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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玉兰花香

    “爱情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阎朝日想了几日,没想出答案,但她还是决定不再去戏剧社了。她不想让自己陷在泥潭之中,更不想让自己成为偷人的狐狸精。

    人家都说爱情是个美好的东西,什么愿我如星君如月,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什么直教生死相许……诗句写的这样美,让人心生向往,但现实却并非如此,她阎朝日如今便陷入了不堪的爱情之中。

    本来沉浸在被人注视着的沾沾自喜之中的人,此刻心里却有无尽的罪恶!

    “他已经有心仪之人了,切不可对他再生出妄念!”她一再提醒自己道。可是,一想到那人含情脉脉的目光,阎朝日还是禁不住地心旌摇曳。

    “该死!”她猛地赏了自己一记耳光,试图把那该死的思绪赶走。耳光落在脸上,有一种麻辣的痛感,思绪被暂时吓跑,她的脸颊也因此留下了一抹浅浅的红印子。

    “可恨!”她愤愤地想道。

    阎朝日恨自己,也恨那人!

    那人着实可恨,明明有了心仪之人,却还要用那样的眼神来勾她;而她本人更可恨,明知对方已有心仪的人却还把持不住,轻易就被那样的眼神勾住,还恬不知耻地乐在其中。更可恨的是,她竟然起了妄念,妄想跟他心中那位心仪之人决个高下,还觉得自己才是那人的命定之人……

    “疯魔,实在疯魔!”她又赏了自己一记耳光,脸颊的红印子变深了一些,但人总算清醒过来了。她承认,她喜欢被人注视、被人心悦的滋味,但如今,那样的滋味正把她带到无尽的深渊之中!无论如何,她绝不可再沉沦下去!

    “从今往后,绝不可再见他!”亡羊补牢,未为晚矣,阎朝日认为,他们的情意不过是初萌的苗芽罢了,只要他们不再见面,这样的苗芽便生不出枝叶,这样不堪的情意也会自然而然地随着时日的流逝而不了了之。况且,两人只是眉目传情,从未将这样的情意宣之于口,不见面便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打那以后,阎朝日果然没再去戏剧社,也没再想他,终日只是上课学习。真是天助人也,那几日,她都没有在学校里碰到他。正当她以为一切向好的时候,偏偏又与他撞了个正着。

    这日,他们班要到实验楼上化学课,因此英语课一下课,他们一行众人便穿过校道向实验楼走去。校道的一侧种了五六株白玉兰,此时正值花期,晶莹如玉的花儿缀满了枝头,一经过那里,玉兰花那香而不俗的花香味便扑面而来。

    李霜洁见有几朵玉兰花掉在了地上,便过去拾起来,插在了阎朝日的头上。路过的人见到了她这副模样,都在捂着嘴偷笑。阎朝日脸皮薄,便把头一甩,把头上的玉兰花都甩在了地上。李霜洁那丫头不死心,继续捡起玉兰花往她头上插去,阎朝日只好拔腿开始跑,以躲过那丫头的魔掌。

    刚跑出了两步,直通实验楼的拐角处现出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阎朝日立即止住了步伐。此时退后还来得及,她便立即回过身去,朝李霜洁走去。

    “怎么,不跑啦?”李霜洁见她回转身来,笑着把花插到了她的头上。阎朝日看着那人越走越近,心里着急,便小声和李霜洁说道:“霜洁,我肚子有点疼,我……我先上个洗手间,你先去实验楼,不用等我!”说着,她就急着往教学楼的卫生间跑去。

    “诶,实验楼也有洗手间,去到那里再上也可以!”李霜洁想把她拉住,但阎朝日已经跑远了。“等不及了……”阎朝日匆匆说了一句,便躲进了洗手间里。

    等到上课铃快响了,她才慢慢从洗手间探出头来,确信那人已经走得远远的,她才飞一般地向实验楼跑去。好在,她腿脚还算灵活,还能在上课铃响之前赶到实验楼,不然,她就要挨一顿批了。

