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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相遇

    过了数日,江风的伤已有好转,但孟植仍躺在病床,江雪与李灵裔轮番照顾。

    村民们有的敬佩孟植,夸他英勇,有的还是信赖关锋,如今关锋死去而孟植活了下来,村民们便纷纷议论起来,甚至有人怨恨孟植,或言他不救关锋而自己逃走,或言关锋为了救他而丢了性命。

    孟植本来对村民的流言蜚语不已为意,然而身负重伤,而且关锋毕竟死在自己面前,难免心情烦闷。

    李灵裔见状,为其排解:“英雄不好当吧?英雄可是不能有瑕疵的。关师傅也算勇武过人的了,可因为他的那点私事,依然为人所诟病。而你不能救下他来,大家便觉得你还不够英雄。当时情况我们都知道,你也不必过于自责。”

    孟植冷笑道:“我并没什么好自责的,也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只是终究不能救下关师傅,有些遗憾罢了。”

    “唉,我跟张师父会向村民们解释的,你安心养病就好。”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太看重别人的说法了,你也不嫌累。”孟植闭目养神,不再答话。

    “我听说山上有草药,治伤有奇效,明天我去找找看吧。”李灵裔,见孟植没有回应,便出去了。

    次日,李灵裔独自上山采药,一路上秋色迷人。李灵裔站在山上,一眼望去,天高云淡,秋草迎风,飒飒萧劲。

    石下村静静地躺在一片原野之上,战场的一切都淹没在一片静谧之中,唯有那几根烧得焦黑的木头还在铭记着这场惨烈的战役。

    自从离开月华村,他所见的事物早已颠覆了自己的认知,仿佛行走在一片黑暗的迷雾之中,全无方向,毫无指引。

    那些死去的人,哀号着化为灰烬的骷髅兵,时刻在他脑海里回旋。

    不知为何,他同情这些人,也同情这些骷髅兵,似乎有某种无法对抗的规律,在操纵这一切,而他是无知的,更毫无办法。

    有时,他思考生命的意义,尽可能地往善良方向去想,可是现实往往给他无情的否定。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树上的画眉叽叽喳喳地叫着,一颗颗大树直入云霄,他忽然又感觉自然的美妙,沉浸在这残存的生机之中。

    不知道走了多远,在山中绕了多少圈,他开始有些害怕起来,想往回走,越急越是找不到来时的路。

    画眉的叫声令他心烦意乱,混杂着的几声鸦鸣,催得他心乱。

    转角处他看到一个山洞,看起来还有人活动过的痕迹,顿时警觉起来。

    这时他听到了说话声。他迅速藏在树后,暗中观察。

    只见有两个年轻女子在洞口张望,两人大约都十六七岁上下,其中一个穿着粉红色丝绸裙子,头上好几个珠钗,一副红宝石耳环,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女子。

    另一个穿一身浅绿色布裙,腰上佩戴了一个绣着叶子的香囊,头上就系了一根头绳,一副耳钉。

    她们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李灵裔感叹,暗道:“这绿衣女子虽是寻常打扮,但看起来举止大方,神态自仪。而粉衣女子一身贵气,却不掩其目光之中的灵气,想不到世间竟有此等女子。”

    不一会,一个少年笑呵呵地走了上来,手里提着两只野兔。

    “看我今天抓到了什么!”少年得意地笑着,炫耀着手里的战利品。

    “哇,晚上看来可以饱餐一顿了。”穿绿色衣服的女子高兴地叫道。

    “只是不知道出林子的路什么时候能找到,唉。”粉衣女子虽然眉头展开,但依然担忧。

    李灵裔观察了一阵,放下心来,看来他们只是迷了路。

    于是李灵裔走了出来,假装惊讶地说道:“啊,你们好,你们好,想不到这深山老林里还能碰到人,请问出林子的路怎么走啊?”

    那三人先是吃了一惊,不过眼看走出的是个柔弱俊俏的少年,也就没了太多防备。

    那少年说道:“这位兄台,实不相瞒,我们本是出来游玩的,没成想在这林子里迷了路,有个朋友也走散了,兄台也迷路了?”

