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是湖北人，我叫罗子默
阿默接连换了五个厂，心里觉得比较疲累，要不断的适应新的工作环境，新的同事，新的上司。进到这第五个电子厂后，阿默在心里发狠，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轻易的离厂了，管他是什么事，没道理老是自己退让。
阿默现在进的这个厂，离深圳平岗只有几步之遥，是一个大型的港口镇。还有海关在呢。阿默还看到了兵哥哥。
刚来这个公司应聘的时候，人事部的人给老板打电话汇报阿默情况的时候，只是说了一句“还过得去。”那时阿默虽然听懂了这几个字，但是不懂是什么意思。直到进了工厂后，看到所有的线长全部身高腿长的大美女，才知道过得去是什么意思了。
进了厂后，发现工厂的一个管事的老太太是一个颜控，要求线长的身高，体重以及长相达到标准。和阿默并排的左手边线长是湖北广水的，右手边线长是广西的。阿默在中间的这条线。每个线长手下有一个物料员，一个副线长。手下的员工四五十个。
这间厂规模不大，是做的初始电子加工，然后运到香港包装出货。全厂大约有三百多人。管理层是另外住和吃。这是阿默最满意的地方，吃得好，天天八个菜八个人一桌。住的宿舍是三四个人一间房。阿默是和仓库的仓管们住在一起的。一个广东妹一个广西妹再加上阿默三个人。
广西妹叫阿梅，脸上长满了青春豆，每天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拿起镜子，对着脸挤豆豆。阿默第一次见到有人护肤品的种类这么多，洗脸的，爽肤的，擦脸的，擦眼的，一大堆，看得人眼花撩乱的。
广东妹叫阿秀，是个矮个的胖呼呼的小圆脸，皮肤属于那种小麦色。她们天天在宿舍说着粤语，让阿默的粤语说得突飞猛进。这是论语言环境的重要性。阿默和她们开口的第一句粤语“死饭没？”开启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湖北式粤语。她们两个也乐意教阿默说。阿默也敢大胆的在同事们面前说，半年后，阿默的粤语水平能做到流利的交流了。
以后每次碰到颜控老太太沈太，阿默总是喜欢用粤语自我介绍说：沈太，我是湖北人，我叫罗子默，请多多交照。”沈太是一个乐观的老太太，她就喜欢看到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天天笑口常开的样子。每次阿默介绍完，她就乐呵呵的说，“小子默，湖北妹，我知道啦。放假了去那里玩啊？带上我老太太行不行？”
阿默就会说：“好啊，下次我和阿梅，阿秀她们出去玩的时候约您一起啊。”双方乐此不疲的打着同样的招呼。沈太每次周六，周天就回香港了，而阿默每次周天放假了，不是在宿舍看书，就是去了图书馆。再要不就去逛夜市买小零食吃。阿默的业余生活，用湖北广水线长的话说就是，不像个年轻人，广水线长约了几次看投影。阿默都没有去。因为阿默打算参加明年的成考。什么娱乐也要等到成考结束了再说。
阿默来到这个工厂发了第一个月资，发了1300元，这在当时的物价情况下，这个工资水平是可以的。在一众打工的里面，算是高薪了。阿默也很满意自己的工资。觉得这个厂子可以长期干。平时干起工作来更认真了。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来追阿默，肯定会让阿默有种：“这个时候搞钱不香吗？谈什么男朋友，男朋友影响我赚钱的速度。”这个时候的阿默草末结冰了一段时间，见没有什么异常就放下心来。男人真的是很麻烦精。像现在这样，多好，所有的业余时间都可以利用起来。
