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齐军慌乱无战心 初试兵锋破历下
夜间，韩信又传令各部不得点火把照明，以防被历下城的齐军侦察发现。他自己也坐在灯光昏暗的帐中休息。
先前派出的密探来报：“原本齐王田广已派二十万军队到历下和黄河岸边以拒汉军，最近又把兵马撤回临淄和其他防地去了。历下守将是齐王宗亲田解，他率领一万步兵驻守城里；车骑将军华毋伤率领两千骑兵驻扎东城门外，以作援军。现在守城官兵听说已和汉王议和，结成了齐汉联盟共同对抗项羽，都非常高兴，整天在城中饮酒作乐，毫无防范。”
韩信点了点头，挥手让密探出去，继续打探齐国的消息。他把地图展开铺在案几上，用手在地图上比画一番。
子时，韩信把曹参、灌婴、傅宽叫到中军大帐，问道：“我军士气如何？”
曹参、灌婴、傅宽三人皆道：“士气正盛，单等大将军下令攻城。”
韩信点点头，非常欣慰。“我们这一战，必须速战速决，一击成功。否则，等田广派来援军，再加上这里又易守难攻，我们就会陷入持久战，将于我军非常不利。”
听韩信如此说，曹参、灌婴、傅宽三将深以为然，皆点头称是。
沉默片刻，灌婴眉头微皱，问道：“不知将军将如何部署？”
曹参和傅宽也都看向韩信。
“我想分兵攻打历下。由傅宽带领所部绕到历下后面，于北城门外隐蔽处埋伏，等田解率军逃出历下城，冲出截杀；由灌婴率所部骑兵，攻打东城门外华毋伤的骑兵，不能让他与田解会合，同时牵制齐军东城门的兵力；由曹参率部攻打西门；我带军攻打南门。只要将士用命，乘其不备，可速破历下城。”韩信把自己的部署讲完，定定地看着三位将军。
曹参、灌婴、傅宽皆点头，“如此部署甚妙！我等听从安排。”各自在心中赞叹韩信的用兵。
韩信见三个将军同意自己的部署，就下达了作战命令：“各军丑时出发，寅时前就位，听鼓声攻城。”最后又叮嘱道：“各部行军，必须又快又隐蔽。”
寅时，天色黑暗。曹参、灌婴、傅宽各自率领部队到达了预定位置，韩信也亲率大军来到南城门外，一切都是在静悄悄中进行的。此时，齐军将士正在营帐里呼呼大睡，巡逻的士兵也抵挡不住睡意，正靠墙角打盹。
韩信看时机已到，立即传达命令：“擂鼓！”
刹那间，数十面战鼓咚咚、咚咚地响起来，越响越急，声音也越来越大。
韩信部和曹参部将领听到战鼓声响起，便率领士兵攻打南门和西门，灌婴也带领骑兵将士向东城门外华毋伤的军营冲杀。在寂静的夜间，数万将士的呐喊声格外响亮，传得格外辽远，瞬间就淹没了整个历下城。伴随着急促的战鼓声和高亢的呐喊声，攻城的士卒已经跨过壕沟，爬上了云梯，灌婴率领骑兵也已冲入华毋伤的军营。
守卫历下城的齐军将士从睡梦中惊醒，赶紧派人向守将田解报告：“汉军正在进攻西门和南门！”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田解打了一个激灵，吓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暗道：难怪在睡梦中隐约听见了战鼓声和呐喊声，原来这是真的。按说汉军不应该攻打我们呀，齐王和汉王不是刚刚结盟了吗？我们不是为了显示诚意刚把援军撤走了吗？此时，呐喊声更加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中。他猛然醒悟过来：哎呀，我王上了刘邦的当了！他赶紧穿戴好盔甲，在卫兵的簇拥下跑上城墙阵地。昏暗中，已经有汉军爬上了城墙，正和守城士兵激战，而大部分齐军将领和士兵还没赶到城头。田解高举佩刀，一面叫卫兵传令各营将士火速到城头助阵，一面命令守城士兵用箭射杀云梯上的汉军。他自己也加入了战斗，奋力砍杀了几个已登上城墙的汉兵。
