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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甄舫的爆料

    袁绍叮嘱所有人不要声张,就权当是啥事都没有发生,又命赵刚带领一组人马将甄舫先行押走。战斗很快就结束了,除了甄舫外,无一生还,马元义也被乱箭射死。

    船队打扫战场之后,前往孟津码头上岸。一个宦官,前呼后拥,上了岸。一阵客套之后,袁绍才知道,来人竟然赵忠。说实话,抓个马元义而已,用不着一个大太监亲临吧。

    刘宏曾经说过,“张让是我父,赵忠是我母!”这种憨话。可见张让、赵忠在刘宏心目中的地位。二人位列中常侍之首,皆封为列候。

    袁绍是怀疑赵忠的,你说你没事不在洛阳待着,出来大杀特杀,没有猫腻才怪,是怕马元义被抓住之后供出你们与之勾结之事吧。虽然袁绍不清楚,这帮死太监,为啥冒险犯事,灵帝对待他们不可谓不好,而且权力也极大。袁绍之所以将甄舫藏匿了,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张绵的下落,另一个就是找到死太监勾结反贼的证据。

    “袁校尉,恭喜了,此次全歼马元义一伙,全赖校尉筹划,陛下必然重重有赏!封侯指日可待!”赵忠一脸微笑,令人如沐春风。

    “过奖过奖了,没有常侍拦截,搞不好功亏一篑!”可不敢得罪人家,好话得说上几句。

    “袁校尉,战报怎么写,应该知道吧!”

    “那必然是,贼人势众,又兼船只之利,负隅顽抗。司隶校尉所属与赵常侍所率羽林骑水陆夹击,一番血战,才将敌人全歼!大差不差,就这个意思,可满意?”

    “你很不错,一定要突出贼人的顽抗精神,为了避免贼人乘船逃跑,不得已只能全歼!”

    赵忠留下一堆打捞上来的尸体,率羽林骑离开了。袁绍当然已经不是原来的袁绍,古人的操守他是没有的,他觉的古人过于死板不知道变通,他才不想得罪这些死太监。

    换做以前的袁绍,保不齐很勇的直接上去砍死赵忠,毕竟太监们已经严重触犯了各豪门望族的利益。太监们利用自己的权力,大肆扶植同族的子弟各地为官,自然就抢夺了原本属于各豪族的蛋糕。

    这些掌握了笔杆子的豪族们就口诛笔伐,说十常侍纵容家属以权谋私,胡作非为,抢钱抢田抢女人,简直就是强盗。十常侍也不是吃醋的,甚至污蔑的更很,就告他们结党营私,密谋造反。总之,就是狗咬狗。

    灵帝当然更信任太监,于是抓了很多人,砍了很多人。党锢之祸愈演愈烈,凡是党人门生、故吏、父子、兄弟中任官的,一律罢免,禁锢终身,并牵连五族。一句话,剥夺政治权利终生,你们的后代亲戚朋友一律没资格当官了,政审都过不了。

    袁绍等人收拾妥当,凯旋回京,递了战报,交割了尸首,便亲自赶往校尉府监牢,提审甄舫。监牢很牢固,也很难闻,有提神醒脑之效。

    犯人们,一看有大官来,不免作出委屈巴巴之状,喊冤叫屈。至于是不是真的大怨种,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平常效果不大,无非引来狱卒的一阵棍棒与威吓。袁绍自是要问一问,了解一番。

    “呀,看你年纪不大,犯了啥事!”

    “俺冤啊,俺就是个苦力,刮铜的,不能给扣个造假币的帽子啊!”

    什么鬼,这时候还有造假币的?又没有纸币,怎么造假币?问了狱吏,才知道原来是将五铢钱背面刮下一层铜粉来,刮的多了再重新将铜粉熔炼铸币。可是这得刮多少才能赚一个铜钱,这量小了没啥用,量多了,必然不是一个人能干的。

    “嗯,年轻人,你很有想法!看你面相,八成是个顶缸的!老实交代同伙,否则噶你腰子!”

    走几步,又有人喊冤。

    “喊什么喊,看你长的就不像个好人,能有什么冤?”

    “狗官,以貌取人!”

    “切!”

    又走几步,一个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袁绍,时不时嘴角还漏出藐视的浅笑,也不喊冤,是个狠人,勾起了袁绍的兴趣。

    “他犯了什么事?”袁绍问狱吏。

    “弘农杀人魔,据说是因为借了高利贷还不起了,那放贷的狗大户非要抢人家闺女抵账。这人是边军出身,一怒之下,夜里潜入狗大户家,杀了个血流成河。只等陛下批了红,就要问斩了!”

    淦!这么凶,惹不起,惹不起。

    “校尉,校尉,俺真冤啊,放俺出去,俺家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娃娃。”一个浑身臭哄哄的家伙叫的起劲,一看关了很久了。

    “怪可怜的,叫啥啊?”袁绍看的一脸唏嘘,你要是真有八十老母,那得多富啊,这个年头,活到40都是高寿。

    “小的木玖玖,排行老六!校尉啊,俺真冤啊,俺是被牵连的,真不是坏人!”

