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绣衣使者
赵北落自昨天傍晚进了屋后就一直没出来，燕父和清浅听说了赌约的事情也难免有些患得患失。
谁还不想做官呢？
等到第二天清晨，那间屋子的门打开之后，早就准备妥当的燕父立刻迎了上去，也不至于揪住人就问赌注什么时候兑现，只是好吃好喝先紧着这位客人。
端着碗筷的赵北落晃悠着出了燕家客舍，抬头认准乡里那冒出头的大树方向走去，见到树下果然围着一圈乡人就凑了过去。
乡里男人聚众闲聊，此时本就无事，见外乡来的绣衣凑过来立刻好奇地询问起他的来意。
赵北落也没说别的，端着碗就像闲汉过来逛逛，听他们说一说这乡长里短，没听一会就将燕家客舍里的那个小子给抛了出去。
有意思的是这些人没有不对其印象深刻的，但要问印象最深的又是什么？
这些乡人全是竖起拇指道：“能打！就没见过这么能打的小子，次次都是打比自己年岁大的、长得高的壮的，有时候还不是只打一个，偏偏整个佘山乡就没有与他年龄相仿又能打得过他的。”
“那是，曾经猎户家的小儿子带着几个小子都被他打哭了，据说三拳就将他打成了阴阳脸，哭着跑回家找他老母还被骂了一顿，没出息！”
赵北落听着点点头，这方面的天赋，昨天他也算是见识过了。
以前在绣衣们的传闻中也听说过一些天生善斗的人，但真切地见识一回后，还是觉得举荐他进入绣衣绝对是自己赚了。
只不过，他也想多了解了解这个少年，见快要没人说话了，便出口续上，问道：“那是为什么要打那几个小子的？”
“还能为什么？”坐在他旁边的农家汉颇为肯定地回答他：“李熊那几个臭小子欺负人呗，佘山乡谁不知道燕家燕直特好打抱不平，从小就那个脾气，专打仗势欺人的人。”
汉子说的一脸赞许，听着的旁人都想不到他自己家的儿子就因此被揍过。
“横行乡里？”赵北落笑着附和道。
“那倒没有，他也不是没挨过他父的揍，小的时候还偷过家里一罐子蔗汁，同跟着他玩的小孩分着喝光了，被他父追着满乡里跑，跑慢了就用折下来的柳条抽他屁股。”有人笑道。
提起那一罐价值百钱的蔗汁，汉子们惋惜似的摇摇头。
类似的事情倒也不少，哪怕从小喜好打抱不平的小子也不全是一身正气、也不是孤僻一人，爬树掏鸟、上屋掀瓦、跳上跳下，带着一群小子满乡乱跑的事情没少做过。
不准他们靠近的河，他们跳下去游过水！不准他们上去的佘山，他们凑过去捉了蛇！
但又不是皮的惹人厌，阳光正辣的时候，懒散的小孩都躲着家人们走，他带着几个野小子也一声不发地跟着干完一天的活。
吃完了碗里昨天剩下的饼和肉，赵北落拍拍衣服后面的灰尘，拎着碗筷回燕家客舍。
客舍里面，燕直见赵北落回来便走近，接过了他的碗筷，放去厨房后继续回来与小馑一块清扫着客舍。
赵北落将后院里忙着的燕父和清浅喊来。
谁都能猜到这位绣衣要做什么，立刻擦干净手正坐在他身边，一脸期待地盯着他看。
“昨日说过，燕直胜了我便举荐他去做官，这便来履行诺言。”赵北落看了眼耐心的四人便继续说道：“我乃乐县绣衣直指赵谦麾下使者，赵北落也，绣衣使者乃皇帝所设，专门处理妖魔鬼怪之事的官，燕直，以后就是我的徒弟，也将是乐县的绣衣使者。”
赵北落好似在陈述一件事实，语气里可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
说举荐你做官就举荐你做官，三言两语间燕直就被成为了一名新的绣衣使者。
虽然做官无论大小都不是一件坏事，但这绣衣说的妖魔鬼怪到底是个什么？燕父和清浅不免的担心起来。
“妖物、妖人等妖事便是绣衣的职责所在，你们世代住在佘山旁，燕家客舍更是连年接待乐县附近的绣衣，应该对攀附有所耳闻吧？”赵北落开口解释道。
攀附者，毒蛇也。
常出没于佘山附近，有异毒，不可捕捉。
曾有人设陷阱捕捉攀附，困于布袋之中，并以长棍挑之，蛇毒攀沿布袋、长棍及人身上，捕蛇者顷刻间浑身僵直摔倒在地，后攀附破开布袋游走而出报复，以蛇身绞下人首！
这也是佘山乡不让孩童靠近佘山的原因，如果遇到攀附，人可逃不掉。
赵北落见他们点头就继续道：“妖有独特的异力，人通过一些手段，食了妖肉而不死便能够获取它们的异力，绣衣使者，便是如此，但是绣衣能吃，旁的人也能吃。获取了妖物异力的人称作妖行，当这些妖行者凭借异力害人，便是绣衣的职责了。”