华毋伤在睡梦中也被汉军的呐喊声惊醒，大吃一惊，来不及顶盔披甲，急忙跑出营帐，看见汉军骑兵已经杀进了自己的军营，大声呼喊齐军将士迎战汉军。无奈，汉军骑兵已如闪电一般，冲乱了他的军营，将军找不到士兵，士兵见不上将军，都在自顾自地躲避汉军的猛烈砍杀。到处都是乱撞的齐军，有的甚至在慌乱中用兵器把自己人捅伤了，乱哄哄，毫无秩序。华毋伤见已经无法组织起反击，只得手持长枪，带领身边的卫队杀出军营，向东城门奔去。身后有无数汉军在紧紧追赶。
田解看攻入城中的汉军越来越多，有的已经杀到了西门和南门的门口，正准备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而自己的军队却被冲得七零八落，已经没法组织起战斗，便仰天长叹：“历下要地毁在我的手里了！”他策马沿城墙四周督战，看华毋伤和他的卫队在东门外与汉军骑兵激战正酣，唯有北门还没出现汉军，便叫卫兵传令各部队从北门出城，向都城临淄靠拢。他军令一下，齐军更无心恋战，纷纷丢盔弃甲，一窝蜂地向北门跑去，拥挤着奔向城外。
华毋伤冲杀到东城门附近，城头上射来一阵乱箭。他一边用枪拨打乱箭，一边骂骂咧咧地抬起头观看，见城头已被汉军占领，便又掉转马头，挺长枪冲向汉军。他振奋起精神，把胸中怒火一股脑儿地撒向了汉军，连刺带挑，接连杀死杀伤几个汉军将士。
正杀得起劲时，灌婴手下大将丁礼举起大刀向他的头顶砍来。华毋伤眼角瞧见寒光一闪，急忙催战马向前冲，他躲过了大刀，而落下的大刀却狠狠地砍中了马背，战马立时倒地，华毋伤也摔到了地上。丁礼哈哈大笑，端坐战马，用大刀指着华毋伤，“把他绑了，向灌婴将军复命！”士兵来到跟前，把华毋伤五花大绑地捆起来。
齐军骑兵看主将华毋伤已被俘，再也无心死战到底，各自四下逃散，来不及逃走的成了汉军俘虏。此后，华毋伤投降汉军，在灌婴帐下听命，灭齐击楚，立下不少战功。
田解带领齐军逃出北门。没走几里路，傅宽、柴武、冷耳等将军带领士兵从道路两旁树林中杀出，向齐军射来一阵乱箭，截住去路。田解大吃一惊，勒住战马，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了伏兵，随即高声命令齐军将士射箭还击。一阵乱箭对射过后，齐、汉两军吼叫着冲杀进了入对方阵营，展开了混战。齐军在田解等将领的带领下奋力冲杀，希冀杀出一条血路，向临淄城前进。
此时，韩信和曹参的军队已攻入城内，又顺路从北门杀出，呐喊着向齐军背后杀来。灌婴解决了华毋伤的部队后，也率领骑兵绕道来支援傅宽，阻挡齐军突围。
齐军兵将眼看就要被包围，毫无杀出重围的希望，惊慌不已，便各自寻找活命的机会，有的放下武器投降，有的四散逃命。历下城周围原本空旷寂静的田野，现在已乱哄哄闹哄哄一片，到处都是逃兵和追兵。
田解杀到傅宽跟前，高举大刀砍向傅宽，想夺路而去，被傅宽用铁戟挡开，两人缠斗在一处。几个回合过后，傅宽一戟刺进田解腹部，将田解挑落马下，田解惨叫着抽搐了几下就死了。傅宽哈哈大笑，豪气冲天，这是他斩杀的第一个齐军主将。
齐军将士见主帅已死，更无战心，降的降，逃的逃。中午时分，历下城已属汉军。
汉军各部约束兵马，押着齐军俘虏，回到了历下城。曹参、灌婴、傅宽、柴武、冷耳、丁礼、丁复、陈贺、孔聚、吕马童等主要将领，齐聚韩信的中军大帐，纷纷向韩信汇报战果。韩信让书记官记录各将军的战功，报汉王封赏。
蒯彻道：“恭喜大将军，只用一天时间就拿下了历下城，足见将军之用兵如神。”
