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交易
姜济的声音有些低沉。
“插手我部族内的事，姬弃，你是要与我做过一场吗？”
姜济身上的气势实在惊人，姬弃不由得退了一步。
“大济，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不妨听完如何？能交换的粮食，我绝不会让你们少拿。”
姬弃开始抛筹码，姜济沉默了，他想着，‘不进行交易，行的通吗？如果是25人的话，少去几人，行得通！’
想清楚的姜济不再急躁，他逐渐摸到了这一份脉络。
“姬弃，我不会留在中原的，你活着的时候，没机会再去听说，姜济自领炎帝的言论了。”
姬弃有想过，老练的姜济会摸清他心里的需求，却没想到姜济这样痛快地交了底。
“大济不愧是南方土著，弃已经做好大亏特亏的准备了，不过这个人，我要留下。”他指了指被他扶了一半的姜伪。
“有槐自然不是蛮夷。”姜济的声音一点点变大，“他任你处置，这些人我们自己处置。庭，我们回去。”
“好，一个时辰后，弃将访门。”
就这样，各自散去。
回去的路上，姜济不说话，也没人有话说。庭听了个半懂不懂，很是糊涂，他不好问姜济，便去问姜席等人，姜席他们也是三缄其口，不肯言语。
就这样他混沌的回到了目前的居所。居所内，升正守着两个小孩子和部族的粮食财产。
姜济看向这些不足十岁的孩童，稍微蹲下身躯看向最活跃的蒿，轻声问到：
“蒿，你和我说，还想继续陪我走下去吗？跟我去沈河之北吗？”
姜济在族里就只是有人望罢了，平日里也很少和族人接触，虽然朝夕相处，但在部族里可不是和善可亲的人，更多的是威严。
蒿扑闪着眼睛，似乎在想着些什么，“巫祭，咱们能在这里多待些日子吗？我这两天刚刚交到新朋友，一个叫则，一个叫广。要是很急的话，您明早和我去河边好吗？我和他们说了好多巫祭的事呢！巫祭是大荒传说中的大英雄。”
他的神色颇为认真，让姜济一阵恍惚。
“好，我答应你。明天早上，咱们去河边。我也去看看这条孕育了烈祖的河流，顺便去看看你新认识的朋友，和他们好好道别。”
姜济左手搭在蒿的肩膀上，神情柔和，与蒿对视着。
“好，一言为定。”蒿学着那天他所看见的庭与姜济的碰拳，伸出了自己的拳头。
“一言为定。”姜济一愣，将放在蒿肩膀的手收了回来，轻轻的碰了下拳。
另一边庭也是问清了事情的原委，他有些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下意识地找寻着具老的身影。
而具老安安静静地蜷在不远处，丝毫没有要插手的意愿。
庭走到升的身旁，“把族人都叫回来吧，我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升察觉到压抑的气氛，没有多问，直接出去找族人去了。
不消一刻钟，有槐剩下的25名族人都赶了回来，感知到这般压抑的气氛，谁也没有多话，默默等待着。
庭站在人群中央，高声喝道：“姜席等14名族人，外结祸患，叛为内贼。想要强携巫祭以结好小泽部属。”
姜席等人神色惨淡，不发一言，好像预料到这般结果一般。
“依照帝律，以图腾为证，放逐千里。放于西山，期间逃离者，受烈日焚烧而死。明日执行。”
庭面色痛苦，这话一说完，便好似老了十岁，刚直坚毅的脸上挂上乌云，挺直的腰板也变得有些罗锅。
姜席等人点头称是，没有异议，纷纷以图腾起誓。“图腾有证，逐于西山，凡逃离者，如柴尽焚，只余飞灰。”
明日姜席他们一走，部落便仅剩下11人了。
······
约好的一个时辰后，姬弃带着两个人便赶过来了，这两人都背着筐，筐中放着三五个陶罐。
庭带人迎下来后，姬弃就吩咐两人将陶罐纷纷放好。“庭，这是我准备的粮食，可否请大济前来验看？”
姜济闻言走上前来，没有多问什么小泽的事，使用自己的神通感知起粮食的生机之气。