    名字还叠词,就讨厌叠词的,关到死!

    “他犯了啥事?”袁绍问狱吏。

    “藏匿逃犯,勾结党人。”

    “木老六啊,要坚强,加油!”袁绍觉的这人希望渺茫,早晚是个死。

    如此走走停停,终于到了重刑犯所在的监牢。厚重的石墙,大铁门,里面黑漆漆的。狱吏们撑了火把,才看清里面。甄舫卧在草堆里浑身抖动着,估计是冻得,真是没人性啊,也不给床被子,这大冷天的。

    “去端个炭盆,沏壶好茶!再拿床被子!”袁绍吩咐狱吏。

    烤了炭盆,裹了被子,喝了热茶,甄舫又恢复了人样。袁绍屏退左右,关了牢门。必须私下里盘问。

    “舫啊,自我介绍一下,本官司隶校尉袁绍袁本初。人帅心善,不想动粗。我问啥,你答啥。我满意,你活!”

    甄舫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表示愿意配合。被冻了三天,每天就给一碗馊了的泔水喝,又犯了谋反的事,早晚是个死。这家伙说给活路,甭管真假,都得争取一下,不做硬汉子。

    “张绵在哪儿?”

    “送冀州了。”不死就行,袁绍松一口气。

    “她什么身份?”

    “不知道!”

    “为什么非要安插到我身边,许攸也是你们的人?”

    “你想多了,很多洛阳大家族里面都安插了人。不认识许攸!”

    “梁鹄是不是你们的人?”

    “不认识!”

    “你最好不要再说不知道、不认识,否则噶你腰子!袁术的印信是怎么来的?”

    “信是一个小宦官给我的,印章是我偷偷趁中郎将不在盖的。”

    甄舫貌似知道的也不多啊,地位八成有点低,基本是个跑腿的小卡拉米,怪不得,关了三天就怂了,但也说不准这小子隐瞒了,至于严刑拷打,还是算了吧,干不来。

    “宦官跟你们勾结的事,你知道多少,都是谁?”

    “不清楚,都是马元义的亲信去跟太监接触,我哪里知道!”

    “你这不知道,那不知道。知道没有价值的人,往往都是什么下场吗?也不骗你,你现在只能老实交代,你没有价值,你就死定了!那天,本官本来是想抓你们活口的,结果来了死太监赵忠,直接把你们全歼了,一看就是杀人灭口,估计是怕你们供出来他们。现在赵忠不知道你还活着,想想怎么组织语言,打动我,留你一命。否则我只需要把你赶出去,都不用我动手,你就得死无葬身之地!”

    “我怎么相信你?”

    “信我,你可能活,不信肯定死,选吧。”

    “这几天,我已经绝望了,自知必死,但是校尉说能让我活!你知道吗?绝望之后的希望,是很香的。”

    “说重点!”你咋还感慨起来了?袁绍觉的,这时候再给他一根华子,那妥妥一个汉奸!

    “不要着急,接下来,我要爆料,很大的料。有一天我当值,听到陛下和张让赵忠等人的谈话。陛下问立谁为太子好?张让赵忠等太监都说是要立皇子协,陛下很是犹豫的说了一句,恐大臣不同意。大家都知道,皇子协的母亲王荣前几年死了,听说是中毒死的,陛下查了很久,后来不了了之了。王美人那是真美,校尉你是没见过,而且能写会算,深得陛下喜欢。知道谁下的毒吗?知道为啥不了了之吗?”

    “别卖关子,说重点!少整些有得没得?”

    “张让赵忠等人虽然都支持皇子协,陛下估计也想立皇子协,但是他不敢,所以就一直没有立太子。我当时不明白,为啥陛下为何如此怂?后来还是马元义跟我解释的。马元义说,陛下的权力仅限于南宫,出了南宫,陛下的命令就是个屁。明白不?”

    “不明白,你接着说。”

    “大将军何进掌握着北军,大臣与之勾结对抗陛下。很搞笑的是陛下还离不开他们,没了他们,就没人收税了,于是就僵持着,当然这都是马元义说的。所以就算何皇后毒死了王美人,陛下也只能无可奈何,忍了!因为鱼死网破,陛下可能就不是陛下了。”

    “然后呢,麻利的说,宦官为什么跟你们勾结,都是谁?”

    “还不明白?连马元义都不如,怎么混上的司隶校尉。”甄舫有点嘚瑟了。

    “信不信,我现在就噶了你腰子?”袁绍大怒,你个死囚犯!

    “因为陛下病很重了,快要殁了。皇子辩几乎是铁定登基的,到那时,何皇后掌权,何皇后必然依靠何进,何进又是跟群臣一伙的。那时候这些死太监,一个也活不了,包括他们的宗族,一个也跑不了。”

    “所以,这些死太监很绝望,你们就找上了他们,送来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