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小八安秀是百年重生者
福颂堂里，游女高兴地离开后，采薇丢了手绷，绕出“端午百事图”，去暖香阁拜见大娘子。
是时，张大娘子一众正在暖香阁与灿秀叙话。
见了采薇，大约猜出事情成了，又与灿哥儿说了几句家常闲话，张大娘子便起身离开。
送别母亲一众后，灿秀疑惑地沉思了一会儿。
遐心问道：“灿哥儿你怎么了？”
灿秀看向遐心、采蘩，言道：“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方才，母亲和采薇姐姐打了个‘哑谜’，不知何故。”
关于善姐儿、李二婶母女的事情，遐心、采蘩略微听到些风声，但此等没影儿的流言，还是不要让灿哥儿知道才好。
再者，灿哥儿与游女认识，若他忍不住跑去福颂堂向大娘子求情，岂不是无辜受连累？
于是，遐心、采蘩并没有明说，找些话头，把这件事搪塞过去了。
暖香阁外，张大娘子众人回到主屋，安置好了小八，大娘子便带着采薇、鹤鸣去往承英阁。
承英阁书房里，皇甫嘉正在研读一本旧医书。
看见大娘子来了，皇甫嘉急忙放下书，高兴地起身，迎上大娘子，言道：“良人来了，快坐下！”
众人见礼后，他夫妻二人先后落坐。
张大娘子故作不知游女想要学医诸事，问道：“官人可是有事？因何如此殷勤？”
皇甫嘉笑道：“哪里殷勤了？我向来如此。”
这话一出口，旁侍的采薇、鹤鸣、长则都忍不住笑了。
主君性子温和、耿直，没有太多心机，惯常不会逢迎，故而若有忽然的变化，一眼便能叫主母看出来。
书房里，夫妻叙了几句家常，皇甫嘉挑起话头，说起游女。
张大娘子故作好奇，问道：“游女？她如何到书房来了？”
皇甫嘉很吃惊，反问道：“这……不是大娘子吩咐的？”
张大娘子道：“主屋有几个一等大丫鬟，官人不清楚？再忙，我亦会留出一两个，侍奉官人茶水果子，怎会让她一个黄毛丫头过来奉茶？”
见大娘子面色沉下来，采薇故作生气，骂道：“这个游女，太不安分，还说谎骗人。”
张大娘子假装生气，瞪一眼采薇。
采薇装作失语，慌忙闭口。
当着主君的面，她们主仆演了一出“双簧戏”。
见状，皇甫嘉如张大娘子预想的那般，认定了游女是一个不安分的丫头，猜测因为对大娘子的安排不满意，游女才伺机到承英阁再见主君。
于是，皇甫嘉的面皮上有了怒气。
在家里，一向如此，张大娘子处处贤惠，皇甫嘉自然处处护着。
张大娘子道：“官人莫生气，待明日我去问问分明。”
采薇道：“主君、大娘子，不必明日问了，今日便要断个清楚。采苹、鹿鸣陪着大娘子去了灿哥儿房里叙话，我与鹤鸣在主屋做活，可不曾有人让她来奉茶。”
这一刀，采薇补得又狠又准。
皇甫嘉叹了一口气，言道：“是我不好，自作主张，带外人进宅，给家里惹麻烦了。”
张大娘子道：“不算是什么麻烦，游女长得倒有几分姿色，大约是仗着这个，想在主君跟前讨个路子，这是人之常情……”
大娘子的话没说完，皇甫嘉便打断了她，替游女辩道：“良人这是哪里话？咱们不是说好了，日后再不提讨妾一事。况且，游女还小，她只是想随我学医罢了。”
张大娘子道：“官人，不是我嚼舌根，所谓医者仁心，务必要心正才好。游女这小小年纪，便敢对你撒谎，可见居心不正，怎学得了医？”
这三言两语，张大娘子便把游女摆上了“道德的烤炉”，切断了一条挺好的去路。
皇甫嘉颔首道：“良人言之有理。既如此，你择日打发了她们吧。不过，她母亲李二婶帮过我，你要格外开恩才是。”
张大娘子喜笑颜开，言道：“官人放心，我多多给她们一些安身钱便是。”
见事情已经解决，鹤鸣遂问道：“大娘子，时间不早了，是否伺候您与主君安歇？”
张大娘子微微颔首，与夫君二人先后起身，出了承英阁，回主屋内室去了。
不过一日的功夫，游女便把自己在张大娘子这里的路走到了尽头。
可怜可叹。
是夜，子时已过，东篱园中，一切如常，静静的，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
躺在床上，张大娘子盘算着快刀斩乱麻，明日便着人打发了李家母女。
