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宋任严家探听消息
残阳半遮，蝉噪鸟鸣。
一名衙役匆匆跑进县衙二堂，口中还喊着：“宋大人，宋大人……”
当衙役跑进县衙二堂的时候，看见汤父母正正襟危坐地坐在案桌后，危险地望着他。
衙役求救似地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梁尚，声音一顿，立刻改口道：“汤大人。”
汤父母蹙眉，小眼睛中写着不满，道：“县衙里如此慌张作甚？究竟什么事？”
“大人，今日早衙的时候宋大人已经证实河边发现的尸体并非李秀花，所以一早上很多人家前来县衙认尸。”衙役停顿一会，继续道，“结果下午一名穿着绿色衣衫，大约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来到验尸房，声称她认识死者。”
“哦？尸体已经全部被烧焦，她究竟是如何认出尸体的？”宋任声音不大，却直视着衙役的眼睛。
“这一点还是让我来解释吧。”县衙二堂门口传来一名女子清脆的声音。众人转头，看见赵婉正背着手，缓缓地踱了过来。
汤父母有些不喜这名女子的随意，不过碍于宋任的关系，他没有开口责备。
“你快说，是怎么回事？”梁尚是一名粗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县令老爷的情绪，急切地问。
“因为这名女子左腿比右腿略短，由于双腿长度差别不大，在之前的验尸中没有注意到。”赵婉从口袋里摸出一只苹果，咬了一口。
“你的意思是，这名女子是个跛子？”梁尚快言快语地道。
“你可以这么说。但这点小小的残疾并不影响生活，但是走路姿势会有些怪异。”赵婉一边点头，一边又咬了一口苹果。
“那这名女子究竟是谁？”宋任发出一声轻叹，望了望刚才匆匆跑进来的衙役。
衙役不敢懈怠，连忙解释：“据那名绿衣姑娘说，死者名唤小玫，是严府严监生家的一名丫鬟，年纪不到二十。”
汤父母一听到严府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就是那个三番五次讹人钱财的严家？”
“回县令大人，并不是。这个严府是严家的二老爷严监生家。不过，严监生这几日刚刚去世。”衙役摆摆手道。
“那严监生家现在是谁当家？”
“听说是他前段时间扶正的妻子赵氏。”
汤父母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道：“既然如此，宋任你就去一趟严府，查查这名跛行的丫鬟究竟是怎么死的？”
宋任再一次站在严府门口，严家族长严振先此时还带着一帮人在严家住着，见宋任再次前来，立刻迎了上来。
“宋小公子，哎呀，不对，应该叫宋大人才对。”他满脸堆笑，脸上的皱纹愈发明显了，“今日宋大人在早衙上智判李大牛状告妹丈杀妻案的事已经传遍整个县城了。”
宋任抚摸着怀里的白猫，沉声道：“宋家妻子赵氏现在可在家中？我有公事要办。”
严振先的脸迅速垮了下来，捻着胡须道：“难道这个赵氏又惹了什么事么？我就知道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女人当家后一定会到处惹是生非。”
宋任没有理会严振先的抱怨，而是抬脚径直朝严府的灵堂走去。严监生的灵柩仍然停在灵堂里，赵氏一身素服正跪地烧着纸钱。
严振先也跟了进来，打算看个热闹。
赵氏有些不满地抬起头，正撞上宋任凌厉的目光，心中竟然莫名心慌。“这位公子，有何事？”
严振先仿佛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殷勤地介绍：“这位是县衙的县丞宋大人，他有话要问你。”
赵氏将最后一打纸钱扔进火盆，站起身拍了拍手，道：“夫君刚亡，这里不方便说话，随我来吧。”
宋任点头，跟着赵氏来到一间花厅。严振先还想跟着，被一名小厮礼貌地给拦住了。
宋任在花厅的侧面座位上坐下，一名丫鬟递来一杯茶。
赵氏观来人白衣胜雪，眉目如画，气质出众，立刻明白此人背后绝对不是只有县衙而已。于是她缓缓地开口道：“宋大人有话就直说。”
“近日，县衙在城外的运河河道旁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仵作证实她死于至少七日之前。”宋任的声音如流水一般响起，却有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味道。
