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红衣
车灯刺眼，薛蓝眯着眼睛，慢慢走过去，发现竟然真的是蒙莫。
她莫名其妙有一点点感动：“你不是走了吗？”
蒙莫拍拍副驾驶；“先上车。”
薛蓝打开后车门，身手敏捷的坐了上去，然后把头往前探：“你怎么来了。”
蒙莫觉得薛蓝眼睛可能不太好，于是用力拍了拍副驾驶：“仓鼠小姐，我不是你的滴滴司机。”
薛蓝看着蒙莫，觉得莫名其妙：坐哪不是坐，这人事真多。
但是人家的车人家做主。
薛蓝只好上了副驾驶，笑着对蒙莫说：”可以了吗？蒙老板。”
蒙莫歪头看薛蓝：“不可以。”
薛蓝有那么0.001秒想跳车离开这个人。
蒙莫眼神示意了一下，薛蓝这才反应上来安全带没有系好，于是忙把安全带系好：“ok，我们可以走了。”
蒙莫摇了摇头，似乎深感无奈，然后把车开了出去。
雪天路滑，蒙莫把车开的很慢。
“你刚才离开，是回去开车了？”薛蓝试探问道。
“嗯。”
“我以为你走了呢，其实我一个人打车回去也可以的。”薛蓝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蒙莫在红绿灯处停车，然后看了薛蓝一眼，摇了摇头。
薛蓝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两个字：嘲讽。
“你胆子是真的不小。”蒙莫说道。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薛蓝回道。
“晚上，人生地不熟，路痴，带病。这几个BUFF都让你叠满了。”蒙莫的声音依然懒懒的。
薛蓝眨眨眼：他这是，担心我？
薛蓝恍然大悟一般：“蒙老板，您放心，就算我出了事，也是在客栈以外的地方出了事，您不用对我负责，还有，就算你不来接我，秉持着公正合理的原则，我也不会在黄色软件上给你差评的。”
……
蒙莫觉得这个女人的脑回路跟她的头发一样，分叉。
薛蓝用余光看了蒙莫一眼，看不出他的情绪，薛蓝内心斟酌了一番，说道：“今天，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的贡嘎之旅不会那么顺利。”
蒙莫微不可察的叹气：“你管今天叫顺利？”
薛蓝笑道：“当然顺利，虽然出现了一些小意外，但是好在逢凶化吉。”
蒙莫笑：“你倒想的开。”
薛蓝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说道：“这不是没办法嘛，控制不了会发生什么，但可以控制自己看待一切的心态。”
蒙莫用余光看薛蓝，看不到薛蓝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帽子上的白色绒球。
他没有回话，只是专心的开着自己的车。
两人回到怀归客栈，陈叔一脸担心的迎上来：“小姑娘，你没事吧，听小莫说你去医院了。”
薛蓝摇摇头，笑道：“没事的，已经好了，明天还能继续出发燕子沟！”
“我看你是去不成了。”蒙莫用嘴咬着拉链，把外套脱下来。
“为什么？”薛蓝转头问他。
蒙莫示意薛蓝看外边，刚刚还是细碎的飘雪，现在成了鹅毛大雪。
薛蓝跑到门口，看着雪白一片的地面，脸瞬间就垮下来：“怎么会这样啊……”
“想开点，‘控制不了会发生什么，但可以控制自己看待一切的心态’，最起码今天把海螺沟能玩的都玩了，不是吗，仓鼠小姐。”蒙莫倒了一杯水，不紧不慢的喝起来。
薛蓝忿忿看了蒙莫一眼，鼓着腮帮子上了楼。
陈叔从厨房端出一碗姜汤，出来却不见薛蓝，于是问蒙莫：“薛小姐人呢？我做了姜汤，能驱寒。”
蒙莫拆开一袋饼干：“她回房了。”
陈叔有些埋怨的看了蒙莫一眼：“小莫，人家一个小姑娘，你怎么说话老呛她。”
蒙莫撕饼干袋的手顿了顿，一脸无辜：“陈叔，我觉得我说的挺正常的。”
陈叔心想：是，以前你说一句怼一句，现在说一句怼半句，有所进步，但是委实说不上是正常。
陈叔摇摇头，端着碗走上楼。
陈叔走后，蒙莫像是疲乏极了，揉了揉自己的鼻梁，看着那袋饼干，胃口全无。他静静趴在桌子上，看着门外的飘雪，慢慢闭上了眼睛……