什么二婶子，什么善姐儿，官人抬举她们，她们当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想到李二婶白天的那些言语，张大娘子便气不打一处来，久久无法入睡。
是时，与大娘子一样失眠的，还有灿秀。
晚饭后，母亲一行人来到暖香阁，说是陪着小八玩，可阵仗未免大了，母亲的四个陪嫁婆子都跟着。
听母亲说话时，似乎有气；遐心、采蘩遮遮掩掩，好像有什么瞒着我，不知为何……帐香幽幽，灿秀思量着，来回翻几个身子，硬是睡不着。
忽而，怯怯的几声呼喊传过来：“灿哥儿？灿哥儿？”
灿秀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掀开帷幔，还未下床，便看见小八安秀在地上爬着，朝自己这边来。
安秀圆圆的脸上，一双大眼睛好似两颗星子，正望向灿秀。
窗外的皓月送进来一些光明，“兄妹”二人在黑夜中看见了彼此。
“小八？你……”灿秀吃惊万分，舌头打结。
灿秀赶紧下床，奔去一把抱起安秀，万分惊讶地问道：“小八，是你叫我？你尚未满岁，怎么会说话？”
安秀道：“灿哥儿你快进帐子里，不要被人看见了。”
小八声音细弱，奶声奶气。
然而，她的言辞语态却如大人一般。
灿秀震惊极了，一时手足无措，只得照做……回到床上，二人在帐子里密谈起来。
小八安秀贪玩，把灿哥儿的帐香炉捧过来，把玩那栩栩如生的青瓷鸭。
安秀一边摩挲小鸭子，一边问道：“灿哥儿，你可是好奇得很？”
灿秀重重地点点头。
安秀道：“莫急，待我说与你知道。”
说着，小八安秀便给灿秀讲起了故事。
原来，安秀和灿秀一样，也是穿越的未来人。
不过，安秀只是灵魂穿越罢了。
在未来，安秀比灿秀大几岁，是个高中生。
一日，有个自称来锡的女子找到安秀。
安秀道：“她告诉我一个秘密……”
“是百年重生者吗？”不待小八睡说完，灿秀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安秀点点头，好奇地看向灿哥儿。
于是，灿秀把自己在李二婶家那晚做的梦说了。
安秀恍然大悟。
灿秀自言自语道：“原来，真有来锡这个人啊？她只出现一次，我还以为是自己迷糊了，做了一场无关联的梦……不想，这来锡果有其人！”
思量片刻，灿秀问道：“小八，来锡如何跟你说的？”
安秀道：“所谓百年重生，就是一百年一个轮回，这期间，重生者无所畏惧，可谓百毒不侵，百恶不伤，等活到一百岁，便自然死去，期颐老者的尸体将会在一夜之间逆生长为婴儿，重新来过下一个百年。重生后的那一世，婴儿会随机地出现在某一个地方，形似“弃婴”。前世的记忆会随着逆生长而消除……大概就这些吧？”
灿秀颔首道：“跟我听到的差不多。”
安秀问道：“灿哥儿，你为何要核实来锡给的信息？你不信任来锡？”
灿秀道：“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我凭什么要信任她？就在梦里见了一次罢了，其实也不算见，她都没露面，只有声音，跟立体音响一样。”
安秀道：“我倒见过她一次，是很和气的一个女子，非常漂亮，看不出年龄。据你所说，来锡是四域七界的永生者，想来她是类似于‘上帝’一样的存在。”
灿秀刚要开口“骂”来锡，忽而想起什么，问道：“小八，你穿越前是孤儿？”
安秀点点头，说道：“我是突然间出现在了一个孤儿院里。孤儿院的老师说，她在孩子们玩耍的滑梯口发现了我，老师猜测是哪个狠心的父母故意抛弃孩子，便把我养在了孤儿院里。”
灿秀也恍然大悟，进一步确定了小八是百年重生者。
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小八是灵魂穿越，而自己是魂体同穿？
灿秀问道：“那……咱们两个怎么一起到了宋朝呢？”
安秀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灿秀又问：“你穿越前，经历了什么？”
安秀叹口气，又说出一番话来，给灿秀解惑。
