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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连绵雨天

    秋意萧萧,最怕的就是雨来。最近瀚城气候不佳,接连下了几场绵绵的秋雨,把校园的每个角落都弄得水汽氤氲,一片湿漉漉的。刚步出食堂的人,抬头望见那片阴沉沉的天,不觉加快了步子,匆匆往课室赶去。

    乌云压顶,四周灰蒙蒙的一片,看样子随时都会下出雨来。

    “哎呀……对不住,对不……”路上行人奔忙,阎朝日无意撞到了一个人,抬头的瞬间,正好对上了一双晶莹透彻的黑眸,她不觉呆了一呆,“灿辉,好……好巧。”她嗫嚅着,和那人打了声招呼。

    那双亮晶晶的黑眸闪了闪,笑着回了一句:“巧啊,朝日。”大雨将至,四周一片暗沉死寂,唯独他的眼睛里藏有星光。那人微笑着提醒她道:“雨天路滑,小心别摔了。”

    “谢……谢谢。”阎朝日道了声谢,看着他背影缓缓离去。

    “对了,朝日,怎么最近不见你来戏剧社?”向前走出了几步的人,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回头向阎朝日问道。

    “额……”阎朝日回过头去,看着那人,道:“最……最近功课比较多,前几日又要期中考,所以就没去了。”她不好直说,其实自己是为了躲他才没去戏剧社的。

    “也对,最近功课挺重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余灿辉说着,无奈地笑笑。随后,他定了定,问出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问题:“那你之后还会去吗?……我的意思是,去参加戏剧社的活动,我看你对于戏剧还挺有天赋的,不去倒可惜了。”那双黑眸扑闪扑闪的,有如黑夜里的星群,明光烁亮,让面前的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阎朝日呆愣了两秒,才开口回道:“会……会吧。”

    若是课业不多的话,她倒愿意参加戏剧社的活动……不对,他刚才好像在夸赞她,说她对于戏剧有天赋!这是真的吗?……不不不,这也许只是客套罢了,她不必当真。

    阎朝日这样想来,眉间不觉蹙起了两个小疙瘩,抬头看到对面的人,他脸上明朗的笑容似在说明他刚才的话并非只是客套罢了。

    “那就好,如果你不去了,戏剧社的损失可就是大了!”那人说着,冲她笑笑,开玩笑道:“天天困在书堆里可不是什么好事,那拉磨的驴儿也要喘口气,何况我们还是人,偶尔参加些活动也是无碍的!”说着,他拍了拍阎朝日的肩,和她道了声再见,才转身离去。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阎朝日的嘴角莫名露出了一丝笑意。回去课室以后,她的心里涌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她不过是一粒平平无奇的尘壤,在星群闪耀的穹顶之中根本无人在意,可那颗耀目的星辰似乎看到了她,而且,阎朝日还从他的口中听到了夸赞。

    这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呵!

    就连戏剧社的社长也不曾留意到她有否参与戏剧社的活动,他却注意到了!成长至今,她极少从旁人的口中听到夸赞,却从他的口中听到了!他是高高在上的星辰,受人瞩目,却将星辉洒向了她这粒微不足道的尘壤,哪怕只有一点,阎朝日觉得已是幸福至极!

    人有时候便是这般奇怪,只是因为短短的几句话,便能陷入无尽的幸福当中,就连过去的悲伤和苦恼也会忘得一干二净。篮球场上那对神仙眷侣默契的对视、他们般配的背影、图书馆上的偶遇……所有的不愉快,此刻都因那人的夸赞而消散得无影无踪。

    阎朝日笑着、乐着,放任幸福的笑容爬上脸颊。她决定,往后即便功课再多,她也将风雨无阻地去参加戏剧社的活动!

    噼啪、噼啪、噼啪

    窗外,阴沉沉的天终于下出了雨来,雨点打在窗上劈啪作响,惹得好几个同学起了抱怨。

    “怎么又下雨,什么时候是个头?”

