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换衣焕颜
今天要忙的不止张云起一人，曲镇东要忙着将一地的伤员搬回家，抽空还得吩咐人给张云起送石灰。
张家大院，老妈子忙着汇报，一撮毛和张恒泰忙着骂娘：“这小子没完没了，甭理他。”这是主仆一致的声音。
骂娘的声音没有落下，一名小道消息灵通的家丁就过来汇报：“老爷，出大事了。”家丁的表情既神秘又有点藏不住的喜色。
“说，装模作样的狗态。”张恒泰的心情正糟糕着。
“张云起那小子拿着老爷们给的银子去买羊吃，嗯，已经吃了一只了，曲镇东带着几十号人去算账，被张云起全部干翻了，躺倒了一地，啧啧，那场面。”
“曲镇东呢？”老爷关心老爷，张恒泰急着问道。
“听说被张云起那小子揔耳光，揔成了猪头。”
张恒泰眼神亮了，“那个，胡妈，给那几个小崽子找个大木盆送过去，另外，几块粗布而已，多送点。”
胡妈看过大小姐，在张家大院有点地位。
镇上的几大家族没有争斗那是不可能的，张云起间接地为老张家出了力，争了气。联想那天小哑巴到家里来找事，对别人虽然下手挺狠，对他张恒泰还是留有面子的，不就是拽扯掉他的一只袖子嘛。看看曲镇东，都被打成猪头了，呵呵哈！
一个姓，一家人，还是管用的。
大木盆和粗布很快送到了张云起的手中，张云起在屋子的东南角用粗布拉起一道围墙，放两个炭盆进去取暖。将灶上烧好的热水倒进去，再用冷水兑成适合的温度。
“云来、云峰先洗，你去帮忙。”张云起吩咐桃子。
“我不！”桃子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你看着火烧水。”张云起很想踹她一脚，一个小丫鬟比大小姐还讲究。
帘子后面，张云起提起一个光腚客就放进澡盆子里，不管那杀猪般的叫声，上下其手，撩水，打猪胰子，搓，揉，冲洗，换水，再冲洗。
云来换上新棉袍，云峰再来，两个小子弄完，猪胰子已经去掉了一半。
“你们俩烤干了头发就到院子里玩。”张云起吩咐云来和云峰。
“好嘞！”终于可以出门了，两小子很高兴。
热水没有了，凉水也用尽。水是个大问题，以后要想过好生活，水的问题一定要解决。
张云起提着水桶直奔河边，这里比到镇子里更近一些，只是因为冬天河水结冰，路又滑，才放弃了到此取水，其余的季节，这个小屋的人都是用的河水。
起脚踹开冰，待水流重新清澈了此地的河水，张云起开始取水。
跑了五趟，将家里能盛水的用具全部装满，张云起才看向幺妹和桃子，“幺妹你来帮忙。”她对桃子说道。
桃子没有否定也没有答应，一副欠揍的模样。
“我不用她，大哥哥帮幺妹来洗。”幺妹提出了自己的主张，她不待见桃子。
“大哥哥不能帮你洗澡。”张云起摇头。
“二哥和三哥都是你帮着洗的，为何不帮幺妹？”幺妹不高兴了。
“你是女娃。”
幺妹蹙起了小眉头，“女娃？女娃大哥哥就不能帮忙洗澡了？”
“对头！”
幺妹还是没想明白，正在用心思考，张云起道：“大哥哥累了，咱不能好吃好喝的光养着这个桃子，得让她干点活，大哥歇一会儿。”
幺妹立刻点头，“是啊，她可能吃了。你过来，帮我洗澡。”放下小奶狗，幺妹走进了帘子。
桃子翻了个白眼，扭扭哒哒走进了帘子里。
待到幺妹穿着一身杏黄小棉袍，绛红小靴子走出来时，张云起眼神一亮，“这才是该有的模样，过来，大哥亲一口。”
幺妹也高兴，蹦跳着跑过来，一张光亮的小脸送到张云起面前，张云起对着他的额头印了一下：“幺妹真香。坐到这里，把头发烤干。”
最后剩下桃子和张云起了。
“你洗吗？我可以帮忙。”张云起对桃子说道。
“不要！”桃子尖叫。
“不要的意思是你不洗还是不用我帮忙？”
“我，我自己洗。”
“那换水呢？”
“我不脏，一盆水就够了。”
“很好，省水了。”张云起向外走去。
幺妹跟了出来，张云起阻止道：“你头发还没干，中午再出来。”留幺妹在屋里也是预防突发状况，万一桃子被洗澡水呛着呢？最起码得有个报信的不是。
院门口，两个终于穿暖和的小子在相互打雪架，攥起一个雪球，你抛我，我打你，玩得不亦乐乎。
张云起站在院门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玩。
两架驴车从远处驶来。
张云起其实就是在等送石灰的车。若是中午不到，张云起可以到曲镇东家再走一趟。
贼不落空，他也不可能空手而回，顺便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一起带回来。
