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西边亮
8名火师回去了，姜济却没走，就站在卫易后面的不远的一座房子前，等了小半个时辰。卫易才从记工分的位置退下来。
“近来过的怎么样？”姜济和卫易搭话时，惊觉自己说的话已经是长辈与领导才说的了。
“后黍，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卫易倒是越发地恭敬了。
只是几个月啊，就有了这般厚障壁了啊，姜济微微摇了摇头。
“你对工分制度怎么看？”
“不是已经执行好些年了吗？”卫野的神色愈发拘谨起来。
“你是风师，不是地师。都快要钻进土里了。尽管说吧，记录工分不是什么好工作，我对此还是清楚的。”
姜济拍了拍卫易的后背，让他不要那么拘束。
或许效果没有那么好，卫易还是直接扎在原地动也不动。
姜济见状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左手在卫易的肩膀上放了一会，就转身向着方屋走了。
‘原始社会也能造就这种孤家寡人吗？’姜济回去的路上想着和自己相处一天的那些火师，还有晚上特意等着的卫易。
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走错了路。
“人畏我威势，不能与我言，与我言语，非得要斟酌清楚才行。我该怎么办，具老？”
走到方屋姜济感受着周边空气的脉络，止不住地叹气。
獬豸听到声音，从门内探出头来，察觉到气氛不大对劲，慢慢走到姜济身前。
姜济蹲了下来，与獬豸对视着：“老山羊，烈祖是怎么做的呢？”
獬豸眨眨眼，用舌头舔了舔姜济的脸。獬豸的舌头其实很粗糙，在脸上有点类似砂纸的感觉。姜济却闭上眼睛，再三的反思自己。
“他们只是活下去，就用尽全力了，我又何苦自叹不足？当效烈祖大志，不正本草，扶正人纲。”
姜济仰躺在地，看着天上的星斗，和不远的山上，那几个人影，是跟着卫野学习牵星术的人吗？
“天上星斗莹莹如火，人间草木重于千金。”
姜济一下子撑起身子来，“也许我这一世，传学多诸，尽数佚散。草木光华却绝无所变。烈祖是这样想的吧。”
獬豸没有说话。眼中却有无尽思绪，‘小牛角，我已经叫你老牛角很久了，你在我眼中，早就与烈山氏无异了。’
……
第二天一早，姜济还是早早就到了砖窑，今天扛了两块条石，简单立在洞口。
运起神通，将自己的话写了上去，一块写：‘生产之中，安全第一。’
另一块上写：‘创新是发展根基。’
这些都是他前世所在工厂的标语，姜济也是难得耍宝，想宽慰宽慰自己心中复杂的思绪。
今日那8名火师来的很早，看到这两块石碑，也没有多激动。
姜济就让他们给自己看看他们目前的生产方法和流程。
他们甚至对姜济之前设计的粗浅工艺做了些改进，毕竟他们没法子，像姜济这般力大砖飞。
姜济见他们没有被自己画下的圈子困住，还是挺高兴的，没到午时就从砖窑回去了。
去准备他认为是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纸。
……
纸的制作，一直是庭来负责的，但目前制作出来的还很粗糙，连远不如泥板好用。
姜济并不是做了全面准备的穿越者，只是一个普通的厂狗。
就像他知道大禹治水前是鲧在治水，却不清楚鲧治水花了多少年，造纸也是一样，只知道是纤维打浆，晾晒，全然不知道该添加什么其他东西。
姜济从砖窑出来之后就去现下最空旷的谷场了。广场上庭带着仅剩的几个姜姓族人，其中一人拿着一根木杵在一口大缸里搅着，还有两个人拿着木盆和模具，在那里拓着原浆。
一旁的空地上，晾着些许已经从模具上脱下来的纸，整张纸呈现一种黄绿色。