    “就是,衣服没一件干的。”

    “天啊,赶快停雨吧!”

    ……

    连日的阴雨连绵,不但扰乱了人的心情,还把日子搅得一团糟。因水汽弥漫,他们晾在宿舍里的衣服没一件干的,就连身上穿的校服,也都黏糊糊的,透着一股怪味儿。

    过去几日,阎朝日也曾埋怨过这阴沉的天气,以及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三斗星君,你老人家行行好,且把雨停了吧……”闻见衣服里逸散出来的湿臭味,她禁不住向天祈祷道。只是,雨还是下得稀里哗啦,没有人在意她的祈祷。

    “我不,我偏不。”她仿佛听到玄冥雨神那淘气老头子这般说来。

    “死老头子。”阎朝日低声咒骂了一句,便套上那件有些发臭的衣服,匆匆往课室赶去。

    那几日,她的心情就和阴沉的天气一般,整日乌云笼罩,阴郁不定,因有心事搅扰,她一看到那个灰暗迷蒙的天,便忍不住骂了句娘,就连云影深处那位遵照自然法则到人间施雨的玄冥雨神也未能幸免其中。

    谁叫他老人家不识相,把这天搅得愁云惨淡、乌天黑地的?

    谁叫这雨偏偏是她在图书馆里撞见了那两人才开始下的?

    谁叫路上成双成对,独独她一人在这孤冷的秋季里形单影只?

    谁叫她只是一粒籍籍无名的尘壤……

    事后,她觉察到自己目无尊长,竟敢公然辱骂天神,她便又苦苦哀求玄冥雨神他老人家的原宥。好在,他老人家心宽体胖,不曾与她计较,还是把雨照样的下到人间来。

    一定是他老人家成全,她才在这阴雨的天里得到星光的照耀!

    此刻,坐在教室里的人,正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落在窗上的雨点慢慢汇成一股股小水流,再从玻璃上划落而下,她突然觉得这一幕好生趣致,就连这阴雨的天气也变得不那么可憎了!

    放学之后,即便周遭湿漉漉的一片,她还是欢快地跳过一滩滩的积水,向学校小礼堂奔去。可惜,她四处搜索了一遭,却没见那人的身影。

    “他应该在忙别的事情……”这样想着,她的心情又变得欢快起来。

    过了几日,百忙之中的人终于现出了人影。阎朝日只是远远看到他来,心里那头小鹿便开始撒欢,四处乱蹦乱撞。等到那人来到面前,那头小鹿更是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拼命往胸腔外撞去,撞得她心口发疼。

    突、突、突

    一下、两下、三下……

    若是那人再走近一些,一定可以听到她惊人的心跳声。好在,他停在了另一群伙伴那里,笑着和他们道寒暄。阎朝日松了一口气,自转过头去和小组成员对台词。

    戏剧社最近在做一个经典剧目的配音活动,阎朝日所在的小组拿到的是《雷雨》的剧本,而她要配音的人正是鲁侍萍这一角色,一个大年三十被人始乱终弃,往后三十年受尽苦难的苦命人儿。

    鲁侍萍也真是惨呵,被人遗弃便也罢了,却还要在大年三十这个阖家团圆的关节,被那可恶的周家人赶出家门,简直惨上添惨!更兼天寒地冻,家家灯火通明,唯独她一人抱着个即将咽气的刚出生三日的孩儿流落街头,不怪她最后伤心欲绝,要抱着孩儿投河自尽!惨呐,实在惨!

    呸!那周仆园当真可恶,简直卑劣无耻!你这恶徒要娶个有钱有门第的小姐,妆点门楣,她鲁侍萍难道会去拦你?就算你十台花轿,大锣大鼓地将人娶来,她鲁侍萍定然不会多说一字。既然无人拦着,你又为何要急着在大年三十将人赶出家门?她孤苦无依,又带着个将死的孩儿,难道你不知,你这一赶便等同于杀人无异?