厂里的领导对阿默的状态也很满意，管理层是住在厂里面的，而普通员工住在别的地方。所以管理层是在领导的眼皮底下，厂里有这么积极向上的妹子，不搞事，不乱搞。天天的三点一线。看到领导也笑眯眯。领导也很喜欢这样的妹子，开大会的时候点名表扬阿默。
不知不觉来到这个厂快到过年了，过年前，厂里给管理层发了双倍工资，再加上奖金，阿默手上一下子有1万元的存款了。这笔钱，阿默都不知道怎么用。阿默觉得还是得有稳定的工作，少跳槽才能存得住钱啊。带着新鲜出炉的万元户，阿默几天都激动的睡不着觉。而同寝室的阿秀和阿梅都很淡定。他们刚来也是这样激动过。现在他们身上的新衣服，新化妆品，都是年底发了大笔工资时买的，还有过年她们要买回家的东西。花费也不少了。
阿默过年不回湖北，也不打算买什么东西寄回去。过年放假的这半个月时间。阿默安排好了，回樟木头一趟，看看同学阿红。
不过，这次阿默写了一封信回家。大致意思就是：过年了，不打算回了，外面的东西也贵，就不买东西寄回去了，现在手上有一点点存款了，要家里不用担心，她在外面过得很好。现在的工厂吃得好，八菜一汤的生活，都吃得长胖了好几斤。过年打算在外面一个人过。让家里放心。
却说家里收到了这样简短的一封家书后，老妈躲在房里流眼泪，大姐埋怨老三当时做得过火，老三的心里其实早后悔了，不该把阿默的小黄给撵出去后被疯狗咬死了。但是她们一致的认为，当初瞒着阿默可以上学的事，是正确的，像现在，不上学，混得也很好啊，再上多几年学，出来了还是出去打工。浪费时间。再说了，家里也没有要过她的一分钱，自己给自己攒嫁妆，不也挺好的。
而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阿默，正在系统的复习高中的知识点，阿默本来就聪明，中考期间。因为发高烧影响了发挥才考的学校不好。
阿默是想，等到自己考完了成考，再考个大专。这样下次再有要应聘的职位出现不会因为学历的原因连面试的资格都没有了。
学习的日子总是枯燥的，还好阿默偶尔会去逛夜市，阿默喜欢夜市的那种烟火汽，觉得自己还活在人群中，没有被孤立和与世隔绝起来。
在年除夕的前一天，阿默去找同学阿红了，阿红她们也放假了，从保安叫人到阿红出来，才几分钟的时间，两同学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都非常开心。阿默看到同学的脸色有些发白，问她。
“最近一直在赶工期，上了一段时间的夜班，昨天才放假。今天还没有倒回时差。”看到同学消瘦的身体，阿默很心疼的。拉着她进入小吃店内，点了两份炒河粉，加了一份汤。
“阿默，你怎么想到跑那么远的地方去找工作了？我放假去你以前的电子厂找你，保安说你没干了。”
“在以前的那个工厂干得提心吊胆的，后来回去后阿月说这样的厂子多半是搞走私的。我过完年后就没有来了。那时来你这里拿行李时你都没有时间出来。你还在上班。”
“阿默，你现在混得还好吧，看你好像长胖了一点，脸上的水色也好多了。”
“现在的工厂还不错，最主要的是吃得不错，天天八菜一汤呢。厂子也不大，管理层是另外住和另外吃的。不用排队。我之前在塘夏进的那个厂，厂子是大，人也太多了，天天排队，干啥子都排队，可浪费时间了。幸好我从那个厂子出来后再找的一个小厂子。”
“你还跑到塘夏去过？我都不知道有这一回事，我真佩服你，换厂子找厂子，速度这么快。我来到广东后就是进了那个制衣厂，再换到现在的鞋厂，一直干到现在。现在都寄回家一万块钱了呢。”
“你也进过那个制衣厂啊，那个地方不是人呆的地方。”想起那个厂阿默就想到那半个月的空心菜。
“我干了三个月，没有发过工资，天天吃有虫子的空心菜。后来我看再干几个月也发不了工资，就出来了，白干了几个月活，里面的管理听说还是我们当地的呢，是老板的情人。说是钱全部被情人给昧下来了。真不是个东西。”