    “你还好吧?”李霜洁关切地问道。

    “没事,就有点肚子痛,现在没事了。”阎朝日喘着气应道。

    由于跑得急,她连喘了好几口大气才恢复过来。尽管如此,她还是松出一口气,因为她和余灿辉总算没有碰上。只要再过一些时日,一切便会好起来,她安慰自己道。

    “他刚才手上拿着化学课本,看来是刚从实验楼上完课……不不不,他上什么课和我有什么关系?赶紧做实验吧……”这样想着,她便依着课本的要求,开始摆弄桌上的试剂,直至下课铃响起。

    如此,一整日都相安无事,除了做实验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意外。

    放学以后,阎朝日想到图书馆找几本书来看看,所以下课铃一响,她就钻进了图书馆。有一本书她一直都想借来看,怎奈它过于抢手,每次她去检索,检索结果都呈现“已借阅”。这一次,也不例外,她在电脑上输入了书名,弹出的检索结果依旧是“已借阅”。无可奈何,她只好等借书的那人看完了,再把书借来。

    想看的书借不到,百无聊赖之下,她只好循着书架一排一排地看过去,期望能找到一本合心意的书来消遣。当她走到某一排书架之时,那里正有一个人低头阅读着某书,当她看清了那人的轮廓之后,她当即闪了回来。

    “怎么是他?!”阎朝日心下一惊,立即背转身去,抬腿就想走。大概是动静太大,那个人觉出了异样,从书架中走了出来。

    “朝日,好巧。”那人看见她的背影,便低声和她打了个招呼。显然,那个人已经认出她来了,阎朝日总不好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便只好转过身去,看着那人,道:“灿辉,巧……巧啊。”图书馆里不得喧哗,她的话说得很小声,但对方还是可以听到。

    “过来借书?”那人低声问道。

    “对。”阎朝日点了点头。

    在那人的注视下,阎朝日的脸颊不觉多了两抹红晕。连日来,为了不让自己陷入不堪的泥潭之中,她忙于躲避面前的人,此时那人离自己不过半米的距离,她能感觉得到心里那头小鹿正逐渐苏醒过来。

    为了不让事情变得棘手,她便道:“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些事,我……我先走了。”说完,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她就匆匆走出了图书馆。

    “呼,差点喘不上气来!”刚走出图书馆,她就用力地吸了一大口气。新鲜的空气里夹杂着玉兰花的香味,让她躁动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往常这个时间点,图书馆里最是少人,今日却遇到了他来……看来,下次她要另找时间再去了。

    同在一个校园里,遇见是常有的事情,只是一天遇见好几次,这却不大常见。阎朝日原以为一天碰见他两次已经够多的了,怎料晚自习开始之前,她在校道上又碰到了他,而晚自习结束以后,他们在回去的路上又碰了一次面。如此,他们一天总共碰了四次面。阎朝日不知该笑校园太小,还是怪老天捉弄,怎么她越躲便越能看见?好在,每次碰面,他们都不过点头示意,或者互道寒暄罢了,没有再做别的逾矩的事情。

    只是,阎朝日天生敏锐,她能感觉得到对方眼中的星光,这样的星光让她隐隐约约有种担忧,她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会被星光所惑,最终陷入泥潭之中。

    这可怎生是好?她如何才能摆脱泥潭?无可奈何,她只好将心中的苦闷向老友诉来。

    “霜洁,上次我和你说过的,就是有一个人,他明明有对象,却还要和另一人眉来眼去的那个小说故事,现在故事有了新的进展……”阎朝日想了想,开口道。

    “怎么了?你还没看完那本小说?”李霜洁一下从书堆里抬起了头来。

    “是……还没看完。”阎朝日笑了笑。

    “快和我说说!”李霜洁不觉将书盖上,认真听她说来。

    “这个有对象的人其实是男主角,另一个和他眉来眼去的人是女二号。现在呢,那个女二号知道这样做不对,她不想再继续,就努力躲着那个男主角……”阎朝日顿了顿,慢慢地将故事说来。

    “这么看来,那个女二号还算有点良心,但男主角就不行了,看着碗里的却还想着锅里的,这种就是烂人一个!”李霜洁义愤填膺地点评道,“对了,这两人是怎么招惹上的?”