    可恶!实在可恶!这世上果然多的是薄情之人,那周仆园便是薄情之中的绝情之人,实在可恨……

    “他会是那样的薄情之人吗?”

    阎朝日忍不住偷眼看向余灿辉的方向,他正和其他人讲着笑话,不时笑出声来。大概是觉出有人在望着他,他突然转头看向阎朝日,吓得她赶紧低下了头去。

    “呼,真险!他应该没有发现吧?”

    过了一会儿,阎朝日再偷眼看过去,余灿辉还是站在那里和其他伙伴说着笑话,神情泰然自若。他向来受人关注,阎朝日不过是偷看了他两眼,不会引起他的知觉的,这样想着,她心里的那块石头不觉沉了下来。

    鲁侍萍的台词不难,但要将她的语音语调模仿出来,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她又历经了三十年的苦难,吃尽生活的苦头,语调之中自然透着一种悲凉沧桑之感。阎朝日很想将这种感觉演绎出来,奈何她能力不足,外加声音略显稚嫩,试了几回,也达不到那样的苍凉之感。

    她正在揣摩鲁侍萍的台词,却发觉远处有一道目光向她射了过来,出于本能,她朝那人看了过去。那个望着她的人,一碰上她的目光,便迅速转过头去,继续和身前的人说笑。

    “他怎么看了过来?许是看错了吧……”那道目光来自余灿辉,阎朝日没有多想,继续低头研究台词。

    她试着把声音压低,使之变得低沉,再试了一回,果然好了很多,不过说台词的时候,她还是闹出了一些笑话,把组员们都给逗笑了。也许是听见笑声,余灿辉又朝他们那个方向望了过来。

    “怎么他今天老往我这里看?是我看错了吗?”他的目光稍纵即逝,阎朝日抓不住,不知道他是在看她,还是在看旁人。心下不确定的人便偷偷把眼看向余灿辉的方向,但他稍稍一转头,阎朝日便倏的一下将目光收了回来,快如闪电。

    她根本不敢当面去看他!

    可是隐隐约约之中,她又觉得他在偷偷地关注着她!

    “这是真的吗?”阎朝日不敢相信。往后的时间里她都惴惴不安,时不时把眼看向余灿辉的方向,但他却没有再看过来了。

    “一定是我多心了。”回到教室的时候,阎朝日这般想道。

    过后的那几日,阎朝日每日都准时到小礼堂去,而她也常在小礼堂上见到余灿辉。他小子不知怎么回事,最近总往小礼堂里去,阎朝日隔三差五就能见到他的人影。尽管如此,两人自那日在校道上碰到以后,却没有再做交谈。

    每一次去小礼堂,阎朝日也只是远远地望着他,或看着他和其他伙伴交流心得,或看着他和别人说笑话,她不敢向前和他攀谈,而他也没有向她走来。两人偶尔对望几眼,但一碰上对方的目光,也都匆匆转过头去。

    不是厌恶,不是憎烦,而是一碰上目光便会脸红心跳,于她是这样,于对方来说,似乎也是如此。阎朝日渐渐发现,余灿辉好像也在躲闪着看她的目光,有好几次,她觉得对方在看自己,但当她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目光移向别处,当作无事发生。

    他为何要这样?难不成他真的在关注着她?

    有一次,她无意撞上了他的目光,发觉他真的在看她!而且,他眼里的星光似藏有另一层含义,而这层含义与她的脸红心跳一般,都在隐隐约约地向对方说明:他觉得眼前的人与旁人不同!

    起初,阎朝日觉得自己被魔障迷了眼,脑袋昏昏,才会生出这样不可思议的想法,后来,她好几次都捕捉到了对方投射而来的炙热目光,以及目光里不经意间流露而出的光芒,渐渐的,阎朝日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在偷偷关注着她。

    “他……他真的在看我!”

