燕直和跟来的李小馑不由得都脖子一缩，剑鸣持续着肆虐人的耳朵然后又戛然而止。
“做到我这样，我就举荐你做官！”赵北落收剑，诱惑着说道。
“真的？”燕直有些兴奋也有些不理解，追问道：“如果做不到呢？”
“做不到就算了！”赵北落一挥手，大方地回答他。
燕直这才点点头：“那你是断定我做不到才这么大方的，赌便赌了！就是，刚才你怎么做的要再做一次给我看看。”
要是能够轻松做到他还不想赌呢！偏偏这种旁人认定他做不到的事情，才让燕直有些跃跃欲试。
旁边捂好了自己耳朵的李小馑，嘴唇翕动着无声地给他打气。
“那可看好了！”
赵北落察觉出少年的心思，反而欣喜了不少，举剑后再次刺出，剑尖打出刺耳的啸声，这柄九剑是绣衣使者的制式兵刃，内附机关，既可以辅助矫正初次习剑者的架势，也可以在对敌中起到大用。
离得这么远都觉得剑鸣刺耳，当剑尖抵近后再爆发啸声，更容易使得敌人烦躁出错。
站在旁边的燕直观察着赵北落的动作，姿态好学，但这个绣衣既然认定了他做不到，肯定是有着深层的窍门不告诉他，所以他要自己来看，看了两次赵北落的出剑，燕直也隐隐发觉了一些东西。
像是在用屁股发力？
这个心中莫名其妙闪过的念头让燕直忍不住笑起来，正收剑的赵北落见他笑容满脸，想必已是稳操胜算，便招呼他上前来。
赵北落捏住剑柄的一个不起眼的小环，用力一拉，然后将剑柄朝向燕直递了过来。
“单手握住，用力！”
燕直听话地伸出右手接过长剑，沉甸甸的长剑在手中，握住它后，心里立刻就产生一种想找什么砍两下的冲动，摸到剑了就不亏！
用力捏紧了剑柄，可以感觉到剑身里有着什么东西在滑动，赵北落在旁边一直出声让他捏紧，但不准用双手，随着右手越来越用力，剑身里持续着滑动的感觉，一直到这种感觉彻底消失，赵北落才让他放松。
燕直换手拿着长剑，甩了甩有些僵硬的右手。
赵北落难得提醒他一声说：“这种剑名叫九剑，刚才是让它记住你的力气，只有当你真正做到全力出剑时，它才会发出鸣叫，九剑叫了就算你赢，我举你做官！”
说完，他就转身走到井口坐下来，一副看戏的模样。
全力出剑说来容易，其中从握剑到出剑的姿态，绣衣使者们会不断得到名师指点关窍，然而，就算名师反复提醒各种细节，想要让九剑鸣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是一件能凭运气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那是日复一日的积累，是绣衣使者真正打好了基础，初步掌握了自己身体的表现。
举荐他人进入绣衣，可是赵北落二十年苦劳换得的权力，乐县曾经有人出价三万钱都不可得，岂是一个玩笑似的赌约能输出去的？
眼前这个少年要是能胜......
噌——
明亮的啸声发于九剑的剑尖，在空院中扩散而来，又彷佛是从三人心底里响起来的一般！
惊到后仰的赵北落都忘记了自己正坐在井口，老旧的石井井口被他的体重压裂了一块，青色的碎块落入井水发出咚的一声才将他唤醒，猛地探手抓住身下的井口才没让自己一头栽下去。
一直屏息注视着燕直的李小馑听见剑鸣，欢呼着跳了起来。
燕直的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缓慢地收剑并将长剑再次举起、刺出，九剑的剑尖再次响起一声明亮的啸声。
简直就像是手中的剑在予以自己回应，每次刺出它都会发出明快的叫声，燕直甚至觉得这柄九剑也有着生命，顺从着心底的感觉，他也不再模仿着绣衣演示给他看的刺剑动作，而是随心所欲地挥舞它。
不要被束缚！不要担心自己做不到！
没有学过任何架势或招式的少年，单手持剑随心地挥动着，每一次出剑俱有啸声相伴。
等到燕直停下，李小馑立刻跑过来叽叽喳喳地称赞起来，然而，突兀响起的大笑声直接把小馑的声音给盖住了，赵北落大笑着站起身，走到燕直身旁拍着他的肩膀连连说好。
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再次仰头大笑，笑得浑身都在颤抖。
燕直抓着九剑觉得这个绣衣比自己还要激动，不会是想赖账爽约吧？
赵北落还真就一副好像准备爽约的模样，连九剑都不要了，拾起地上的包裹转身走进休息的房间，直接将房门带上没了声响。
“违约可非丈夫所为！”燕直出声提醒一句，也不见客房内有什么动静。
“阿直！”转过头来，就看见李小馑眼睛亮亮地夸赞他：“利害！”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很利害了，你都说好几遍了，”燕直学着赵北落的动作拉动剑柄的环，把九剑塞进小馑的手里催促着：“用力握紧它！”
既然赵北落跑进屋子里不出来，燕直就当这份赌约里也有李小馑的一份，先教小馑怎么让九剑出声，以后大家一起做官！
然而赵北落出任绣衣使者二十年，劳苦功高也只换来了举荐一人的机会，再来一个他就不得不去求人了。
可惜李小馑并没有燕直的天赋，正常人又怎么可能让九剑发声？
哪怕燕直口述自己出剑时的感受，不断凭着直觉模糊地纠正她的动作，拍着小馑的屁股让她从这发力也没有任何进展。
虽然自己学不会，李小馑也不恼，笑着把九剑还给燕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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