薛蓝回到房间，正在整理自己的东西，突然听到敲门声，于是透过猫眼看了看，见是陈叔，便把房门打开：“陈叔，有事吗？”
陈叔笑着把姜汤递给薛蓝：“小姑娘，喝点姜汤驱驱寒。”
薛蓝笑着接过：“谢谢，陈叔费心了。”
见陈叔欲言又止，薛蓝好奇道：“还有事吗？”
陈叔有些犹豫，但还是开了口：“小姑娘，小莫不是个坏孩子，只是说话有些不饶人，你不要往心里去。”
薛蓝摇摇头笑道：“不会的陈叔，我知道蒙莫是个好人。”
陈叔笑：“那就好，小莫很喜欢你的，我在这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对姑娘这么主动呢，不讨厌就好，不讨厌就好。”
薛蓝觉得事情变得魔幻了起来：“他，喜欢我？不不不陈叔你误会了，他只喜欢怼我。”
陈叔笑着摆摆手：“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啊，我这个老人就不多说了，小姑娘，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送走陈叔，薛蓝看着自己手中的碗发呆，微黄的姜汤中浮着几颗枸杞，捧在手里很温暖，薛蓝浅浅喝了一口：“虽然晚上不能吃姜，毕竟是人家的心意，喝了吧。”于是把姜汤一饮而尽，又赶紧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薛蓝把包里的东西都归置好，在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自己在成都开会的时候临时起意买的红色长裙，心血来潮，穿上试了试。
那是一件鲜红色的秋季长裙，法式风格，胸前右侧还有一排金属扣子。薛蓝一眼就相中了这条裙子，加上秋装在打折，所以薛蓝忍不住剁了手。
薛蓝把头发散下来，刚想去洗漱，却发现碗没有还回去，于是拿了碗，下了楼。
“陈叔？”薛蓝喊。
“去哪了？”薛蓝嘀嘀咕咕四处张望，却发现蒙莫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觉。
“怎么在这睡？毯子也不盖，真不怕着凉。”薛蓝摇摇头，把碗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蹑手蹑脚拿起旁边沙发上的外套，给蒙莫披上。
“这么安安静静的不说话，还真是个小帅哥。”薛蓝看着蒙莫的睡颜，由心赞叹。
但是这个小帅哥似乎睡的不怎么安分，薛蓝刚刚转身，就听到蒙莫的呼吸陡然加重，她有些惊讶的回头，发现蒙莫眉头紧皱，喘气声变得沉重，似乎是，做了噩梦？
薛蓝忙叫他；“蒙莫。”
蒙莫的额上浮上一层薄汗，看上去十分痛苦。
薛蓝有些着急，她搭上手去晃他：“醒醒！蒙莫！醒过来！”
蒙莫骤然睁开双眼，然后慢慢抬头，看到了，穿红衣的她。
薛蓝见蒙莫眼瞳漆黑，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突然有些发怵：“你，醒了吗？没事吧？”
蒙莫猛地抓住了她的手：“你回来了，是你，你回来了。”
薛蓝的手被抓的很痛，她一边挣脱，一边说道：“你是不是在梦游啊，疼啊！放手！”
蒙莫眼神闪动，似乎这才清醒过来，他放开薛蓝的手，有些慌张的起身：“抱歉。”
薛蓝揉着自己的手腕，觉得蒙莫不太对劲：“你没事吧？”
蒙莫闭上眼睛，平稳自己的呼吸：“没事。”
薛蓝本想就此离开，但是蒙莫确实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于是叹了口气：薛蓝，现在一走了之太不讲义气了吧，人家好歹帮了你那么多次。
薛蓝放弃了回房，拉着蒙莫坐下，给他倒了杯水：“喝点水会好一点，做噩梦了吧。”
蒙莫没接水杯，只是看着薛蓝，若有所思。
薛蓝被他看到发麻：“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
蒙莫一反常态没有跟她斗嘴，而是问道：“你，见过我吗？”
薛蓝觉得莫名其妙：“昨天是第一次见，干嘛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蒙莫的眼睛闪了闪，自嘲一笑：“是啊，是我搞错了吧。”