    “额……就是女二号对男主角一见钟情,起初她是不知道那男主角有对象的,后来她知道了,但还是忍不住偷眼去看男主角……”阎朝日说到这里,不觉有些心虚。

    “偷眼去看?你不是说他们眉来眼去的吗?”李霜洁不解。

    “额……是这样的,女二号暗恋男主角,她常常忍不住偷偷去看他,后来,不知怎的,她发现男主角也在偷偷看她,女二号觉得很开心,却又觉得很罪恶……两人虽然没到眉来眼去的程度,但彼此都能看出对方眼神里的含义……你说,这样算不算得上眉来眼去?”阎朝日说得结结巴巴的,但总算把意思说了出来。

    “算是了,那两人明摆着就是背着人搞暧昧那一套。那男主角也真够不要脸的,都已经有对象了还去偷偷看人,我呸!”说到这里,李霜洁不觉咒骂了一句。“我看女二号也好不了哪里去,明知道对方有对象了,还敢暗送秋波,我也呸!”那丫头不觉又咒骂了一句。

    听霜洁丫头那般骂来,阎朝日不觉羞得脸红红的。是啊,对方已经有对象了,她怎么还敢偷偷去看那人,把秋波暗送?

    “她这种行径啊,实则等同于勾搭有妇之夫!”李霜洁愤愤地道,“对了,那女二号有什么好的,怎么让这个男主角这么痴迷?”那丫头突然转过头来,向她这样问道。这一问,倒把阎朝日问住了。女二号有什么好的呢?她也不知道。

    “也……也没什么好的,相貌平平、身材平平,什么都不如女主角……”阎朝日脸红红的,只好这样答道。

    “丢,那男主角图她些什么?”李霜洁顿了顿,想不明白那男主角为何要“出轨”。过后,她突然想通了一般,道:“哦,我知道了,一定又是商业联姻那一套!”

    “……”阎朝日想说不是,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也对,女二号平平无奇,凭什么得到男主角的青睐?则除她是富家千金,有让男主角不得不屈从的权势……

    “男主角被家族胁迫去相亲,他知道女二号钟情于他,就想着利用她这一点,帮助自己拿到家族继承权……这种类型的小说我之前看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般到了后面那男主角拿到家族继承权之后,就专心一意地爱女主角了。”李霜洁这样说道。

    那丫头以为,阎朝日看的不过是某一部虐恋情深的小说罢了。

    “我跟你说,这些女二号其实挺惨的,男主角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她,一直当她是个跳板罢了……如果你看好男主角和女主角,那你就放心好了,一般都是写男主角只是做戏而已,他一直爱着的人都是女主角!”李霜洁笑着补充道。

    “嗯……”阎朝日胡乱地应了一句。

    那人也只是做戏而已吗?他那双脉脉含情的眼睛为什么一直看着她来?他爱着的人究竟是谁?她阎朝日既不是富家千金,也没有逼迫他屈从的权势,更帮助不了他拿到家族继承权,她只是一个平凡人家的姑娘,连姿色也不多……呵,原来她连一块跳板都不是!

    可悲!人家不过贪图一时新鲜罢了,她竟然因为这样的注视而沾沾自喜!还把这当做爱!到最后,男主角还是会和女主角幸福地在一起,她阎朝日又算得上是个什么东西?

    阎朝日轻轻叹出一口气,任纷乱的思绪一涌而上,心口闷闷的,有股苦涩的滋味。窗外飘进了一阵淡淡的玉兰花香,但她鼻子却像失灵了一般,闻不见半点花香味。

    避开那人是对的,她不可越出界线,更不可让自己成为别人用完即弃的跳板。往后,她也要一直躲着那人,直到她的心湖不再泛起涟漪……

    “最好,连招呼也不要打。”就当从未结识过一般,就当他们只是陌生的过路人。

    过后,阎朝日当真如所想的那样,即便在路上撞见了那人,她也只当没看见,冷冷地从他身旁走过,如此过了几次,对方也觉察出了她的异样。当再次相遇的时候,两人也都默契地别转脸去,如同从没结识过对方一般。

