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论侠
队伍继续上路。
从闽中乘车骑马赶赴长沙府，至少需要十余日时间。郑三和等人倒也不急，一路走走停停，只为品味欣赏沿途美食美景，当然也顺便体会一下这中古社会的风俗人情。前者对于郑三和来说，比较有趣，后者对于一位长于深宫的年轻皇帝而言，犹为重要，朱某人甚至亲自下场，做了一番详细的社会调查，写下了《明国社会各阶层分析》、《赣湘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之类的宏篇巨制，“郑大神看过之后直呼写得好，写得妙，写得呱呱叫”（朱氏后人语）。当然当时的真实情况是，郑某人看过之后表示，万事毋需求全责备，朱某人只用十多天时间能够写成此番样貌，算是勉强及格能看。
其间朱皇帝曾多次找过郑某人，二人做了几番对于明国社会发展颇有进益的高端对话。比如在谈到武功内力之时，朱皇帝对于这些高效的杀人手段表示了相当程度的担忧，郑三和则展现了嗤之以鼻的个人态度，其原话是：
“若论杀人之高效，武功内力如何敢与火枪步枪炮弹导弹核子武器相提并论，更遑论后面还有超级厉害的物理规律数学规律和因果规律武器等等等等，后者杀人通常是一个星系一个星系地杀，一个河系一个河系地杀，甚至一个宇宙一个宇宙地杀。若以武功内力作为杀人手段，只是看着厉害而已，实际效率真正不高，而且所需成本更是颇为不低。试想一下，培养一位成名武道高手，所需多少时间与多少财物？而只需三月时间，数十银两，就可将一位只会种田锄草的寻常农夫，培养训练成为军事合格的火枪列兵，而这名仅仅培训了三月期满的火枪列兵，却能和一位打小开始，积年修习弹指神通的武道高手，一较高下。故而，武功内力的正确用法，第一当为全民健身，第二应是人体进化。”
“特别是这人体进化，以如今孱弱的华山派为例，门内据有名曰‘紫霞神功’的手抄秘籍，其功法效用虽然小有缺陷，但修练有成后却可令人耳聪目明。可别小看了‘耳聪目明’这四个字，这当是断开人体基因锁链，达成人类集体进化的正确道路。汝等须知，倘若仅是科学理论当中的某些研究发现取得些许进展，但人类自身的大脑和身体却未能同步进化，那么凡人探索真理的宽广道路，必然会被自身的固有缺陷活活锁死——三维构造的大脑，如何理解得了更高维度的物理规律？”
然后朱厚照便小心打量着眼前某位武功固然卓绝、但却一脸呆相的首席大师姐，表示相当难以置信。
小岳姑娘则立即握紧白嫩粉拳，发出吱吱声响，然后直言说道：“汝欲寻死乎？”
“呵呵，她只是看着痴傻而已，而不是真正呆傻。另外提醒一声，先前本座给她传输灌顶各类知识之时，包含了一门名为‘微表情与犯罪心理学’的实用学问，此时此刻，你的内心活动于她而言，恍若洞若观火。在她眼里，你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又呆又傻。”郑三和道。
然后朱厚照立即诚心表态，言道皇后之位虽然早早定下无法更改，贵妃皇贵妃等等尊厚名位却是尚在虚待。而小岳姑娘则撇嘴表示，不想再与傻子白痴交流说话。
再然后郑朱二人又谈起了“侠武犯禁”之类的大众话题。朱皇帝认为，这些所谓的“武林大侠”，个个不干人事——小则偷鸡摸狗抢劫掳掠，大则封建割据自立一方，又或者担当文官士绅们的黑白手套，甚至自己就是自己的黑白手套，其中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更是一个没有，还不如一禁了事。
郑三和则道：“且不说水至清则无鱼的浅显道理，及侠客们拔刀相助、反抗恶行的侠义精神，先告诉你一个我所知道的虚海秘闻。”
