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烧猪游街
“喂，霜洁、朝日，做戏而已，不必如此较真……唉哟，痛痛痛。”
丹鸾那小子被青霄霜神和阎朝日合力绑的动弹不得，只好出声求饶。青霄丫头听了，非但不松手，反而把他绑得更紧，连同他的雷锤也一并收走了。
“对付你这家伙，一定要较真，不然就对不住老娘那日给你端的茶、倒的水了……”
青霄丫头想起那日被这家伙使唤得团团转，心里就莫名升起一团火。她向来是个霸王，为了两盒雪花膏，她低声下气，又是斟茶又是倒水，她也就忍了，结果到最后，丹鸾那小子还让她无功而返，他的胆未免也太肥了。
阎朝日看着青霄丫头眼里冒出的火光，就知道她刚才踢丹鸾那小子的那一下，根本还不足以解开她心中的怨气。
“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对，霜洁大人，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了，好不好——”丹鸾那小子的手脚被绑的动弹不得，只好向绑他的人求饶。
“我记得那日，你不是这般说来的——”
“那日是我不对，是我被猪油蒙了心，一时犯糊涂了……霜洁啊，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计较对不对？”
这点小事？呵，她青霄丫头从小到大在云影深处还未曾受过这等屈辱，他居然说是小事，可笑！丹鸾那小子的话让她更气了。
“那小鼓你的意思是，我太斤斤计较了？”青霄丫头一双厉眼逼向了丹鸾那小子。
“对……不不不，不对，我的意思是，咱们都是多年的老友了，不该为了这点小事计较……‘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多着呢，没必要为这些小事伤了和气……唉哟哟！”丹鸾那小子情急之下，咬到了舌头，痛得他龇牙咧嘴的。
“呵，满嘴的歪理……那你的意思是，老友就该被捉弄，还不能计较，对吗？”青霄丫头冷哼了一声，神情冷漠地看着那个龇牙咧嘴的人。
阎朝日原想着在中间当个和事佬，却被白泽拉到了一旁。“他们两人的恩怨，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白泽递了个眼色给她。
阎朝日想了想，他们两人从小斗到大，一直难分难解，自己还是不宜插手进去，免得惹起事端，便朝白泽点了点头，表示领会他的意思。
于是，两人便坐在亭子里接着看戏——
“那你现在借着做戏之机，将我绑起来，又是何意？”
丹鸾那小子嗷嗷叫着，并作势要挣开束缚，但那绳子是霜晶化就的，又粗又硬，根本挣不开，而且他的雷锤早被收走，想发力也不行。
“是你自己要来做戏的，又没人逼你做那招人嫌的贪官！”青霄霜神悠然地看着那个手脚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人，把两手交于胸前，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丹鸾那小子气得张口结舌，却也无可奈何。他伸着个头，看了看被缚的手脚，开声求饶道：“霜洁大人，你大人有大量……说吧，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下气？”
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丹鸾雷神虽然不可一世，但也是个识时务的俊杰，懂得该弯腰的时候就弯腰，要低头的时候便低头。
“呵，这下知道安分了吧。”
青霄霜神冷笑一声，她早就在等那小子说出这句话来了——
“想我下气，这事简单——”
好不容易逮住了个机会，青霄丫头当然要以牙还牙，将过去的仇一次过还清：
