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再一次苏醒
沈终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拉伸、揉搓，她的灵魂似乎被重新困在躯壳内部，五感再次变得真实，身躯也异常沉重起来，熟悉的疲惫感涌入四肢百骸。
这种状态持续了几分钟，她渐渐适应了这番感受，不久后，耳边传来气压阀的鸣响。
“好耶，圆蛋终于打开咯！”
“巴卜勒，姐姐说了，这个设备叫休眠仓，不是圆蛋。”
“可是它很圆啊，还很滑，像是鸡蛋一样。”
“鸡蛋哪里有这么大……”
“巴卜勒的脑袋也很圆很滑，巴卜勒也是鸡蛋！”
“哎？里面的人醒了没？”
身边传来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沈终又一次被刺眼的阳光灼烧地睁不开眼，这回还没等她有所反应，有人将一层遮光的布条轻轻地覆盖在沈终眼部。
她的手腕也被抬起，一针药剂被注射到体内，沈终感觉身体状态正快速恢复。
“好啦，都出去玩！里面的姐姐刚醒，她需要休息，别在这里吵吵嚷嚷的。”
这声音听起来是个年轻温柔的女性，她起身带动了木头椅子的吱嘎声，那些小孩子的声音也逐渐远离。
没有安静多久，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跑步声，一个小女孩的稚嫩声音出现在不远处：
“对了拉娜姐姐，布尔大叔在做饭，好多人都在盯着呢，姐姐一会别忘了去拿啊。”
“好，漂亮的好姑娘，去那边玩吧。”
待小孩子们跑远后，厚重的布料摩擦声哗啦啦地响动，沈终感觉到阳光照射在皮肤上的灼热感被暂时遮住了。
沈终控制着手指微微弯曲，细致真实的神经回馈让她确定了一件事：自己又一次苏醒在了现实世界。
但这次的处境应该要比上次苏醒好上很多，她现在明显得到了细致的照顾，身体恢复的速度很快，周围的温度和光线也很适宜，她享受到了难得的安宁。
看来……她在现实世界的身体不只有一具，自己在天卫二上死亡后，灵体兜兜转转竟然能在另一具身体内复生。
沈终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能够有机会继续在现实中存活固然是一件好事，但随之而来的问题却令她心惊。
其中最本质的一点，关乎她自我认知的重要疑问是：如今的沈终到底是不是沈终……
这个看似矛盾的哲学问题成了沈终纠结的主因，她在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依据是神域内金茗透露的信息：作为异神的沈终在神代被诸神围剿，她的灵体和神骸被撕碎成几块。
沈终想到了自己缺失的记忆、还有那幼态的残缺灵体，现在再加上散布在各处的复数肉身……这个曾经被撕碎的说法有了一定的可信度。
那么这个哲学问题也就有了答案：她是沈终、也不是沈终。
按照之前的推论，说不定此时此刻，在这个太阳系内，还有另一个记忆同样残缺的沈终存活着，她本身只是沈终这个整体的一部分，一缕继承了地球时代最幸福也最痛苦记忆的残魂。
既然想到了记忆，沈终不得不面对她在死亡后看到的一切。
在那场‘梦境’中，由于沈终选择与自身融合，用第一视角直面未知的过去。
她在那种状态下得知了很多信息，同时也知道了自己犯下的所谓‘罪行’之一。
首先确认的一点，当年入侵地球的异族不是如今威胁太阳系的那个生物文明，相反是那些自诩为文明守护者的神代诸神！
这些卑鄙残虐的入侵者被席卷整个太阳系的灵子爆发毁灭，幸存下来的几位强大灵能者自称神明，他们忌惮灵子爆发的威能，与当时的人类残余达成协议共存于世。
可歧视与排挤却从未停歇，人类中层出不穷的‘人奸’为了一己私欲不断将人类应得的利益出卖，新生的神造人类也有意盘剥这些孱弱不堪的‘土人’。
沈终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人类唤醒的。
在新时代，作为当初抵抗异族入侵的‘英雄’，沈终的军人身份成了笑话，她在提倡联合的当下已不被双方文明接纳。
她被唤醒的原因颇具讽刺意味：为了支持神造人类抵抗柯伊伯入侵者，人类一方需要提供一定数量的灵能者供给军需，她成了战争的补给品！
这是一段令人痛苦绝望的回忆，充斥其中强烈的复仇欲无时无刻想要爆发，却被她主动狠狠地压抑在心底，再加上战争中的生离死别、异族的军营中对人格和灵魂的侮辱，让这段记忆的精神状态犹如癫狂。