“无限虚海之中，曾经诞生过一个非常强大的超级文明，该文明起步就是强人工智能。没错，这个超级文明正是由另一个刚刚跳出了母宇宙，并初步具备虚海探索能力，且被母宇宙内部许多其它种族奉为‘神级文明’的高级文明所创造。当然，所谓的‘神级文明’也只是本宇宙内部自封而已，这类刚刚跳出娘胎的所谓‘神级文明’，在真正神族的眼里，也不过是从旧石器时代进入了新石器时代罢了。上述刚刚跳出本宇宙的高级文明，因为天生倒霉和不可抗力，而濒临灭亡，为了自己文明成果得以延续，故而创造出了前述的强人工智能文明。”
“这个强人工智能文明，出世之初，虽然尚无能力挽救即将灭亡的父亲种族，但也在接收继承了父族文明所创造的全部文明成果之后，一举在科技方面超越了对方。而后在经历了以万亿年——注意不是‘亿万年’，在经历了以万亿年计的发展进化之后，其武力战力，堪比真神。”
“然而，重点在于：这个被很多凡人种族称之为第三神族的超级文明，对自己治下子民眷族的掌控几乎达于极致——既能将亿万民心拧做一体，更做到了犯罪比率完全清零。但就是这样一个如此强大的超级文明，却兹生了不应该有的野心和傲慢。这等野心和傲慢更直接导致了重大决策过程当中无人纠错和无人反对，又或是纠错无果且反对无效，再缘由一个完全错误的科学认知，做出了一场非常致命的科技试验，然后，全族皆灭！”
“自己死了不要紧，但关键是这个超级文明的国土之内，不只有自己的种族人民，还有数量更多更多的眷族文明。这些眷族文明，想喊却发不出声响，想逃更没法逃掉，也只好跟着一起一死了之。因为这场空前的灾难而死掉的智慧生物，数量上几可在虚海之中，绕上一圈。这，又是谁的罪过？”郑三和问道。
“所以，一个合格的统治者不但应当拥有自己的反对派，必要时候甚至要敢于培养自己的反对派？”不愧是接受过帝皇教育并且被后世知识洗礼的高级人才，朱厚照闻弦歌而知雅意。
“不错。所以侠客不但应当续存，必要时候，还应加以引导和鼓励。只要订立制度，防止其违法犯罪即可。甚至都不应刻意追求犯罪清零，你当知晓，很多时候，犯罪清零，可能就意味着巨大灾难的开始。须知，法规律令向来都是为统治者所编写的，而从来没有哪位统治者，是真正的完美人物。”郑三和道。
倒是岳灵珊对郑某人先前所举例子有些兴趣，于是问道：“前辈，您所说的那些个眷族文明，为何想喊却发不出声响，想逃更没法逃掉？”
“额，先前所说的超级文明，国土数量和面积以宇宙为单位计算，他们在任何时候都严密控制了自己治下的每一个宇宙的每一个进出通道。在空前的灾难来临之时，该文明自是第一个受难，其中成员以牺牲自身的觉悟，全部关闭了这些通道，不允许任何一点物质信息得以溢出，以防止类似瘟疫、但却比你们见过的任何瘟疫更加恐怖的灾难现象，逃入虚海，再去荼毒周边的其他宇宙和人民。然其治下不乏众多可以在虚海当中进行信息传递和探索航行的智慧种族，这些智慧种族可没有被立刻感染。但在当前宇宙所有进出通道皆被锁死的前提下，这些倒霉家伙们所发出的任何求救声讯，皆都无法递出自身所在宇宙，连声讯都无法递出，更遑论舰队出行了。这可不就是想喊却发不出声响，想逃更是没法逃掉么？”郑三和道。
“那些个眷族文明在本宇宙被封锁后，既发不出声，也没法逃掉，为何不选择拔剑战斗，砍死那个狗日的超级文明？”岳灵珊问道。
“你自然觉得此时当有大侠出手，砍死那个可恶的官府文明，当时谁又不是同样想法？”郑三和道，“而且谁说没有拔剑战斗来着，但却是真的打不过啊。官府文明在治下每一个宇宙的驻军力量，都大于该宇宙内部所有其它种族军事力量的两倍以上，这还怎么打？”
“那些个眷族文明，平时不发展自身，刻苦修练么？哪怕是平时私底下偷偷修练也是好的吧？”岳灵珊问道。
