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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见秦可卿

    宁国府,正院抱厦。

    贾珍虽顶个虚爵,头戴乌沙翼善冠,身穿绣着猛虎下山的武将绯袍,倒也气宇轩昂,威仪十足。

    听着五城兵马司指挥裘良介绍着案情,贾珍面容阴鸷,烦躁地摇着纸扇。

    一旁娴静而坐,姿容端庄的美妇便是继弦尤氏,眉头微颦,默默无语。

    “珍老爷,几个流浪汉已经抓了,但死活不愿承认行窃之事,不好判啊。”

    裘良忍着幸灾乐祸的笑意,故作同情,“若是女子遭此轮难,我能把这些个腌臜蛆虫全给杀了,偏偏是俩侄儿......关键是大乾律也找不出对应的惩治律法......”

    “......”贾珍。

    ......

    今儿,贾珍一肚子憋屈的怒火把肺管子都快冲爆了,却无处释放。

    人参没买到,儿子、侄儿硬生生被打劫成光屁股。

    侄儿贾蔷悲悲戚戚,哭哭滴滴,言称失了名节,不想活了,原本就让他心烦意乱。

    平常不大走动的勋贵,纷纷前来看望打听。

    贾珍敏锐发现,这些人并非关心,而是......看热闹,看笑话的,遏制住滔天怒火,咬牙切齿道:“我儿、侄遭此奇耻大辱,就算了?”

    “偏值近年水旱不收,鼠盗蜂起,无非抢田夺地,鼠窃狗偷,民不安生……

    裘良面带难色继续道,“要说我们是世交,祖上更是相契,我也想给俩侄儿讨个公道,但他俩的伤势,连轻伤都算不上,一旦重典,怕激起流民激变......

    宁荣二府素来宽厚仁义,因为这点子事,严惩几个流民,传出去怕对府上名声不好......

    珍老爷示下,看如何处理?”

    贾珍沉吟半晌,摆摆手无奈道:“算了算了,就当运气不好,被野狗咬了......”

    ......

    刚送走裘良,正在生闷气,见贾瑞进来。

    尤氏起身热情招呼道:“瑞大爷来了,快请坐。”

    贾珍傲慢抬眼乜了贾瑞一眼,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依然大马金刀端坐。

    一个旁支不成器的小酸儒,根本未看在眼里。

    贾瑞浑不在意,本来就是来看笑话的。

    将糕点递给丫鬟,故作关切道:“听说我两个侄子被贼人打劫,伤在哪儿了?太医来瞧了吗?”

    “伤势倒是不严重,丢人啊!街头巷尾指指点点,宁国府的脸都让这俩个孽障丢光了!”贾珍恨恨道。

    “也怪这俩侄儿生得太过俊俏,皮燕子伤了倒没什么,只怕心中会留下难以磨灭的创伤。”

    贾瑞一脸正色,故作同情。

    “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尤氏歪过臻首,俏脸一烫,贾珍便秘般,脸色极为难看。

    按书上所载,贾珍对儿子贾蓉非打即骂,动辄让下人啐一脸口水,哪儿像父子?

    贾蓉长期在贾珍的滢威下,低头哈腰、谄媚卑微,完全没有刚性。

    准确说,整个贾府的男人都是毫无刚性的怂卵。

    话说小姨子是姐夫的半拉屁股。

    若按原著发展,贾珍居然将尤氏的俩妹妹,尤二姐、尤三姐这俩绝世尤物都给霍霍了。倒也不护食,他吃肉,也给贾蓉留下一口汤。

    贾蓉要么滚到尤二姐高耸的怀里嬉闹,要么抱着丫鬟便亲,甚至连尤二姐嚼了一嘴砂仁渣子,吐了他一脸,用舌头都舔着吃了。

    或许,贾府有此优良传统。

    美玉无瑕大脸宝,动辄扭骨糖一般往女儿家怀里钻,喜欢挠女儿家的咯吱窝,喜欢吃女儿家嘴上的胭脂。

    他们的行止,谁更高尚呢?

    贾珍与贾蔷的关系绝非叔侄这般简单。

    宁府人多口杂,那些不得志的奴仆们,专能造言诽谤主人,因此不知又有什么小人诟谇谣诼之词。

    贾珍想亦风闻得些口声不大好,自己也要避些嫌疑,如今竟分与房舍,命贾蔷搬出宁府,自去立门户过活去了。

    没想到,让哥俩半个差事,银子被抢,连底裤都被扒个精光。

    ......

    见贾珍尴尬,尤氏安排道:“银蝶儿,带瑞大爷去瞧瞧小蓉大爷!”

    跟着丫鬟来到内屋,只见哥俩都趴在床榻上,如被轮了的女子,面色惨白,瑟瑟发抖,泪痕犹在。

    “你们这是咋滴啦?早上还好好的,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贾瑞心中舒畅之极,却故作一脸真诚和同情。

    “若不是去寻你,我们也不会遭难,便与贼人错过了!”贾蔷一脸哀怨和羞耻。

    ......