“咱们也没有个说理的地方，唉，只能是自认倒楣吧。还好我脱身得快。那时我要走，我家小表妹还不想走呢。”
“是啊，还是你机灵，我那时刚来，不敢走，怕外面不好找工作。”
“其实真的出到外面，到处都是找工作的机会，只是男孩子好像就不大友好，很多厂都要女孩子。也不怎么要求学历，员工只要求年纪。管理人员，低层的，有原厂的工作牌就可以面试。中层管理要高中以上学历。我吃亏在学历上，等我成考完，有高中文凭的话，以后找工作更好找了。”
“你都可以成考了啊？还是你有那个精力来学这些，我都把书本丢开了。”
“我们厂子不上夜班，晚上加班一般是到八点半左右就可以了。每个星期天都休了一天。我的时间比较多，我也不大出去玩，没有什么其它的浪费时间的事情干。厂里的美女好多，特别是线长开会的时候，一水的美女，看得特别的养眼，我现在就特别的佩服我们厂沈太的先见之明。每次开会，老板开心，我们也开心。”
“你们厂美女这么多啊？这个线长的招工条件还很苛刻的啊。”
“是啊，我进到我们工厂，在线长排行榜里面，只能算是过得去了。”阿默说完乐呵呵的笑道，丝毫不知道，那个时候的阿默在家里过年生过一场大病，瘦得脱了像。再加上坐了十来个小时的火车，直接去到那个工厂应聘，能得到一句“过得去”。已经是很好了。现在阿默经过一年时间的调养，皮肤白里透红，身材也已经发育完全。走在工厂里，回头率很高的，只是阿默自己不知道而矣。还在那里乐得当隐形人而开心。
“阿默你现在不会再换工厂了吧？老是换，赚不到钱，人还累。”
“不打算换了，现在的工厂人和人之间，很好相处，也不累。我打算在这间厂干几年再说。你有空去那边玩啊，那边还有兵哥哥呢？”
“还有兵哥哥啊，你有没有打算找一个兵哥哥？”阿红打趣阿默道。
“没有机会认识，他们全部在一个大院子里，天天训练。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出来玩。找朋友结婚还不在我的人生规划里面。”
“我也是，想赚几年钱，再回家找一个结婚，这边的人太远了。跟我们不合适。”
“我们鞋厂有个女孩子，跟人谈朋友了，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了孩子都不知道，把孩子生到厕所了。开始以为是吃坏了肚子，肚子疼的时候去上厕所，生出来了才知道。”
“好可怕，那个孩子后来怎么样了？太不负责任了。孩子的父亲呢？”
“孩子当场下来的时候，是头朝下掉到厕所眼的，可能是摔到了头，天天哭，几天后就没气了。孩子妈妈跟我们差不多大，她也不知孩子是怎么来的，说就是几个同乡在一起玩，同乡们跟她说玩过家家的游戏，当时下面有些痛，也没有当回事。谁知道这样就怀孕了啊。那几个同乡没有找到工作，半年前就回老家去了。”
“原来怀孕这么容易啊，在一起玩一下就有了。咱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和男孩子一直玩了。”
“就是的，后来有男工友找我吃宵夜，我都没有搭里他们，让我怀孕了怎么办？”
“你这样想是对的，男人都是麻烦精。我现在这样，就很不错。我以后可是要当小老板的人。”
“阿默你当什么老板啊？老板，以后我去给你打工啊。”阿红笑嘻嘻的问阿默。
“我打算当花店老板，你不觉得花店老板特别的浪漫，整天面对鲜花，是不是心情都会非常好？”
“是很浪漫，阿默加油哦！”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
从樟木头的同学阿红那里回来后，阿默又恢复了放假天天宅在宿舍学习的状态。直到开年阿秀回到宿舍，才发觉半个月的年假不知不觉过去了。同事们都陆续的回来了。从各地带来的家乡特产，让阿默这个没有回家的人，天天都有好吃的，开心！