从闽中乘车骑马赶赴长沙府，至少需要十余日时间。郑三和等人倒也不急，一路走走停停，只为品味欣赏沿途美食美景，当然也顺便体会一下这中古社会的风俗人情。前者对于郑三和来说，比较有趣，后者对于一位长于深宫的年轻皇帝而言，犹为重要，朱某人甚至亲自下场，做了一番详细的社会调查，写下了《明国社会各阶层分析》、《赣湘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之类的宏篇巨制，“郑大神看过之后直呼写得好，写得妙，写得呱呱叫”（朱氏后人语）。当然当时的真实情况是，郑某人看过之后表示，万事毋需求全责备，朱某人只用十多天时间能够写成此番样貌，算是勉强及格能看。
其间朱皇帝曾多次找过郑某人，二人做了几番对于明国社会发展颇有进益的高端对话。比如在谈到武功内力之时，朱皇帝对于这些高效的杀人手段表示了相当程度的担忧，郑三和则展现了嗤之以鼻的个人态度，其原话是：
“若论杀人之高效，武功内力如何敢与火枪步枪炮弹导弹核子武器相提并论，更遑论后面还有超级厉害的物理规律数学规律和因果规律武器等等等等，后者杀人通常是一个星系一个星系地杀，一个河系一个河系地杀，甚至一个宇宙一个宇宙地杀。若以武功内力作为杀人手段，只是看着厉害而已，实际效率真正不高，而且所需成本更是颇为不低。试想一下，培养一位成名武道高手，所需多少时间与多少财物？而只需三月时间，数十银两，就可将一位只会种田锄草的寻常农夫，培养训练成为军事合格的火枪列兵，而这名仅仅培训了三月期满的火枪列兵，却能和一位打小开始，积年修习弹指神通的武道高手，一较高下。故而，武功内力的正确用法，第一当为全民健身，第二应是人体进化。”
“特别是这人体进化，以如今孱弱的华山派为例，门内据有名曰‘紫霞神功’的手抄秘籍，其功法效用虽然小有缺陷，但修练有成后却可令人耳聪目明。可别小看了‘耳聪目明’这四个字，这当是断开人体基因锁链，达成人类集体进化的正确道路。汝等须知，倘若仅是科学理论当中的某些研究发现取得些许进展，但人类自身的大脑和身体却未能同步进化，那么凡人探索真理的宽广道路，必然会被自身的固有缺陷活活锁死——三维构造的大脑，如何理解得了更高维度的物理规律？”
然后朱厚照便小心打量着眼前某位武功固然卓绝、但却一脸呆相的首席大师姐，表示相当难以置信。
小岳姑娘则立即握紧白嫩粉拳，发出吱吱声响，然后直言说道：“汝欲寻死乎？”
“呵呵，她只是看着痴傻而已，而不是真正呆傻。另外提醒一声，先前本座给她传输灌顶各类知识之时，包含了一门名为‘微表情与犯罪心理学’的实用学问，此时此刻，你的内心活动于她而言，恍若洞若观火。在她眼里，你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又呆又傻。”郑三和道。
然后朱厚照立即诚心表态，言道皇后之位虽然早早定下无法更改，贵妃皇贵妃等等尊厚名位却是尚在虚待。而小岳姑娘则撇嘴表示，不想再与傻子白痴交流说话。
再然后郑朱二人又谈起了“侠武犯禁”之类的大众话题。朱皇帝认为，这些所谓的“武林大侠”，个个不干人事——小则偷鸡摸狗抢劫掳掠，大则封建割据自立一方，又或者担当文官士绅们的黑白手套，甚至自己就是自己的黑白手套，其中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更是一个没有，还不如一禁了事。
郑三和则道：“且不说水至清则无鱼的浅显道理，及侠客们拔刀相助、反抗恶行的侠义精神，先告诉你一个我所知道的虚海秘闻。”
