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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快乐打工人,打工人快乐

    新年开年的第一天上班,看到老板“老板新年好,恭喜新的一年发大财”老板顺手就发了三个红包给阿默。看到沈太“沈太新年好,新年走大运,祝沈太年年18岁。越活越年轻。”沈太乐得又发了三个红包。等到开线长会时,主管给线长一人发了一个红包。等到全体管理层开会时,又是一人一个红包。一天的红包统计下来有八个,共800元钱的红包。差不多半个月的工资了。让阿默感叹了一句有钱人的快乐就是发红包,没钱人的快乐就是收红包。总之开年第一天,发红包的人开心,收红包的人也开心。

    开心的日子总是容易过,转眼间,离开年过去半年了,阿默来到这个工厂有一年半了,21岁进22岁的阿默,开始被沈太点名摧婚了,说全工厂的线长都有男朋友了,只有阿默还是单身。阿默用人事的话回道“长得只是过得去,”拿不出手,没有人追,所以才单身,单身是因为长得不好。要沈太放过长相普通的自己。

    沈太说,你就说说想找个什么样子的,阿默歪着头想了一下,“要不照着发哥的样子找?”

    “想找发哥这样的,有些难哦,香港的这几个男明星都长得好帅的。发哥出演的赌神好好看。”说着大家就歪楼了,从香港的男明星,聊到女明星,再又歪楼回到了正题,而正题的主人公早溜之大吉了。

    又逃过一劫的阿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才这么小,最少要过三年再找个结婚也不迟嘛?”想到今年自己22岁,三姐25岁,二姐27岁,她们也不知道结婚了没有?因为在这个工厂干得开心,快乐,所以阿默慢慢的忘记了小黄离去的伤痛,以及当初读书被瞒下来的事。但这并不代表阿默就原谅了她们。只是不再去记恨了。今年过年阿默也不想回去,今年下半年参加完成考看情况是去别的地方玩一下。

    很快成考时间就到了,阿默请了几天假。一个人去塘夏参加了成考,考完感觉还不错。毕业证是没有问题的。回到工厂后,就不再想成考的事了,每天认真上班。直到一个月后,成考的毕业证以及推荐信寄回到工厂时,才想起来成考过后都快一个月了。推荐信上说,可以凭推荐信,回湖北的武汉一个二类大学去读本科。阿默沉默了几天,同排的线长大嘴巴的把阿默考上了二本院校的事说得全工厂都知道了,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只有工厂的几个技术大拿才是大学生,其它的全是初中生居多。能出一个大学生,还是他们工厂的人,个个都围着阿默看稀奇。

    老板也找阿默谈话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不要放弃读书的机会。如果缺钱,随时打电话来,他可以赞助。阿默很感激老板的康慨。阿默当初成考,只是想拿个证,也是向家人证明自己,现在证也拿到了,要不要再进一步的去学习。阿默也很迷茫。人生总是有各个分叉口,让阿默自己去选择。阿默感觉,自己这次的选择很重要,重要到自己一个人拿不定主意。身边的人,老板叫她去读书,沈太说再读几年书就成老姑娘了,不好找婆家了。同事们说读了书还是要结婚,现在结和过几年结可选择的人不一样。过几年老了,就是人家来选她了。

    阿默第一次主动打电话回家,妈妈接的电话。妈妈接了电话,听到是阿默的声音,很高兴,语无伦次的问阿默的情况。听到阿默说现在存了一点钱,妈妈很高兴。听到阿默说拿到了高中毕业证,还被推荐上武汉这边的二本大学,妈妈高兴的哭了。直夸女儿有出息。问是不是回武汉来读书,阿默没有回答,因为她还没有想好。

    阿默为什么要想这么久,主要是因为钱,读大学四年要用的钱不是小数,家里肯定不会出这笔钱,阿默手上存的钱不够。找老板赞助,阿默开不了这个口。等读到一半因为没有学费继续读而休学的话,也不可取。那个时候没有贷款读书,课余打工最多是赚点生活费,把学费能通过打工的形式赚出来,好像也不现实。阿默想要一个高的文凭也是为了以后找工作便利。如果自己自考本科文凭出来。也是一样的国家承认学历。而不担误打工赚钱。思来想去,阿默觉得通过自考本科学历是最合适自己的一条出路。谁不想能正儿八经的坐在学堂里面学习呢?这样接受的教育也更完善。而不是利用所有的空余时间来自学。

    阿默在大脑里面反复的想好后,实际在电话里才过去一分钟。告诉妈妈自己的打算,妈妈也想到了学费的事,不再开口。妈妈没有赚钱的能力,小女儿想上学没有钱,妈妈都没有办法,妈妈的沉默阿默也心疼,就说没有关系,反正那种学历都是要靠自己努力的。阿默问妈妈,姐姐们的情况。听到说两个姐姐还在找对象,在农村这个年纪不好找对象时,阿默就想到了。如果在家乡,22岁找对象23岁结婚要小孩是正常的时候。而姐姐们年纪大一些了,可选的人不多。但总有合适她们的。阿默还说,如果她们的嫁妆不够,阿默一个姐姐可以帮出2000元。多的没有。妈妈忙说2000元够了,家里要的彩礼钱也不会留下,全部做为嫁妆给回到她们,再陪嫁几千元的东西,够可以了。