阿默现在进的这个厂，离深圳平岗只有几步之遥，是一个大型的港口镇。还有海关在呢。阿默还看到了兵哥哥。
刚来这个公司应聘的时候，人事部的人给老板打电话汇报阿默情况的时候，只是说了一句“还过得去。”那时阿默虽然听懂了这几个字，但是不懂是什么意思。直到进了工厂后，看到所有的线长全部身高腿长的大美女，才知道过得去是什么意思了。
进了厂后，发现工厂的一个管事的老太太是一个颜控，要求线长的身高，体重以及长相达到标准。和阿默并排的左手边线长是湖北广水的，右手边线长是广西的。阿默在中间的这条线。每个线长手下有一个物料员，一个副线长。手下的员工四五十个。
这间厂规模不大，是做的初始电子加工，然后运到香港包装出货。全厂大约有三百多人。管理层是另外住和吃。这是阿默最满意的地方，吃得好，天天八个菜八个人一桌。住的宿舍是三四个人一间房。阿默是和仓库的仓管们住在一起的。一个广东妹一个广西妹再加上阿默三个人。
广西妹叫阿梅，脸上长满了青春豆，每天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拿起镜子，对着脸挤豆豆。阿默第一次见到有人护肤品的种类这么多，洗脸的，爽肤的，擦脸的，擦眼的，一大堆，看得人眼花撩乱的。
广东妹叫阿秀，是个矮个的胖呼呼的小圆脸，皮肤属于那种小麦色。她们天天在宿舍说着粤语，让阿默的粤语说得突飞猛进。这是论语言环境的重要性。阿默和她们开口的第一句粤语“死饭没？”开启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湖北式粤语。她们两个也乐意教阿默说。阿默也敢大胆的在同事们面前说，半年后，阿默的粤语水平能做到流利的交流了。
以后每次碰到颜控老太太沈太，阿默总是喜欢用粤语自我介绍说：沈太，我是湖北人，我叫罗子默，请多多交照。”沈太是一个乐观的老太太，她就喜欢看到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天天笑口常开的样子。每次阿默介绍完，她就乐呵呵的说，“小子默，湖北妹，我知道啦。放假了去那里玩啊？带上我老太太行不行？”
阿默就会说：“好啊，下次我和阿梅，阿秀她们出去玩的时候约您一起啊。”双方乐此不疲的打着同样的招呼。沈太每次周六，周天就回香港了，而阿默每次周天放假了，不是在宿舍看书，就是去了图书馆。再要不就去逛夜市买小零食吃。阿默的业余生活，用湖北广水线长的话说就是，不像个年轻人，广水线长约了几次看投影。阿默都没有去。因为阿默打算参加明年的成考。什么娱乐也要等到成考结束了再说。
阿默来到这个工厂发了第一个月资，发了1300元，这在当时的物价情况下，这个工资水平是可以的。在一众打工的里面，算是高薪了。阿默也很满意自己的工资。觉得这个厂子可以长期干。平时干起工作来更认真了。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来追阿默，肯定会让阿默有种：“这个时候搞钱不香吗？谈什么男朋友，男朋友影响我赚钱的速度。”这个时候的阿默草末结冰了一段时间，见没有什么异常就放下心来。男人真的是很麻烦精。像现在这样，多好，所有的业余时间都可以利用起来。
厂里的领导对阿默的状态也很满意，管理层是住在厂里面的，而普通员工住在别的地方。所以管理层是在领导的眼皮底下，厂里有这么积极向上的妹子，不搞事，不乱搞。天天的三点一线。看到领导也笑眯眯。领导也很喜欢这样的妹子，开大会的时候点名表扬阿默。
