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神骸
通向舰首区的路上空无一人，沈终径直来到舰桥。
这里满是战斗的痕迹，一朵焦黑的莲花绽放在正门口，这些金属表面被烧融了一小层，这是烛欣的灵术痕迹。
舰桥大门已经被打开，附近的控制面板被暴力破坏，变形的金属被几根残破的缆线吊着搭拉在墙边。
看来烛欣出事了！
沈终加快速度闯入大门，经过一段同样被暴力破坏的走廊，沈终踩着地上已经扭曲变形的室内机枪残骸，来到舰桥房间。
这里没有预想中的高温，与之相反的，竟是刺骨的极寒。
舰桥是一片宽广而封闭的空间，没有正常战舰的指挥系统。无名的残骸散落各处，地面的正中央陷出一个狰狞的深坑，坑内各类管道断裂扭曲，上方的尖锐冰凌闪着危险的寒光。
在深坑正中央，一个暗紫色的圆球悬浮在半空中，它上下闪动着深色的尖茫，像是圆球上长出的两个尖锥。
直觉告诉沈终，这就是入侵者的临界锚点。
炽离君的神骸就屹立在锚点身侧，他半跪在残骸中，手持一柄赤红的长剑，拄在身前。
沈终简单观望了一番，没有看到烛欣和伊安的身影，但她明白，此时这个地方不可能只有她一人。
紧了紧手里的枪械，沈终警惕地走到深坑下。
距离足够近，沈终感觉到不断有浓郁到可怕的灵能从炽离君的神骸崩解出，目标明确地游离到临界锚点周围，持续且坚定地压制着锚点的波动。
那些灵子从神骸的头部开始崩解，炽离君的大半个脑袋已经消失，沈终只能看到他紧咬的牙关，还有脖子处的破碎战甲下，显露出来鼓起的青筋。
炽离君跪着的神躯背后，一根纤细冰寒的长枪将他从胸口处贯穿，钉死在地上，散发出来的冻结概念冰封了整个舰桥。
看来这根长枪才是炽离君神陨的真正原因。
沈终仔细观察，她在这柄长枪身上感觉到了同源的灵能气息。
没等沈终细看，她感觉到空间中出现另一股灵能波动，立刻抬头戒备。
“哎呀，幸好我没有直接离开。果然，命运总会给坚持的人以回报，没想到您这次竟然能从临界中清醒过来，真是幸运。”
嚣张又欠揍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沈终抬头望去，看到伊安盘着一条腿坐在断层上，他身边躺着昏迷状态的烛欣。
她是被随意扔在那的，衣服上有烧焦的痕迹，发丝散乱，一只胳膊无力地搭拉在断层边缘。
“伊安，你果然没安好心。”
沈终沉下声，目光不住地往烛欣那扫去，想要确认她是死是活。
“这世界如此糜烂，从污泥中爬出来的我，怎么可能是个善良宝宝？我叫烛恒卿一声恩公，聪明人可别当真了。”
伊安依旧坐在那，他抓起烛欣的一只胳膊，对沈终挥了挥，接着道：
“不过我还没打算跟昭融彻底决裂，在人类这摊污泥里，昭融族还算是走在正道。你关心的这位神子还活着，不过她短时间内可能是醒不过来喽。”
“这个小姑娘刚才放出那么大一朵火焰红莲，这回算是彻底撑不住了。她毕竟才刚刚苏醒，除了您之外，其他人……就算是神造生命也扛不住这样频繁的灵能输出。”
听到烛欣没有大碍，沈终松了口气，可昭融这次任务需要借助神子的力量封印神域，如果烛欣没办法醒来，这任务估计是进行不下去了。
虽然有些对不起烛欣，但现在的情况必须要为自己选择另一个出路。
之前的她也许没有能力和这些强者进行平等的对话，可现在实力和知识得到极大提升的沈终，至少有信心在这些人手中撑过几招。
沈终打算先试试伊安背后的势力：
“伊安，我们谈谈吧，昭融来这里是想要封印神域，你的要求是什么？”
伊安听完点头，夹起烛欣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坑内。
“我一开始的目标当然是神骸，‘逆世’需要神骸。当然，当我见到您之后，我的目标也就变更了。”
说到这里，伊安捂着心脏，表情像是戏剧演员那样满溢着向往。
“……帮助或者阻止一位古神的复苏，这是多么伟大的事业！在这个问题上，我选择了前者。”
“可惜，这次我没能成功，因为我的急躁反倒是促成了另一种结局……不过没关系，达成哪一项目标都是伟大的成就，就像是您在旧时代的名声一样，两面都很极端，同时也都足够崇高。”
伊安说着，对沈终躬身行了个西式礼仪，说道：
“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伊安·科瓦，是艾梅拉大公号舰长，也是‘逆世’的成员。您不是第一次接触逆世组织，同为逆世的赵何菲研究员，您之前应该已经跟她见过面了。”
伊安将烛欣随意扔在地上，毫无防备地摊开手，向沈终这边走来：
“我们逆世的宗旨是：业有报，罪必偿！”
“现在所谓的‘人类’，罪孽深重，他们的先祖对地球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