沈终无法碰触这段记忆，她没办法知晓这段日子具体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在历经无数饱含血泪的战争中，沈终压抑着足以让人崩溃无数次的情绪，找到机会活着潜回了人类聚集地，在这里和几位同样遭遇的人创办了‘逆世’。精神状态不稳定的沈终，在首领博格的建议下一头扎进临界，屠杀般疯狂狩猎。
后来外敌的入侵暂歇，神代体系建立，人类的数量却在内忧外患下急剧缩减，最后仅仅只剩下几万人。
这是男女老幼全部加上的数量，这点人数连一支舰队都塞不满，一个普通的废弃星际矿站都能成为不错的发展空间。
人类的种群数量缩减至此，再这样下去，人类迟早要灭亡。
在之后就是梦境中的那幕：
沈终忍着巨大的不情愿与诸神交涉无果，她暗地里收集保存了部分人类基因库，随后将怒火倾泻出来。火星的行星都城被瞬间冰封，沈终用上亿条异族的命作为开幕礼，正式和诸神宣战。
自此，异神寂灾现世。
新得到的记忆就止于这里，后来发生的事沈终无从知晓，然而目前得到的情报已经能够回答大部分的疑惑。
沈终为何被称为异神，为何会去猎杀诸神，又为何会被称为罪人……
结合从炽凰城号上记忆碎片里的记录：到了神代末期，神造种族已经是当时的稀缺物种。由此可知，沈终最后是成功了，人类重新成为太阳系的主体种族。
虽然当时的历史已经被篡改得面目全非，但这些都无伤大雅，沈终的目的已经达成。
梳理完这些记忆，沈终心里百感交集，她不知该如何评价自己的所作所为，她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苦难，没有设身处地的完整记忆，想来是无权进行评价的吧。
但有一点，大仇得报的快感是相通的，尽管手段残忍行为暴虐，但这些也曾是异族带给人类的，自己这么做不过是索债罢了。
至于那些自称神裔的昭融族，还有他们的神子烛欣……
沈终一开始对烛欣的印象很不错，她是自己在新时代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更是灵能知识的领路人。
但现在一想起她是异族的后代，心里还是会很不舒服……虽然昭融族的外表并没有异于常人的灵兽器官，烛欣也并未对自己做什么恶事，反倒帮助过自己不少。
可是如今的沈终却很难跨过心中的那道坎，她甚至开始以恶意揣测烛欣接近自己的目的：身为昭融族的神子，她不该像是表现的那般，对寂灾一无所知。
从后来那些人能够轻易认出她来看，昭融的无知显得那么突兀。
沈终决定暂时先不去思考这些，现在的她难得新生，正是值得高兴的时刻，这些让人头痛的事待以后遇到昭融再做决定吧。
那么接下来要考虑的便是‘逆世’的伊安·科瓦，还有‘穿越者联盟’的金茗……沈终自认为没有亏欠过这两位什么，可他们对自己的恨意却如此浓重。
看来这两个参与争夺神骸的组织明显对自己抱有恶意，如果之后遇到，沈终不介意给他们找些麻烦。
想到这里，沈终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记仇的人，这点倒是和寂灾很像。
仅仅几分钟过去，沈终的身体逐渐有了力气，她撑起上半身，靠在休眠仓边缘，抬手拿掉布条。
手上的是一方带有荷花图案的精致手帕，明显的工业制成品，能看出来已经用了很多年，颜色洗得发白，但很干净，闻起来有股洗衣液的香精味。
由于窗户和门帘都被遮挡住，这里光线昏暗，沈终可以眯着眼勉强看清楚周围的样子。
这是个空间宽敞的帐篷，厚重的防水布被钢架支撑起来，竟然很隔音，只隐约能听到外边熙熙攘攘的动静。
在角落有几张折叠床，架子上摆放着一些简易的医疗设备和瓶瓶罐罐，这些医疗用品的种类有很多，但每样的数量很有限，它们被分门别类摆放得十分规整。
沈终的注意力转移到身旁，那里坐着一位看上去二十几岁的年轻女人，一头褐色的长发，身上穿着一套陈旧的厚实长皮袄，正在低头摆弄着手机。
女人听到沈终起身发出的动静，面带微笑地抬起头，轻声道：
“你醒啦小姑娘，欢迎来到新元时代，这里是火星荒原，我叫拉娜。”
沈终顿了一下，外表看去像是没有睡醒似的迷糊状态，实际心里却在打鼓。
在天卫二，那些人不知是因为相貌还是名字认出的她，那么重新活过来，为了保险起见，她也许该换个名字？
“你好，我叫沈终，请问……我这是在哪？现在是神代多少年了？”
沈终的声音沙哑，她把手帕交还给，表现出对陌生环境正常的慌乱。