“你只需当众向我道个歉，认个错，并表示再也不犯，那我便既往不咎。对了，以后见到我，要尊称我一声霜洁大人，并给我斟茶倒水，就像那日你要我做的那般，是不，小鼓大人？”说完，青霄丫头讥讽地笑了笑。
丹鸾那小子听了这话，两脸一红，道：“哎呀，我的好霜洁呀，那日是我不对，是我犯糊涂，不过我就使唤了你一天，你要我当众赔礼道歉，我也就认了，那斟茶倒水未免也太过了吧……要不咱们一人各退一步，就道歉算了，成不？”
“各退一步？”青霄丫头冷笑一声，抬手敲了敲绑在他身上的霜晶绳，道：“小鼓啊小鼓，你看看你现在是能和我讲条件的时候吗？”
丹鸾那小子顺着她的眼光看下去，明白了她说的意思——他现在是鱼肉，怎可和刀俎讨价还价？他嗫嚅了一下，不敢还口。
“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做不做，就看你了——”青霄丫头说着，拍了拍那小子的肩，意味深长地笑了。
丹鸾那小子面露难色，没有吭声。
他暗自揣摩：那日我不过才使唤了她一天，如今倒要尊称她为霜洁大人，还要替她斟茶倒水，如此算来，岂不亏大了？不，老子才不做这赔本买卖……
他想挣脱，却也知道无济于事，于是他灵机一动，决定迂回反击。
“霜洁姊姊，我知错了，我这里当着白泽和朝日的面给你认错……那日是我不对，我不该让你斟茶，不该让你打扫，更不该骗你……我……我活该，我杀千刀，我狼心狗肺……霜洁姊姊，你大人有大量，且原谅小鼓弟弟这一回，成吗？”丹鸾那小子说着说着，悬在他眼眶之上的泪珠子就啪嗒啪嗒掉了下来。那神情，看着别样的可怜。
青霄丫头见了，只冷笑了一声，道：“哎哟，小鼓弟弟，霜洁姊姊不是在为难你……你想呵，那日，你当着点绛楼上上下下这般多人的面，说我是你的奴婢，是不值钱的丫鬟，要我替你斟茶倒水，打扫整个点绛楼，要知道，那日姊姊可是累得连腰也直不起来了……”青霄霜神说着，把腰扭了扭，又锤了锤，似腰伤复发，还有些隐隐作痛。
青霄丫头也不是吃素的，她想，既然你小子要演，那老娘就陪你演个够。
“说起来，姊姊替弟弟做事，那本是应该的，姊姊不怪你……不过，云影深处的风声传得快，若是让人知道我堂堂青霄霜神，居然是个替人倒茶的小婢，这传出去让人如何看待？再者，姊姊也是替弟弟着想，你想呵，弟弟给姊姊斟茶，那本就是应该的，即便传出去，也不过是说弟弟知礼数，有孝心，你说是不——”
短短几句话，把丹鸾那小子说得哑口无言。坐在一旁看戏的白泽和阎朝日，不得不佩服起青霄丫头的高明。
这时，被绑着的人自知理亏，却大声叫嚷了起来：
“什么是不是，对不对的？老子不管！反正老子歉也道了，话也说了，再要老子斟茶倒水，不可能！！”
他小子见软的不行，便打算来个鱼死网破。他想，反正今日众多神君齐聚，若是闹出了笑话来，大家也都逃不脱，这样想着，他便连人带绳的滚到了地上，在那里撒泼打滚，大喊大叫。牡丹亭外的神君听到了亭子里的动静，纷纷转过头来看热闹。
青霄霜神不想把事情闹大，便低声警告那小子道：“你再这般撒泼打滚，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丹鸾那小子见状，撒泼得更是厉害，惹得看向亭子里的神君越来越多。青霄霜神无奈之下，只好一把堵住了那小子的嘴，让他只能“呜呜呜”地叫个不停。
“呜呜……呜呜呜呜……”
“别叫！”
“呜呜……呜呜呜呜呜……”
丹鸾那小子虽被封住了嘴，却还在那里叫个不住，着实让人心烦。青霄丫头原想着就此放过那小子，这时，她却改换了主意：
“好啊，既然你这么喜欢叫，我就让你在众多神君面前叫个够——”青霄霜神说着，走到那小子的身侧，抬起他的一条腿，道：“反正莽夫和泼妇的戏还没做完，今日我就让你这个招人厌的贪官游街示众一番，看你日后还敢不敢招惹老娘！”
“呜呜呜呜呜……”
丹鸾那小子仍旧不管不顾地呜呜大叫。
“怎么？”青霄霜神回头看了他一眼，以为那小子要服软，便道：“若你肯替我斟茶倒水，我就不拉你去游街；若你不肯，那今日咱们就要把戏做完……用替我斟茶倒水换一次当众游街，这样划算的买卖，你可愿意？”