    说话间,一个袅娜的身影走了进来,先给贾瑞盈盈一礼,便开始斟茶。

    “这便是红楼第一美妇秦可卿?”

    书上描写稍显抽象:其鲜艳妩媚大似薛宝钗,袅娜风流又如林黛玉,行事又温柔平和。

    见了真人,贾瑞心脏狂跳。

    樱桃口,腰如柳,莲步风流,琼鼻毓秀,好不惹人相思瘦。

    黛眉弯弯如初月,未蹙先挑三分愁。

    杏眼流波似碧潭,不语自含七分羞。

    只是,精致白腻的玉容似有憔悴,眉宇之间似有淡淡的哀愁。

    如同雪山之巅冰清玉洁的白莲花,清新高雅,却不得不迎接无处不在的寒风肆虐,无处可藏。

    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瑞大爷请用茶!”秦可卿莺声呖呖,如珠落玉盘,清脆好听。

    二人目光相遇,又迅速弹开。

    一股清新的香风掠过,如兰似麝,又如清晨花瓣上饱含灵气的露珠,清冽甘润。

    贾瑞伐毛洗髓后,嗅觉如猎犬般相当敏锐,甚至能闻出体味的细微差别。

    秦可卿的体香与凤姐儿有所不同。

    凤姐儿身上,有股淡淡的咸湿味。

    “难道,这是处子的体香?都嫁入滢窝几个月了,居然云英未失?这怎么可能?几头饿狼围着肥美无助的羔羊,居然发了善心?”

    “据书中描述,秦可卿的卧房香艳至极,难道这夫妻并未住一屋?贾珍从未让贾蓉染指?”

    “难道,贾珍这个罔顾人伦的禽兽,是为自个娶的儿媳?只是尚未得手?”

    “这可是红楼第一美女啊?!若采撷了这朵仙葩,也不枉来红楼这一遭啊?!”

    贾瑞暗惊,内心飓风乍起,怒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你先出去吧!我们几个爷们说会子话!”

    贾蓉声音寡淡如水,目光中闪过一道厌恶和屈辱。

    秦可卿娇躯微颤,面色一白,眼中充满凄楚,屈膝一礼便退了出去。

    而贾瑞的眼神如惊鸿一瞥,却刻在了秦可卿心里。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啊!

    同庙宇里的菩萨,高高在上又透着无尽的悲悯和怜惜,仿佛她犯下了天大的错,也会饶恕。

    ......

    贾瑞收敛心神,又看向这对难兄难弟,关切道:“你们就没看到贼人?

    “也不知怎得,当时脖子一麻,眼一黑,啥都不知道了。”贾蓉委屈地说着,就要转动一下身子,“嘶”倒吸一口凉气,龇牙咧嘴,复又趴下。

    “未必,你们是同时倒下的?”贾瑞故作惊奇,“若有先后,必然能看清贼人的模养......”

    “好像还真是同时晕了......”贾蔷思索间满脸疑惑,“何种邪术,能让两人同时晕倒?”

    “编,接着编,你们能骗过天下人,能骗得过我?”

    贾瑞伸过脑袋,故作狡黠,一副看穿一切的神态,“还小瞧你哥俩了,打量我不知道呢......

    你们为了贪墨五百两巨款,居然演出这等苦肉计,怕是连珍大爷都骗过了!”

    对贾珍的称呼很有意思。

    在东府,都称“珍老爷”,而出了东府,西府都称为“珍大爷”,称呼贾蓉为“小蓉大爷。”

    “???”

    贾瑞话音落下,哥俩惊呆了。

    倏然,贾蔷惊声道:“你咋知道我们有五百两?”

    贾瑞暗惊,言多必失啊!

    他们对外都是言称千两。

    好在心理素质好,面不改色,轻描淡写道:“刚才和珍大爷随便聊了几句。”立刻话锋一转,幽幽道,“你们贪墨巨款,我只要二百两封口费,否则我会告珍大爷!”。

    “瑞大爷,谁演苦肉计会把自个搭上这么惨?”贾蔷嘤嘤哭着,“几十个乞丐流浪汉啊......我这是失了名节啊?都不想活了!”

    ......

    “噗......”一口茶水喷出,贾瑞惊了。

    “名节?又不是女子,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失了贞洁,只有自尽了。

    你们两个叽霸有啥名节?”

    贾瑞好心安慰道,“也就是后花园给爆了,修养一段便好了,以后......倒也顺溜了。”

    二人脸一红,顿时别过头去,不想理他。

    “哦,对了,上午你们说,我欠了你们银子,是真的吗?有欠契吗?让我瞧瞧?”贾瑞正色道,“我向佛祖起誓,绝不能撕了......”

    “......”贾蓉。

    “......”贾蔷。

    两张欠契早已灰飞烟灭,他们哪能拿得出来?

    见俩崽哀莫大于心死,再不愿回应,贾瑞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宁国府,向后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