去他的改名字，她就叫沈终！这名字是她仅有的从公元时代带出来的东西，自己行端坐正，才不做那改名易姓的事！
这种状态持续了几分钟，她渐渐适应了这番感受，不久后，耳边传来气压阀的鸣响。
“好耶，圆蛋终于打开咯！”
“巴卜勒，姐姐说了，这个设备叫休眠仓，不是圆蛋。”
“可是它很圆啊，还很滑，像是鸡蛋一样。”
“鸡蛋哪里有这么大……”
“巴卜勒的脑袋也很圆很滑，巴卜勒也是鸡蛋！”
“哎？里面的人醒了没？”
身边传来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沈终又一次被刺眼的阳光灼烧地睁不开眼，这回还没等她有所反应，有人将一层遮光的布条轻轻地覆盖在沈终眼部。
她的手腕也被抬起，一针药剂被注射到体内，沈终感觉身体状态正快速恢复。
“好啦，都出去玩！里面的姐姐刚醒，她需要休息，别在这里吵吵嚷嚷的。”
这声音听起来是个年轻温柔的女性，她起身带动了木头椅子的吱嘎声，那些小孩子的声音也逐渐远离。
没有安静多久，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跑步声，一个小女孩的稚嫩声音出现在不远处：
“对了拉娜姐姐，布尔大叔在做饭，好多人都在盯着呢，姐姐一会别忘了去拿啊。”
“好，漂亮的好姑娘，去那边玩吧。”
待小孩子们跑远后，厚重的布料摩擦声哗啦啦地响动，沈终感觉到阳光照射在皮肤上的灼热感被暂时遮住了。
沈终控制着手指微微弯曲，细致真实的神经回馈让她确定了一件事：自己又一次苏醒在了现实世界。
但这次的处境应该要比上次苏醒好上很多，她现在明显得到了细致的照顾，身体恢复的速度很快，周围的温度和光线也很适宜，她享受到了难得的安宁。
看来……她在现实世界的身体不只有一具，自己在天卫二上死亡后，灵体兜兜转转竟然能在另一具身体内复生。
沈终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能够有机会继续在现实中存活固然是一件好事，但随之而来的问题却令她心惊。
其中最本质的一点，关乎她自我认知的重要疑问是：如今的沈终到底是不是沈终……
这个看似矛盾的哲学问题成了沈终纠结的主因，她在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依据是神域内金茗透露的信息：作为异神的沈终在神代被诸神围剿，她的灵体和神骸被撕碎成几块。
沈终想到了自己缺失的记忆、还有那幼态的残缺灵体，现在再加上散布在各处的复数肉身……这个曾经被撕碎的说法有了一定的可信度。
那么这个哲学问题也就有了答案：她是沈终、也不是沈终。
按照之前的推论，说不定此时此刻，在这个太阳系内，还有另一个记忆同样残缺的沈终存活着，她本身只是沈终这个整体的一部分，一缕继承了地球时代最幸福也最痛苦记忆的残魂。
既然想到了记忆，沈终不得不面对她在死亡后看到的一切。
在那场‘梦境’中，由于沈终选择与自身融合，用第一视角直面未知的过去。
她在那种状态下得知了很多信息，同时也知道了自己犯下的所谓‘罪行’之一。
首先确认的一点，当年入侵地球的异族不是如今威胁太阳系的那个生物文明，相反是那些自诩为文明守护者的神代诸神！
这些卑鄙残虐的入侵者被席卷整个太阳系的灵子爆发毁灭，幸存下来的几位强大灵能者自称神明，他们忌惮灵子爆发的威能，与当时的人类残余达成协议共存于世。
可歧视与排挤却从未停歇，人类中层出不穷的‘人奸’为了一己私欲不断将人类应得的利益出卖，新生的神造人类也有意盘剥这些孱弱不堪的‘土人’。
沈终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人类唤醒的。
在新时代，作为当初抵抗异族入侵的‘英雄’，沈终的军人身份成了笑话，她在提倡联合的当下已不被双方文明接纳。
她被唤醒的原因颇具讽刺意味：为了支持神造人类抵抗柯伊伯入侵者，人类一方需要提供一定数量的灵能者供给军需，她成了战争的补给品！
这是一段令人痛苦绝望的回忆，充斥其中强烈的复仇欲无时无刻想要爆发，却被她主动狠狠地压抑在心底，再加上战争中的生离死别、异族的军营中对人格和灵魂的侮辱，让这段记忆的精神状态犹如癫狂。
沈终无法碰触这段记忆，她没办法知晓这段日子具体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在历经无数饱含血泪的战争中，沈终压抑着足以让人崩溃无数次的情绪，找到机会活着潜回了人类聚集地，在这里和几位同样遭遇的人创办了‘逆世’。精神状态不稳定的沈终，在首领博格的建议下一头扎进临界，屠杀般疯狂狩猎。