张云起扔了两把镐头给两个车夫，“在这个地方挖个坑。”
“这大冬天的能挖动吗？”其中一个车夫是个爆脾气，立刻梗着脖子训斥道。
“先把雪刨干净，能挖多深试试看。”张云起不动声色。
另一个车夫伸手拉扯了一下他的同伙，小声道：“你不想过年了！”
“吭哧，吭哧。”俩人开始刨坑。
张云起回屋取水桶，向河边走去，俩小子也要跟去，张云起阻止道：“在这里看门。”
开玩笑，屋里还有个洗澡的大姑娘，万一车夫要进屋找水喝呢？虽然啊，张云起很想看桃子出丑，可毕竟她是自己用一百石谷子换回来的，不能便宜了外人吧。
取了两桶水回来，一个长方形的坑只是刨下去了不到半尺。张云起不急，就在边上看着。
直到午时，穿了一身绛红袍子的桃子与幺妹一起走出屋子时，张云起才摆手道：“行了，你们上来。”
两个手臂酸麻的车夫终于吐了口粗气。
桃子穿了新衣服，尤其又是大小姐赏的，很想在张云起面前显摆显摆。
张云起不看她，心道：这才是一个丫鬟该穿的衣服，做活就得这样的粗布衣，不怕脏的颜色。
桃子其实心里也明白，失望之余，希望张云起不懂行。
张云起下到坑内，只是几下子，坑的深度就快速下移，用铁锨清理干净坑内的浮土，指挥俩车夫将石灰卸到坑内，然后让他们离开。
俩车夫点头哈腰地离去，心下道：这人有神力啊！
张云起让除了桃子之外的三个小家伙将换下来的衣服都拿了出来，将大通炕上的破棉絮、破草席统统堆到一起，一把火烧掉了。
“你们几个到河边去玩吧，注意不要玩冰，掉下去会死人的。”张云起向他们挥手，包括桃子。
大家都很高兴，桃子养在深闺大小姐的身边，平日里也很少能到外面溜达溜达。
他们远去，张云起拿起一些生石灰回到屋内，炕上地面的撒了一圈，他要消毒，顺便杀死虱子之类的坏虫。
屋内撒完又到院子里撒，包括茅房和新盖的草屋。面粉之类的粮食已从袋子里转移到了缸里，既防潮又防虫。
一圈撒完，张云起开始一趟一趟地提水，浇灌生石灰，并注意那几个孩子的举动。两个小子根本管不住自己的脚，在冰面上开启了滑行游戏，虽然摔得不轻，却很乐呵。惹得桃子和幺妹也跃跃欲试。
张云起走上冰面，试了几脚，见冰层够厚，就没有管他们。
张家大院，老妈子忙着汇报，一撮毛和张恒泰忙着骂娘：“这小子没完没了，甭理他。”这是主仆一致的声音。
骂娘的声音没有落下，一名小道消息灵通的家丁就过来汇报：“老爷，出大事了。”家丁的表情既神秘又有点藏不住的喜色。
“说，装模作样的狗态。”张恒泰的心情正糟糕着。
“张云起那小子拿着老爷们给的银子去买羊吃，嗯，已经吃了一只了，曲镇东带着几十号人去算账，被张云起全部干翻了，躺倒了一地，啧啧，那场面。”
“曲镇东呢？”老爷关心老爷，张恒泰急着问道。
“听说被张云起那小子揔耳光，揔成了猪头。”
张恒泰眼神亮了，“那个，胡妈，给那几个小崽子找个大木盆送过去，另外，几块粗布而已，多送点。”
胡妈看过大小姐，在张家大院有点地位。
镇上的几大家族没有争斗那是不可能的，张云起间接地为老张家出了力，争了气。联想那天小哑巴到家里来找事，对别人虽然下手挺狠，对他张恒泰还是留有面子的，不就是拽扯掉他的一只袖子嘛。看看曲镇东，都被打成猪头了，呵呵哈！
一个姓，一家人，还是管用的。
大木盆和粗布很快送到了张云起的手中，张云起在屋子的东南角用粗布拉起一道围墙，放两个炭盆进去取暖。将灶上烧好的热水倒进去，再用冷水兑成适合的温度。
“云来、云峰先洗，你去帮忙。”张云起吩咐桃子。
“我不！”桃子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你看着火烧水。”张云起很想踹她一脚，一个小丫鬟比大小姐还讲究。
帘子后面，张云起提起一个光腚客就放进澡盆子里，不管那杀猪般的叫声，上下其手，撩水，打猪胰子，搓，揉，冲洗，换水，再冲洗。
云来换上新棉袍，云峰再来，两个小子弄完，猪胰子已经去掉了一半。
“你们俩烤干了头发就到院子里玩。”张云起吩咐云来和云峰。
“好嘞！”终于可以出门了，两小子很高兴。
热水没有了，凉水也用尽。水是个大问题，以后要想过好生活，水的问题一定要解决。
张云起提着水桶直奔河边，这里比到镇子里更近一些，只是因为冬天河水结冰，路又滑，才放弃了到此取水，其余的季节，这个小屋的人都是用的河水。
起脚踹开冰，待水流重新清澈了此地的河水，张云起开始取水。