伊安来到神骸身边，没有伸手触碰，只是冷眼观察着。
“异神作为罪首，需要诛灭！异族身为从犯，需要惩罚！这就是逆世的理念，也是我们一直坚持的目标。”
“而您——冬将军，曾是逆世的创建者之一，同时也是令神代人类恐惧的异神——寂灾。”
沈终听完沉默不语，她不信任伊安，不敢确定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不过其中倒是有一些情报让她十分在意。
人类对地球犯下的罪行……她是创建逆世的冬将军……
沈终结合之前从记忆碎片中得来的信息，一种荒诞的猜想浮现在心里。
公元时代入侵地球的那个异族文明，会不会就是那些所谓的……神？
还没等沈终发问，穹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个身影从上方飞速袭来，随后狠狠地摔在地上。
沈终转头一看，那人竟然是烛恒卿！
这位昭融族长此时狼狈不堪，他的衣服遍布烧糊的痕迹，大片的血迹洇透了腰侧，眼睛的赤金色光芒亮得如同永不熄灭的炬火。
烛恒卿恰好摔在烛欣附近，他只来得及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神子，没等做出反应，一道闪亮的光柱从裂口处轰击过来。
他只好撑起一面流动的熔岩，一个翻滚飞速抄起烛欣跳离了刚才的位置，戒备地看向上方的缺口。
下一秒，光柱穿透熔岩墙，在地上洞穿出一个不知深浅的空洞。
外界的熔岩顺着上方的缺口处流淌下来，转瞬间被冻结成一段段的块状岩石。
一个身影从岩浆中现身，正是外边和烛恒卿战斗的那个女人。
她的样子和之前有些变化，身周的浮游炮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身后的三层复杂的机械圆环。
她高高浮在空中，俯视着下方的众人，脸上满是冷漠。
此时的距离足够近，沈终得以看清她的相貌细节：那个熟悉的侧马尾，略有差别但又极其相似的面孔，一个熟悉的名字浮现在脑海中。
金茗！
她竟然是联合空天军竹锋小队队员金茗！
沈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在三千年后找到了熟悉的地球老乡！
这里满是战斗的痕迹，一朵焦黑的莲花绽放在正门口，这些金属表面被烧融了一小层，这是烛欣的灵术痕迹。
舰桥大门已经被打开，附近的控制面板被暴力破坏，变形的金属被几根残破的缆线吊着搭拉在墙边。
看来烛欣出事了！
沈终加快速度闯入大门，经过一段同样被暴力破坏的走廊，沈终踩着地上已经扭曲变形的室内机枪残骸，来到舰桥房间。
这里没有预想中的高温，与之相反的，竟是刺骨的极寒。
舰桥是一片宽广而封闭的空间，没有正常战舰的指挥系统。无名的残骸散落各处，地面的正中央陷出一个狰狞的深坑，坑内各类管道断裂扭曲，上方的尖锐冰凌闪着危险的寒光。
在深坑正中央，一个暗紫色的圆球悬浮在半空中，它上下闪动着深色的尖茫，像是圆球上长出的两个尖锥。
直觉告诉沈终，这就是入侵者的临界锚点。
炽离君的神骸就屹立在锚点身侧，他半跪在残骸中，手持一柄赤红的长剑，拄在身前。
沈终简单观望了一番，没有看到烛欣和伊安的身影，但她明白，此时这个地方不可能只有她一人。
紧了紧手里的枪械，沈终警惕地走到深坑下。
距离足够近，沈终感觉到不断有浓郁到可怕的灵能从炽离君的神骸崩解出，目标明确地游离到临界锚点周围，持续且坚定地压制着锚点的波动。
那些灵子从神骸的头部开始崩解，炽离君的大半个脑袋已经消失，沈终只能看到他紧咬的牙关，还有脖子处的破碎战甲下，显露出来鼓起的青筋。
炽离君跪着的神躯背后，一根纤细冰寒的长枪将他从胸口处贯穿，钉死在地上，散发出来的冻结概念冰封了整个舰桥。
看来这根长枪才是炽离君神陨的真正原因。
沈终仔细观察，她在这柄长枪身上感觉到了同源的灵能气息。
没等沈终细看，她感觉到空间中出现另一股灵能波动，立刻抬头戒备。
“哎呀，幸好我没有直接离开。果然，命运总会给坚持的人以回报，没想到您这次竟然能从临界中清醒过来，真是幸运。”
嚣张又欠揍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沈终抬头望去，看到伊安盘着一条腿坐在断层上，他身边躺着昏迷状态的烛欣。
她是被随意扔在那的，衣服上有烧焦的痕迹，发丝散乱，一只胳膊无力地搭拉在断层边缘。
“伊安，你果然没安好心。”
沈终沉下声，目光不住地往烛欣那扫去，想要确认她是死是活。
“这世界如此糜烂，从污泥中爬出来的我，怎么可能是个善良宝宝？我叫烛恒卿一声恩公，聪明人可别当真了。”