姬弃让那两个人去挑选交易的物品，自己留在了姜济的旁边，见姜济神通施展完毕道：
“大济，你是准备什么时候离开邰地？”
自上午的交涉结束后，姬弃面对姜济就不再有那么重的戒备，说话也没那么拐弯抹角了。
“我准备明天就走，大弃。可是要亲自送我吗？”
姜济的神情不再淡淡的，有了更多的变化。甚至这种调笑老人的话，他都能如此自然的说出口了。
“你知道的，不亲眼看着你走，我可没法安心。”
姬弃语气倒是颇为无奈。
“我不容易，你比我更不容易？你不会要说这种话吧？”
姜济难得放下包袱，肆无忌惮地调侃姬弃这个老人家。
姬弃这次是真的露出苦笑，显然姜济的挖苦，说到了他的难处之上，他沉默下来，就近贴着墙根就坐下了。
他不容易，又有谁是容易的呢？
“大弃，我这两天打听了你的事。期望你别忘了，曾和庭说过的话。我还你一句，救黎民者，必为黎民。”
姜济挨着姬弃坐下，回想起他的传说，外加这些日子打听的消息，竟然觉得他可怜。
“弃，只剩下这点期望了，忘不掉的。”姬弃的眼里，映着光辉，似乎有星河在其中流转。黄昏的暮气与朝阳的生气在他的身上同时显现，让他多了一抹悲壮的色彩。
······
约过了半个时辰，具老与那两人点清了交易，姬弃便随着那两人走了。
姜济坐在那里，怔怔出神，半天再也没动过位置。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姜济早早就睡醒了，天还没亮，他扫了一眼，正要走出窑洞，就看到庭，领着那姜席他们14个，在那边辞行。
姜济不在向前走了。
不多时太阳从东边露出一个小角，庭便回来了，正好看到姜济站在洞口。
“济，你都看到了吗？”
“看了有一会了，放心吧，他们终究会到达西山的。预估可能比我们还要快呢！”
庭借着日光看向南方，心中默默祈祷着先祖庇佑。又过了一阵，太阳完全出来了。
“插手我部族内的事，姬弃，你是要与我做过一场吗？”
姜济身上的气势实在惊人，姬弃不由得退了一步。
“大济，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不妨听完如何？能交换的粮食，我绝不会让你们少拿。”
姬弃开始抛筹码，姜济沉默了，他想着，‘不进行交易，行的通吗？如果是25人的话，少去几人，行得通！’
想清楚的姜济不再急躁，他逐渐摸到了这一份脉络。
“姬弃，我不会留在中原的，你活着的时候，没机会再去听说，姜济自领炎帝的言论了。”
姬弃有想过，老练的姜济会摸清他心里的需求，却没想到姜济这样痛快地交了底。
“大济不愧是南方土著，弃已经做好大亏特亏的准备了，不过这个人，我要留下。”他指了指被他扶了一半的姜伪。
“有槐自然不是蛮夷。”姜济的声音一点点变大，“他任你处置，这些人我们自己处置。庭，我们回去。”
“好，一个时辰后，弃将访门。”
就这样，各自散去。
回去的路上，姜济不说话，也没人有话说。庭听了个半懂不懂，很是糊涂，他不好问姜济，便去问姜席等人，姜席他们也是三缄其口，不肯言语。
就这样他混沌的回到了目前的居所。居所内，升正守着两个小孩子和部族的粮食财产。
姜济看向这些不足十岁的孩童，稍微蹲下身躯看向最活跃的蒿，轻声问到：
“蒿，你和我说，还想继续陪我走下去吗？跟我去沈河之北吗？”
姜济在族里就只是有人望罢了，平日里也很少和族人接触，虽然朝夕相处，但在部族里可不是和善可亲的人，更多的是威严。
蒿扑闪着眼睛，似乎在想着些什么，“巫祭，咱们能在这里多待些日子吗？我这两天刚刚交到新朋友，一个叫则，一个叫广。要是很急的话，您明早和我去河边好吗？我和他们说了好多巫祭的事呢！巫祭是大荒传说中的大英雄。”
他的神色颇为认真，让姜济一阵恍惚。
“好，我答应你。明天早上，咱们去河边。我也去看看这条孕育了烈祖的河流，顺便去看看你新认识的朋友，和他们好好道别。”