听蒯彻如此说，其他将领也都随声附和，恭喜、贺喜之声不绝于耳。
韩信却表情严肃，摆了摆手。见大帐内安静下来，说道：“这没有什么可道贺的。我军之所以能快速取胜，仰仗的是齐军的松懈，郦食其先生当记首功。否则，以历下之险要，以齐军之众多，我们又怎能如此快速攻破历下？甚至要陷入危险的胶着状态。所以，胜不足喜，大仗还在后面呐。”语气有些沉闷。
众将也都频频点头，默不作声。
“当然，”韩信声音随后又欢快起来，“这场胜利与众将士奋勇杀敌是分不开的，感谢各位将军。”说着，从案几后站起来，朝众将抱拳行礼，“这是我们入齐的第一战，这场胜利意义重大，既可以激励将士的士气，更会让项羽分心，足以减轻汉王的压力！”最后这几句他说得慷慨激昂，鼓舞人心。众将莫不感到心潮澎湃。
韩信遣其他将领离去，只留蒯彻、曹参、灌婴在帐内。曹参早就见惯了刀光剑影，非常冷静，轻声问道：“大将军，我军下步该如何行动？”
韩信见蒯彻和灌婴也在看着自己，便微微一笑，“我欲趁齐军准备不足，起兵直逼临淄城如何？”
曹参、灌婴立时来了精神，“愿听将军命令行事。”
韩信眼神里透出坚定和自信，“好。既如此，我们明天发兵！”
曹参、灌婴领命，告辞韩信和蒯彻，急匆匆迈大步走了。
韩信又看着蒯彻，满脸信任，“我给你三员战将和五千汉军，负责管理、整顿齐军俘虏。其他善后事宜就交给先生处理了。”
蒯彻手捋胡须，点头答应。
韩信随即又面色凝重，轻轻叹了口气。
“难道将军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
韩信语气低沉，“非也。我是感觉对不起郦食其先生，我们攻破历下城，他的性命就令人担忧了。”
蒯彻的脸色也跟着沉重起来，轻轻点了点头。两人都沉默了，不再言语。
第二日，韩信擂鼓升帐，依然安排傅宽担任先锋，曹参、灌婴各率本部，韩信居中统领三军，迅速向齐国都城临淄进发。
大军走后，蒯彻便把书记官、随从等十余人和牛才、李吉茂、张悦三员武将叫到了自己屋内，“大将军临行前叫我处理善后事宜，我等需谨慎从事，万事不得有误。”
书记官、随从、武将都高声答道：“我等听从先生吩咐，保证尽心尽力！”
蒯彻看他们如此心齐，便微笑着点了点头，“就请三位将军负责约束、整顿齐军俘虏，愿意投降我军的留下，不愿意投降的就放他们回家，不得虐待。等把他们整训好后随我开赴前线。”
牛才、李吉茂、张悦三人拱手施礼，领命而去。
蒯彻继续对书记官和随从说道：“我等要做的事有很多：一是出榜安民，让城中百姓不要害怕；二是点清府库粮草、银两，一部分分给百姓，一部分留给留守部队，一部分支援前线。我们要快，不得耽误。”书记官和随从无不满口答应，遵从蒯彻的安排。
三日后，蒯彻看历下城的一切已安排就绪，就又把书记官、随从、武将叫到他的帐内，对牛才、李吉茂说道：“请二位将军带领五千汉军士兵守卫历下城，这里是我军前进和退军的重要枢纽，二位将军千万不能大意。若有齐军来攻打，谨记只需坚守待援，不得擅自出战，可保万无一失。”
牛才和李吉茂表情严肃，抱拳施礼，“请先生放心，我们谨遵先生叮嘱，决不擅自出战，确保历下城万无一失！”
蒯彻见二人如此回答，料定二人必竭尽全力，便点点头，放下心来。接着又说道：“由张悦将军协助我带领已整顿好的五千降兵和一万担粮草开赴临淄前线，其他人等一并跟随。抓紧时间准备，两个时辰后出发。”
历下城中百姓见汉军并不骚扰他们，还分给他们粮食，深受感动。在汉军出城时，自动出来夹道欢送，有的还带着食物和自家酿制的美酒，送给汉军在路上食用，心中已把汉军当成他们的子弟兵。齐降兵也感受到了百姓对汉军和汉王的拥戴，腰板挺得直直的，无不为加入汉军而感到自豪。