    李灵裔走近了一些,先前没仔细看,现在一看三人,那粉红色衣服少女皮肤白皙,双眼灵动,脸上极其匀称,李灵裔真是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人,顿时脑中空白,脸上发热,话也不会说了。

    再看那绿衣女子,瓜子脸,不施粉黛,一副天生的素雅。

    那少年虽然衣服有些刮坏,脸上也有些泥,但一身衣服看起来也是极好的料子,面容英俊,眼神里透露着傲气。

    李灵裔不免有些自惭形秽起来,支吾着说道:“我就从附近村子过来,本来是要采药的,结果药没采到,自己倒迷了路,真是惭愧。”

    “采药,不知道你要采什么药?”那绿衣女子好奇地问道,声音轻灵。

    “素衣。”红衣女子白了她一眼,道:“这位小哥,我这个丫鬟心直口快,但略通医理,所以听你说草药,就特别好奇。”

    李灵裔听她说话,觉得十分动听,声音沉稳而圆润,全然没有这个年纪女子的活泼。

    李灵裔很少和女子交谈,此刻脸色愈红,不自觉低着头遮掩。说道:“我有个朋友受了伤,需要采些白草。”

    “哈,巧了,我们在这迷了两天的路,正好我采了一些备用。”素衣高兴地说。

    白衣少年听了一会,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姓名,附近又是什么村?”紧接着又说道:“对了,在下姓刘,叫刘轩。”

    两个女子略有诧异地看着刘轩。

    李灵裔答道:“我叫李灵裔,从石下村过来。我可不是什么公子,就是普通农户。”

    刘轩见李灵裔倒是实诚,也就没了顾虑,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这位是月昭云,旁边这位是叶素衣。我们从守望郡过来,在这里迷了路。只好先吃饱再说了。”说着提起手上的野兔示意。

    李灵裔连说幸会,三位也客套了一阵。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四人准备将那野兔烤了,可那三人一看就不太会,刘轩,月昭云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叶素衣虽然平时也会做点吃的,可这两只野兔摆在眼前,还是有些无从下手,只能拿着根棍子,盯着兔子发呆。

    李灵裔见状,摇头笑了笑,主动拿过野兔来,去皮,生火,烧烤,动作十分熟练。

    四人吃完兔肉,只可惜没盐,寡淡无味,只就了点野薄荷吃。

    李灵裔渐渐也平复下来,说道:“我上午是一直往东北方向走的,现在我们就一路向西南,也别管有路没路,我看刘公子有一口剑,我们就一路开路走回去吧。”

    刘轩高兴地说:“那好,我来开路。你也别叫我们公子小姐了,我年长你一些,你就叫我声刘兄吧。”

    李灵裔与四人熟识起来,说道:“也好,凭这烤野兔的交情,小弟就斗胆,叫你一声刘兄了。”

    刘轩笑道:“行,那咱们走吧。”

    素衣比了个姿势,道:“我们就一路披荆斩棘!出发!”

    刘轩自幼也习武,颇有力气,一路劈斩,硬是开出路来。

    到傍晚时分,众人终于看到一排排房屋。“到了,到了!”素衣兴奋地叫道。

    “前面就是石下村了。”李灵裔也算松了口气。

    一行人回到校场,去见张道炎。张道炎近来元气恢复的还不错,精神饱满。他见李灵裔带三人前来,打量一番后,微笑着欢迎三人。

    张道炎请他们吃了饭,喝茶时问道:“我看三位并非普通人家,敢问家在何处?”

    刘轩答道:“我们三人都从守望郡来。”

    张道炎疑惑地问:“守望郡章都督近来可好?”

    刘轩答:“章都督安好,只是近来大王催着采木材造船,有些繁忙。”

    张道炎思忖,此人看来与章都督很熟。周国国王本姓月氏,那月昭云必是王亲国戚了。张道炎问:“不知造船所为何事,周国商船向来充足,为何如此急迫。”

    刘轩见张道炎步步追问,有些不安,只道不知。

    张道炎让三人在校场空房间里住下。将猜测的底细大概和李灵裔说了,李灵裔十分惊讶。

    李灵裔去找叶素衣寻药,叶素衣十分热心,说道:“不妨让我去看看你这位朋友吧。”

    李灵裔连声称好,便带了叶素衣去看孟植。

    孟植本百无聊赖地躺着,见李灵裔带叶素衣进来,忙穿起衣服,十分窘迫。

    叶素衣看他的样子,也有一些脸红,直怪自己太莽撞,不过来既来之则安之,她为孟植看了伤,告诉李灵裔如何施药,便匆忙回屋了。

    孟植见了叶素衣,伤似乎好了大半。直缠着李灵裔问长问短。

    李灵裔磨不过,说道:“你是没见着她的小姐,那才是倾国倾城,你不妨打听下她的消息?”