姜济过来后，没多说什么，径直走到晾干的草纸那里，体会着那粗糙的质感。
“庭，你说咱们有没有法子把这个纸浆弄成白色或者黄色？”
庭把自己刚刚抱过来的树皮和谷秆放在一边，皱着眉头看着从缸里取出来的草绿色液体。
“下一缸，我试着全用谷杆和枯叶打浆水，看看能不能弄出黄色的来。”
“庭，有尝试过加些石灰石吗？”姜济用手撕了撕绿色的草纸，很坚固？
姜济想起自己曾经见过的纸衣纸被的记载，“庭，你知道夏时今天在忙什么吗？”
“我早上还见他在家里，晒些白叠子。”
“庭搞不好，现在弄出来的东西，可以成衣也说不准啊。”
姜济把自己的想法和庭一说，庭的平淡一下子就被打破了，他拉着姜济的手，带着他往夏时的房子去了。
两人没花多久就到了夏时的门口，夏时正在门前的棚子里整理着教案，一块块的写好的泥板放在棚子的一旁阴干着。
“夏时，我之前不是在做大济说的纸吗？今天大济过来，说这个草纸或许可以做衣服。”
庭连忙把刚刚拿来的草纸交给夏时，夏时放下木棍，接下草纸，先是摸着手感，再试着撕扯一二，最后将一张纸围成一个圆筒，把手放进圆筒里，体会是否舒适。
“确实是可以拿来做衣服，卫野曾言说后黍神工，如今看来确是名不虚传了。”
夏时把纸放在一旁，“在谷场那边是吗？我稍后就过去捞些原浆回来试着能不能拓一件纸衣出来。”
“你这有什么方便的容具吗？”姜济指了指自己，“我之后从那边回来给你带回来，你还是先专心准备教案吧。毕竟百年大计，教育为本。”
“好，那就麻烦后黍了。”夏时痛快答应了，又捡起刚刚放在一旁的木棍。将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写在一块新的泥板上。
姜济和庭走后，才叹息一句：“真是了不起的自信啊。我却是连十年都不敢奢求。”
另一边姜济拉着庭走到一座土丘，从地上捡了几块灰白色的石头。
“试着加点石粉，看看颜色方面会不会有些改善？”
“近来过的怎么样？”姜济和卫易搭话时，惊觉自己说的话已经是长辈与领导才说的了。
“后黍，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卫易倒是越发地恭敬了。
只是几个月啊，就有了这般厚障壁了啊，姜济微微摇了摇头。
“你对工分制度怎么看？”
“不是已经执行好些年了吗？”卫野的神色愈发拘谨起来。
“你是风师，不是地师。都快要钻进土里了。尽管说吧，记录工分不是什么好工作，我对此还是清楚的。”
姜济拍了拍卫易的后背，让他不要那么拘束。
或许效果没有那么好，卫易还是直接扎在原地动也不动。
姜济见状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左手在卫易的肩膀上放了一会，就转身向着方屋走了。
‘原始社会也能造就这种孤家寡人吗？’姜济回去的路上想着和自己相处一天的那些火师，还有晚上特意等着的卫易。
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走错了路。
“人畏我威势，不能与我言，与我言语，非得要斟酌清楚才行。我该怎么办，具老？”
走到方屋姜济感受着周边空气的脉络，止不住地叹气。
獬豸听到声音，从门内探出头来，察觉到气氛不大对劲，慢慢走到姜济身前。
姜济蹲了下来，与獬豸对视着：“老山羊，烈祖是怎么做的呢？”
獬豸眨眨眼，用舌头舔了舔姜济的脸。獬豸的舌头其实很粗糙，在脸上有点类似砂纸的感觉。姜济却闭上眼睛，再三的反思自己。
“他们只是活下去，就用尽全力了，我又何苦自叹不足？当效烈祖大志，不正本草，扶正人纲。”
姜济仰躺在地，看着天上的星斗，和不远的山上，那几个人影，是跟着卫野学习牵星术的人吗？
“天上星斗莹莹如火，人间草木重于千金。”
