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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重头戏

    秦成再次把手塞进茶几抽屉深处,拿出录像机的蓝牙控制器,按下了停止录制的按键。

    秦成的计划很简单。

    首先他要激怒刘畅,怎么气人怎么来,让刘畅对他恨之入骨。

    然后引来刘畅的报复,通过一系列循序渐进的表演,让刘畅放松警惕,最后再露出钱财,引刘畅到家里抢钱。

    他知道刘畅想要什么,想要他生不如死,想看他惨绝人寰,他越惨,刘畅越兴奋,所以就他一步一步地崩溃给刘畅看。

    私下里,我们可以说,刘畅去秦成家里拿钱,是秦成一步一步精细化引导的结果。

    但只要秦成不说,没人能找到诱导犯罪的证据,连刘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诱导过。

    入室抢劫就是入室抢劫,打底就十年。

    秦成看了一遍录像内容,没有任何问题。

    他最后拿出钱又后悔的戏码,就是为了迫使刘畅打自己并引发出一些对话,坐实刘畅入室抢劫的罪名。

    至此,计划的第三步顺利完成。

    接下来,秦成先是拿着录像机仔细录了一段自己的浑身上下的伤口和面目全非的脸,又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换了身衣服,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骇人。

    家里没有电脑,秦成去网吧将今天的录像存在电子邮箱里,然后将这份邮件设置定时发送。

    收件人分别是明艺萱、赵子明和王腾,以及一众省、市级单位邮箱,发送时间为十天以后。

    最后,秦成又把录像分别拷贝到事先准备好的七个U盘里,其中六个别藏在早就计划好的地方,带了一个在身上。

    做好这一切,秦成来到一家诊所。在医生为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拿出手机报了警。

    在局里做完笔录,秦成和之前赶来的父亲刚刚走出局子大门,就被一辆帕萨特拦下,从车上下来的,是沛城市第一高院的校长,赵寒。

    虽然来的人出乎意料,但秦成知道接下来要见的人是谁。

    重头戏,要来了。

    父子二人被请上车,车子往第一高院的方向开着。

    一路上赵校长不停地对秦成嘘寒问暖,询问受伤情况,还嫉恶如仇地表示刘畅那孩子太缺乏管教了,做事太猖狂了,这次,一定从严从重处分,绝不姑息。

    秦成听得直撇嘴。

    “但是”赵校长的话锋突然一转:“毕竟是孩子,犯了错误,好好教育监督,令其改正,帮助他完善人格,最终成为对国家和社会有用的人,这才是我们教育人的使命和担当嘛。

    而不是直接把孩子推给公安部门,摆摆手说不管了,那怎么行?

    因为年少不懂事犯的错误,我们是可以看轻一些的,大家都是做家长的,谁都不想自己的孩子背上污点,那可是影响孩子一辈子的事。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秦成家长?”

    秦正没有回应。

    校长咳嗽两声接着道:“咱们这次去,主要是跟对方家长坐下来谈谈和解的事情,讨论出一个大家都满意的方案来。”

    “我的孩子也是孩子,我的孩子就应该被你口中的孩子欺负、凌辱和抢劫吗?我的孩子所经历的,已经深刻地影响了他的一生,永远也抹不掉!如果你口中的孩子不得到应有的惩罚,只会有更多的好孩子,一次次、一遍遍地经历我孩子所经历过的一切!赵校长,如果你还有什么长篇大论要说,请免开尊口。我听着反胃。”秦正握着儿子的手,震声说道。

    秦成被父亲的话震撼到了,他不知道父亲也能有这样的口才和思辨能力。

    回想起来,他似乎未曾注意过父亲究竟是怎样的人,有怎样的品格和追求。

    他只知道父亲一生勤劳善良、孝顺父母,疼爱妻儿,喜欢帮妻子做家务,也懂得放手和成全,让他能自由去闯。

    他也知道父亲在事业上一直处于低谷,他把这归结于父亲的安于现状和太过老实本分。

    想起那天父亲笑着说他升不上去可不是因为业务水平不行,但没说是因为什么。

    后来父亲真的只用了几天时间就推算出了昂达未曾公开的现金流等数据。

    他现在大概知道为什么了,也许就是因为他的正直和善良,才会遭到排斥和挤兑,永远无法更进一步。

    这一刻,父亲的形象在秦成心里是完美的。

    秦成知道父亲刚才的话既是对校长说的,也是对他说的。

    也许是因为看到了他的惨样让父亲心痛,也许是校长的冠冕堂皇让父亲愤怒,总之父亲想要刘畅得到应有的惩罚。

    秦成用力握了握秦正的手,回应着父亲。

    秦正低头看了一眼儿子,会心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他相信秦成理解了他的意思,也相信秦成能够处理好这件事。

    赵校长被怼得哑口无言,有些生气,换了个角度威胁道:“秦成家长,我得提醒你,什么抢劫什么的,也是要讲证据的,人家完全可以告你诬陷。”

    赵校长之所以提到没有证据的事情,是因为秦成在局子里并没有拿出录像。

    他不知道刘昂的关系网有多深,如果一开始就到了鱼死网破的程度,很多事情就无法控制。

    父子二人知道没有必要跟这个赵校长多说一句,接下来一路无话。

    下车来到校长办公室,门敞开着,抽着华子的男人膀大腰圆一脸横肉,棕色西服敞开着,衬衣的扣子眼看快要撑不住了。

    他拿着最新款的翻盖MOTO,坐在沙发上,操着一口听不明白的南方话在大声地训斥着什么。

    男人身旁的女人,四十多岁,一张大长马脸毁了一身雍容华贵的衣服,用眼角上挑的三角眼,恶狠狠地盯着秦成父子。

    刘畅大大咧咧地坐在女人身旁,看见秦成进来,呵呵冷笑两声,用手指着秦成,用大而明显的嘴型比划着三个字“你、等、着”。

    刘昂没有要挂断电话的意思,只是伸手摆了摆,示意大家都坐,但是沙发都被他们一家坐满了,并没有秦成父子的位置。

    校长赵寒走在最后,一进来就关上了门,看见刘昂摆手,点头赔笑了两下,又拱了拱手,这才坐回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

    秦成把校长办公桌前的椅子,拉到刘昂一家对面,让父亲坐下,自己则站在父亲身边。

    刘昂的电话打了足有五分钟,其余人都没有说话。

    丈夫的电话刚刚放下,马脸女人便再也忍不住了,尖声喊道:“你们这种人也太过分了!报警告我儿子抢劫?你们搞搞清楚呀!就算编也要编得真实一点叭?你告他杀人放火强奸什么不好?抢劫?抢你们?讲出去笑掉大牙了呀!他是谁你是谁呀?只有你们抢我儿子的份吧?……”

    “行了!”刘昂一伸手,打断女人的话。

    女人没说够,“呸”一声啐了一口,由于牙齿漏风,一大块唾沫不小心掉到衣服上,拿纸巾不停地擦拭着。

    刘昂皱着眉头看了女人一眼,又看向秦成:“你报的警对吧,明天找时间去撤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