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思想在碰撞

    丹领着他们在小区转来转去，还在每栋楼下大声地问执勤的保安（这个小区每栋楼下都是花坛和长椅还有保安的执勤室），每次去问保安的时候她就一个人上前，他们几个就没跟了，看她的样子她的那个他应该是带她在这小区里面逛的不少，监控室啊值岗室啊清洁间啊哪哪她都知道。结果谁谁都见着了，就是没见着她的相好。阿丹本来笃定他今天是上班的，结果根本没见到人，那人估计是从阿丹领着我们进来就躲起来了，人家保安之间同声同气肯定早就对讲机通知了。现在阿丹急了，就开始大呼起来，一直喊那个人名字，有时还骂人，大家觉得这样其实不太好，对她自己来说其实也不光彩，而且这是人家的小区，等会业主可能会投诉会叫保安赶他们出去，大家就劝她算了，可阿丹不管不顾，还是一直大呼小叫。他们几个偶尔帮着喊两声，骂人的时候就让阿丹一个人骂。最终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阿丹也是骂够了，知道无论她怎么喊他也不会出来跟她见一面，就更别说道歉了，于是她领着他们出了小区，回宿舍路上还是一直骂骂咧咧。也不知是出于友谊还是年少意气，还是她的声音太大就算他们说什么也没什么用，她听不进去，大家只知道附和她。王欢心里默默在想小区的业主们这么能忍吗，阿丹骂的那么大声，还骂了那么久，居然没有人出来让他们不要吵了，保安也没真心地劝他们，差不多都是由着她。是因为业主们觉得这是件新鲜事，现成的新闻，可供消遣吗？还是因为保安们觉得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多次见怪不怪了吗？还是大家觉得渣男就应该被骂骂，收拾收拾吗？王欢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很多思想在脑海中冲撞，百思不得其解。

    无独有偶，有天莎莎哭着跑来找阿欢，阿欢一头雾水，只好先安慰她，最终还是从她含糊的言语中搞明白了。意思是二楼的服务员张超喜欢她，她觉得张超也帅气人也好就和他拍拖了，然后昨天在宿舍里，张超来找她，正好他们小房间都没人，张超就哄着她发生了关系，莎莎奉献了自己的第一次，王欢心想说“我说昨天怎么忽然洗床单呢？”。现在呢莎莎希望王欢以她姐姐的身份给她做主，要张超要懂得珍惜，既然已经有了关系，就不能辜负她，不准欺负她。王欢深觉自己做主太不够格了，姐们几个虽然称为姐妹，然而也不算相识多久，这个主她来做好像不太合适。莎莎是个小机灵的，她仗着王欢心善心软，就说她这么小，在这边也没认识其他可靠的人，就缠着阿欢。王欢最后只好勉为其难的跟张超见了一面，当他们两人的面，说了莎莎希望她说的那一番话，张超也是机灵的，在阿欢看来还比较偏油头粉面一点，话都答应的好好的，说的也够真诚够好听的。

    王欢觉得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先是阿丹，然后是莎莎，她们一个遇到个“骗子”，一个遇到了“真爱”，相同的是她们就这么轻易地把自己交给了一个男人，这对王欢来讲是个不小的“碰撞”，在她的观念里爱情是崇高而美好的，把自己交给彼此是相爱至深才能水到渠成的，而了解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若非相爱，若非爱得至深而不可轻易交付的。来夏城才短短的时间，身边便遇见了两个这样的事，她们一个是夏城人一个不是夏城人，相同的是她们都在夏城，王欢不禁想是夏城的繁华催生了夏城人思想的外放，还是因为夏城人思想开放才有这霓虹闪烁，灯火辉煌。

    好似是在阿欢这里过了家长关一样，从那次谈话之后莎莎他们俩不管是上班还是下班差不多就无时无刻都腻在一起，上班抽空也要牵手说话，还在阳台杂物堆旁边接吻，大家差不多都看到过。下班的亲密程度就更不必说了，莎莎跑去张超他们宿舍，张超跑来阿欢他们的宿舍，挨在一起就是牵手啊搂肩啊卿卿我我，出去逛街逛公园就更不用说了，灯光暗一点人少一点的地方两个人必定要缠绵热吻一番。以至于后来小房间的室友、姐妹几个都不想和他们呆在一起了，太腻歪了。最烦的无非是阿欢了，莎莎偏偏啥啥时候都要扭着她一起，阿欢有时会叫阿玲他们，但他们有时应承有时就顾自己去了。好在张超那帮室友也喜欢凑热闹，逛街逛公园的时候总有一两个他的室友，这王欢来说稍微好一点，人多一点也就不会全部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了，总不至于太尴尬。

    传菜部在午间不忙的时候就会到大厅帮着服务员一起叠晚上要用的毛巾，毛巾要叠好放在毛巾箱加热，晚间正餐时间客人用餐时擦手用的。大厅的服务员陈凯和王欢比较聊的来，叠毛巾的时候总在一起边叠边说话，这边的毛巾柜放满了他们就去另一边的毛巾柜旁接着叠。饭店里都是年轻人，王欢感觉就像个大班级一样，人多呢热闹，又爱起哄，想让谁唱个歌画个画啊，起起哄就成了。阿欢和陈凯很快就成了他们起哄的对象，不知是谁起的头，只要见他们俩在一处叠毛巾就会说：“你们看，阿欢去到那，阿凯就跟到哪！”然后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又说又笑起来。王欢和陈凯呢，一开始和他们笑着说说解释着。其实起哄这件事呢，对他们解释是没有用的，解释就等于掩饰，他们才不管是不是这样呢，解释也好玩不解释也好玩。到后面王欢跟陈凯发现解释没用，也就不解释了，同他们一起说笑就好了，陈凯有的时候见谁起哄就开那个人的玩笑，王欢还没那么熟，没胆量乱开别人的玩笑，只能跟他们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