丹鸾那小子只是摇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呜呜说道：“呜……想……都……呜呜……别想。”说实话，比起斟茶倒水，他更愿意去游街。
“好啊，你既一心要游街，那咱们就遂了你的心愿——”
青霄霜神说着，转头看向阎朝日和白泽两个，道：
“朝日、白泽，你们俩别再看戏了，过来搭个手！这头烧猪定要去游街，那咱们不能袖手旁观……来，一人抬一边，就把他抬出去，让众位神君瞧一瞧，看一看喽！”
“……”
听见青霄丫头的喊话，阎朝日有些犹豫。他们四人自幼一起长大，知道若是帮了一个，另一个定会生气。那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知道该上前劝和，还是去帮青霄那丫头搭一把手。
对于这件事，白泽倒看的分明，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丹鸾那小子的身旁，将他的身子整个托起，笑着和青霄丫头道：
“这次是小鼓做的不对，理应要罚，游街一回算是便宜他了……”
“还是白泽识事务……”
青霄霜神笑了笑，看向了阎朝日。
“对对对，我也觉得是小鼓做的不对！”在青霄丫头的视线压迫下，阎朝日唯有连飞带跑的跑到了她的身旁。
呜呜呜——
丹鸾那小子见无一人替他说话，气得只能呜呜地叫个不住，听声音似乎在说：“呜呜……你们三人等着瞧，我丹鸾定会把这笔账记下，日后再找你们算账……呜呜呜……”
他们三人只顾往前走去，没人管他。
这一次，青霄丫头除了打算给自己出口恶气之外，她还打算给那小子一个教训，让他不敢再出尔反尔，胡乱造次。于是，他们三人抬着丹鸾那小子浩浩荡荡地从无尽苑的南端出发，一直走到北端。路上遇着许多前来赴宴的神官，大家都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有些还围了过来看热闹，把丹鸾那小子羞的无地自容。
“霜洁啊，你这是从哪儿讨来的大烧猪？看起来很是肥美呀！”
说话的人正是他们的师长，北斗星君，他远远便瞧见了他们四人，这时便也凑过来看热闹。自从司职以后，他们四人也少有见到他老人家了。
“哎哟，北斗星君，这些时不见，一切可好？”
他们三人见是北斗星君，便向前和他老人家道寒暄。以往学习为神百道的时候，他们四人没少逃北斗星君的课，其中，要数丹鸾那小子逃的课最多。
“北斗星君我吃好喝好，自然一切都好。”老星君乐呵呵地应道，一副银灰色的胡子在日光下照的闪闪发光。
“那星君等下可要多喝两口了，听说，三斗星君新近酿出了青娘子——”白泽笑说道。
“那自然是要的，三斗那家伙许久才酿出几滴青娘子出来，我高低也要喝个尽兴……对了，你们要把这烧猪运去哪儿？”
“星君你看——这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烧猪自然是用来加餐的了！”
青霄丫头指了指碧烟堂的方向，那里正冒着一缕接一缕的青烟，不一时，珍馐美馔、佳果鲜蔬便要登场了——
北斗星君闻言看了过去，笑得更开心了，道：“看来，星君我今日大有口福了！最近呀，星君我天天清汤寡水，正嫌嘴里没个荤腥，这下好了，一整只肥腻的大烧猪送上门来，星君我今日定要尝个够！”
说着，特地让出一条道来，催促他们三人赶紧把这烧猪送去碧烟堂：“你们可快些将他抬进后厨，拿些花椒八角炮制一下，让大伙儿都来尝个鲜哟！”
听了这话，那些围着看戏的人，纷纷让出了一条宽敞大道出来。
“得嘞，我们这就去！！”
于是，那三人便雄赳赳、气昂昂地把丹鸾那小子抬了出去。
那个被抬着的人因动弹不得，说话不得，正苦不堪言。
“呜呜……苍天啊，我丹鸾一世英名，就这样被毁了，你们这三个贼头等着，日后我定要为自己报仇雪恨……呜呜……”
那小子只是呜呜呜地叫着，抬他的人根本辨不清这番言语。