    阿默对姐姐们再有怨言,妈妈在这里,总不能一辈子这样,最终伤心的还是妈妈。所以阿默的妥协是必然的。

    和家里打过电话后,阿默像没事人一样的,天天正常上班,只是私底下报了自考大学,中文系。这事慢慢的因为当事人不当一回事而慢慢的淡化下来。

    阿默的原来的车间主任因为老是不在车间,被老板发现很多次而开除了。车间新提上来一个女性车间主任。说是以前当过兵,走路像一棵小白杨,直挺直挺的,很有精神。对于新提上来的,阿默这三个线长私底下是很有意见的。这个人以前是在仓库里面干的,新提上来什么也不懂,老是喜欢逮着她们三个线长提问题,很好学,但是老是问,就会觉得烦。你可以慢慢自己学习,经验之类的,说实在的,都是自己慢慢摸索出来,总结出来的,人家和你非亲非故的,凭什么就这样教给你啊,对不对。你好学大家都好学好不好了,好学就应该免费的教你吗?阿默她们也没有惯着她,让她跟着学,不懂的先别问,自己琢磨琢磨,琢磨不透的再问。

    广西线长这段时间身体不舒服,问就是脸蛋疼,她线上的事,都是阿默帮着搭把手,大家一起同事这么久了,相互之间配合得很好,没有什么争吵的地方,有时候不在线上,都是这样相互帮助的。这天广西线长又迟到了,工作任务迟迟没有安排下去,阿默这段时间都是一直在搭手,知道她们线上的情况,帮着她们把任务分下去开工。广西线长过来,眼睛是红的,她说自己的脸是麻的,没有感觉了,然后阿默就看到她的一半边脸是歪了,阿默赶紧叫她线上的人看看,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确定没有看错后,阿默让她去医院,她说去看过了,医生说是脸瘫了,要回去用中医扎针慢慢治。她还没有结婚呢,今年刚谈了一个男朋友,打算年底回去结婚的。现在因为生病,她要回去了。阿默她们也很舍不得她。广西线长是一个话不多的人,平时不声不响的,但是大家有什么事要她帮忙,她也很乐意。相处得不错的同事,也不知以后新来的会怎么样,好不好相处。

    很快广西线长就走了,阿默送了一本书给她,希望她以后像书里的钢铁战士一样的坚强战胜病魔。阿默和广水线长两个人消沉了几天,新的线长没有来,一直是阿默在暂代工作。新的车间主任倒是想管,不会管,阿默只好手把手的教她,再加紧培养她们线的物料员和副线长。在培养人才方面,阿默感觉自己很有一套,比如说自己线上的,一般自己不在,线上的物料员和副线长都能搞定了,只要大的方向上不出错,一整天阿默不在都没有问题。

    老板发现了新车间主任的情况后,就叫她暂代广西线长那条线的线长职务,等招到人再说。叫她暂时不用管阿默她们这两条线的事情,只负责广西妹的那一条线,其它两个线长松了一口气,说实在的,这段时间真的怕了这个新车间主任。阿默和广水妹两个人相视一笑,终于解脱了。

    每天无聊的时候,围观新车间主任也就是张主任,对着那条线的事情瞎指挥,然后那条线的副线长和物料员气哭了。她们跟张主任说,张主任也不听,觉得自己的安排不错。认为她们两个作为下级不服从上级,要开除她们。但要她真正的开除还是不敢的,因为开除的理由不充分。

    这样天天的循环争吵。吵几天后,她们组的物料员和副线长找到阿默两个人。问怎么办?说实在,现在张主任作为她们的上司,安排她们工作,她们服从这点没毛病。

    阿默就说:“你们俩就照着张主任安排的去做,错了也不是你们的错,但是你们一直不服从安排,到时候开起会来说你们,你们也没有道理。”

    她们组物料员说:“张主任安排的是错误的。”

    阿默说:“你们都没有执行,怎么知道是错误的呢?也许她的安排有她的道理。你们服从就是,有任何问题,主错不在你们。”

    就这样,争吵没有了,张主任的工作也开展下去了。阿默两个人也不用受提问烦恼,皆大欢喜。

    张主任是一个好学,喜欢瞎指挥的人,其它没毛病,脾气也好,有时候阿默她们兑她,她也乐呵呵的笑笑,让人也不好意思。有时候他们线上的安排自己发觉不对劲,就立马改过来了,不会一直错下去。调整过几次过,再加上阿默在旁边纠正一下,慢慢的线长的工作也干得像模像样了。阿默说:“张主任,你出师了。可以摆谢师宴了啊。”

    张主任也知道阿默是同她开玩笑的,也乐呵呵的说:“行啊,今晚希尔顿,不见不散。”

    旁边广水妹搭话说:“这规格太高了,小默不敢去,到时候你跑了,怕把她压在那里付帐。”

    三个人说笑了一阵,算是把之前点点的不愉快给抛开。重新投入了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