    孟植笑道:“富家小姐,公主,郡主什么的我是不考虑了,娇惯刁蛮,我可不受那气,我就觉得这丫头很好。”

    李灵裔嗤笑道:“江雪姐姐可不刁蛮啊。”

    孟植撇嘴:“她心思太重,苦大仇深,不合适,不合适。”说完孟植陷入沉思,不知如何面对江雪。

    李灵裔白了孟植一眼,给他上完药,独自到走廊上,吹着凉风,对月张望,痴痴地站着。

    樟雄

    连续几日,孟植在叶素衣的照料下,身体康复得很好,加倍地好,江雪见素衣照顾他,索性便不再来了。

    这天,众人被召集到议事厅,刘轩等三人也列席参加。

    张道炎说道:“我们最近休整得不错,樟雄如今也没有了强大的骷髅兵众,是时候一举消灭他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研究石陵,人多反而不方便,我看一个小队就好。不知道你们谁愿同去?”

    众人面面相觑,纵有除魔之心,可前面都见识过樟雄的厉害。

    江枫一心想着报仇,对剿灭樟雄也还是有些心虚,率先说道:“张师傅,非是我兄妹怕死,实在武艺太差,只恐拖累了各位。”

    江雪不服,道:“大哥,樟雄为祸石下村多年,如今正是除恶良机,我愿同去。”

    孟植正要开口,张道炎道:“诛杀樟雄绝非易事,江雪,你还是和江风负责接应吧。”

    说罢,张道炎看向孟植。

    孟植起身,朗声说道:“那我就打个先锋,我与那樟雄交过手,算是有些经验。”说罢,扫了叶素衣一眼,叶素衣脸一红,扭头往窗外望去。

    李灵裔起身说道:“当然要算我一个了。”说罢也是往旁边扫了一眼,月昭云只静静地看着他们议事,别无所动。

    此时门口有人争吵,张道炎喝道:“何人嘶闹!”看门小吏开了门,报:“这人直说寻什么朋友,硬要闯进来。”

    话未说完,人就闯了进来。张道炎见是上次帮忙击退樟雄的白衣少年,大喜过望,连忙请入。

    白衣少年稍还了礼,径直走向刘轩,行礼问好。刘轩让他坐下,白衣少年坐下之时眼睛撇了一眼素衣,素衣只是点头示意。

    李灵裔凑过来说道:“原来你们认识,那真是太好了,这位兄台武艺超群,我们正要去剿灭樟雄,不知可愿助一臂之力啊?”说完李灵裔就后悔自己太突兀。

    白衣少年拱手致意,看了刘轩一眼。

    刘轩本不愿掺和这事,但看了下眼前这些人,也不足以剿灭樟雄,思忖再三,起身正色说道:“斩妖除魔,我辈义不容辞,再下也是自幼习武的,无忌更是枪法如神,我二人愿同去!”

    张道炎大喜,立刻吩咐道:“你们剩下的人务必按我的安排,准备一应物资,三日后我们在石陵旁的临时据点会合。诸位少侠近日养精蓄锐,谁也不许怠慢!”

    张道炎留下李灵裔等人,说道:“石陵内部道路复杂,机关重重,我们进去还需要摸索一番。”

    “但最棘手的,还是在这将军殿内,樟雄悍勇,不易战胜。”

    月昭云听罢,说道:“你们所说的樟雄,我曾在家里书中看到过,他本是我周国大将,殒命于此,后来传说他被诅咒,死而复生,头上有一颗泛着青光的宝石,是其力量来源,据说只要夺走宝石,那骷髅就是一堆骨头了。”

    张道炎说道:“姑娘真是博学。可要夺走宝石,谈何容易。”

    孟植说道:“既然还没对策,不妨边打边想吧,到时候随机应变就是了。想我们杀樟忠的时候,不也没什么经验。我想还是斩下那骷髅将军的头,直接取下宝石就是了。”

    李灵裔道:“樟雄上次大战,有几招杀伤力极强,务必小心。五步斩势大力沉,一开始没躲好,后面只能硬挨,孟兄卧床许久,应该深知了。还有就是他跳跃之后,震得地动山摇,直震得人头晕目眩。况且他还有青光盾护体,上次若非无忌兄相助,真是凶多极少了。”

    张道炎点头称是,说道:“好在此番没了骷髅马,它行动没那么快,不过诸位还是记住,动作要快,寻找破绽再出杀招。”然后转身对着无忌说:“无忌少侠,别来无恙?”