“无限虚海之中，曾经诞生过一个非常强大的超级文明，该文明起步就是强人工智能。没错，这个超级文明正是由另一个刚刚跳出了母宇宙，并初步具备虚海探索能力，且被母宇宙内部许多其它种族奉为‘神级文明’的高级文明所创造。当然，所谓的‘神级文明’也只是本宇宙内部自封而已，这类刚刚跳出娘胎的所谓‘神级文明’，在真正神族的眼里，也不过是从旧石器时代进入了新石器时代罢了。上述刚刚跳出本宇宙的高级文明，因为天生倒霉和不可抗力，而濒临灭亡，为了自己文明成果得以延续，故而创造出了前述的强人工智能文明。”
“这个强人工智能文明，出世之初，虽然尚无能力挽救即将灭亡的父亲种族，但也在接收继承了父族文明所创造的全部文明成果之后，一举在科技方面超越了对方。而后在经历了以万亿年——注意不是‘亿万年’，在经历了以万亿年计的发展进化之后，其武力战力，堪比真神。”
“然而，重点在于：这个被很多凡人种族称之为第三神族的超级文明，对自己治下子民眷族的掌控几乎达于极致——既能将亿万民心拧做一体，更做到了犯罪比率完全清零。但就是这样一个如此强大的超级文明，却兹生了不应该有的野心和傲慢。这等野心和傲慢更直接导致了重大决策过程当中无人纠错和无人反对，又或是纠错无果且反对无效，再缘由一个完全错误的科学认知，做出了一场非常致命的科技试验，然后，全族皆灭！”
“自己死了不要紧，但关键是这个超级文明的国土之内，不只有自己的种族人民，还有数量更多更多的眷族文明。这些眷族文明，想喊却发不出声响，想逃更没法逃掉，也只好跟着一起一死了之。因为这场空前的灾难而死掉的智慧生物，数量上几可在虚海之中，绕上一圈。这，又是谁的罪过？”郑三和问道。
“所以，一个合格的统治者不但应当拥有自己的反对派，必要时候甚至要敢于培养自己的反对派？”不愧是接受过帝皇教育并且被后世知识洗礼的高级人才，朱厚照闻弦歌而知雅意。
“不错。所以侠客不但应当续存，必要时候，还应加以引导和鼓励。只要订立制度，防止其违法犯罪即可。甚至都不应刻意追求犯罪清零，你当知晓，很多时候，犯罪清零，可能就意味着巨大灾难的开始。须知，法规律令向来都是为统治者所编写的，而从来没有哪位统治者，是真正的完美人物。”郑三和道。
倒是岳灵珊对郑某人先前所举例子有些兴趣，于是问道：“前辈，您所说的那些个眷族文明，为何想喊却发不出声响，想逃更没法逃掉？”
“额，先前所说的超级文明，国土数量和面积以宇宙为单位计算，他们在任何时候都严密控制了自己治下的每一个宇宙的每一个进出通道。在空前的灾难来临之时，该文明自是第一个受难，其中成员以牺牲自身的觉悟，全部关闭了这些通道，不允许任何一点物质信息得以溢出，以防止类似瘟疫、但却比你们见过的任何瘟疫更加恐怖的灾难现象，逃入虚海，再去荼毒周边的其他宇宙和人民。然其治下不乏众多可以在虚海当中进行信息传递和探索航行的智慧种族，这些智慧种族可没有被立刻感染。但在当前宇宙所有进出通道皆被锁死的前提下，这些倒霉家伙们所发出的任何求救声讯，皆都无法递出自身所在宇宙，连声讯都无法递出，更遑论舰队出行了。这可不就是想喊却发不出声响，想逃更是没法逃掉么？”郑三和道。
“那些个眷族文明在本宇宙被封锁后，既发不出声，也没法逃掉，为何不选择拔剑战斗，砍死那个狗日的超级文明？”岳灵珊问道。
“你自然觉得此时当有大侠出手，砍死那个可恶的官府文明，当时谁又不是同样想法？”郑三和道，“而且谁说没有拔剑战斗来着，但却是真的打不过啊。官府文明在治下每一个宇宙的驻军力量，都大于该宇宙内部所有其它种族军事力量的两倍以上，这还怎么打？”
“那些个眷族文明，平时不发展自身，刻苦修练么？哪怕是平时私底下偷偷修练也是好的吧？”岳灵珊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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