先前派出的密探来报：“原本齐王田广已派二十万军队到历下和黄河岸边以拒汉军，最近又把兵马撤回临淄和其他防地去了。历下守将是齐王宗亲田解，他率领一万步兵驻守城里；车骑将军华毋伤率领两千骑兵驻扎东城门外，以作援军。现在守城官兵听说已和汉王议和，结成了齐汉联盟共同对抗项羽，都非常高兴，整天在城中饮酒作乐，毫无防范。”
韩信点了点头，挥手让密探出去，继续打探齐国的消息。他把地图展开铺在案几上，用手在地图上比画一番。
子时，韩信把曹参、灌婴、傅宽叫到中军大帐，问道：“我军士气如何？”
曹参、灌婴、傅宽三人皆道：“士气正盛，单等大将军下令攻城。”
韩信点点头，非常欣慰。“我们这一战，必须速战速决，一击成功。否则，等田广派来援军，再加上这里又易守难攻，我们就会陷入持久战，将于我军非常不利。”
听韩信如此说，曹参、灌婴、傅宽三将深以为然，皆点头称是。
沉默片刻，灌婴眉头微皱，问道：“不知将军将如何部署？”
曹参和傅宽也都看向韩信。
“我想分兵攻打历下。由傅宽带领所部绕到历下后面，于北城门外隐蔽处埋伏，等田解率军逃出历下城，冲出截杀；由灌婴率所部骑兵，攻打东城门外华毋伤的骑兵，不能让他与田解会合，同时牵制齐军东城门的兵力；由曹参率部攻打西门；我带军攻打南门。只要将士用命，乘其不备，可速破历下城。”韩信把自己的部署讲完，定定地看着三位将军。
曹参、灌婴、傅宽皆点头，“如此部署甚妙！我等听从安排。”各自在心中赞叹韩信的用兵。
韩信见三个将军同意自己的部署，就下达了作战命令：“各军丑时出发，寅时前就位，听鼓声攻城。”最后又叮嘱道：“各部行军，必须又快又隐蔽。”
寅时，天色黑暗。曹参、灌婴、傅宽各自率领部队到达了预定位置，韩信也亲率大军来到南城门外，一切都是在静悄悄中进行的。此时，齐军将士正在营帐里呼呼大睡，巡逻的士兵也抵挡不住睡意，正靠墙角打盹。
韩信看时机已到，立即传达命令：“擂鼓！”
刹那间，数十面战鼓咚咚、咚咚地响起来，越响越急，声音也越来越大。
韩信部和曹参部将领听到战鼓声响起，便率领士兵攻打南门和西门，灌婴也带领骑兵将士向东城门外华毋伤的军营冲杀。在寂静的夜间，数万将士的呐喊声格外响亮，传得格外辽远，瞬间就淹没了整个历下城。伴随着急促的战鼓声和高亢的呐喊声，攻城的士卒已经跨过壕沟，爬上了云梯，灌婴率领骑兵也已冲入华毋伤的军营。
守卫历下城的齐军将士从睡梦中惊醒，赶紧派人向守将田解报告：“汉军正在进攻西门和南门！”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田解打了一个激灵，吓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暗道：难怪在睡梦中隐约听见了战鼓声和呐喊声，原来这是真的。按说汉军不应该攻打我们呀，齐王和汉王不是刚刚结盟了吗？我们不是为了显示诚意刚把援军撤走了吗？此时，呐喊声更加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中。他猛然醒悟过来：哎呀，我王上了刘邦的当了！他赶紧穿戴好盔甲，在卫兵的簇拥下跑上城墙阵地。昏暗中，已经有汉军爬上了城墙，正和守城士兵激战，而大部分齐军将领和士兵还没赶到城头。田解高举佩刀，一面叫卫兵传令各营将士火速到城头助阵，一面命令守城士兵用箭射杀云梯上的汉军。他自己也加入了战斗，奋力砍杀了几个已登上城墙的汉兵。