薛蓝戳戳他：“你做噩梦了？”
蒙莫端起水杯：“嗯。”
“弗洛伊德说过‘梦是无意识欲望和儿时欲望的伪装的满足’，你是不是有什么求而不得的东西。”薛蓝托着腮。
“求而不得……”蒙莫看着一袭红衣的薛蓝：她……为什么和梦里的那个女子，那么像……
薛蓝见蒙莫又开始发呆，叹气道：“我真是多余跟你说这些，你怕是连睡醒都没睡醒，好了，你今天可能是太累了，才会做噩梦，没事啊，去睡吧。”说完就起身想走。
“等等。”蒙莫叫住她。
“还有事？”
“我饿了，一起出去吃点？”蒙莫说道。
薛蓝觉得这人各种状态无缝衔接简直做的让人叹为观止，刚才还是可怜巴巴小狗狗现在就是神采奕奕猫大爷。
薛蓝本来想拒绝，但是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薛蓝有些尴尬：“吃点就吃点。”
蒙莫轻轻一笑。
薛蓝走到门前，想看看外面的雪下不下，于是将门打开，没曾想被外面的风吹了个措手不及，她忙用手一挡，转过身对蒙莫说：“这风也太大了，冻死了。”
薛蓝把门关上，浑身哆嗦了一下，刚想继续和蒙莫抱怨，却发现蒙莫呆在了原地。
“蒙莫？你傻站着干什么？”薛蓝边问边靠近。
蒙莫如梦初醒般，一把拉住薛蓝，走到门口，将门打开，风夹着雪吹进来，把薛蓝的黑发和红裙吹的扬起，像一只……，振翅欲飞的红色蝴蝶。
“你疯啦！”薛蓝站在门口，有些生气的看着蒙莫。
而蒙莫，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薛蓝：“是你，真的是你……”
薛蓝被他说的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蒙莫一只手抓住薛蓝的肩膀，声音甚至在发颤：“虞识安，我找到你了。”
薛蓝蓦然抬头，和蒙莫对视。门外，来自高山之巅的风夹杂雪花肆无忌惮扑向两人，而他们，却好像感受不到一样，只是，静静站着，望向彼此……
她莫名其妙有一点点感动：“你不是走了吗？”
蒙莫拍拍副驾驶；“先上车。”
薛蓝打开后车门，身手敏捷的坐了上去，然后把头往前探：“你怎么来了。”
蒙莫觉得薛蓝眼睛可能不太好，于是用力拍了拍副驾驶：“仓鼠小姐，我不是你的滴滴司机。”
薛蓝看着蒙莫，觉得莫名其妙：坐哪不是坐，这人事真多。
但是人家的车人家做主。
薛蓝只好上了副驾驶，笑着对蒙莫说：”可以了吗？蒙老板。”
蒙莫歪头看薛蓝：“不可以。”
薛蓝有那么0.001秒想跳车离开这个人。
蒙莫眼神示意了一下，薛蓝这才反应上来安全带没有系好，于是忙把安全带系好：“ok，我们可以走了。”
蒙莫摇了摇头，似乎深感无奈，然后把车开了出去。
雪天路滑，蒙莫把车开的很慢。
“你刚才离开，是回去开车了？”薛蓝试探问道。
“嗯。”
“我以为你走了呢，其实我一个人打车回去也可以的。”薛蓝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蒙莫在红绿灯处停车，然后看了薛蓝一眼，摇了摇头。
薛蓝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两个字：嘲讽。
“你胆子是真的不小。”蒙莫说道。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薛蓝回道。
“晚上，人生地不熟，路痴，带病。这几个BUFF都让你叠满了。”蒙莫的声音依然懒懒的。
薛蓝眨眨眼：他这是，担心我？
薛蓝恍然大悟一般：“蒙老板，您放心，就算我出了事，也是在客栈以外的地方出了事，您不用对我负责，还有，就算你不来接我，秉持着公正合理的原则，我也不会在黄色软件上给你差评的。”
……
蒙莫觉得这个女人的脑回路跟她的头发一样，分叉。
薛蓝用余光看了蒙莫一眼，看不出他的情绪，薛蓝内心斟酌了一番，说道：“今天，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的贡嘎之旅不会那么顺利。”
蒙莫微不可察的叹气：“你管今天叫顺利？”