“这和我们严家有什么关系？”
“今早仵作已经证实此人左脚比右脚略短，严夫人可记得在严家有这样一名跛行的丫鬟？”
赵氏眼睛轻微地眯了一下，但很快又轻松地道：“宋大人说笑了。我严家身家十几万两白银，良田数顷，下人众多，我怎么会记得是否有名跛行的丫鬟？”
宋任闻言也不气恼，但是被他抱在怀里的白猫却朝赵氏“喵”了一声，露出白牙。
“既然如此，我能否见见严府的管家？”
“严府的管家？自然没有问题，我让绿萝带你去吧。”
赵氏站起身，拍了拍孝服，语气变得有些冷：“既然如此，我还得去给先夫守灵。绿萝！”
一名穿着绿色衣衫，圆脸的丫鬟闻言从院子里跑了过来，毕恭毕敬地站在花厅门口。
待赵氏走后，宋任勾起嘴角，问道：“你叫绿萝？就是去县衙认尸的那个小丫鬟？”
小丫鬟低着头，轻声道：“正是。”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宋任问。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响起一个粗粝的男人声音：“绿萝！夫人让你带宋大人来找我。你还愣在那里干嘛？”
绿萝闻言头低得更低了，没有吭声。
宋任颇为不满地皱起眉头，冲着来人问道：“你就是严家的管家？”
来人满脸噙着笑，眼中却没有笑意，显然是名世故圆滑之人。“就是小人。”说罢，又小心翼翼地问：“听闻宋大人想找一名跛行的丫鬟？”
宋任不动声色地点头。
“宋大人，小人在严府干了十几年，从来没有听说过一名跛行的丫鬟。”严管家哈着腰，摇头道。
“没有？”宋任余光看见绿萝的表情微变，却仍然站着一动不动。
“真的没有。”严管家陪笑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传言严家有名跛行的丫鬟。”说罢，又不动声色地瞪了绿萝一眼。
宋任思忖片刻，觉得继续在这里耗着也不可能套出什么消息。只要严管家在，这名叫做绿萝的小丫鬟必然什么也不敢说。
于是，他扬起一个笑脸道：“既然如此，可能真的是传言有误，那就叨扰了。”
一名衙役匆匆跑进县衙二堂，口中还喊着：“宋大人，宋大人……”
当衙役跑进县衙二堂的时候，看见汤父母正正襟危坐地坐在案桌后，危险地望着他。
衙役求救似地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梁尚，声音一顿，立刻改口道：“汤大人。”
汤父母蹙眉，小眼睛中写着不满，道：“县衙里如此慌张作甚？究竟什么事？”
“大人，今日早衙的时候宋大人已经证实河边发现的尸体并非李秀花，所以一早上很多人家前来县衙认尸。”衙役停顿一会，继续道，“结果下午一名穿着绿色衣衫，大约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来到验尸房，声称她认识死者。”
“哦？尸体已经全部被烧焦，她究竟是如何认出尸体的？”宋任声音不大，却直视着衙役的眼睛。
“这一点还是让我来解释吧。”县衙二堂门口传来一名女子清脆的声音。众人转头，看见赵婉正背着手，缓缓地踱了过来。
汤父母有些不喜这名女子的随意，不过碍于宋任的关系，他没有开口责备。
“你快说，是怎么回事？”梁尚是一名粗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县令老爷的情绪，急切地问。
“因为这名女子左腿比右腿略短，由于双腿长度差别不大，在之前的验尸中没有注意到。”赵婉从口袋里摸出一只苹果，咬了一口。
“你的意思是，这名女子是个跛子？”梁尚快言快语地道。
“你可以这么说。但这点小小的残疾并不影响生活，但是走路姿势会有些怪异。”赵婉一边点头，一边又咬了一口苹果。
“那这名女子究竟是谁？”宋任发出一声轻叹，望了望刚才匆匆跑进来的衙役。
衙役不敢懈怠，连忙解释：“据那名绿衣姑娘说，死者名唤小玫，是严府严监生家的一名丫鬟，年纪不到二十。”
汤父母一听到严府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就是那个三番五次讹人钱财的严家？”
“回县令大人，并不是。这个严府是严家的二老爷严监生家。不过，严监生这几日刚刚去世。”衙役摆摆手道。
“那严监生家现在是谁当家？”
“听说是他前段时间扶正的妻子赵氏。”