跑了五趟，将家里能盛水的用具全部装满，张云起才看向幺妹和桃子，“幺妹你来帮忙。”她对桃子说道。
桃子没有否定也没有答应，一副欠揍的模样。
“我不用她，大哥哥帮幺妹来洗。”幺妹提出了自己的主张，她不待见桃子。
“大哥哥不能帮你洗澡。”张云起摇头。
“二哥和三哥都是你帮着洗的，为何不帮幺妹？”幺妹不高兴了。
“你是女娃。”
幺妹蹙起了小眉头，“女娃？女娃大哥哥就不能帮忙洗澡了？”
“对头！”
幺妹还是没想明白，正在用心思考，张云起道：“大哥哥累了，咱不能好吃好喝的光养着这个桃子，得让她干点活，大哥歇一会儿。”
幺妹立刻点头，“是啊，她可能吃了。你过来，帮我洗澡。”放下小奶狗，幺妹走进了帘子。
桃子翻了个白眼，扭扭哒哒走进了帘子里。
待到幺妹穿着一身杏黄小棉袍，绛红小靴子走出来时，张云起眼神一亮，“这才是该有的模样，过来，大哥亲一口。”
幺妹也高兴，蹦跳着跑过来，一张光亮的小脸送到张云起面前，张云起对着他的额头印了一下：“幺妹真香。坐到这里，把头发烤干。”
最后剩下桃子和张云起了。
“你洗吗？我可以帮忙。”张云起对桃子说道。
“不要！”桃子尖叫。
“不要的意思是你不洗还是不用我帮忙？”
“我，我自己洗。”
“那换水呢？”
“我不脏，一盆水就够了。”
“很好，省水了。”张云起向外走去。
幺妹跟了出来，张云起阻止道：“你头发还没干，中午再出来。”留幺妹在屋里也是预防突发状况，万一桃子被洗澡水呛着呢？最起码得有个报信的不是。
院门口，两个终于穿暖和的小子在相互打雪架，攥起一个雪球，你抛我，我打你，玩得不亦乐乎。
张云起站在院门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玩。
两架驴车从远处驶来。
张云起其实就是在等送石灰的车。若是中午不到，张云起可以到曲镇东家再走一趟。
贼不落空，他也不可能空手而回，顺便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一起带回来。
张云起扔了两把镐头给两个车夫，“在这个地方挖个坑。”
“这大冬天的能挖动吗？”其中一个车夫是个爆脾气，立刻梗着脖子训斥道。
“先把雪刨干净，能挖多深试试看。”张云起不动声色。
另一个车夫伸手拉扯了一下他的同伙，小声道：“你不想过年了！”
“吭哧，吭哧。”俩人开始刨坑。
张云起回屋取水桶，向河边走去，俩小子也要跟去，张云起阻止道：“在这里看门。”
开玩笑，屋里还有个洗澡的大姑娘，万一车夫要进屋找水喝呢？虽然啊，张云起很想看桃子出丑，可毕竟她是自己用一百石谷子换回来的，不能便宜了外人吧。
取了两桶水回来，一个长方形的坑只是刨下去了不到半尺。张云起不急，就在边上看着。
直到午时，穿了一身绛红袍子的桃子与幺妹一起走出屋子时，张云起才摆手道：“行了，你们上来。”
两个手臂酸麻的车夫终于吐了口粗气。
桃子穿了新衣服，尤其又是大小姐赏的，很想在张云起面前显摆显摆。
张云起不看她，心道：这才是一个丫鬟该穿的衣服，做活就得这样的粗布衣，不怕脏的颜色。
桃子其实心里也明白，失望之余，希望张云起不懂行。
张云起下到坑内，只是几下子，坑的深度就快速下移，用铁锨清理干净坑内的浮土，指挥俩车夫将石灰卸到坑内，然后让他们离开。
俩车夫点头哈腰地离去，心下道：这人有神力啊！
张云起让除了桃子之外的三个小家伙将换下来的衣服都拿了出来，将大通炕上的破棉絮、破草席统统堆到一起，一把火烧掉了。
“你们几个到河边去玩吧，注意不要玩冰，掉下去会死人的。”张云起向他们挥手，包括桃子。
大家都很高兴，桃子养在深闺大小姐的身边，平日里也很少能到外面溜达溜达。
他们远去，张云起拿起一些生石灰回到屋内，炕上地面的撒了一圈，他要消毒，顺便杀死虱子之类的坏虫。
屋内撒完又到院子里撒，包括茅房和新盖的草屋。面粉之类的粮食已从袋子里转移到了缸里，既防潮又防虫。
一圈撒完，张云起开始一趟一趟地提水，浇灌生石灰，并注意那几个孩子的举动。两个小子根本管不住自己的脚，在冰面上开启了滑行游戏，虽然摔得不轻，却很乐呵。惹得桃子和幺妹也跃跃欲试。
张云起走上冰面，试了几脚，见冰层够厚，就没有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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