姜济左手搭在蒿的肩膀上，神情柔和，与蒿对视着。
“好，一言为定。”蒿学着那天他所看见的庭与姜济的碰拳，伸出了自己的拳头。
“一言为定。”姜济一愣，将放在蒿肩膀的手收了回来，轻轻的碰了下拳。
另一边庭也是问清了事情的原委，他有些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下意识地找寻着具老的身影。
而具老安安静静地蜷在不远处，丝毫没有要插手的意愿。
庭走到升的身旁，“把族人都叫回来吧，我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升察觉到压抑的气氛，没有多问，直接出去找族人去了。
不消一刻钟，有槐剩下的25名族人都赶了回来，感知到这般压抑的气氛，谁也没有多话，默默等待着。
庭站在人群中央，高声喝道：“姜席等14名族人，外结祸患，叛为内贼。想要强携巫祭以结好小泽部属。”
姜席等人神色惨淡，不发一言，好像预料到这般结果一般。
“依照帝律，以图腾为证，放逐千里。放于西山，期间逃离者，受烈日焚烧而死。明日执行。”
庭面色痛苦，这话一说完，便好似老了十岁，刚直坚毅的脸上挂上乌云，挺直的腰板也变得有些罗锅。
姜席等人点头称是，没有异议，纷纷以图腾起誓。“图腾有证，逐于西山，凡逃离者，如柴尽焚，只余飞灰。”
明日姜席他们一走，部落便仅剩下11人了。
······
约好的一个时辰后，姬弃带着两个人便赶过来了，这两人都背着筐，筐中放着三五个陶罐。
庭带人迎下来后，姬弃就吩咐两人将陶罐纷纷放好。“庭，这是我准备的粮食，可否请大济前来验看？”
姜济闻言走上前来，没有多问什么小泽的事，使用自己的神通感知起粮食的生机之气。
姬弃让那两个人去挑选交易的物品，自己留在了姜济的旁边，见姜济神通施展完毕道：
“大济，你是准备什么时候离开邰地？”
自上午的交涉结束后，姬弃面对姜济就不再有那么重的戒备，说话也没那么拐弯抹角了。
“我准备明天就走，大弃。可是要亲自送我吗？”
姜济的神情不再淡淡的，有了更多的变化。甚至这种调笑老人的话，他都能如此自然的说出口了。
“你知道的，不亲眼看着你走，我可没法安心。”
姬弃语气倒是颇为无奈。
“我不容易，你比我更不容易？你不会要说这种话吧？”
姜济难得放下包袱，肆无忌惮地调侃姬弃这个老人家。
姬弃这次是真的露出苦笑，显然姜济的挖苦，说到了他的难处之上，他沉默下来，就近贴着墙根就坐下了。
他不容易，又有谁是容易的呢？
“大弃，我这两天打听了你的事。期望你别忘了，曾和庭说过的话。我还你一句，救黎民者，必为黎民。”
姜济挨着姬弃坐下，回想起他的传说，外加这些日子打听的消息，竟然觉得他可怜。
“弃，只剩下这点期望了，忘不掉的。”姬弃的眼里，映着光辉，似乎有星河在其中流转。黄昏的暮气与朝阳的生气在他的身上同时显现，让他多了一抹悲壮的色彩。
······
约过了半个时辰，具老与那两人点清了交易，姬弃便随着那两人走了。
姜济坐在那里，怔怔出神，半天再也没动过位置。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姜济早早就睡醒了，天还没亮，他扫了一眼，正要走出窑洞，就看到庭，领着那姜席他们14个，在那边辞行。
姜济不在向前走了。
不多时太阳从东边露出一个小角，庭便回来了，正好看到姜济站在洞口。
“济，你都看到了吗？”
“看了有一会了，放心吧，他们终究会到达西山的。预估可能比我们还要快呢！”
庭借着日光看向南方，心中默默祈祷着先祖庇佑。又过了一阵，太阳完全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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