燕直颇为兴奋地点点头，年轻气盛自然毫无畏惧，渴望特殊又是少年心性，所以，他想成为妖行！
燕父和清浅此时都是满眼关切地看着儿子，见他满脸跃跃欲试的表情，燕父顿时沉下脸来，手掌也有些跃跃欲试。
若是手里还有根细长的条状物那就更好了！
“佘山是攀附的常见地，我已经唤人送来熬制妖汤的其他材料，今天就能准备好，明日我带燕直上山寻找攀附，待他喝下蛇行妖汤就算是真正的绣衣使者了！”赵北落站起身，招呼着燕直随自己一同往后院去。
仍然坐在原地的燕父与清浅皱着眉头，觉得这做官也不像是件好事，但自家孩子成不成绣衣显然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做主的事情了。
“先别急！”燕父安抚着自己的妻子，起身去准备些酒肉，准备晚上再去赵北落的屋子里好生谈谈。
李小馑少见的没有立刻跟在燕直身后，而是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了一会儿后起身忙着清扫客舍的灰尘。
后院中，赵北落要回自己的九剑，准备教燕直怎么去用剑。
“这次学的是什么？”燕直好奇地看向赵北落，忽然间这个神秘的绣衣竟然就成自己师父了。
也不需要端茶叩首的吗？
“会出剑与会用剑是两件事情，之前和他们说等你喝下妖汤就是绣衣使者了，对，也不对。”赵北落一招一顿地向自己徒弟演练剑术，继续道：“绣衣使者乃陛下所设，专门应付妖教之事，蠢笨妖物可算不上绣衣的麻烦。”
“只有同样为人，才能给人造成麻烦！”
“你的姓氏籍贯已经传回乐县，成为绣衣使者后，你的衣食住行、所需一切尽皆可以依托陛下。初入绣衣便有月俸千钱，住宅、俸禄、绣衣、兵刃、武学架势、名师、妖性材料、柴米油盐菜肉都由陛下提供，日后若有伤病老弱之时也可尽托于陛下，而绣衣使者所能回报的便是精进自身，处置妖事。”
听闻了绣衣使者具体是个什么法子，燕直点点头，他并不讨厌这种生活。
“我们回去乐县的前提是，你喝下妖汤成功踏足妖行！”
这话听的燕直满脸狐疑地盯着他，那妖汤是有毒吗？
“妖汤无毒，但兽性有毒，如果你喝下妖汤后不幸被兽性吞了人性，你就会变成妖物，到时我只能先将你杀死。”赵北落收起剑，转身盯着他认真地说道。
“那我要怎么做？”燕直也没怪他之前不提这事，只考虑怎么才能让自己的人性不被兽性给吞了。
他现在连兽性是什么，具体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
“忍着！熬着！吞服妖汤必须要扛住兽性的冲击，但煎熬的时间有长有短，全凭个人天赋，天赋好便是有惊无险，天赋不好，绣衣中记录有人承受了三个时辰之久，哪怕他坚韧似铁也死于妖化。”赵北落叹息了一声。
看他的模样，燕直觉得自己师父似乎就是天赋比较差的那种，但他觉得自己运气不坏，问题不大！
赵北落见少年意气，信心十足，羡慕似的摇摇头。
将九剑交给了燕直，他再次挪到井口坐下，观察着燕直的一举一动，还想着在他动作时提醒些关窍，结果愣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自己有什么应该提醒的地方。
这就令人惊异了，徒弟天赋奇佳，倒是有些相似一变猿行的异力。
攀附妖蛇是蛇行道路上的一变，食取后可获得攀附异毒，触碰便能使人动弹不得。
而在猿行道路上的一变妖行者，拥有着天生精通于各类兵刃的异力，与自己徒弟的表现有些相似。
等燕直停下，赵北落忍不住询问了他出生时有没有异状，得知燕直是老老实实怀胎十月生出的，便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见徒弟满脸好奇，赵北落便解释道：“妖物生来就有异力，曾几何时，有些人也是如此，天生带有异力，这些人常常孕于母胎数年之久才得降生。”
而且，这些古时候被称作天生神圣的人们在逐渐长大的过程中，身体也会趋近同级别的妖行者的程度，就目前来看，自家徒弟虽然比较善斗，但身体力气也没有异于常人。
所以说，达到这种程度仅仅是凭着自身的天赋吗？
坐在井口的赵北落看着燕直手中不断纯熟的剑招，心里倒是浮现了一位熟人，他们俩倒是相似，都很能打！