姜济一下子撑起身子来，“也许我这一世，传学多诸，尽数佚散。草木光华却绝无所变。烈祖是这样想的吧。”
獬豸没有说话。眼中却有无尽思绪，‘小牛角，我已经叫你老牛角很久了，你在我眼中，早就与烈山氏无异了。’
……
第二天一早，姜济还是早早就到了砖窑，今天扛了两块条石，简单立在洞口。
运起神通，将自己的话写了上去，一块写：‘生产之中，安全第一。’
另一块上写：‘创新是发展根基。’
这些都是他前世所在工厂的标语，姜济也是难得耍宝，想宽慰宽慰自己心中复杂的思绪。
今日那8名火师来的很早，看到这两块石碑，也没有多激动。
姜济就让他们给自己看看他们目前的生产方法和流程。
他们甚至对姜济之前设计的粗浅工艺做了些改进，毕竟他们没法子，像姜济这般力大砖飞。
姜济见他们没有被自己画下的圈子困住，还是挺高兴的，没到午时就从砖窑回去了。
去准备他认为是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纸。
……
纸的制作，一直是庭来负责的，但目前制作出来的还很粗糙，连远不如泥板好用。
姜济并不是做了全面准备的穿越者，只是一个普通的厂狗。
就像他知道大禹治水前是鲧在治水，却不清楚鲧治水花了多少年，造纸也是一样，只知道是纤维打浆，晾晒，全然不知道该添加什么其他东西。
姜济从砖窑出来之后就去现下最空旷的谷场了。广场上庭带着仅剩的几个姜姓族人，其中一人拿着一根木杵在一口大缸里搅着，还有两个人拿着木盆和模具，在那里拓着原浆。
一旁的空地上，晾着些许已经从模具上脱下来的纸，整张纸呈现一种黄绿色。
姜济过来后，没多说什么，径直走到晾干的草纸那里，体会着那粗糙的质感。
“庭，你说咱们有没有法子把这个纸浆弄成白色或者黄色？”
庭把自己刚刚抱过来的树皮和谷秆放在一边，皱着眉头看着从缸里取出来的草绿色液体。
“下一缸，我试着全用谷杆和枯叶打浆水，看看能不能弄出黄色的来。”
“庭，有尝试过加些石灰石吗？”姜济用手撕了撕绿色的草纸，很坚固？
姜济想起自己曾经见过的纸衣纸被的记载，“庭，你知道夏时今天在忙什么吗？”
“我早上还见他在家里，晒些白叠子。”
“庭搞不好，现在弄出来的东西，可以成衣也说不准啊。”
姜济把自己的想法和庭一说，庭的平淡一下子就被打破了，他拉着姜济的手，带着他往夏时的房子去了。
两人没花多久就到了夏时的门口，夏时正在门前的棚子里整理着教案，一块块的写好的泥板放在棚子的一旁阴干着。
“夏时，我之前不是在做大济说的纸吗？今天大济过来，说这个草纸或许可以做衣服。”
庭连忙把刚刚拿来的草纸交给夏时，夏时放下木棍，接下草纸，先是摸着手感，再试着撕扯一二，最后将一张纸围成一个圆筒，把手放进圆筒里，体会是否舒适。
“确实是可以拿来做衣服，卫野曾言说后黍神工，如今看来确是名不虚传了。”
夏时把纸放在一旁，“在谷场那边是吗？我稍后就过去捞些原浆回来试着能不能拓一件纸衣出来。”
“你这有什么方便的容具吗？”姜济指了指自己，“我之后从那边回来给你带回来，你还是先专心准备教案吧。毕竟百年大计，教育为本。”
“好，那就麻烦后黍了。”夏时痛快答应了，又捡起刚刚放在一旁的木棍。将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写在一块新的泥板上。
姜济和庭走后，才叹息一句：“真是了不起的自信啊。我却是连十年都不敢奢求。”
另一边姜济拉着庭走到一座土丘，从地上捡了几块灰白色的石头。
“试着加点石粉，看看颜色方面会不会有些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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