华毋伤在睡梦中也被汉军的呐喊声惊醒，大吃一惊，来不及顶盔披甲，急忙跑出营帐，看见汉军骑兵已经杀进了自己的军营，大声呼喊齐军将士迎战汉军。无奈，汉军骑兵已如闪电一般，冲乱了他的军营，将军找不到士兵，士兵见不上将军，都在自顾自地躲避汉军的猛烈砍杀。到处都是乱撞的齐军，有的甚至在慌乱中用兵器把自己人捅伤了，乱哄哄，毫无秩序。华毋伤见已经无法组织起反击，只得手持长枪，带领身边的卫队杀出军营，向东城门奔去。身后有无数汉军在紧紧追赶。
田解看攻入城中的汉军越来越多，有的已经杀到了西门和南门的门口，正准备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而自己的军队却被冲得七零八落，已经没法组织起战斗，便仰天长叹：“历下要地毁在我的手里了！”他策马沿城墙四周督战，看华毋伤和他的卫队在东门外与汉军骑兵激战正酣，唯有北门还没出现汉军，便叫卫兵传令各部队从北门出城，向都城临淄靠拢。他军令一下，齐军更无心恋战，纷纷丢盔弃甲，一窝蜂地向北门跑去，拥挤着奔向城外。
华毋伤冲杀到东城门附近，城头上射来一阵乱箭。他一边用枪拨打乱箭，一边骂骂咧咧地抬起头观看，见城头已被汉军占领，便又掉转马头，挺长枪冲向汉军。他振奋起精神，把胸中怒火一股脑儿地撒向了汉军，连刺带挑，接连杀死杀伤几个汉军将士。
正杀得起劲时，灌婴手下大将丁礼举起大刀向他的头顶砍来。华毋伤眼角瞧见寒光一闪，急忙催战马向前冲，他躲过了大刀，而落下的大刀却狠狠地砍中了马背，战马立时倒地，华毋伤也摔到了地上。丁礼哈哈大笑，端坐战马，用大刀指着华毋伤，“把他绑了，向灌婴将军复命！”士兵来到跟前，把华毋伤五花大绑地捆起来。
齐军骑兵看主将华毋伤已被俘，再也无心死战到底，各自四下逃散，来不及逃走的成了汉军俘虏。此后，华毋伤投降汉军，在灌婴帐下听命，灭齐击楚，立下不少战功。
田解带领齐军逃出北门。没走几里路，傅宽、柴武、冷耳等将军带领士兵从道路两旁树林中杀出，向齐军射来一阵乱箭，截住去路。田解大吃一惊，勒住战马，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了伏兵，随即高声命令齐军将士射箭还击。一阵乱箭对射过后，齐、汉两军吼叫着冲杀进了入对方阵营，展开了混战。齐军在田解等将领的带领下奋力冲杀，希冀杀出一条血路，向临淄城前进。
此时，韩信和曹参的军队已攻入城内，又顺路从北门杀出，呐喊着向齐军背后杀来。灌婴解决了华毋伤的部队后，也率领骑兵绕道来支援傅宽，阻挡齐军突围。
齐军兵将眼看就要被包围，毫无杀出重围的希望，惊慌不已，便各自寻找活命的机会，有的放下武器投降，有的四散逃命。历下城周围原本空旷寂静的田野，现在已乱哄哄闹哄哄一片，到处都是逃兵和追兵。
田解杀到傅宽跟前，高举大刀砍向傅宽，想夺路而去，被傅宽用铁戟挡开，两人缠斗在一处。几个回合过后，傅宽一戟刺进田解腹部，将田解挑落马下，田解惨叫着抽搐了几下就死了。傅宽哈哈大笑，豪气冲天，这是他斩杀的第一个齐军主将。
齐军将士见主帅已死，更无战心，降的降，逃的逃。中午时分，历下城已属汉军。
汉军各部约束兵马，押着齐军俘虏，回到了历下城。曹参、灌婴、傅宽、柴武、冷耳、丁礼、丁复、陈贺、孔聚、吕马童等主要将领，齐聚韩信的中军大帐，纷纷向韩信汇报战果。韩信让书记官记录各将军的战功，报汉王封赏。
蒯彻道：“恭喜大将军，只用一天时间就拿下了历下城，足见将军之用兵如神。”
听蒯彻如此说，其他将领也都随声附和，恭喜、贺喜之声不绝于耳。
韩信却表情严肃，摆了摆手。见大帐内安静下来，说道：“这没有什么可道贺的。我军之所以能快速取胜，仰仗的是齐军的松懈，郦食其先生当记首功。否则，以历下之险要，以齐军之众多，我们又怎能如此快速攻破历下？甚至要陷入危险的胶着状态。所以，胜不足喜，大仗还在后面呐。”语气有些沉闷。