    这不过还只是猜想罢了,毕竟对方也没有承认,但阎朝日一想到这里,嘴角便不自觉地上扬起来。她心里在狂喜,因为她尝到了被人喜欢着的滋味,那滋味酸酸甜甜的,比过去她在人间尝到的其他滋味都要好尝,而且,这还是独一份的酸甜滋味,仅仅只有她能尝到!

    那是众星环极的明月,多少人争相围绕,想要明月的青睐而不可,但明月偏偏把光亮照向了她这粒微小的尘壤,这是何等的荣光与骄傲!

    “不不不,一定是我多想了!怎么人家多看你两眼,你就想歪了……”

    想到余灿辉会心悦于自己,阎朝日就不禁为自己冒出的这个想法感到羞耻,她禁不住用两手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过来。过后,她想了一想,又觉得此事也并非全无可能,自己不该为此感到羞耻。

    “怎么了,老娘有眼有鼻,难道不值得被人喜欢?”

    乍看之下,阎朝日确实生的平平无奇,既没有玉貌花容,也不如别人的亭亭秀妍、闭月羞花,但至少她也算眉目端正,堪有六分姿容,可以看的过去。更何况,心悦之事,并非全在容貌,即便生的普通,也会有心悦之人,任何人都不该妄自菲薄。这样想着,她的脸上不觉浮起了一抹笑意。

    就在这时,她的眼前现出了那位亭亭秀妍的校花的身影,嘴角的笑意不觉僵住了。她忘了,他早已有了一颗亮眼的星辰作伴,而且他们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他明明就有了心仪之人,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眼神来招惹她?”她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委屈。对了,都怪她一直沉浸在被人心悦的喜悦之中,却忘了对方早已心有所属的事实!

    “错了,一切全都错了!”她原以为那份被爱的酸甜滋味是全天下仅有的一份,除了她以外,旁人绝不可再拥有,但现在看来,那才不是什么全天下仅有的一份,而是她恬不知耻,偷尝了属于别人的滋味!

    他为何要这样做?是贪图一时新鲜?还是他和那可恨的周仆园一般,也是一个极坏的薄情之人?阎朝日找不出答案,便转身向一旁的李霜洁问道:“霜洁,如果说,有一个人明明有了心仪的人,却还要和另一人眉来眼去,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朝三暮四,心思不正,离这种人越远越好。”李霜洁答道。

    “那如果另一人明知他有心仪的人,却还要和他眉来眼去,那这人怎么样?”

    “同样不怎么样。明知别人有了心仪的人,却还要横插一脚,这样的人就是典型的狐狸精,咱们也要离得越远越好。”李霜洁脱口而出道。

    原来她差些成了偷人的狐狸精,阎朝日不由羞臊得满脸通红。李霜洁见她不吭声,便问道:“怎么了,你见过这两种人?”

    阎朝日点了点头,不敢看向李霜洁。她何止是见过,她还差些成了其中一种人。

    “说来听听?”李霜洁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没……没什么。”这样羞臊的事,阎朝日怎好开口直说。何况那丫头和余灿辉又是老同学,如今又同在文宣部,若是被她知晓了这件事,那丫头说不定要找他问个清楚,若是闹出了乌龙来,她们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说来听听嘛。”那丫头央求道。

    “没事,就是看了一本小说……小说里的那个男主角帅是帅,就是有点朝三暮四,他明明喜欢着女主角,却还和别的女生眉来眼去……”阎朝日搪塞道。

    “嗯,那这个男主角的人品不怎样,你赶紧弃了吧!”那丫头劝道,“对了,书里有肉吗?”她眨了眨眼,一脸坏笑。

    “没有。清水小说,没肉可吃。”阎朝日无奈地答道。

    “那算了,原本还想看看那男主角的人品怎么个坏法,既然没肉可吃,我也懒得看了。”说着,那丫头别转过脸去了。

    “下次找到有肉的,再给你看。”阎朝日笑着说道。

    那丫头近来喜欢上了言情类小说,特别是喜欢书里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描写,如果书里只是单纯的谈情说爱,那丫头便总觉得差了点意思。

    “行。”那丫头笑着答道,“记得多找几本!”