    阎朝日知道自己的行为很低劣,但如果不这样做,她如何斩断那不堪的情思?况且,他是亮眼的星辰,即便少了她一人注视,也会有许多人争相给他示好,说不定再过一些时候,他就会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绝情的人这样想道,心情不觉轻快了许多。

    过了几日,周末到了,戏剧社组织全体社员到学校附近的牛头山踏秋,阎朝日推却不过,只好跟着去了。这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余灿辉也在踏秋的队伍之中,不过他是以文宣部成员和篮球社社员这一双重身份参加本次踏秋活动的,和阎朝日不在一个队伍之中。

    “这样也好。”看着那个走在文宣部队伍前列的挺拔背影,阎朝日不觉这样想道。如今他已觉出了她的冷淡,没有再向她多看一眼,两人即使偶然碰面了,他也不再笑着和她打招呼。阎朝日可以感觉得到,对方虽吃惊于她的冷淡,但过后便也觉得毫无所谓了。

    “不过是少了一个能打招呼的人罢了。”阎朝日觉得,对方一定是这样想来。她的心莫名有股刺痛,但又觉得这一切理所应当,毕竟,她不过是这凡尘中的一粒尘壤罢了,根本无足轻重。眼前的一切都按着她心中所想来进行,她该要觉得高兴,而非伤感。

    “走吧,看看这大好风景吧!”心里苦涩的人这样想着,便大踏步地往前走去。

    牛头山的景致很好,周遭绿树环绕,流水潺潺;山不甚高,但也有峻崖峭壁,兀突石骨,林中瀑布飞溅,烟雾缭绕;其中还有幽径曲桥、山林栈道等横列山中;山顶郁郁葱葱,青翠欲滴,如同一块无暇的翡翠一般。

    走在山里,人不觉变得欢快起来,很多烦心事不觉都抛在了脑后。

    他们一行众人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半山腰。阎朝日跟着其他人走过一段古风浓郁的栈道,便来到了半山腰的风景台之上。在那里,他们可以俯瞰山脚下的景致。

    世间变化一日千里,就拿他们所在的小城来说,不过区区几十年的功夫,这里便高楼迭起、大厦遍布,尽管如此,此刻站在半山腰之上,那些高楼大厦都不过成了星星点点的一点罢了。斗转星移,世间什么都在变,唯有山河明月历经了千百年,却仍旧如此……

    怪道玉帝阿嫲常到人间云游,大概她老人家也是想看看这人世间的变化吧……看着眼前的景致,阎朝日不觉想起了远在云影深处的虚空玉帝,不知她老人家可曾消气了不曾?不不不,她老人家向来心胸宽广,又怎会和他们计较?

    何况,就算她老人家要计较,他们四人之中也只有她一人记得了——

    看看霜洁丫头,她此刻正忙着将眼前的美景拍下;再看看白泽和张小鼓,那两人正忙着打闹,他们哪一个记得自己曾是云影深处的神君?

    唉,要是他们还记得,那便好了……

    “朝日,我们来拍个合照吧!”

    “好呀!”

    这时,李霜洁那丫头拉上了白泽和张小鼓,提议四人拍张合照,阎朝日闻见喊叫声,不觉将杂乱的思绪收起,向他们走去。

    拍照的时候,阎朝日不经意间向余灿辉那个方向扫了过去,他正开心地和其他人拍着合照,许多人簇拥着他。

    “就应该是这样的模样。”他是亮眼的星辰,有属于他的星光。如今这个样子,他们也算是桥归桥,路归路了,这样也好,她不必担心陷入泥潭之中,也不用每日惴惴不安。这样想着,她不觉将目光收了回去。

    尽管她投射的目光只是一闪而过,但远处的一双黑眸已经知觉了。不过,对方只当没看见,继续展开笑颜和其他人拍合照。

    接下来,他们继续往山上进发,一行人浩浩荡荡,很快就攀到了山顶。等到下山的时候,天色有些灰暗,预示即将要下雨了,众人不觉加快了脚步;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天色愈发黑了,大家的脚步不觉又加紧了些。