薛蓝笑道：“当然顺利，虽然出现了一些小意外，但是好在逢凶化吉。”
蒙莫笑：“你倒想的开。”
薛蓝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说道：“这不是没办法嘛，控制不了会发生什么，但可以控制自己看待一切的心态。”
蒙莫用余光看薛蓝，看不到薛蓝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帽子上的白色绒球。
他没有回话，只是专心的开着自己的车。
两人回到怀归客栈，陈叔一脸担心的迎上来：“小姑娘，你没事吧，听小莫说你去医院了。”
薛蓝摇摇头，笑道：“没事的，已经好了，明天还能继续出发燕子沟！”
“我看你是去不成了。”蒙莫用嘴咬着拉链，把外套脱下来。
“为什么？”薛蓝转头问他。
蒙莫示意薛蓝看外边，刚刚还是细碎的飘雪，现在成了鹅毛大雪。
薛蓝跑到门口，看着雪白一片的地面，脸瞬间就垮下来：“怎么会这样啊……”
“想开点，‘控制不了会发生什么，但可以控制自己看待一切的心态’，最起码今天把海螺沟能玩的都玩了，不是吗，仓鼠小姐。”蒙莫倒了一杯水，不紧不慢的喝起来。
薛蓝忿忿看了蒙莫一眼，鼓着腮帮子上了楼。
陈叔从厨房端出一碗姜汤，出来却不见薛蓝，于是问蒙莫：“薛小姐人呢？我做了姜汤，能驱寒。”
蒙莫拆开一袋饼干：“她回房了。”
陈叔有些埋怨的看了蒙莫一眼：“小莫，人家一个小姑娘，你怎么说话老呛她。”
蒙莫撕饼干袋的手顿了顿，一脸无辜：“陈叔，我觉得我说的挺正常的。”
陈叔心想：是，以前你说一句怼一句，现在说一句怼半句，有所进步，但是委实说不上是正常。
陈叔摇摇头，端着碗走上楼。
陈叔走后，蒙莫像是疲乏极了，揉了揉自己的鼻梁，看着那袋饼干，胃口全无。他静静趴在桌子上，看着门外的飘雪，慢慢闭上了眼睛……
薛蓝回到房间，正在整理自己的东西，突然听到敲门声，于是透过猫眼看了看，见是陈叔，便把房门打开：“陈叔，有事吗？”
陈叔笑着把姜汤递给薛蓝：“小姑娘，喝点姜汤驱驱寒。”
薛蓝笑着接过：“谢谢，陈叔费心了。”
见陈叔欲言又止，薛蓝好奇道：“还有事吗？”
陈叔有些犹豫，但还是开了口：“小姑娘，小莫不是个坏孩子，只是说话有些不饶人，你不要往心里去。”
薛蓝摇摇头笑道：“不会的陈叔，我知道蒙莫是个好人。”
陈叔笑：“那就好，小莫很喜欢你的，我在这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对姑娘这么主动呢，不讨厌就好，不讨厌就好。”
薛蓝觉得事情变得魔幻了起来：“他，喜欢我？不不不陈叔你误会了，他只喜欢怼我。”
陈叔笑着摆摆手：“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啊，我这个老人就不多说了，小姑娘，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送走陈叔，薛蓝看着自己手中的碗发呆，微黄的姜汤中浮着几颗枸杞，捧在手里很温暖，薛蓝浅浅喝了一口：“虽然晚上不能吃姜，毕竟是人家的心意，喝了吧。”于是把姜汤一饮而尽，又赶紧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薛蓝把包里的东西都归置好，在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自己在成都开会的时候临时起意买的红色长裙，心血来潮，穿上试了试。
那是一件鲜红色的秋季长裙，法式风格，胸前右侧还有一排金属扣子。薛蓝一眼就相中了这条裙子，加上秋装在打折，所以薛蓝忍不住剁了手。
薛蓝把头发散下来，刚想去洗漱，却发现碗没有还回去，于是拿了碗，下了楼。
“陈叔？”薛蓝喊。
“去哪了？”薛蓝嘀嘀咕咕四处张望，却发现蒙莫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觉。
“怎么在这睡？毯子也不盖，真不怕着凉。”薛蓝摇摇头，把碗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蹑手蹑脚拿起旁边沙发上的外套，给蒙莫披上。