    无忌忙陪礼,说道:“上次走得匆忙,未及介绍,在下姓赵,名无忌。”

    刘轩忙打断无忌,说道:“他与我刘轩是发小,常在此间游历。”

    赵无忌稍一错愕,立刻恢复平静。

    张道炎明察秋毫,早知二人关系并非朋友,乃是主仆,只是揭穿也无益,只需留心便是。笑道:“那几位这几天就好好休息。”

    这一日,天清气朗,张道炎带众人到达石陵旁的临时据点,一应物资早已准备停当。

    孟植、李灵裔首先进入,探明道路,后面众人徐徐跟进,偶有三五成群的骷髅兵,当即被二人斩杀。

    张道炎与刘轩、赵无忌跟随二人前行;王虎、张旭负责带队转送物资;江风江雪兄妹前后接应;月昭云、叶素衣则在据点等候。

    石陵内道路虽错综复杂,但基本都与将军殿相连,虽然曲折反复,总算没多少冤枉路好走。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众人已抵达主殿门口。孟植道:“感觉前面就是将军殿了,我看沿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机关嘛。”

    李灵裔道:“机关虽小,却足以取人性命,若非张道长对机关暗道有所研究,恐怕我们早就全军覆没了。”

    要进将军殿,还有一段通道,通道口写着大字“无归”,张道炎心里有些奇怪,虽然樟雄前番葫芦谷折损兵将无数,但石陵内也不至于如此空虚,忽听得细细簌簌响声四起,忙叫道:“不好,有埋伏!”

    一时间密密麻麻地骷髅从旁边甬道蹿出,众人骇然,刘轩哪见过这阵势,已是乱了方寸,剑都有些提不稳。

    赵无忌虽然久经沙场,但面对这非人非鬼的敌人,也是有些心虚。孟植大喝:“樟雄不过是困兽之斗,杀!”

    五人错落站开,尽力抵抗。外面江风听到厮杀,与江雪引十数人往里杀来。

    孟植施展半月斩,刀如弯月划过,那骷髅兵成片倒下;

    赵无忌见势,使出一招梨花枪,枪头泛着白光,似一片梨花飞过,骷髅兵被击碎无数;

    刘轩见一队骷髅兵从通道来,使出一剑决,一道剑气向前挥出,骷髅兵成队倒下。

    李灵裔和张道炎只是对零星的骷髅,实战火球术自保,节约体能。

    刀来剑去,火光四溅,一阵血战,终于全歼骷髅兵将。

    张道炎安排人看守好主要通道,尤其岔道口都有人把守,一有敌情,立刻鸣锣为号。

    众人稍得休息。

    众人继续进入无归通道,张道炎止住众人,口中念咒,蓄势良久,只见一道火焰向前波去,火焰接触四面墙壁,顿时万箭齐发,竹剑四射。

    机关已破,江风带人把守殿外,张道炎等五人进入将军殿,孟植、李灵裔、赵无忌身法敏捷,将殿内四周点亮。

    只见那樟雄坐在一个石椅上,一动不动,头盔上的青光也十分暗淡。

    众人正在疑惑,忽然将军殿的石门沉下,张道炎道“不好,石门关闭,室内空气有限,不能久战,大家全力以赴,务必在墙角灯灭前消灭樟雄。”

    樟雄缓缓站起,银色头盔上青光渐渐明亮起来,一层厚厚的青色光盾罩住全身银铠,手上提着大刀,发出一阵令人胆寒的狂笑。

    赵无忌抢先出手,一阵探雪枪法,收放自如,速度极快,樟雄也不招架,只挥舞大刀直取无忌,无忌探雪枪法本就是虚招多实招少,大刀哪里能蹭到分毫。

    不过无忌也刺不到樟雄,那青光如棉一般,那枪刺来,只微微变形,就再不能再刺进半分。

    刘轩也不示弱,提剑出击,趁樟雄砍向无忌的空档,施展出剑法要诀剑刺无我,连人带剑一起飞出,直刺樟雄,樟雄并不闪避,那青光凹进去,刘轩和剑横在空中,进退不得,樟雄一声怒吼,刘轩便被弹飞,刘轩落地一个翻滚稳住,不知如何进攻,只得等待时机。

    张道炎蓄势,放出一个硕大的火球,直击樟雄,只见火球砸在青光盾上,瞬间化为乌有,众人无计可施。

    孟植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见赵无忌体力渐渐不支,只能施展问刀式,补上去牵制樟雄,让无忌得以缓一缓。孟植的刀落在青光盾上,那青光盾竟如玻璃一般产生裂纹,虽然极其微小,但让孟植看到了希望,大喊一声:“往我砍过的地方攻击!”樟雄一声怒吼,施展五步斩,直将孟植逼向角落,孟植吃过一次亏,早早向樟雄背后闪去,樟雄五步斩虽是无比娴熟精妙,但刀势既出,想要瞬间转身变招,已是不能,只得缓缓收招转身。