    大概是吃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阎朝日忽觉肚子不舒服,中途便上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天上已经飘下雨来了,同路的伙伴们也早已躲雨去了,阎朝日看那雨越下越大,只好先跑到附近的一座亭子里躲雨去。

    牛头山是风景区,下山的路很平坦,只要她顺着眼前的路往下走,就可以下到山脚去,因此阎朝日不很担心会迷路。刚跑进亭子里,她怕因自己掉队而引起同路伙伴的担心,便掏出手机,给他们报了个平安。

    霜洁丫头很快回了信息,说他们就在前面的亭子里避雨,阎朝日的心头不觉松出一口气来。刚发完信息,雨势突然变大,密密集集的雨点倾泻而下,打在亭子之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四周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看样子,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了……”阎朝日正这样想着,眼前突然一亮,她看到有个人影正向亭子跑来!

    “他……他怎么在大雨之中?”雨势虽然很大,但阎朝日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人的轮廓。为了躲雨,那人抬起一双手臂将脸部遮挡,看见前面有座亭子,他便急忙迈开双腿向亭子跑来。那人大概和她一样,也是掉出了队伍之中。

    雨下的很大,他的一头黑发被雨水彻底打湿,发上的水珠随发丝滴答滴答地往下落,他身上的衣服也已湿了大半。那人一跑进亭子里,便把湿漉漉的头发甩了甩,随后摸出一包随身携带的纸巾,试图将发上的雨水揩干。

    亭子里只有阎朝日和他两个人,见此场面,她便想向前关心一下那人。怎么说他们也是同学一场,再怎么狠心也不能将他不管不顾吧……这样想着,她便小心翼翼地向那人问道:“你……你需要帮忙吗?”

    那人大概还在气头之上,听见她的问话,只把头摇了摇,道:“不用。”他的眼神透着一种冷漠,似在跟她说:老子不需要你来关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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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泽-人间行走记:记十】

    “蠢三七,看过来!”

    梦里,阎朝日快乐地冲我喊了一声,随后她从地上掬起一捧落花,“刷”地一下向我撒了过来,落花撒了我一个满怀,散了一地都是。

    “哈哈哈,你太蠢了……”

    阎朝日见成功把我偷袭了,咯咯地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我耳畔回荡着。我看着她那个开心的样子,不知不觉看呆了,站在那里任由她笑我呆傻。

    “三七,看我的!”

    她站在密密匝匝的山茶花树下,高兴地跳着跃着。见我无甚反应,她又掬起一捧落花朝我撒了过来。落花密密地落在了我的身上,她笑得更开心了,就连树上的花儿也不及她粲然。

    “咯咯……”她只顾咯咯地笑着,如同一个无烦忧的孩童一般。我看她眉目灿烂,嘴角不觉也浮起了笑意。

    “诶,憨二一,接招!”大概是觉得好玩,不知怎的,我也掬起了一捧落花,朝她掷了过去。

    金色的山茶花落在了阎朝日的身上,散成了一场金雨,她来不及躲闪,被金雨打了个稀里哗啦。她不服气,朝我叫嚣道:“哎呀……你小子等着,我来一捧更大的!”她边说边掬起了满满一大捧落花向我掷来。

    “诶唷,你打我不到。”我身体灵活一转,躲开了她的落花攻击,笑着冲她吐了吐舌头。

    阎朝日见我躲开了落花,又掬起两捧花,假意威胁道:“哼,死三七,有种你别动!”

    “我偏不,我才没那么傻呢!”我撒起腿就往前跑,边跑边还故意朝她大喊道:“二一,有种你就追上我——”

    “哼,你给我等着!”阎朝日于是气冲冲地追在了我的后面。

    梦里,我也不知道我们两人追着跑了多久,大概是跑到累了才停下来吧。

    “呵呵,真幼稚。”想起梦里的一切,我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来。

    我喜欢她到这种程度了吗?就连梦里也常常见到她来……

    “要是梦里的一切是真的,那便好了。”

    平生头一次,我真心希望梦里的一切能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