“这么安安静静的不说话，还真是个小帅哥。”薛蓝看着蒙莫的睡颜，由心赞叹。
但是这个小帅哥似乎睡的不怎么安分，薛蓝刚刚转身，就听到蒙莫的呼吸陡然加重，她有些惊讶的回头，发现蒙莫眉头紧皱，喘气声变得沉重，似乎是，做了噩梦？
薛蓝忙叫他；“蒙莫。”
蒙莫的额上浮上一层薄汗，看上去十分痛苦。
薛蓝有些着急，她搭上手去晃他：“醒醒！蒙莫！醒过来！”
蒙莫骤然睁开双眼，然后慢慢抬头，看到了，穿红衣的她。
薛蓝见蒙莫眼瞳漆黑，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突然有些发怵：“你，醒了吗？没事吧？”
蒙莫猛地抓住了她的手：“你回来了，是你，你回来了。”
薛蓝的手被抓的很痛，她一边挣脱，一边说道：“你是不是在梦游啊，疼啊！放手！”
蒙莫眼神闪动，似乎这才清醒过来，他放开薛蓝的手，有些慌张的起身：“抱歉。”
薛蓝揉着自己的手腕，觉得蒙莫不太对劲：“你没事吧？”
蒙莫闭上眼睛，平稳自己的呼吸：“没事。”
薛蓝本想就此离开，但是蒙莫确实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于是叹了口气：薛蓝，现在一走了之太不讲义气了吧，人家好歹帮了你那么多次。
薛蓝放弃了回房，拉着蒙莫坐下，给他倒了杯水：“喝点水会好一点，做噩梦了吧。”
蒙莫没接水杯，只是看着薛蓝，若有所思。
薛蓝被他看到发麻：“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
蒙莫一反常态没有跟她斗嘴，而是问道：“你，见过我吗？”
薛蓝觉得莫名其妙：“昨天是第一次见，干嘛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蒙莫的眼睛闪了闪，自嘲一笑：“是啊，是我搞错了吧。”
薛蓝戳戳他：“你做噩梦了？”
蒙莫端起水杯：“嗯。”
“弗洛伊德说过‘梦是无意识欲望和儿时欲望的伪装的满足’，你是不是有什么求而不得的东西。”薛蓝托着腮。
“求而不得……”蒙莫看着一袭红衣的薛蓝：她……为什么和梦里的那个女子，那么像……
薛蓝见蒙莫又开始发呆，叹气道：“我真是多余跟你说这些，你怕是连睡醒都没睡醒，好了，你今天可能是太累了，才会做噩梦，没事啊，去睡吧。”说完就起身想走。
“等等。”蒙莫叫住她。
“还有事？”
“我饿了，一起出去吃点？”蒙莫说道。
薛蓝觉得这人各种状态无缝衔接简直做的让人叹为观止，刚才还是可怜巴巴小狗狗现在就是神采奕奕猫大爷。
薛蓝本来想拒绝，但是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薛蓝有些尴尬：“吃点就吃点。”
蒙莫轻轻一笑。
薛蓝走到门前，想看看外面的雪下不下，于是将门打开，没曾想被外面的风吹了个措手不及，她忙用手一挡，转过身对蒙莫说：“这风也太大了，冻死了。”
薛蓝把门关上，浑身哆嗦了一下，刚想继续和蒙莫抱怨，却发现蒙莫呆在了原地。
“蒙莫？你傻站着干什么？”薛蓝边问边靠近。
蒙莫如梦初醒般，一把拉住薛蓝，走到门口，将门打开，风夹着雪吹进来，把薛蓝的黑发和红裙吹的扬起，像一只……，振翅欲飞的红色蝴蝶。
“你疯啦！”薛蓝站在门口，有些生气的看着蒙莫。
而蒙莫，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薛蓝：“是你，真的是你……”
薛蓝被他说的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蒙莫一只手抓住薛蓝的肩膀，声音甚至在发颤：“虞识安，我找到你了。”
薛蓝蓦然抬头，和蒙莫对视。门外，来自高山之巅的风夹杂雪花肆无忌惮扑向两人，而他们，却好像感受不到一样，只是，静静站着，望向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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