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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婴儿开言,灿哥儿智商遭碾压

    是夜,就着淡淡的月色,灿秀、安秀躲在香帐内,细细地梳理一下前后事件。

    如今,灿秀、安秀有三大收获。

    第一,神秘人来锡是穿越事件的关键。

    第二,安秀是百年重生者,进行的是灵魂穿越,而灿秀则不同,他是身体、灵魂一起从未来的二十一世纪溯流而上,到了靖康之变的节口。

    第三,他们二人的关联点,在穿越前,是一起跳桥,在穿越后,则是一起出现在王妃的寝宫。

    同时,灿秀、安秀还有三大疑惑。

    第一,来锡为什么要告诉安秀百年重生者的秘密以及如何才能找到来锡。

    第二,灿秀、安秀同穿,真的只是巧合吗?灿秀是小八穿越的“附属品”,抑或灿秀才是主体?

    第三,来锡给的任务非常明确,就是让灿秀寻找淇岸,可淇是谁?为什么找淇岸?找到淇岸以后呢?

    这些问题,来锡都没有给灿秀解答。

    灿秀道:“现在的情况,相当于来锡在暗,你我在明,她找咱们,好像很简单,可咱们……唉……”

    听到灿哥儿叹气,安秀道:“来锡不找咱们,就说明时机未到,灿哥儿你别着急。其实,现在最关键的问题不是能不能见到来锡。”

    灿秀疑惑地看向安秀。

    安秀道:“是这个来锡是否可信。”

    灿秀思量片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言道:“小八你说得在理,如果来锡可信,咱们帮她找淇岸,是好事;可来锡万一是坏人,她给咱们说的话肯定是真真假假,不好区分。”

    安秀道:“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管来锡其人如何,灿哥儿,咱们要想接近她,就得先完成她交代的任务。”

    灿秀道:“对,还是得抓紧时间找淇岸。”

    安秀思量一会儿,神秘地看向灿秀。

    灿秀问道:“什么意思?”

    安秀道:“灿哥儿,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灿秀以一副十分好奇的神态盯着安秀。

    安秀道:“有没有可能,灿哥儿你自己就是淇岸?”

    灿秀十分意外,一时间,不知言何。

    安秀道:“据你梦里所知,未来的淇岸穿越过来后,有两种情况,一是他故意躲起来了,二是他可能失忆了,不记得自己是百年重生者一事。而灿哥儿你符合‘穿越’‘失忆’这两个要素。”

    灿秀道:“好像有几分道理。”

    安秀道:“我们先假设这个推测正确,那么,灿哥儿你就是淇岸,因为某种原因,你的记忆有缺失,所以来锡想从你这里了解的信息,都被你的大脑屏蔽掉了……”

    灿秀约莫理解了安秀的话,接着言道:“因此,来锡故意‘历练’我,让我在某种机缘中恢复记忆?”

    安秀点点头,说道:“正是这个意思。”

    灿秀道:“可是,不对啊,穿越前,我不是孤儿。虽说我是被收养,可收养我的人是我的叔叔、婶婶,不是毫无关联的陌生人。”

    安秀道:“那我就不清楚了。也许是穿越前的信息有误,也许是穿越后的信息有误,又或许,是来锡告诉你我的信息有误……总之,这里面肯定有你我看不到的因素存在。”

    听到这里,灿秀不禁感叹道:“小八,你好聪明啊。”

    安秀骄傲地说道:“那是,我可是你姐姐。”

    听安秀的语气,全然不像个小孩子。

    确实,想一想也对,自己才八岁,安秀的灵魂都十六岁了,按照实际年龄算,自己的的确确要管这个小婴孩叫“姐姐”。

    灿秀忽而又想起一事,问道:“小八,如果是第一种情况呢?”

    安秀道:“那就说明淇岸和来锡,必有一个坏人。”

    灿秀道:“也对,要不,淇岸为什么要躲起来呢?对了,小八,你做出‘灿秀就是淇岸’这个推测的依据是什么?”

    安秀道:“凡事,总要有个关联。我穿越,是因为我是百年重生者,而且我精通《宋史》,来锡利用我替她完成某项任务,这个可以说得通。可是,灿哥儿你的关联性有些弱,我不相信,‘上帝’一样存在的来锡会随机选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去完成很重要的一项任务。”

    至此,灿秀似乎也明白了,问道:“故而,你觉得我一定是很重要的一环?”

    安秀点点头,言道:“咱们两个得到的信息,肯定有不对的地方,而你必然是有关联的一个因素,不然,哪里来那么多巧合?”

    灿秀茅塞顿开,赞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可是,若小八推测得对,那问题更多了,哎呀,我到底是谁呢?我身上有什么秘密呢?……见灿哥儿愁苦,洒脱的安秀安慰他几句。

    安秀道:“灿哥儿你不要急,日后总能弄明白的,我相信,既然来锡找到我们,肯定有她的安排,就算咱们不去找她,她也会来找咱们。如果真的到了紧要关头,来锡肯定会现身,或者让你再入金水鉴。”

    灿秀点点头,以示认同。

    安秀又道:“其实,时下,重生、穿越,来锡、淇岸,这些都无关紧要。”

    灿秀好奇,问道:“那还有什么重要?”