    李灵裔默念咒语,集中意念,法杖一挥,一道火球直击青光盾的裂纹处,樟雄挥刀去挡,可火球一分为二,直击青光盾上,那青光盾裂纹更大。

    赵无忌与刘轩也趁势攻击,可奇怪他二人就无法撼动分毫,张道炎火球击中也不能扩大裂痕。

    樟雄不顾其他人,只盯住孟植,孟植没有机会再进行攻击,李灵裔火球飞动,樟雄也只好进行躲闪。

    眼见僵持良久,李灵裔躲在角落,屏气凝神,心无杂念,那法杖周围气流旋动,如漩涡一般向法杖汇集,李灵裔大喝一声,一个极小的火球飞出,火球虽小,但极其明亮,还泛着青光,直接飞向樟雄,樟雄挥刀来挡,那刀被击穿,火球正中青光盾的裂纹,在盾内爆炸开来,那青光盾瞬间破碎。

    樟雄恼怒,高高跃起,向李灵裔跳过来,李灵裔闪开,樟雄重重地踩在地板上,一时间整个大殿都在颤动。

    众人只感觉头晕目眩,站立不稳,樟雄紧接着对着李灵裔使出五步斩。

    李灵裔刚才损耗过大,此刻有些乏力,眼见躲闪不及,那大刀已经接近李灵裔面颊,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忽被人一把推开。

    原来无忌休息许久,且早有防备,此刻用尽全力救下李灵裔。

    孟植趁樟雄招式未尽,高高跃起,一刀斩月式,直劈樟雄颈部。只听得哐啷一声,孟植被震飞,樟雄也一个踉跄。

    张道炎说道:“我看你二人的武器非同寻常,李灵裔可将火附于孟植刀上,应该可以劈开樟雄银铠。我们三人牵制,你们找机会。”

    樟雄没了青光护体,三人的进攻也使其忙于应对。

    刘轩落英剑法,虚攻为主,张道炎火球飞舞,扰乱樟雄。

    李灵裔施展出一道持久的火焰将孟植的浮陵刀刀刃烧得通红,那刀刃似乎燃着烈焰一般。

    赵无忌见状,施展出霸王长刺,长枪直击樟雄额头,准备攻其必守的青灵石,樟雄只得挥刀来格,孟植也不顾炽热,提刀跃起,一刀斩月式直接劈向樟雄颈部。

    只见烈焰划过,哐当一声,樟雄的头已落地。

    众人舒了口气,忙看孟植伤势,孟植的手却丝毫未伤,那刀柄竟完全不烫。众人无不称奇。

    张道炎走过去,取下青灵石,看形状似曾相识,想起和李灵裔青木法杖上的空孔一模一样,忙叫李灵裔过去,将青灵石放在法杖上,只见青灵石微微闪了一下光,便嵌在法杖的一个孔里,再无光芒,和普通石头一般。

    李灵裔十分惊奇,忙将法杖递给张道炎,张道炎摆手,说:“你有此奇缘,得此法杖,命中自有定数。这青灵石的力量以后可为你所用,定当好自为之。”

    孟植见石椅旁有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是一部兵法,名《武成兵法》。张道炎说道:“樟雄祖先因战功被封为武成君,这本兵书想来也是武成君留下的,你可以留下多加学习。”

    忽然墙角灯灭去,李灵裔感到脑中一阵清明,遂将法杖一挥,一个大火球砸向石门,石门碎裂开来。江风等人冲入殿内,见樟雄已尸首分离,十分高兴。

    江风脸色突变,忽然冲向李灵裔,全力将李灵裔推开。

    李灵裔吃了一惊,转头看,樟雄的大刀已经划破江风的身体。李灵裔悲怒交加,释放出一阵烈焰,将樟雄的尸骨烧为粉齑。

    大家急忙抬起江风就往外走,无奈,江风伤势过重,已经没了呼吸。

    江雪伏尸痛哭,众人也不知如何劝解,只好让她发泄完心里的悲恸。

    孟植看着江风身上的半块玉珏,心里很不是滋味,上前道:“江兄舍己救人,堪称英雄,你。。。”孟植劝解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也许还是让她将满腔悲痛哭出来比较好。

    江雪依然痛哭不止,感觉到孟植的手抚住她的肩膀,她哭得更加伤心起来。

    李灵裔自责地道:“都怪我太大意,若不是因为我,江兄也不会。。。”

    不知过了多久,江雪抽泣着,道:“人各有命,还烦请大家帮我把兄长抬出去,好生安葬。”

    大家抬着江风,退出石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