丹鸾那小子被青霄霜神和阎朝日合力绑的动弹不得，只好出声求饶。青霄丫头听了，非但不松手，反而把他绑得更紧，连同他的雷锤也一并收走了。
“对付你这家伙，一定要较真，不然就对不住老娘那日给你端的茶、倒的水了……”
青霄丫头想起那日被这家伙使唤得团团转，心里就莫名升起一团火。她向来是个霸王，为了两盒雪花膏，她低声下气，又是斟茶又是倒水，她也就忍了，结果到最后，丹鸾那小子还让她无功而返，他的胆未免也太肥了。
阎朝日看着青霄丫头眼里冒出的火光，就知道她刚才踢丹鸾那小子的那一下，根本还不足以解开她心中的怨气。
“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对，霜洁大人，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了，好不好——”丹鸾那小子的手脚被绑的动弹不得，只好向绑他的人求饶。
“我记得那日，你不是这般说来的——”
“那日是我不对，是我被猪油蒙了心，一时犯糊涂了……霜洁啊，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计较对不对？”
这点小事？呵，她青霄丫头从小到大在云影深处还未曾受过这等屈辱，他居然说是小事，可笑！丹鸾那小子的话让她更气了。
“那小鼓你的意思是，我太斤斤计较了？”青霄丫头一双厉眼逼向了丹鸾那小子。
“对……不不不，不对，我的意思是，咱们都是多年的老友了，不该为了这点小事计较……‘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多着呢，没必要为这些小事伤了和气……唉哟哟！”丹鸾那小子情急之下，咬到了舌头，痛得他龇牙咧嘴的。
“呵，满嘴的歪理……那你的意思是，老友就该被捉弄，还不能计较，对吗？”青霄丫头冷哼了一声，神情冷漠地看着那个龇牙咧嘴的人。
阎朝日原想着在中间当个和事佬，却被白泽拉到了一旁。“他们两人的恩怨，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白泽递了个眼色给她。
阎朝日想了想，他们两人从小斗到大，一直难分难解，自己还是不宜插手进去，免得惹起事端，便朝白泽点了点头，表示领会他的意思。
于是，两人便坐在亭子里接着看戏——
“那你现在借着做戏之机，将我绑起来，又是何意？”
丹鸾那小子嗷嗷叫着，并作势要挣开束缚，但那绳子是霜晶化就的，又粗又硬，根本挣不开，而且他的雷锤早被收走，想发力也不行。
“是你自己要来做戏的，又没人逼你做那招人嫌的贪官！”青霄霜神悠然地看着那个手脚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人，把两手交于胸前，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丹鸾那小子气得张口结舌，却也无可奈何。他伸着个头，看了看被缚的手脚，开声求饶道：“霜洁大人，你大人有大量……说吧，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下气？”
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丹鸾雷神虽然不可一世，但也是个识时务的俊杰，懂得该弯腰的时候就弯腰，要低头的时候便低头。
“呵，这下知道安分了吧。”
青霄霜神冷笑一声，她早就在等那小子说出这句话来了——
“想我下气，这事简单——”
好不容易逮住了个机会，青霄丫头当然要以牙还牙，将过去的仇一次过还清：
“你只需当众向我道个歉，认个错，并表示再也不犯，那我便既往不咎。对了，以后见到我，要尊称我一声霜洁大人，并给我斟茶倒水，就像那日你要我做的那般，是不，小鼓大人？”说完，青霄丫头讥讽地笑了笑。