    安秀道:“当然是生活啊。你得先好好活着,才能完成所谓的任务吧?”

    灿秀恍悟,打趣自己“脑子锈了”。

    安秀道:“不是你脑子不灵光,是你的思维被金水鉴困住了。灿哥儿你想,你一个八岁的孩子,突然发现自己穿越了,必然心理上有波动;紧接着,你又经历了‘靖康之变’,那不是四个字说说而已,是刀刀见血的动荡啊。在这个时候,你又疑惑,又好奇,又无助……因此,当突然出现一个金水鉴,金水鉴里的人告诉你如何如何,自然而然,你下意识里就倾向于‘完成任务’。”

    听了小八的话,灿秀有种“智商被吊打”的感觉。

    我怎么就忘了要辩证地看待问题呢?

    虽然我埋怨来锡,虽然我有点儿消极怠工,但我内心深处,其实认同来锡的说辞,并且已经有了去“完成任务”的规划……哎呀,看来,以后,我要学的“套路”还很多啊。

    眼下,首先得搞清楚一个问题:来锡是否可信!

    思及至此,灿秀不觉有些沮丧。

    小八安慰他几句,而后言道:“不管如何,你我既然来了,在哪里都是活一世。我未满一岁,灿哥儿你刚八岁出头,日后还有大把大好的年华等着我们。日后若能搞明白,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不打紧,反正已经来了,姑且……顺其自然吧。”

    灿秀自带“随遇而安”的属性,而安秀则自带“顺其自然”的属性。

    灿秀去愁转喜,笑道:“小八你倒是豁达通透,这般懂事。”

    安秀笑着反问道:“若不然,灿哥儿你想,咱们一路逃难过来,为何会如此顺利?”

    灿秀道:“合着,这一路你都是在配合我?怪不得,见过你的人都说你过于乖巧,不像个小婴儿。”

    接着,灿秀又问安秀为何一开始不告诉自己实话。

    安秀道:“灿哥儿,我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婴儿开口说话,你就不怕吗?再者,刚开始,我也不大确定你是穿越者。家里人多眼杂,我本不想这么早告诉你,只是当下有件着急的事情,我这才趁着苏妈妈睡着了,爬过来寻你。”

    灿秀问道:“什么着急的事?你快说!”

    安秀道:“苏妈妈觉得我是个婴儿,肯定听不懂话,就在房里跟关雎、采蘋两位姐姐说起母亲屋子里的事情。李二婶觉出三园富贵,想让她女儿善姐儿,也就是现在的游女,以后留在东篱园作妾,长大了给你当偏房。”

    乍一听,灿秀很意外,叹道:“我才八岁,离娶妻生子还早着呢。”

    安秀道:“对啊,所以母亲听到后,很生气,觉得李二婶、善姐儿母女心思不纯,动机不良,留在家里是祸端。于是,母亲设了一个小局,把善姐儿装了进去。苏妈妈说,明日东篱园就要打发了善姐儿、李二婶。而且,母亲的意思是要你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功名,光宗耀祖,带着合家的姐姐妹妹改换门庭……”

    说到这里,安秀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又道:“灿哥儿,你的任务可不止金水鉴哦。”

    “改换门庭”这一类的话,都是小八日常在母亲跟前听来的。

    因为她年纪小,张大娘子说什么话都不避她。

    听着小八的话,灿秀大呼“压力山大”。

    安秀笑道:“那也没办法,谁叫你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压力不给你,难道还给大姐姐她们?”

    灿秀无奈地翻个白眼,说道:“我这命好苦啊,原以为穿越了,到了一个商贾人家生活,只要学会经商赚钱就行了,谁想还得读书科举!”

    安秀笑话“灿哥儿自作自受”,说道:“谁让你那么着急认了父亲、母亲?”

    灿秀反驳道:“还不是为了给你这个小郡主一个安稳的生活?你还敢嘲笑我,看我不打你!”

    灿秀还没伸手,安秀就拍拍瓷鸭炉,说道:“灿哥儿,你敢打我,我就把里面的帐香倒出来,烧了你的暖香阁。”

    灿秀道:“好啊你个小八,恩将仇报?”

    “兄妹”二人玩闹一阵子,才又回到正题上。

    原来,今晚,安秀深夜“造访”,是想请灿哥儿设法帮帮善姐儿。

    自“靖康之乱”后,一路南下,小小年纪的安秀亲眼目睹、亲身经历了许多天灾人祸,反观当下的东篱园,这里的安然、祥和,无疑是战乱中的一个小小绿洲。

    接下来几年,乃至十几年,南宋依然动荡。

    离开东篱园,以李二婶、善姐儿母女的地位,还能有什么好的遭际呢?

    秉持“与人为善”之念,小八安秀希望善姐儿之事还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