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剧本
行驶中晃动的车身很快把关山越的眼神摇散了，他眼神飘忽的看着北边江岸的虹口租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越哥，今天露小姐好像不是要直接回家。”
八子的声音把关山越拉回了现实世界。
“噢...这是要去...”
“应该是拳场，地下拳场。淞沪的权贵们经常去的休闲娱乐场所。”
左眼还包着纱布的八子停了停话头，
“对于他们来说。”
“跟着吧，咱们这属于弹性工作制。”关山越摘了礼帽，挠了挠头。
还没上拍卖会的古董被自己这个“淞沪大盗”捞的七七八八，杜夜生说的保卫任务肯定也随之告吹了，当这女人的保镖也不知道当到什么时候，一定要想办法抽身出去。
关山越看到窗外迅速掠过的一个发着传单的身影，心头一动，他略显迟疑的问道：
“八子，你...能联系到那些新党派人士么？”
“你是说那些发传单发大米发鸡蛋，组织苦哈哈罢工，向警司抗议洋人特权的那些领头的？”
“对。”
“额...也不好说联系不联系吧，几个月前那次，咱们商会下的有两个码头的劳工，听了他们的宣传，闹着要罢工，要游形，不要特权要平权，商会的货停着堆在那，一堆就坏，一坏商会就赔钱，最后还是老规矩。”
张行八扭了扭脖子，
“去‘拜访’嘛。哈哈，我喜欢这个词，哥，这个词听起来文雅。”
“最近他们还有活动吗？”
“有啊，一直断断续续都有，不过得有出头的，有出头的他们才成群。”
“那你帮我打探一下最近出头的是谁。”
“你要去‘拜访’他呀？”
“是，拜访一下。”
“哦，那我...我册！”
由于一只眼带着纱布，张行八一个没注意，差点撞着了一个横穿马路的小孩子。
“这小崽子...”张行八呼了一口气，盯着小孩越跑越远的身影。
“我来开吧。”关山越开口。
“没事，哥你看，露小姐她们下车了。”张行八一脚油门，福特贴着露兰秋的车停下了。
关山越带上车门，花花绿绿的灯光照的他的脸庞五颜六色，抬头一看，电子灯组成的“starbars”闪闪发光。
关张二人跟在露兰秋后方进了酒吗，酒吧内部没有花红柳绿，三三两两的碧眼金发的客人在吧台喝酒。
露兰秋没有去吧台或者卡座，直接朝着酒吧里面的一个通道电梯走去。关山越一边扫视着环境，一般跟着露兰秋直走。
电梯由轿厢和铁栅栏组成，到了轿厢站定，电梯刚刚启动，眼角忽然透过电梯的铁栅栏扫到吧台处一个高大的背影。
关山越挑了挑眉毛。
电梯缓缓下降，约莫五秒的时间，嘈杂声和欢呼声就淹没了三人，电梯栅栏外面已是别有洞天。
一个八角笼矗立在这座地下拳场中央。
两张鲜血淋漓的脸庞面色麻木，机械而残忍的把拳头往对方最薄弱处招呼。
台下的赌徒们疯狂的挥舞着手中异色的赌票，满脸涨红，青筋炸起。
关山越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他快步走到露兰秋身边，低声道：
“露小姐，老板说过最近淞沪不太安定，不希望你出现在比较混乱的地方。”
“那不然要你们干嘛？”
露兰秋瞥了身边令人厌烦的男人，没好气道。
过了会，约莫是觉着自己的语气确实不好听，她又解释道：
“我下部新电影的导演喜欢看这个，说是戏里有这方面的情节，要我来实地观摩一下。”
“《花好月圆》知道伐？号称十年来最好的剧本，我还是女主角！”
女人似乎对于这件事颇为得意，所以对这个令人讨厌的男人也不吝炫耀。
关山越摇了摇头。
电影皇后翻了个白眼。
就算在这个并不算宽阔的空间里，特权的阶级也和平民明显的分了开来。
拳场设计时四周的墙壁就被挖开，设计成一个一个的包间，专门的酒水和服务人员都有设备。
上面图乐，下面图钱。
露兰秋要找的导演就在其中一间。
拿剧本没消耗太多时间，两人陪着露兰秋和那个导演看了一会血次呼啦的擂台，出了包间正准备离开时，一个金发的西洋人拦住了露兰秋。
“miss露！好久不见！”
“噢，斯帕先生！”
“难得你还记得我的名字，你来这里看这些人拳击吗？”
名叫斯帕的男人满脸笑意，“可以陪我们喝一杯吗？”
西洋男人指了指上方的一个包间，里面还有若隐若现的几张面庞。
“不了斯帕先生，我...”露兰秋的表情隐隐有些僵硬。
西洋男人仿佛没有听到，伸出手来。
“哎...”