伊安依旧坐在那，他抓起烛欣的一只胳膊，对沈终挥了挥，接着道：
“不过我还没打算跟昭融彻底决裂，在人类这摊污泥里，昭融族还算是走在正道。你关心的这位神子还活着，不过她短时间内可能是醒不过来喽。”
“这个小姑娘刚才放出那么大一朵火焰红莲，这回算是彻底撑不住了。她毕竟才刚刚苏醒，除了您之外，其他人……就算是神造生命也扛不住这样频繁的灵能输出。”
听到烛欣没有大碍，沈终松了口气，可昭融这次任务需要借助神子的力量封印神域，如果烛欣没办法醒来，这任务估计是进行不下去了。
虽然有些对不起烛欣，但现在的情况必须要为自己选择另一个出路。
之前的她也许没有能力和这些强者进行平等的对话，可现在实力和知识得到极大提升的沈终，至少有信心在这些人手中撑过几招。
沈终打算先试试伊安背后的势力：
“伊安，我们谈谈吧，昭融来这里是想要封印神域，你的要求是什么？”
伊安听完点头，夹起烛欣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坑内。
“我一开始的目标当然是神骸，‘逆世’需要神骸。当然，当我见到您之后，我的目标也就变更了。”
说到这里，伊安捂着心脏，表情像是戏剧演员那样满溢着向往。
“……帮助或者阻止一位古神的复苏，这是多么伟大的事业！在这个问题上，我选择了前者。”
“可惜，这次我没能成功，因为我的急躁反倒是促成了另一种结局……不过没关系，达成哪一项目标都是伟大的成就，就像是您在旧时代的名声一样，两面都很极端，同时也都足够崇高。”
伊安说着，对沈终躬身行了个西式礼仪，说道：
“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伊安·科瓦，是艾梅拉大公号舰长，也是‘逆世’的成员。您不是第一次接触逆世组织，同为逆世的赵何菲研究员，您之前应该已经跟她见过面了。”
伊安将烛欣随意扔在地上，毫无防备地摊开手，向沈终这边走来：
“我们逆世的宗旨是：业有报，罪必偿！”
“现在所谓的‘人类’，罪孽深重，他们的先祖对地球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
伊安来到神骸身边，没有伸手触碰，只是冷眼观察着。
“异神作为罪首，需要诛灭！异族身为从犯，需要惩罚！这就是逆世的理念，也是我们一直坚持的目标。”
“而您——冬将军，曾是逆世的创建者之一，同时也是令神代人类恐惧的异神——寂灾。”
沈终听完沉默不语，她不信任伊安，不敢确定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不过其中倒是有一些情报让她十分在意。
人类对地球犯下的罪行……她是创建逆世的冬将军……
沈终结合之前从记忆碎片中得来的信息，一种荒诞的猜想浮现在心里。
公元时代入侵地球的那个异族文明，会不会就是那些所谓的……神？
还没等沈终发问，穹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个身影从上方飞速袭来，随后狠狠地摔在地上。
沈终转头一看，那人竟然是烛恒卿！
这位昭融族长此时狼狈不堪，他的衣服遍布烧糊的痕迹，大片的血迹洇透了腰侧，眼睛的赤金色光芒亮得如同永不熄灭的炬火。
烛恒卿恰好摔在烛欣附近，他只来得及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神子，没等做出反应，一道闪亮的光柱从裂口处轰击过来。
他只好撑起一面流动的熔岩，一个翻滚飞速抄起烛欣跳离了刚才的位置，戒备地看向上方的缺口。
下一秒，光柱穿透熔岩墙，在地上洞穿出一个不知深浅的空洞。
外界的熔岩顺着上方的缺口处流淌下来，转瞬间被冻结成一段段的块状岩石。
一个身影从岩浆中现身，正是外边和烛恒卿战斗的那个女人。
她的样子和之前有些变化，身周的浮游炮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身后的三层复杂的机械圆环。
她高高浮在空中，俯视着下方的众人，脸上满是冷漠。
此时的距离足够近，沈终得以看清她的相貌细节：那个熟悉的侧马尾，略有差别但又极其相似的面孔，一个熟悉的名字浮现在脑海中。
金茗！
她竟然是联合空天军竹锋小队队员金茗！
沈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在三千年后找到了熟悉的地球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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