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四姐妹

    第二天上班王欢是和大家一起去的，有她们小房间的张彤彤还有大房间的几个姐姐，张彤彤把她带到传菜部跟领班打个招呼就去楼上了。传菜部领班是个三四十四岁的阿姨，不过在夏城这地方并不像王欢老家不认识的都看着年龄大小来称呼，在这里差不多都是喊姐，姓张就是张姐，姓林就是林姐，如果是客人通常就称呼张太林太，没结婚的呢还是称呼姐，除非他希望你称呼他喜欢的某个称呼，比如冠以他的职位张总林经理之类，差不多都是“姐”啊“哥”啊地喊，王欢虽然不是很懂，不过她这几天在酒店看前台招呼客人还有那天面试迎宾跟主管那些人的招呼就明白了这点。他们称呼这些小一点的，或者两者年龄没差很多的，就是在名前面加个阿，比如喊王欢就会叫阿欢，还不认识的就会喊阿妹，客人就会用广东话喊靓女。王欢跟着张彤彤喊领班：“张姐！”张姐也热情地回应她：“来了，阿妹！”张姐的眼睛属于有点大的，脸像个三角形，不过下巴又不够尖有点钝，不过她的嘴巴更显的突出，嘴型是有点外龅着的样子，涂着鲜艳的口红，以至于她说话的时候王欢就直盯着她的嘴看，有的时候甚至有点想笑。副领班林姐是鹅蛋脸，眼睛鼻子嘴巴都是不大不小的，五官算是精致，差不多二十几岁接近三十吧，也是成家了的。她们的老公就在这里上班，领班的老公是厨房采买的，他们夫妻是本地人，副领班的老公是洗碗部的主管，他们夫妻是河南人。王欢初见领班觉得她热情又干练，看她跟其他人说话又觉得有点严厉，不过后来接触下来王欢觉得张姐是很可亲的，王欢刚来什么都没有，但饭店规定要化妆的，口红是最基本的，张姐就把她一只用了大半的口红给王欢让她将就用着，后面有时间再去买。她雷声大雨点小，乐于教大家，教大家传菜的各种知识，各种礼节礼貌。后来还和点心部大佬说要让大家品尝各类点心，才方便给客人推荐，点心大佬被她软磨硬泡还真真的答应了，在一天不是很忙的下午，点心部做了两桌各式各样的点心招待了传菜部。

    人生第一份工作总是给人新鲜又快乐的感觉，王欢看着这环境、这些人、这些物件都觉得甚是亲切可爱，眼神中满是新奇和希望，看什么都顺心顺意。传菜员的工作并不是很重的活，但端盘子、站立也不是想的这么简单，对于一个新员工来说，还是很辛苦的，一天下来，王欢只觉得胳膊酸痛，腿和脚也很酸痛，觉得痛得发胀，沉的难受，这胳膊、这腿、这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张彤彤告诉王欢这是正常的，每个新人都是这样过来的，过了个把星期就好了，就能适应了。“啊，一个星期啊！”王欢边说边往后躺在了床上，这一个星期听着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在酒楼工作的都是年轻人，大家很快就混熟了，王欢跟莎莎、阿玲、阿丹成了好朋友。莎莎比王欢还小一岁，阿玲和阿丹都大王欢两岁，莎莎和阿玲都身形娇小，王欢和阿丹比较高挑，而阿丹又比王欢还胖些。莎莎就像是小一圈的阿青（王欢的下床），他们的五官还真没啥差别，莎莎的鼻子略厚一点，黑头也有点明显，莎莎活泼开朗，比较外向，和谁都说的来。阿玲眼睛大大的睫毛弯弯的，鼻子嘴巴小巧，有那种古典的美，她有点胆小，客人多问几句话都会紧张，他们走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要挽着王欢的手臂，有时候也手拉手。几个人中就王欢又那种落落大方的美，他们说王欢长的大气以后是肯定是管事的，事实王欢比较温和，见识上比大家略好些，大约是书看的多想过的东西比较多吧。阿丹是他们几个中眼睛最小的，跟他的嘴巴鼻子身高都不配，却是他们几个中最爱打扮的，跟客人说话总是笑得很讨好，但客人好像并不接受，她跟大家说话就比较爱吹牛，好多时候都抬着头眼睛斜着往上说话，好像见识过很多的样子。他们几个的性格都各有特色，也来自不同地方，莎莎是广东人，阿玲是河南的，王欢是乐城的，阿丹是河北的，几个人就这么玩着玩着就是玩成姐妹了。他们每天都是形影不离，若是同班就一起上下班，就是不同班他们下了班也是要耍在一起的。

    王欢几个人组成四姐妹之后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阿丹被分手。他们每天上下班都走那个小区的前后门进出，因为这里近些，那些保安也认识他们，看见他们也不拦，也许是酒楼和他们物业有交涉过。这里面也有很多人到酒楼吃早茶，也有一些宅在家里点外卖，大家经常进进出出的，和这些保安都比较熟，这里面大部分保安都很年轻，和王欢他们年纪相仿，有的长得还不错，不过王欢觉得也就点头问好的情谊吧，跟他们没有什么其他的交集，不曾想阿丹和这里面的保安交了朋友，还是男女朋友的那种关系。在阿丹被分手前谁都没听她说她拍拖了，有几次她自己出去都说出去见个朋友，王欢他们每次都打趣说：“是见男朋友吧！”她都邪魅的笑笑，大家猜想八九不离十是拍拖了，可她总是不说，所以当大家听到她被分手就还是觉得有点离谱。听阿丹哭哭啼啼的说了半天，大家总算听明白了，意思是她以为他真心和她好的，结果有天她陪他上夜班就被他骗着上了床，其实连床也没有，就是在小区一处隐蔽的草地上。结果没几天他就不搭理她了，说上个床很正常，大家你情我愿就好了，并没有想过要跟她正式交往。阿丹气不过，想让大家去给她出口气，大家都不知道要怎么给她出气，看她哭的睫毛膏也化了口红也化了一副鬼哭狼嚎的样，就勉强答应了。那天晚上正好大家都没班，阿丹就把他们几个叫了来，说去找负心人算账，几个人气势上不怂，但每个人内心真不知要怎么个算账，阿丹摆明是被人耍了，可客观来说她自己确实是自愿的，都还没和大家讲过，就更不用说她家人是不是知道了，这样算不得正式交往吧，怎么说她自己也很草率了，头脑一热就觉得遇到真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