众将也都频频点头，默不作声。
“当然，”韩信声音随后又欢快起来，“这场胜利与众将士奋勇杀敌是分不开的，感谢各位将军。”说着，从案几后站起来，朝众将抱拳行礼，“这是我们入齐的第一战，这场胜利意义重大，既可以激励将士的士气，更会让项羽分心，足以减轻汉王的压力！”最后这几句他说得慷慨激昂，鼓舞人心。众将莫不感到心潮澎湃。
韩信遣其他将领离去，只留蒯彻、曹参、灌婴在帐内。曹参早就见惯了刀光剑影，非常冷静，轻声问道：“大将军，我军下步该如何行动？”
韩信见蒯彻和灌婴也在看着自己，便微微一笑，“我欲趁齐军准备不足，起兵直逼临淄城如何？”
曹参、灌婴立时来了精神，“愿听将军命令行事。”
韩信眼神里透出坚定和自信，“好。既如此，我们明天发兵！”
曹参、灌婴领命，告辞韩信和蒯彻，急匆匆迈大步走了。
韩信又看着蒯彻，满脸信任，“我给你三员战将和五千汉军，负责管理、整顿齐军俘虏。其他善后事宜就交给先生处理了。”
蒯彻手捋胡须，点头答应。
韩信随即又面色凝重，轻轻叹了口气。
“难道将军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
韩信语气低沉，“非也。我是感觉对不起郦食其先生，我们攻破历下城，他的性命就令人担忧了。”
蒯彻的脸色也跟着沉重起来，轻轻点了点头。两人都沉默了，不再言语。
第二日，韩信擂鼓升帐，依然安排傅宽担任先锋，曹参、灌婴各率本部，韩信居中统领三军，迅速向齐国都城临淄进发。
大军走后，蒯彻便把书记官、随从等十余人和牛才、李吉茂、张悦三员武将叫到了自己屋内，“大将军临行前叫我处理善后事宜，我等需谨慎从事，万事不得有误。”
书记官、随从、武将都高声答道：“我等听从先生吩咐，保证尽心尽力！”
蒯彻看他们如此心齐，便微笑着点了点头，“就请三位将军负责约束、整顿齐军俘虏，愿意投降我军的留下，不愿意投降的就放他们回家，不得虐待。等把他们整训好后随我开赴前线。”
牛才、李吉茂、张悦三人拱手施礼，领命而去。
蒯彻继续对书记官和随从说道：“我等要做的事有很多：一是出榜安民，让城中百姓不要害怕；二是点清府库粮草、银两，一部分分给百姓，一部分留给留守部队，一部分支援前线。我们要快，不得耽误。”书记官和随从无不满口答应，遵从蒯彻的安排。
三日后，蒯彻看历下城的一切已安排就绪，就又把书记官、随从、武将叫到他的帐内，对牛才、李吉茂说道：“请二位将军带领五千汉军士兵守卫历下城，这里是我军前进和退军的重要枢纽，二位将军千万不能大意。若有齐军来攻打，谨记只需坚守待援，不得擅自出战，可保万无一失。”
牛才和李吉茂表情严肃，抱拳施礼，“请先生放心，我们谨遵先生叮嘱，决不擅自出战，确保历下城万无一失！”
蒯彻见二人如此回答，料定二人必竭尽全力，便点点头，放下心来。接着又说道：“由张悦将军协助我带领已整顿好的五千降兵和一万担粮草开赴临淄前线，其他人等一并跟随。抓紧时间准备，两个时辰后出发。”
历下城中百姓见汉军并不骚扰他们，还分给他们粮食，深受感动。在汉军出城时，自动出来夹道欢送，有的还带着食物和自家酿制的美酒，送给汉军在路上食用，心中已把汉军当成他们的子弟兵。齐降兵也感受到了百姓对汉军和汉王的拥戴，腰板挺得直直的，无不为加入汉军而感到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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