当时，从来锡口中得知百年重生者的秘密，安秀很不信，加之她淘气，就想试一试。
于是，安秀来到一处桥上，犹豫再三，从桥上跳了下去。
果然，在水里，安秀挣扎片刻，竟然瞬间就学会了游泳，似乎淹不死。
“天哪，太神奇了！我居然死不了。”安秀心里格外高兴，正要浮出水面，却看见上面又有一个人跳了下来。
灿秀问道：“那个人是谁？”
安秀道：“我不知道，只记得当时来不及躲，被她砸个正着。然后，我就记得我们两个一起下沉。我想把那个姐姐拖上去，可是挣扎了好几番，没有成功。再然后，不知怎的，我再睁开眼，已经躺在一个王妃的怀抱里了，还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实在奇怪。”
听着小八的话，灿秀道：“那时，正是王妃托付彩娥带你出宫的时候？”
安秀颔首道：“后来，迷迷糊糊，我被彩娥抱着逃出去，然后，出城不久，遇到两个流氓，再然后……灿哥儿你都知道了。”
灿秀道：“我穿越前的记忆中，没有你说的重生者一类的信息。来锡，金水鉴，还有重生者这些，是来到宋朝以后，梦里知道的。穿越前，我只记得，我在山头趴着打猎，然后一阵紫雾气袭来，我也不记得怎么了，好像是昏迷了，而后恍惚一下子，我就到了一座富贵华丽的宫殿内室，正看到一个贵族女子哄她的孩子。如此一说，咱们两个应该是同时穿越的。”
安秀点点头。
灿秀又道：“那个砸中你的姐姐，会不会也穿越了？”
安秀道：“如果她也穿越了，大约跟我一样，是灵魂穿越吧。”
灿秀点点头。
这些，说来说去，也没什么新线索，灿秀、安秀沟通清楚后，都不大感兴趣了。
眼下，他们感兴趣的是来锡，以及来锡给灿哥儿安排的任务。
安秀道：“灿哥儿，若你梦里发生的是真的，那么，咱们的第一要务，是去找到淇岸。”
灿秀问道：“你相信来锡？”
安秀道：“除了相信她，咱们有别的选择吗？万一她生气了，清除掉你的记忆，那你可怎么办啊？北宋末年，南宋初年，这个当口，可不好讨生活。”
灿秀无奈地点点头，表示认同。
是时，张大娘子一众正在暖香阁与灿秀叙话。
见了采薇，大约猜出事情成了，又与灿哥儿说了几句家常闲话，张大娘子便起身离开。
送别母亲一众后，灿秀疑惑地沉思了一会儿。
遐心问道：“灿哥儿你怎么了？”
灿秀看向遐心、采蘩，言道：“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方才，母亲和采薇姐姐打了个‘哑谜’，不知何故。”
关于善姐儿、李二婶母女的事情，遐心、采蘩略微听到些风声，但此等没影儿的流言，还是不要让灿哥儿知道才好。
再者，灿哥儿与游女认识，若他忍不住跑去福颂堂向大娘子求情，岂不是无辜受连累？
于是，遐心、采蘩并没有明说，找些话头，把这件事搪塞过去了。
暖香阁外，张大娘子众人回到主屋，安置好了小八，大娘子便带着采薇、鹤鸣去往承英阁。
承英阁书房里，皇甫嘉正在研读一本旧医书。
看见大娘子来了，皇甫嘉急忙放下书，高兴地起身，迎上大娘子，言道：“良人来了，快坐下！”
众人见礼后，他夫妻二人先后落坐。
张大娘子故作不知游女想要学医诸事，问道：“官人可是有事？因何如此殷勤？”
皇甫嘉笑道：“哪里殷勤了？我向来如此。”
这话一出口，旁侍的采薇、鹤鸣、长则都忍不住笑了。
主君性子温和、耿直，没有太多心机，惯常不会逢迎，故而若有忽然的变化，一眼便能叫主母看出来。
书房里，夫妻叙了几句家常，皇甫嘉挑起话头，说起游女。
张大娘子故作好奇，问道：“游女？她如何到书房来了？”
皇甫嘉很吃惊，反问道：“这……不是大娘子吩咐的？”
张大娘子道：“主屋有几个一等大丫鬟，官人不清楚？再忙，我亦会留出一两个，侍奉官人茶水果子，怎会让她一个黄毛丫头过来奉茶？”
见大娘子面色沉下来，采薇故作生气，骂道：“这个游女，太不安分，还说谎骗人。”
张大娘子假装生气，瞪一眼采薇。
采薇装作失语，慌忙闭口。
当着主君的面，她们主仆演了一出“双簧戏”。
见状，皇甫嘉如张大娘子预想的那般，认定了游女是一个不安分的丫头，猜测因为对大娘子的安排不满意，游女才伺机到承英阁再见主君。