不知不觉来到这个厂快到过年了，过年前，厂里给管理层发了双倍工资，再加上奖金，阿默手上一下子有1万元的存款了。这笔钱，阿默都不知道怎么用。阿默觉得还是得有稳定的工作，少跳槽才能存得住钱啊。带着新鲜出炉的万元户，阿默几天都激动的睡不着觉。而同寝室的阿秀和阿梅都很淡定。他们刚来也是这样激动过。现在他们身上的新衣服，新化妆品，都是年底发了大笔工资时买的，还有过年她们要买回家的东西。花费也不少了。
阿默过年不回湖北，也不打算买什么东西寄回去。过年放假的这半个月时间。阿默安排好了，回樟木头一趟，看看同学阿红。
不过，这次阿默写了一封信回家。大致意思就是：过年了，不打算回了，外面的东西也贵，就不买东西寄回去了，现在手上有一点点存款了，要家里不用担心，她在外面过得很好。现在的工厂吃得好，八菜一汤的生活，都吃得长胖了好几斤。过年打算在外面一个人过。让家里放心。
却说家里收到了这样简短的一封家书后，老妈躲在房里流眼泪，大姐埋怨老三当时做得过火，老三的心里其实早后悔了，不该把阿默的小黄给撵出去后被疯狗咬死了。但是她们一致的认为，当初瞒着阿默可以上学的事，是正确的，像现在，不上学，混得也很好啊，再上多几年学，出来了还是出去打工。浪费时间。再说了，家里也没有要过她的一分钱，自己给自己攒嫁妆，不也挺好的。
而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阿默，正在系统的复习高中的知识点，阿默本来就聪明，中考期间。因为发高烧影响了发挥才考的学校不好。
阿默是想，等到自己考完了成考，再考个大专。这样下次再有要应聘的职位出现不会因为学历的原因连面试的资格都没有了。
学习的日子总是枯燥的，还好阿默偶尔会去逛夜市，阿默喜欢夜市的那种烟火汽，觉得自己还活在人群中，没有被孤立和与世隔绝起来。
在年除夕的前一天，阿默去找同学阿红了，阿红她们也放假了，从保安叫人到阿红出来，才几分钟的时间，两同学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都非常开心。阿默看到同学的脸色有些发白，问她。
“最近一直在赶工期，上了一段时间的夜班，昨天才放假。今天还没有倒回时差。”看到同学消瘦的身体，阿默很心疼的。拉着她进入小吃店内，点了两份炒河粉，加了一份汤。
“阿默，你怎么想到跑那么远的地方去找工作了？我放假去你以前的电子厂找你，保安说你没干了。”
“在以前的那个工厂干得提心吊胆的，后来回去后阿月说这样的厂子多半是搞走私的。我过完年后就没有来了。那时来你这里拿行李时你都没有时间出来。你还在上班。”
“阿默，你现在混得还好吧，看你好像长胖了一点，脸上的水色也好多了。”
“现在的工厂还不错，最主要的是吃得不错，天天八菜一汤呢。厂子也不大，管理层是另外住和另外吃的。不用排队。我之前在塘夏进的那个厂，厂子是大，人也太多了，天天排队，干啥子都排队，可浪费时间了。幸好我从那个厂子出来后再找的一个小厂子。”
“你还跑到塘夏去过？我都不知道有这一回事，我真佩服你，换厂子找厂子，速度这么快。我来到广东后就是进了那个制衣厂，再换到现在的鞋厂，一直干到现在。现在都寄回家一万块钱了呢。”
“你也进过那个制衣厂啊，那个地方不是人呆的地方。”想起那个厂阿默就想到那半个月的空心菜。
“我干了三个月，没有发过工资，天天吃有虫子的空心菜。后来我看再干几个月也发不了工资，就出来了，白干了几个月活，里面的管理听说还是我们当地的呢，是老板的情人。说是钱全部被情人给昧下来了。真不是个东西。”
“咱们也没有个说理的地方，唉，只能是自认倒楣吧。还好我脱身得快。那时我要走，我家小表妹还不想走呢。”
“是啊，还是你机灵，我那时刚来，不敢走，怕外面不好找工作。”