伴着叹息声，一只筋骨分明的大手从露兰秋脑后探出，抓向这西洋鬼的脑袋。
一踢一按。
露兰秋看着一秒前还尝试伸出令人作呕爪子的西洋人，现在已经脸面朝下，五体投地了。
“她已经说了不了。”
露兰秋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身影，忽然展颜一笑，在全场目光的聚集下矜持的走了出去。
酒吧外。
露兰秋站在自己的车前，扭头看向身后的两人，精致的五官上，笑意还没还没褪去，昂着下巴开口：
“刚才干的不错，我会在你老板那给你们记上一功的！”
“送你回去后我们得去跟杜先生讲一下这件事。”
关山越没什么别的想法，当保镖是老板让当的，遇到意外汇报就是了，靠山吃山嘛。
“不用！”
露兰秋小手一挥，
“那洋鬼子是一个酒店老板而已，有人说过，我在淞沪把天捅塌也没事。”
女人笑嘻嘻的，扶着车门正准备上车，忽然看到酒吧门口刚刚停住的车上下来了几个人影。
“二哥！”
露兰秋看到熟悉的光头，走了过去。
陈并身后领了几个身穿西装的打手，听到露兰秋的呼唤，身形一顿，抬起头来。
“噢，阿秋。侬也来看拳击么？”
“看完了，准备回去了。”
“听说你要拍《花好月圆》了？慢慢拍，二哥到时候给你包场。”
“好，那二哥你去忙。”
“嗯。”
陈并看了看露兰秋身后远处，两个公会的打手站在她车边，天色昏黑，看不清脸庞。
“越哥，今天露小姐好像不是要直接回家。”
八子的声音把关山越拉回了现实世界。
“噢...这是要去...”
“应该是拳场，地下拳场。淞沪的权贵们经常去的休闲娱乐场所。”
左眼还包着纱布的八子停了停话头，
“对于他们来说。”
“跟着吧，咱们这属于弹性工作制。”关山越摘了礼帽，挠了挠头。
还没上拍卖会的古董被自己这个“淞沪大盗”捞的七七八八，杜夜生说的保卫任务肯定也随之告吹了，当这女人的保镖也不知道当到什么时候，一定要想办法抽身出去。
关山越看到窗外迅速掠过的一个发着传单的身影，心头一动，他略显迟疑的问道：
“八子，你...能联系到那些新党派人士么？”
“你是说那些发传单发大米发鸡蛋，组织苦哈哈罢工，向警司抗议洋人特权的那些领头的？”
“对。”
“额...也不好说联系不联系吧，几个月前那次，咱们商会下的有两个码头的劳工，听了他们的宣传，闹着要罢工，要游形，不要特权要平权，商会的货停着堆在那，一堆就坏，一坏商会就赔钱，最后还是老规矩。”
张行八扭了扭脖子，
“去‘拜访’嘛。哈哈，我喜欢这个词，哥，这个词听起来文雅。”
“最近他们还有活动吗？”
“有啊，一直断断续续都有，不过得有出头的，有出头的他们才成群。”
“那你帮我打探一下最近出头的是谁。”
“你要去‘拜访’他呀？”
“是，拜访一下。”
“哦，那我...我册！”
由于一只眼带着纱布，张行八一个没注意，差点撞着了一个横穿马路的小孩子。
“这小崽子...”张行八呼了一口气，盯着小孩越跑越远的身影。
“我来开吧。”关山越开口。
“没事，哥你看，露小姐她们下车了。”张行八一脚油门，福特贴着露兰秋的车停下了。
关山越带上车门，花花绿绿的灯光照的他的脸庞五颜六色，抬头一看，电子灯组成的“starbars”闪闪发光。
关张二人跟在露兰秋后方进了酒吗，酒吧内部没有花红柳绿，三三两两的碧眼金发的客人在吧台喝酒。
露兰秋没有去吧台或者卡座，直接朝着酒吧里面的一个通道电梯走去。关山越一边扫视着环境，一般跟着露兰秋直走。
电梯由轿厢和铁栅栏组成，到了轿厢站定，电梯刚刚启动，眼角忽然透过电梯的铁栅栏扫到吧台处一个高大的背影。