丹鸾那小子听了这话，两脸一红，道：“哎呀，我的好霜洁呀，那日是我不对，是我犯糊涂，不过我就使唤了你一天，你要我当众赔礼道歉，我也就认了，那斟茶倒水未免也太过了吧……要不咱们一人各退一步，就道歉算了，成不？”
“各退一步？”青霄丫头冷笑一声，抬手敲了敲绑在他身上的霜晶绳，道：“小鼓啊小鼓，你看看你现在是能和我讲条件的时候吗？”
丹鸾那小子顺着她的眼光看下去，明白了她说的意思——他现在是鱼肉，怎可和刀俎讨价还价？他嗫嚅了一下，不敢还口。
“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做不做，就看你了——”青霄丫头说着，拍了拍那小子的肩，意味深长地笑了。
丹鸾那小子面露难色，没有吭声。
他暗自揣摩：那日我不过才使唤了她一天，如今倒要尊称她为霜洁大人，还要替她斟茶倒水，如此算来，岂不亏大了？不，老子才不做这赔本买卖……
他想挣脱，却也知道无济于事，于是他灵机一动，决定迂回反击。
“霜洁姊姊，我知错了，我这里当着白泽和朝日的面给你认错……那日是我不对，我不该让你斟茶，不该让你打扫，更不该骗你……我……我活该，我杀千刀，我狼心狗肺……霜洁姊姊，你大人有大量，且原谅小鼓弟弟这一回，成吗？”丹鸾那小子说着说着，悬在他眼眶之上的泪珠子就啪嗒啪嗒掉了下来。那神情，看着别样的可怜。
青霄丫头见了，只冷笑了一声，道：“哎哟，小鼓弟弟，霜洁姊姊不是在为难你……你想呵，那日，你当着点绛楼上上下下这般多人的面，说我是你的奴婢，是不值钱的丫鬟，要我替你斟茶倒水，打扫整个点绛楼，要知道，那日姊姊可是累得连腰也直不起来了……”青霄霜神说着，把腰扭了扭，又锤了锤，似腰伤复发，还有些隐隐作痛。
青霄丫头也不是吃素的，她想，既然你小子要演，那老娘就陪你演个够。
“说起来，姊姊替弟弟做事，那本是应该的，姊姊不怪你……不过，云影深处的风声传得快，若是让人知道我堂堂青霄霜神，居然是个替人倒茶的小婢，这传出去让人如何看待？再者，姊姊也是替弟弟着想，你想呵，弟弟给姊姊斟茶，那本就是应该的，即便传出去，也不过是说弟弟知礼数，有孝心，你说是不——”
短短几句话，把丹鸾那小子说得哑口无言。坐在一旁看戏的白泽和阎朝日，不得不佩服起青霄丫头的高明。
这时，被绑着的人自知理亏，却大声叫嚷了起来：
“什么是不是，对不对的？老子不管！反正老子歉也道了，话也说了，再要老子斟茶倒水，不可能！！”
他小子见软的不行，便打算来个鱼死网破。他想，反正今日众多神君齐聚，若是闹出了笑话来，大家也都逃不脱，这样想着，他便连人带绳的滚到了地上，在那里撒泼打滚，大喊大叫。牡丹亭外的神君听到了亭子里的动静，纷纷转过头来看热闹。
青霄霜神不想把事情闹大，便低声警告那小子道：“你再这般撒泼打滚，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丹鸾那小子见状，撒泼得更是厉害，惹得看向亭子里的神君越来越多。青霄霜神无奈之下，只好一把堵住了那小子的嘴，让他只能“呜呜呜”地叫个不停。
“呜呜……呜呜呜呜……”
“别叫！”
“呜呜……呜呜呜呜呜……”
丹鸾那小子虽被封住了嘴，却还在那里叫个不住，着实让人心烦。青霄丫头原想着就此放过那小子，这时，她却改换了主意：
“好啊，既然你这么喜欢叫，我就让你在众多神君面前叫个够——”青霄霜神说着，走到那小子的身侧，抬起他的一条腿，道：“反正莽夫和泼妇的戏还没做完，今日我就让你这个招人厌的贪官游街示众一番，看你日后还敢不敢招惹老娘！”
“呜呜呜呜呜……”
丹鸾那小子仍旧不管不顾地呜呜大叫。
“怎么？”青霄霜神回头看了他一眼，以为那小子要服软，便道：“若你肯替我斟茶倒水，我就不拉你去游街；若你不肯，那今日咱们就要把戏做完……用替我斟茶倒水换一次当众游街，这样划算的买卖，你可愿意？”
丹鸾那小子只是摇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呜呜说道：“呜……想……都……呜呜……别想。”说实话，比起斟茶倒水，他更愿意去游街。