    “知道了。”阎朝日只是笑笑。

    这时,上课铃响了,他们要上的是班主任胡老头子的课,两人便不再闲谈,自把数学课本拿出来放在桌面上。半节课下来,阎朝日心里都在想着某两个人,心思不在学习之上,胡老头子眼尖,把她抓了个正着。

    “阎朝日,你上来,说说这y=x(10-x)是一个什么函数?”胡老头子把她叫到了黑板上。那时,阎朝日还在发呆,听到叫喊,只好糊里糊涂地走到讲台之上。

    “额……是……”看着黑板上那条倒弯曲的曲线,阎朝日觉得很熟悉,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它代表的是何种函数。半晌,她才支支吾吾地挤出一个字来。底下的同学都在等着,可她却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明明做过的,快想起来……”她暗暗提醒自己道。没错,她做这类函数题已经做了千百遍了,那个名字呼之欲出,但话到嘴边就是说不起来。这可急死她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在讲台上呆站了半日,握着粉笔的手心都要冒汗了,脑袋却仍是空空如也。

    “是什么?”胡老头子见她不吭声,便开声问道。他一双锐目瞅了瞅她,又瞅了瞅班里的同学,嘴里露出一抹嘲笑,似在说:看吧,这就是上课不认真的后果。阎朝日背对着班里的人,却觉得背后有万道利剑向她射来,她不由得脸红了,觉得丢脸至极。

    “行了,下去吧。”胡老头子只这般说来。

    羞愧至极的人便匆匆走下讲台,一路上,她似乎听到有人在笑她:“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二次函数都不会?”

    对哦,她怎么连二次函数都记不起来了?阎朝日突然醒觉过来,原来那条她喊不上名字的函数就叫做二次函数!这是初中的知识,她一个高中生竟然答不上来!

    “都是情误事!”回到座位的人只恨恨地这样想道。她发誓说再也不要想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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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泽-人间行走记:记九】

    噼啪、噼啪、噼啪

    天又下起了雨,我转头看向窗外。看着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窗上,我不由皱起了眉头。“呵呀,怎么又下雨了。”我在心里哀叹道。连日雨天,寝室里的衣服没一件是干的,就连我身上穿的这件,也都透着些许衣服还没干透的霉臭味。

    “我说老天爷呀,你就行行好,别再下雨了。”张小鼓望着那个黑沉沉的天,哀怨道:“再下雨的话,老子内裤都没得穿了。”他这句话引起了一阵讪笑,许多人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张小鼓这小子真口没遮拦,有时我真想将他的嘴封上。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雨点落在窗上的噼啪声越来越响。我朝窗外看去,无意中看到了阎朝日脸上的笑容。诶呀,看到雨下得这样大,她……她居然笑了?昨日她不是还跟我们一起抱怨衣服不干吗?这丫头怎么回事?难道是今日有什么好事发生?

    我看着她脸上那个浅浅的笑容,不由看着了迷。虽然只是侧脸,但可以感受得到,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于是,我取来一张白纸,将那一瞬间描摹了下来。我并没有特别认真地学过美术这一门学科,也许天生就对这一方面感兴趣,很快,我就将一幅素描画像画了下来。画像里,有个少女正对着窗边微笑……

    “白泽,你数学练习册做完了吗?”我正欣赏着自己画出的佳作,阎朝日突然转了个身过来,向我问道。我急忙拿来一本书,将画像盖住,连忙回道:“你……你哪道题不会吗?”

    阎朝日叹了口气,道:“最后两道大题,唉,高中数学太难了!”我的桌上堆了厚厚的一堆书,她并没有看到那幅画像。我把数学练习册递给了她,道:“你拿去看吧,步骤看不懂的话,你再来问我吧。”

    “谢啦!”她从我手中接过了数学练习册,俏皮地对我笑了笑。

    诶呀,她怎么这般可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