于是，皇甫嘉的面皮上有了怒气。
在家里，一向如此，张大娘子处处贤惠，皇甫嘉自然处处护着。
张大娘子道：“官人莫生气，待明日我去问问分明。”
采薇道：“主君、大娘子，不必明日问了，今日便要断个清楚。采苹、鹿鸣陪着大娘子去了灿哥儿房里叙话，我与鹤鸣在主屋做活，可不曾有人让她来奉茶。”
这一刀，采薇补得又狠又准。
皇甫嘉叹了一口气，言道：“是我不好，自作主张，带外人进宅，给家里惹麻烦了。”
张大娘子道：“不算是什么麻烦，游女长得倒有几分姿色，大约是仗着这个，想在主君跟前讨个路子，这是人之常情……”
大娘子的话没说完，皇甫嘉便打断了她，替游女辩道：“良人这是哪里话？咱们不是说好了，日后再不提讨妾一事。况且，游女还小，她只是想随我学医罢了。”
张大娘子道：“官人，不是我嚼舌根，所谓医者仁心，务必要心正才好。游女这小小年纪，便敢对你撒谎，可见居心不正，怎学得了医？”
这三言两语，张大娘子便把游女摆上了“道德的烤炉”，切断了一条挺好的去路。
皇甫嘉颔首道：“良人言之有理。既如此，你择日打发了她们吧。不过，她母亲李二婶帮过我，你要格外开恩才是。”
张大娘子喜笑颜开，言道：“官人放心，我多多给她们一些安身钱便是。”
见事情已经解决，鹤鸣遂问道：“大娘子，时间不早了，是否伺候您与主君安歇？”
张大娘子微微颔首，与夫君二人先后起身，出了承英阁，回主屋内室去了。
不过一日的功夫，游女便把自己在张大娘子这里的路走到了尽头。
可怜可叹。
是夜，子时已过，东篱园中，一切如常，静静的，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
躺在床上，张大娘子盘算着快刀斩乱麻，明日便着人打发了李家母女。
什么二婶子，什么善姐儿，官人抬举她们，她们当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想到李二婶白天的那些言语，张大娘子便气不打一处来，久久无法入睡。
是时，与大娘子一样失眠的，还有灿秀。
晚饭后，母亲一行人来到暖香阁，说是陪着小八玩，可阵仗未免大了，母亲的四个陪嫁婆子都跟着。
听母亲说话时，似乎有气；遐心、采蘩遮遮掩掩，好像有什么瞒着我，不知为何……帐香幽幽，灿秀思量着，来回翻几个身子，硬是睡不着。
忽而，怯怯的几声呼喊传过来：“灿哥儿？灿哥儿？”
灿秀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掀开帷幔，还未下床，便看见小八安秀在地上爬着，朝自己这边来。
安秀圆圆的脸上，一双大眼睛好似两颗星子，正望向灿秀。
窗外的皓月送进来一些光明，“兄妹”二人在黑夜中看见了彼此。
“小八？你……”灿秀吃惊万分，舌头打结。
灿秀赶紧下床，奔去一把抱起安秀，万分惊讶地问道：“小八，是你叫我？你尚未满岁，怎么会说话？”
安秀道：“灿哥儿你快进帐子里，不要被人看见了。”
小八声音细弱，奶声奶气。
然而，她的言辞语态却如大人一般。
灿秀震惊极了，一时手足无措，只得照做……回到床上，二人在帐子里密谈起来。
小八安秀贪玩，把灿哥儿的帐香炉捧过来，把玩那栩栩如生的青瓷鸭。
安秀一边摩挲小鸭子，一边问道：“灿哥儿，你可是好奇得很？”
灿秀重重地点点头。
安秀道：“莫急，待我说与你知道。”
说着，小八安秀便给灿秀讲起了故事。
原来，安秀和灿秀一样，也是穿越的未来人。
不过，安秀只是灵魂穿越罢了。
在未来，安秀比灿秀大几岁，是个高中生。
一日，有个自称来锡的女子找到安秀。
安秀道：“她告诉我一个秘密……”
“是百年重生者吗？”不待小八睡说完，灿秀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安秀点点头，好奇地看向灿哥儿。
于是，灿秀把自己在李二婶家那晚做的梦说了。
安秀恍然大悟。
灿秀自言自语道：“原来，真有来锡这个人啊？她只出现一次，我还以为是自己迷糊了，做了一场无关联的梦……不想，这来锡果有其人！”