“好啊，你既一心要游街，那咱们就遂了你的心愿——”
青霄霜神说着，转头看向阎朝日和白泽两个，道：
“朝日、白泽，你们俩别再看戏了，过来搭个手！这头烧猪定要去游街，那咱们不能袖手旁观……来，一人抬一边，就把他抬出去，让众位神君瞧一瞧，看一看喽！”
“……”
听见青霄丫头的喊话，阎朝日有些犹豫。他们四人自幼一起长大，知道若是帮了一个，另一个定会生气。那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知道该上前劝和，还是去帮青霄那丫头搭一把手。
对于这件事，白泽倒看的分明，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丹鸾那小子的身旁，将他的身子整个托起，笑着和青霄丫头道：
“这次是小鼓做的不对，理应要罚，游街一回算是便宜他了……”
“还是白泽识事务……”
青霄霜神笑了笑，看向了阎朝日。
“对对对，我也觉得是小鼓做的不对！”在青霄丫头的视线压迫下，阎朝日唯有连飞带跑的跑到了她的身旁。
呜呜呜——
丹鸾那小子见无一人替他说话，气得只能呜呜地叫个不住，听声音似乎在说：“呜呜……你们三人等着瞧，我丹鸾定会把这笔账记下，日后再找你们算账……呜呜呜……”
他们三人只顾往前走去，没人管他。
这一次，青霄丫头除了打算给自己出口恶气之外，她还打算给那小子一个教训，让他不敢再出尔反尔，胡乱造次。于是，他们三人抬着丹鸾那小子浩浩荡荡地从无尽苑的南端出发，一直走到北端。路上遇着许多前来赴宴的神官，大家都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有些还围了过来看热闹，把丹鸾那小子羞的无地自容。
“霜洁啊，你这是从哪儿讨来的大烧猪？看起来很是肥美呀！”
说话的人正是他们的师长，北斗星君，他远远便瞧见了他们四人，这时便也凑过来看热闹。自从司职以后，他们四人也少有见到他老人家了。
“哎哟，北斗星君，这些时不见，一切可好？”
他们三人见是北斗星君，便向前和他老人家道寒暄。以往学习为神百道的时候，他们四人没少逃北斗星君的课，其中，要数丹鸾那小子逃的课最多。
“北斗星君我吃好喝好，自然一切都好。”老星君乐呵呵地应道，一副银灰色的胡子在日光下照的闪闪发光。
“那星君等下可要多喝两口了，听说，三斗星君新近酿出了青娘子——”白泽笑说道。
“那自然是要的，三斗那家伙许久才酿出几滴青娘子出来，我高低也要喝个尽兴……对了，你们要把这烧猪运去哪儿？”
“星君你看——这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烧猪自然是用来加餐的了！”
青霄丫头指了指碧烟堂的方向，那里正冒着一缕接一缕的青烟，不一时，珍馐美馔、佳果鲜蔬便要登场了——
北斗星君闻言看了过去，笑得更开心了，道：“看来，星君我今日大有口福了！最近呀，星君我天天清汤寡水，正嫌嘴里没个荤腥，这下好了，一整只肥腻的大烧猪送上门来，星君我今日定要尝个够！”
说着，特地让出一条道来，催促他们三人赶紧把这烧猪送去碧烟堂：“你们可快些将他抬进后厨，拿些花椒八角炮制一下，让大伙儿都来尝个鲜哟！”
听了这话，那些围着看戏的人，纷纷让出了一条宽敞大道出来。
“得嘞，我们这就去！！”
于是，那三人便雄赳赳、气昂昂地把丹鸾那小子抬了出去。
那个被抬着的人因动弹不得，说话不得，正苦不堪言。
“呜呜……苍天啊，我丹鸾一世英名，就这样被毁了，你们这三个贼头等着，日后我定要为自己报仇雪恨……呜呜……”
那小子只是呜呜呜地叫着，抬他的人根本辨不清这番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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