汤父母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道：“既然如此，宋任你就去一趟严府，查查这名跛行的丫鬟究竟是怎么死的？”
宋任再一次站在严府门口，严家族长严振先此时还带着一帮人在严家住着，见宋任再次前来，立刻迎了上来。
“宋小公子，哎呀，不对，应该叫宋大人才对。”他满脸堆笑，脸上的皱纹愈发明显了，“今日宋大人在早衙上智判李大牛状告妹丈杀妻案的事已经传遍整个县城了。”
宋任抚摸着怀里的白猫，沉声道：“宋家妻子赵氏现在可在家中？我有公事要办。”
严振先的脸迅速垮了下来，捻着胡须道：“难道这个赵氏又惹了什么事么？我就知道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女人当家后一定会到处惹是生非。”
宋任没有理会严振先的抱怨，而是抬脚径直朝严府的灵堂走去。严监生的灵柩仍然停在灵堂里，赵氏一身素服正跪地烧着纸钱。
严振先也跟了进来，打算看个热闹。
赵氏有些不满地抬起头，正撞上宋任凌厉的目光，心中竟然莫名心慌。“这位公子，有何事？”
严振先仿佛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殷勤地介绍：“这位是县衙的县丞宋大人，他有话要问你。”
赵氏将最后一打纸钱扔进火盆，站起身拍了拍手，道：“夫君刚亡，这里不方便说话，随我来吧。”
宋任点头，跟着赵氏来到一间花厅。严振先还想跟着，被一名小厮礼貌地给拦住了。
宋任在花厅的侧面座位上坐下，一名丫鬟递来一杯茶。
赵氏观来人白衣胜雪，眉目如画，气质出众，立刻明白此人背后绝对不是只有县衙而已。于是她缓缓地开口道：“宋大人有话就直说。”
“近日，县衙在城外的运河河道旁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仵作证实她死于至少七日之前。”宋任的声音如流水一般响起，却有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味道。
“这和我们严家有什么关系？”
“今早仵作已经证实此人左脚比右脚略短，严夫人可记得在严家有这样一名跛行的丫鬟？”
赵氏眼睛轻微地眯了一下，但很快又轻松地道：“宋大人说笑了。我严家身家十几万两白银，良田数顷，下人众多，我怎么会记得是否有名跛行的丫鬟？”
宋任闻言也不气恼，但是被他抱在怀里的白猫却朝赵氏“喵”了一声，露出白牙。
“既然如此，我能否见见严府的管家？”
“严府的管家？自然没有问题，我让绿萝带你去吧。”
赵氏站起身，拍了拍孝服，语气变得有些冷：“既然如此，我还得去给先夫守灵。绿萝！”
一名穿着绿色衣衫，圆脸的丫鬟闻言从院子里跑了过来，毕恭毕敬地站在花厅门口。
待赵氏走后，宋任勾起嘴角，问道：“你叫绿萝？就是去县衙认尸的那个小丫鬟？”
小丫鬟低着头，轻声道：“正是。”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宋任问。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响起一个粗粝的男人声音：“绿萝！夫人让你带宋大人来找我。你还愣在那里干嘛？”
绿萝闻言头低得更低了，没有吭声。
宋任颇为不满地皱起眉头，冲着来人问道：“你就是严家的管家？”
来人满脸噙着笑，眼中却没有笑意，显然是名世故圆滑之人。“就是小人。”说罢，又小心翼翼地问：“听闻宋大人想找一名跛行的丫鬟？”
宋任不动声色地点头。
“宋大人，小人在严府干了十几年，从来没有听说过一名跛行的丫鬟。”严管家哈着腰，摇头道。
“没有？”宋任余光看见绿萝的表情微变，却仍然站着一动不动。
“真的没有。”严管家陪笑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传言严家有名跛行的丫鬟。”说罢，又不动声色地瞪了绿萝一眼。
宋任思忖片刻，觉得继续在这里耗着也不可能套出什么消息。只要严管家在，这名叫做绿萝的小丫鬟必然什么也不敢说。
于是，他扬起一个笑脸道：“既然如此，可能真的是传言有误，那就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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