后来外敌的入侵暂歇，神代体系建立，人类的数量却在内忧外患下急剧缩减，最后仅仅只剩下几万人。
这是男女老幼全部加上的数量，这点人数连一支舰队都塞不满，一个普通的废弃星际矿站都能成为不错的发展空间。
人类的种群数量缩减至此，再这样下去，人类迟早要灭亡。
在之后就是梦境中的那幕：
沈终忍着巨大的不情愿与诸神交涉无果，她暗地里收集保存了部分人类基因库，随后将怒火倾泻出来。火星的行星都城被瞬间冰封，沈终用上亿条异族的命作为开幕礼，正式和诸神宣战。
自此，异神寂灾现世。
新得到的记忆就止于这里，后来发生的事沈终无从知晓，然而目前得到的情报已经能够回答大部分的疑惑。
沈终为何被称为异神，为何会去猎杀诸神，又为何会被称为罪人……
结合从炽凰城号上记忆碎片里的记录：到了神代末期，神造种族已经是当时的稀缺物种。由此可知，沈终最后是成功了，人类重新成为太阳系的主体种族。
虽然当时的历史已经被篡改得面目全非，但这些都无伤大雅，沈终的目的已经达成。
梳理完这些记忆，沈终心里百感交集，她不知该如何评价自己的所作所为，她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苦难，没有设身处地的完整记忆，想来是无权进行评价的吧。
但有一点，大仇得报的快感是相通的，尽管手段残忍行为暴虐，但这些也曾是异族带给人类的，自己这么做不过是索债罢了。
至于那些自称神裔的昭融族，还有他们的神子烛欣……
沈终一开始对烛欣的印象很不错，她是自己在新时代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更是灵能知识的领路人。
但现在一想起她是异族的后代，心里还是会很不舒服……虽然昭融族的外表并没有异于常人的灵兽器官，烛欣也并未对自己做什么恶事，反倒帮助过自己不少。
可是如今的沈终却很难跨过心中的那道坎，她甚至开始以恶意揣测烛欣接近自己的目的：身为昭融族的神子，她不该像是表现的那般，对寂灾一无所知。
从后来那些人能够轻易认出她来看，昭融的无知显得那么突兀。
沈终决定暂时先不去思考这些，现在的她难得新生，正是值得高兴的时刻，这些让人头痛的事待以后遇到昭融再做决定吧。
那么接下来要考虑的便是‘逆世’的伊安·科瓦，还有‘穿越者联盟’的金茗……沈终自认为没有亏欠过这两位什么，可他们对自己的恨意却如此浓重。
看来这两个参与争夺神骸的组织明显对自己抱有恶意，如果之后遇到，沈终不介意给他们找些麻烦。
想到这里，沈终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记仇的人，这点倒是和寂灾很像。
仅仅几分钟过去，沈终的身体逐渐有了力气，她撑起上半身，靠在休眠仓边缘，抬手拿掉布条。
手上的是一方带有荷花图案的精致手帕，明显的工业制成品，能看出来已经用了很多年，颜色洗得发白，但很干净，闻起来有股洗衣液的香精味。
由于窗户和门帘都被遮挡住，这里光线昏暗，沈终可以眯着眼勉强看清楚周围的样子。
这是个空间宽敞的帐篷，厚重的防水布被钢架支撑起来，竟然很隔音，只隐约能听到外边熙熙攘攘的动静。
在角落有几张折叠床，架子上摆放着一些简易的医疗设备和瓶瓶罐罐，这些医疗用品的种类有很多，但每样的数量很有限，它们被分门别类摆放得十分规整。
沈终的注意力转移到身旁，那里坐着一位看上去二十几岁的年轻女人，一头褐色的长发，身上穿着一套陈旧的厚实长皮袄，正在低头摆弄着手机。
女人听到沈终起身发出的动静，面带微笑地抬起头，轻声道：
“你醒啦小姑娘，欢迎来到新元时代，这里是火星荒原，我叫拉娜。”
沈终顿了一下，外表看去像是没有睡醒似的迷糊状态，实际心里却在打鼓。
在天卫二，那些人不知是因为相貌还是名字认出的她，那么重新活过来，为了保险起见，她也许该换个名字？
“你好，我叫沈终，请问……我这是在哪？现在是神代多少年了？”
沈终的声音沙哑，她把手帕交还给，表现出对陌生环境正常的慌乱。
去他的改名字，她就叫沈终！这名字是她仅有的从公元时代带出来的东西，自己行端坐正，才不做那改名易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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