谁还不想做官呢？
等到第二天清晨，那间屋子的门打开之后，早就准备妥当的燕父立刻迎了上去，也不至于揪住人就问赌注什么时候兑现，只是好吃好喝先紧着这位客人。
端着碗筷的赵北落晃悠着出了燕家客舍，抬头认准乡里那冒出头的大树方向走去，见到树下果然围着一圈乡人就凑了过去。
乡里男人聚众闲聊，此时本就无事，见外乡来的绣衣凑过来立刻好奇地询问起他的来意。
赵北落也没说别的，端着碗就像闲汉过来逛逛，听他们说一说这乡长里短，没听一会就将燕家客舍里的那个小子给抛了出去。
有意思的是这些人没有不对其印象深刻的，但要问印象最深的又是什么？
这些乡人全是竖起拇指道：“能打！就没见过这么能打的小子，次次都是打比自己年岁大的、长得高的壮的，有时候还不是只打一个，偏偏整个佘山乡就没有与他年龄相仿又能打得过他的。”
“那是，曾经猎户家的小儿子带着几个小子都被他打哭了，据说三拳就将他打成了阴阳脸，哭着跑回家找他老母还被骂了一顿，没出息！”
赵北落听着点点头，这方面的天赋，昨天他也算是见识过了。
以前在绣衣们的传闻中也听说过一些天生善斗的人，但真切地见识一回后，还是觉得举荐他进入绣衣绝对是自己赚了。
只不过，他也想多了解了解这个少年，见快要没人说话了，便出口续上，问道：“那是为什么要打那几个小子的？”
“还能为什么？”坐在他旁边的农家汉颇为肯定地回答他：“李熊那几个臭小子欺负人呗，佘山乡谁不知道燕家燕直特好打抱不平，从小就那个脾气，专打仗势欺人的人。”
汉子说的一脸赞许，听着的旁人都想不到他自己家的儿子就因此被揍过。
“横行乡里？”赵北落笑着附和道。
“那倒没有，他也不是没挨过他父的揍，小的时候还偷过家里一罐子蔗汁，同跟着他玩的小孩分着喝光了，被他父追着满乡里跑，跑慢了就用折下来的柳条抽他屁股。”有人笑道。
提起那一罐价值百钱的蔗汁，汉子们惋惜似的摇摇头。
类似的事情倒也不少，哪怕从小喜好打抱不平的小子也不全是一身正气、也不是孤僻一人，爬树掏鸟、上屋掀瓦、跳上跳下，带着一群小子满乡乱跑的事情没少做过。
不准他们靠近的河，他们跳下去游过水！不准他们上去的佘山，他们凑过去捉了蛇！
但又不是皮的惹人厌，阳光正辣的时候，懒散的小孩都躲着家人们走，他带着几个野小子也一声不发地跟着干完一天的活。
吃完了碗里昨天剩下的饼和肉，赵北落拍拍衣服后面的灰尘，拎着碗筷回燕家客舍。
客舍里面，燕直见赵北落回来便走近，接过了他的碗筷，放去厨房后继续回来与小馑一块清扫着客舍。
赵北落将后院里忙着的燕父和清浅喊来。
谁都能猜到这位绣衣要做什么，立刻擦干净手正坐在他身边，一脸期待地盯着他看。
“昨日说过，燕直胜了我便举荐他去做官，这便来履行诺言。”赵北落看了眼耐心的四人便继续说道：“我乃乐县绣衣直指赵谦麾下使者，赵北落也，绣衣使者乃皇帝所设，专门处理妖魔鬼怪之事的官，燕直，以后就是我的徒弟，也将是乐县的绣衣使者。”
赵北落好似在陈述一件事实，语气里可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
说举荐你做官就举荐你做官，三言两语间燕直就被成为了一名新的绣衣使者。
虽然做官无论大小都不是一件坏事，但这绣衣说的妖魔鬼怪到底是个什么？燕父和清浅不免的担心起来。
“妖物、妖人等妖事便是绣衣的职责所在，你们世代住在佘山旁，燕家客舍更是连年接待乐县附近的绣衣，应该对攀附有所耳闻吧？”赵北落开口解释道。
攀附者，毒蛇也。
常出没于佘山附近，有异毒，不可捕捉。
曾有人设陷阱捕捉攀附，困于布袋之中，并以长棍挑之，蛇毒攀沿布袋、长棍及人身上，捕蛇者顷刻间浑身僵直摔倒在地，后攀附破开布袋游走而出报复，以蛇身绞下人首！
这也是佘山乡不让孩童靠近佘山的原因，如果遇到攀附，人可逃不掉。
赵北落见他们点头就继续道：“妖有独特的异力，人通过一些手段，食了妖肉而不死便能够获取它们的异力，绣衣使者，便是如此，但是绣衣能吃，旁的人也能吃。获取了妖物异力的人称作妖行，当这些妖行者凭借异力害人，便是绣衣的职责了。”
燕直颇为兴奋地点点头，年轻气盛自然毫无畏惧，渴望特殊又是少年心性，所以，他想成为妖行！
燕父和清浅此时都是满眼关切地看着儿子，见他满脸跃跃欲试的表情，燕父顿时沉下脸来，手掌也有些跃跃欲试。