思量片刻，灿秀问道：“小八，来锡如何跟你说的？”
安秀道：“所谓百年重生，就是一百年一个轮回，这期间，重生者无所畏惧，可谓百毒不侵，百恶不伤，等活到一百岁，便自然死去，期颐老者的尸体将会在一夜之间逆生长为婴儿，重新来过下一个百年。重生后的那一世，婴儿会随机地出现在某一个地方，形似“弃婴”。前世的记忆会随着逆生长而消除……大概就这些吧？”
灿秀颔首道：“跟我听到的差不多。”
安秀问道：“灿哥儿，你为何要核实来锡给的信息？你不信任来锡？”
灿秀道：“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我凭什么要信任她？就在梦里见了一次罢了，其实也不算见，她都没露面，只有声音，跟立体音响一样。”
安秀道：“我倒见过她一次，是很和气的一个女子，非常漂亮，看不出年龄。据你所说，来锡是四域七界的永生者，想来她是类似于‘上帝’一样的存在。”
灿秀刚要开口“骂”来锡，忽而想起什么，问道：“小八，你穿越前是孤儿？”
安秀点点头，说道：“我是突然间出现在了一个孤儿院里。孤儿院的老师说，她在孩子们玩耍的滑梯口发现了我，老师猜测是哪个狠心的父母故意抛弃孩子，便把我养在了孤儿院里。”
灿秀也恍然大悟，进一步确定了小八是百年重生者。
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小八是灵魂穿越，而自己是魂体同穿？
灿秀问道：“那……咱们两个怎么一起到了宋朝呢？”
安秀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灿秀又问：“你穿越前，经历了什么？”
安秀叹口气，又说出一番话来，给灿秀解惑。
当时，从来锡口中得知百年重生者的秘密，安秀很不信，加之她淘气，就想试一试。
于是，安秀来到一处桥上，犹豫再三，从桥上跳了下去。
果然，在水里，安秀挣扎片刻，竟然瞬间就学会了游泳，似乎淹不死。
“天哪，太神奇了！我居然死不了。”安秀心里格外高兴，正要浮出水面，却看见上面又有一个人跳了下来。
灿秀问道：“那个人是谁？”
安秀道：“我不知道，只记得当时来不及躲，被她砸个正着。然后，我就记得我们两个一起下沉。我想把那个姐姐拖上去，可是挣扎了好几番，没有成功。再然后，不知怎的，我再睁开眼，已经躺在一个王妃的怀抱里了，还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实在奇怪。”
听着小八的话，灿秀道：“那时，正是王妃托付彩娥带你出宫的时候？”
安秀颔首道：“后来，迷迷糊糊，我被彩娥抱着逃出去，然后，出城不久，遇到两个流氓，再然后……灿哥儿你都知道了。”
灿秀道：“我穿越前的记忆中，没有你说的重生者一类的信息。来锡，金水鉴，还有重生者这些，是来到宋朝以后，梦里知道的。穿越前，我只记得，我在山头趴着打猎，然后一阵紫雾气袭来，我也不记得怎么了，好像是昏迷了，而后恍惚一下子，我就到了一座富贵华丽的宫殿内室，正看到一个贵族女子哄她的孩子。如此一说，咱们两个应该是同时穿越的。”
安秀点点头。
灿秀又道：“那个砸中你的姐姐，会不会也穿越了？”
安秀道：“如果她也穿越了，大约跟我一样，是灵魂穿越吧。”
灿秀点点头。
这些，说来说去，也没什么新线索，灿秀、安秀沟通清楚后，都不大感兴趣了。
眼下，他们感兴趣的是来锡，以及来锡给灿哥儿安排的任务。
安秀道：“灿哥儿，若你梦里发生的是真的，那么，咱们的第一要务，是去找到淇岸。”
灿秀问道：“你相信来锡？”
安秀道：“除了相信她，咱们有别的选择吗？万一她生气了，清除掉你的记忆，那你可怎么办啊？北宋末年，南宋初年，这个当口，可不好讨生活。”
灿秀无奈地点点头，表示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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