“其实真的出到外面，到处都是找工作的机会，只是男孩子好像就不大友好，很多厂都要女孩子。也不怎么要求学历，员工只要求年纪。管理人员，低层的，有原厂的工作牌就可以面试。中层管理要高中以上学历。我吃亏在学历上，等我成考完，有高中文凭的话，以后找工作更好找了。”
“你都可以成考了啊？还是你有那个精力来学这些，我都把书本丢开了。”
“我们厂子不上夜班，晚上加班一般是到八点半左右就可以了。每个星期天都休了一天。我的时间比较多，我也不大出去玩，没有什么其它的浪费时间的事情干。厂里的美女好多，特别是线长开会的时候，一水的美女，看得特别的养眼，我现在就特别的佩服我们厂沈太的先见之明。每次开会，老板开心，我们也开心。”
“你们厂美女这么多啊？这个线长的招工条件还很苛刻的啊。”
“是啊，我进到我们工厂，在线长排行榜里面，只能算是过得去了。”阿默说完乐呵呵的笑道，丝毫不知道，那个时候的阿默在家里过年生过一场大病，瘦得脱了像。再加上坐了十来个小时的火车，直接去到那个工厂应聘，能得到一句“过得去”。已经是很好了。现在阿默经过一年时间的调养，皮肤白里透红，身材也已经发育完全。走在工厂里，回头率很高的，只是阿默自己不知道而矣。还在那里乐得当隐形人而开心。
“阿默你现在不会再换工厂了吧？老是换，赚不到钱，人还累。”
“不打算换了，现在的工厂人和人之间，很好相处，也不累。我打算在这间厂干几年再说。你有空去那边玩啊，那边还有兵哥哥呢？”
“还有兵哥哥啊，你有没有打算找一个兵哥哥？”阿红打趣阿默道。
“没有机会认识，他们全部在一个大院子里，天天训练。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出来玩。找朋友结婚还不在我的人生规划里面。”
“我也是，想赚几年钱，再回家找一个结婚，这边的人太远了。跟我们不合适。”
“我们鞋厂有个女孩子，跟人谈朋友了，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了孩子都不知道，把孩子生到厕所了。开始以为是吃坏了肚子，肚子疼的时候去上厕所，生出来了才知道。”
“好可怕，那个孩子后来怎么样了？太不负责任了。孩子的父亲呢？”
“孩子当场下来的时候，是头朝下掉到厕所眼的，可能是摔到了头，天天哭，几天后就没气了。孩子妈妈跟我们差不多大，她也不知孩子是怎么来的，说就是几个同乡在一起玩，同乡们跟她说玩过家家的游戏，当时下面有些痛，也没有当回事。谁知道这样就怀孕了啊。那几个同乡没有找到工作，半年前就回老家去了。”
“原来怀孕这么容易啊，在一起玩一下就有了。咱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和男孩子一直玩了。”
“就是的，后来有男工友找我吃宵夜，我都没有搭里他们，让我怀孕了怎么办？”
“你这样想是对的，男人都是麻烦精。我现在这样，就很不错。我以后可是要当小老板的人。”
“阿默你当什么老板啊？老板，以后我去给你打工啊。”阿红笑嘻嘻的问阿默。
“我打算当花店老板，你不觉得花店老板特别的浪漫，整天面对鲜花，是不是心情都会非常好？”
“是很浪漫，阿默加油哦！”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
从樟木头的同学阿红那里回来后，阿默又恢复了放假天天宅在宿舍学习的状态。直到开年阿秀回到宿舍，才发觉半个月的年假不知不觉过去了。同事们都陆续的回来了。从各地带来的家乡特产，让阿默这个没有回家的人，天天都有好吃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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