关山越挑了挑眉毛。
电梯缓缓下降，约莫五秒的时间，嘈杂声和欢呼声就淹没了三人，电梯栅栏外面已是别有洞天。
一个八角笼矗立在这座地下拳场中央。
两张鲜血淋漓的脸庞面色麻木，机械而残忍的把拳头往对方最薄弱处招呼。
台下的赌徒们疯狂的挥舞着手中异色的赌票，满脸涨红，青筋炸起。
关山越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他快步走到露兰秋身边，低声道：
“露小姐，老板说过最近淞沪不太安定，不希望你出现在比较混乱的地方。”
“那不然要你们干嘛？”
露兰秋瞥了身边令人厌烦的男人，没好气道。
过了会，约莫是觉着自己的语气确实不好听，她又解释道：
“我下部新电影的导演喜欢看这个，说是戏里有这方面的情节，要我来实地观摩一下。”
“《花好月圆》知道伐？号称十年来最好的剧本，我还是女主角！”
女人似乎对于这件事颇为得意，所以对这个令人讨厌的男人也不吝炫耀。
关山越摇了摇头。
电影皇后翻了个白眼。
就算在这个并不算宽阔的空间里，特权的阶级也和平民明显的分了开来。
拳场设计时四周的墙壁就被挖开，设计成一个一个的包间，专门的酒水和服务人员都有设备。
上面图乐，下面图钱。
露兰秋要找的导演就在其中一间。
拿剧本没消耗太多时间，两人陪着露兰秋和那个导演看了一会血次呼啦的擂台，出了包间正准备离开时，一个金发的西洋人拦住了露兰秋。
“miss露！好久不见！”
“噢，斯帕先生！”
“难得你还记得我的名字，你来这里看这些人拳击吗？”
名叫斯帕的男人满脸笑意，“可以陪我们喝一杯吗？”
西洋男人指了指上方的一个包间，里面还有若隐若现的几张面庞。
“不了斯帕先生，我...”露兰秋的表情隐隐有些僵硬。
西洋男人仿佛没有听到，伸出手来。
“哎...”
伴着叹息声，一只筋骨分明的大手从露兰秋脑后探出，抓向这西洋鬼的脑袋。
一踢一按。
露兰秋看着一秒前还尝试伸出令人作呕爪子的西洋人，现在已经脸面朝下，五体投地了。
“她已经说了不了。”
露兰秋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身影，忽然展颜一笑，在全场目光的聚集下矜持的走了出去。
酒吧外。
露兰秋站在自己的车前，扭头看向身后的两人，精致的五官上，笑意还没还没褪去，昂着下巴开口：
“刚才干的不错，我会在你老板那给你们记上一功的！”
“送你回去后我们得去跟杜先生讲一下这件事。”
关山越没什么别的想法，当保镖是老板让当的，遇到意外汇报就是了，靠山吃山嘛。
“不用！”
露兰秋小手一挥，
“那洋鬼子是一个酒店老板而已，有人说过，我在淞沪把天捅塌也没事。”
女人笑嘻嘻的，扶着车门正准备上车，忽然看到酒吧门口刚刚停住的车上下来了几个人影。
“二哥！”
露兰秋看到熟悉的光头，走了过去。
陈并身后领了几个身穿西装的打手，听到露兰秋的呼唤，身形一顿，抬起头来。
“噢，阿秋。侬也来看拳击么？”
“看完了，准备回去了。”
“听说你要拍《花好月圆》了？慢慢拍，二哥到时候给你包场。”
“好，那二哥你去忙。”
“嗯。”
陈并看了看露兰秋身后远处，两个公会的打手站在她车边，天色昏黑，看不清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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