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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遗臭万年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郑庆觉得一定是自己最近的日子过得太舒坦,才会在阴沟里翻船。

    当然更有可能是因为近墨者黑,和熊大熊二、老萧这类人在一起待得太久,智商被他们平均了。

    青楼厮杀靠得是棍法,又不是刀法,没事带把钢刀上青楼,这是多蠢的人才干得出来的事儿啊!

    教训异常深刻,如果能逃出生天,一定要离他们远远的。

    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孔五德说着没营养的客套话,郑庆的脑子一直在飞速的旋转。

    孔五德先前来去都很匆忙,郑庆不知道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他究竟传出去了多少消息。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人胆子很大,竟敢独自一人回来潜伏,难道没听过一个词叫狗急跳墙?

    郑庆抚摸着腰间佩刀的刀柄,有冲动暴起砍对面越看越贼眉鼠眼的孔五德一刀。

    孔五德仍犹自不觉地自斟自酌,眼神里透着满满的戏谑之色,好像在说:“来呀,来砍我呀……”

    郑庆慢慢冷静下来,他自知自己的刀法不过是半吊子水准,而孔五德此时的模样,像极了金庸的放荡不羁的绝世高人。

    一头乱糟糟如同路边杂草的长发,沾满油渍污秽的长衫,随着呼吸不断膨胀的胸膛,组合起来让郑庆不得不慎重以待,说不得孔五德下一刻就会大喊一声“蛤蟆功”,给他来个泰山压顶。

    郑庆不会凌波微步,也不会降龙十八掌。

    他更不可能像九指神丐洪七公那样开东风,气死梅超风,爽死周佰通,轻轻松松撞死欧阳锋,最后挂上超车档扬长而去。

    这是闹市之中的燕回楼,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引来好事着的吃瓜围观,若是闹成流血事件,郑庆没把握能在人群之中事了拂衣去。

    郑庆索性摘下腰间佩刀,扔在了孔五德面前。

    “孔兄窥探这刀良久,莫非这把刀有什么说法?”

    孔五德“嘿嘿”笑了两声,反问道:“郑兄弟何必明知故问,这刀的来历难道你会不知?”

    装出一脸诧异,郑庆胡诌了起来:“上月我在明州码头上遇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向我讨了三十贯铜钱才同意把这刀卖给我,此事难道不妥?”

    孔五德酒没少喝,被郑庆随口一带思路也偏了,追问道:“郑兄弟可记得那人的长相?”

    “约莫不到六尺身材,身上肮脏不堪,但看肤色,应该是个落难的富贵人家。”郑庆回忆着寨子里通缉蒲存智的文书道,“对了,那人的长相不似我中原人,倒像是……”

    “是不是像色目人?郑兄弟有没有见到过两艘大食帆船?”孔五德愈发笃定郑庆见过蒲存智,只是按郑庆的说法,他和失踪的船并没有什么干系,那该死的船又到哪去了?

    “那人眉眼间确实像是色目人,听他自述应是遭了海难流亡到了明州。”郑庆给孔五德斟了杯酒,道,“至于大食海船,孔兄就是说笑了,大食人向来只到广州泉州,小弟活这么大还从未见过。”

    见孔五德陷入沉思,郑庆道:“若是那人与孔兄有什么交集,不如派人去明州找寻,或有所得。愚弟不胜酒力,便先行告退了。”

    说罢郑庆起身欲走,却被孔五德一把拽住胳膊。

    “贤弟不知,此刀着实与我蒲家干系甚大。”孔五德打开天窗说了亮话,“这把刀是我家一位少东主之物,家中却与那位少东主失联已久,家主焦急万分。”

    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孔五德继续道:“不如贤弟随我去蒲家向家主告知一二,贤弟且放心,你给蒲家带来了如此重要的消息,府中上下定会待你如上宾。”

    郑庆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孔五德果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傻子才会信他那通鬼话,真要进了蒲家,等着他的怕就是盐水沾小鞭鞭了吧?

    或许还会被当成试验品,什么单足吊缚、后手缚吊、驷马捆绑尝个遍,玩到高兴之处再滴几滴蜡油之类的……

    打了个寒颤,郑庆连忙婉言谢绝:“怎敢叨扰贵府,此事我就知道这么多,这刀我也不要了,权当送给孔兄当见面礼好了。”

    孔五德哪肯罢休,抓着郑庆的犹如铁钳:“贤弟勿要推辞,蒲家向来热情好客,家中美婢成群,贤弟此去怕是会乐不思蜀呢。”

    把他按回椅子上,孔五德顺势坐在一边,望向郑庆的眼神就像看着四蹄倒捆的年猪一般充满喜悦。

    郑庆只和孔五德继续虚与委蛇。

    目光不经意地在堂中掠过,他现在心里一个劲的大骂老萧、熊大熊二几人为何关键时刻如此持久。

    房里的小娘子是否安好暂不可知,屋外的郑庆都快被孔五德玩坏了好吗?

    孔五德拎起酒壶往嘴里灌了好大一口酒,还没放下酒壶,就听身后噼里啪啦扬起了一片五谷轮回之气。

    郑庆被熏得差点睁不开眼,随即大喜过望,特么的刚才一直以为药房给他开的是一包安慰剂,谁知自己还没反应,孔五德却先中了招。

    着实是冤枉那家药店了。

    人家是治病救人,又不是谋财害命,用药当然要讲究分寸,万一拉死了人,苦主岂不要找他们偿命?

    兑了药粉的一壶酒郑庆没喝几口,反而大半都进了孔五德的肚子,坐在孔五德旁边,郑庆都能听到他肚子里翻腾的雷鸣之声。

    孔五德很尴尬,好歹他也算是个读书人,这种状况实在太不雅观,若是被人传扬出去,怕是以后又会多一个雅称,叫做……孔屁精?

    但他仍不舍放任郑庆不管,独自前去如厕,只能硬撑着和腹内绞痛做斗争。

    郑庆很善解人意地给了他台阶:“孔兄,不知道是不是这家青楼酒菜不洁,小弟腹中亦如翻江倒海,不若……同去?”

    …………

    孔五德抢占了唯一的茅坑,不仅如此,他连门都没关,大有一副极限暴露癖的样子。

    郑庆知道他的心思,如果自己此时逃跑,孔五德真的会拉下颜面,连屁股都不顾就追出来,说不好还会弄郑庆一身。

    郑庆很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背过身道:“孔兄抓紧时间,小弟也要不行了……”

    两世为人,他自然不会做任人宰割的小绵羊,既然孔五德非要逼他鱼死网破,郑庆当然选择送他一程。

    先前他已给过孔五德机会,可惜那人太执着不珍惜。

    在大堂里人多眼杂不便下手,但到了这等偏僻之地,郑庆有得是办法送他升天。

    暗念一声“孔兄走好”,郑庆从裤裆里摸出个长柄手榴弹,默默地点着了火。

    引线“哧哧”冒着火花,眼见快要见底,郑庆扬手向茅坑扔去,然后麻利得抬腿就跑。

    刚听到孔五德喊了一声“贤弟”,地面就轻微抖动了一下,郑庆的耳畔传来一声巨响,他知道以后再也不会遇到那位让人厌恶的孔缺德了。

    孔兄千古。

    不对,明明是遗臭万年,名副其实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