若是手里还有根细长的条状物那就更好了！
“佘山是攀附的常见地，我已经唤人送来熬制妖汤的其他材料，今天就能准备好，明日我带燕直上山寻找攀附，待他喝下蛇行妖汤就算是真正的绣衣使者了！”赵北落站起身，招呼着燕直随自己一同往后院去。
仍然坐在原地的燕父与清浅皱着眉头，觉得这做官也不像是件好事，但自家孩子成不成绣衣显然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做主的事情了。
“先别急！”燕父安抚着自己的妻子，起身去准备些酒肉，准备晚上再去赵北落的屋子里好生谈谈。
李小馑少见的没有立刻跟在燕直身后，而是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了一会儿后起身忙着清扫客舍的灰尘。
后院中，赵北落要回自己的九剑，准备教燕直怎么去用剑。
“这次学的是什么？”燕直好奇地看向赵北落，忽然间这个神秘的绣衣竟然就成自己师父了。
也不需要端茶叩首的吗？
“会出剑与会用剑是两件事情，之前和他们说等你喝下妖汤就是绣衣使者了，对，也不对。”赵北落一招一顿地向自己徒弟演练剑术，继续道：“绣衣使者乃陛下所设，专门应付妖教之事，蠢笨妖物可算不上绣衣的麻烦。”
“只有同样为人，才能给人造成麻烦！”
“你的姓氏籍贯已经传回乐县，成为绣衣使者后，你的衣食住行、所需一切尽皆可以依托陛下。初入绣衣便有月俸千钱，住宅、俸禄、绣衣、兵刃、武学架势、名师、妖性材料、柴米油盐菜肉都由陛下提供，日后若有伤病老弱之时也可尽托于陛下，而绣衣使者所能回报的便是精进自身，处置妖事。”
听闻了绣衣使者具体是个什么法子，燕直点点头，他并不讨厌这种生活。
“我们回去乐县的前提是，你喝下妖汤成功踏足妖行！”
这话听的燕直满脸狐疑地盯着他，那妖汤是有毒吗？
“妖汤无毒，但兽性有毒，如果你喝下妖汤后不幸被兽性吞了人性，你就会变成妖物，到时我只能先将你杀死。”赵北落收起剑，转身盯着他认真地说道。
“那我要怎么做？”燕直也没怪他之前不提这事，只考虑怎么才能让自己的人性不被兽性给吞了。
他现在连兽性是什么，具体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
“忍着！熬着！吞服妖汤必须要扛住兽性的冲击，但煎熬的时间有长有短，全凭个人天赋，天赋好便是有惊无险，天赋不好，绣衣中记录有人承受了三个时辰之久，哪怕他坚韧似铁也死于妖化。”赵北落叹息了一声。
看他的模样，燕直觉得自己师父似乎就是天赋比较差的那种，但他觉得自己运气不坏，问题不大！
赵北落见少年意气，信心十足，羡慕似的摇摇头。
将九剑交给了燕直，他再次挪到井口坐下，观察着燕直的一举一动，还想着在他动作时提醒些关窍，结果愣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自己有什么应该提醒的地方。
这就令人惊异了，徒弟天赋奇佳，倒是有些相似一变猿行的异力。
攀附妖蛇是蛇行道路上的一变，食取后可获得攀附异毒，触碰便能使人动弹不得。
而在猿行道路上的一变妖行者，拥有着天生精通于各类兵刃的异力，与自己徒弟的表现有些相似。
等燕直停下，赵北落忍不住询问了他出生时有没有异状，得知燕直是老老实实怀胎十月生出的，便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见徒弟满脸好奇，赵北落便解释道：“妖物生来就有异力，曾几何时，有些人也是如此，天生带有异力，这些人常常孕于母胎数年之久才得降生。”
而且，这些古时候被称作天生神圣的人们在逐渐长大的过程中，身体也会趋近同级别的妖行者的程度，就目前来看，自家徒弟虽然比较善斗，但身体力气也没有异于常人。
所以说，达到这种程度仅仅是凭着自身的天赋吗？
坐在井口的赵北落看着燕直手中不断纯熟的剑招，心里倒是浮现了一位熟人，他们俩倒是相似，都很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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