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顺道捡个大丫鬟
宁荣后街。
贾瑞回桃李园的路上，遇见一院门半开。
院内，婆子对着一个极为俊俏的豆蔻丫头叱骂。
“原指望你以后成了宝玉的姨娘，娘还能跟着你享福......你倒好，被打发了出来，都不是副小姐了，还傲个什么劲？”
丫头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檫着眼泪。
“这西府处置也太没道理，李嬷嬷吃了宝玉的枫露茶，为何却将你打发了？”
“以后你可咋办？家里可不养闲人，好在你在宝玉屋里做过大丫鬟副小姐，给周老爷做姨娘是跑不了的。
你哥等着娶媳妇，就差你的彩礼了！”
婆子喋喋不休，唠唠叨叨。
“要嫁你去嫁，我才不要给老么咔嚓的老头子做妾......”丫头扭着柳腰，话音带着哭腔。
“还当你是副小姐呢......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婆子面色一沉。
......
院门外偷听的贾瑞结合书中记载，顿时明白了大概。
这个丫头名叫茜雪，也是宝玉屋里第一个打发出来的大丫鬟。
只因茜雪为宝玉沏的枫露茶被奶娘李嬷嬷吃了，善良多情的宝玉便摔了茶杯大发脾气。
【宝玉跳起来问着茜雪道：“她是你那一门子的奶奶，你们这么孝敬她？
不过是仗着我小时候吃过他几日奶罢了，如今逞的她比祖宗还大了，如今我又吃不着奶了，白白的养着祖宗作什么！
撵了出去，大家干净！”】
因为一杯茶，惹了荣国府命根子不快，而且还摔杯子，这可是捅破了天的大事，能不处理？！
素来睿智通透，又宽厚悲悯的老太太，打发的不是李嬷嬷，而是毫无过错的茜雪。
此结果匪夷所思，荒谬至极。
......
“杏林阁马上就要开张了，少不得人手，便把茜雪买下来吧？！”
贾瑞心里想着，便推门而入。
婆子说的没错，宝玉身边的大丫鬟，都如镶了金边，稀罕着呢。
比如袭人、晴雯、包含茜雪，都是老太太亲自调教出的。
老太太可不简单，原本是金陵四大家之一史家的宰相之女，又嫁给荣国府二代国公爷，身份极其显赫，又是超品诰命夫人，是贾府的定海神针。
都是老成精的，无论是见识，还是手段，包含品味都是极高的。
未雨绸缪，亲自调教的丫鬟，个顶个符合两大标准：颜值高，性格好，都是为宝贝孙子储备的姨娘。
...;...
贾瑞上前自我介绍道：“我是学堂塾掌贾代儒的孙子贾瑞，茜雪可愿跟着我？若愿意，我便把你买下！”
茜雪歪着臻首，好奇打量着。
贾府的公子个个都生的好看。
比如宝玉，是那种阴柔精致，风流俊俏，像极了精致华贵的叭儿狗。
而眼前的少年却有些不一样。
这就是面由心生。
贾瑞重生，脱胎换骨，一扫以往的点头哈腰、卑微谄媚，随意一站便玉树临风、渊渟岳峙，自信笃定的星眸，透着一丝邪魅和高在云端的淡然。
茜雪顿时面色一红，心儿怦怦直跳。
自古嫦娥爱少年。
跟着贾瑞，不比跟着行将朽木的老头子好万倍？
垂着脑袋，粉嫩的柔夷揪着衣襟上的流苏，羞赧道：“瑞大爷给我娘说。”
婆子闻言大喜：“瑞哥儿，快进屋......”
二人落座，茜雪侍立一旁，不时偷偷打量。
“若将茜雪嫁给老头子，能得到多少彩礼？”贾瑞直奔主题。
“起码能得五十两，不八十两......”茜雪娘眼中透着市侩特有的狡诈与精明。
古代的彩礼是有道理的。
且不说完璧之身，三从四德根植于血液。
嫁出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嫁到夫家生是夫家人，死是夫家鬼，孝敬公婆，伺候相公，养育儿女。
哪像后世女子，不知承受过多少人的子孙汤，肚里不知死过多少孩子的烂货，还能理直气壮、故作清纯索要天价彩礼。
这倒罢了，娶回家，莫说孝敬公婆，甚至都不愿同住......
哪是娶妻？是请回了个祖奶奶！
再者，哪有什么既嫁从夫觉悟?
一不高兴，还能随意出轨离婚。
关键，还特么受法律保护，上哪儿说理去？
世风日下，礼崩乐坏啊？！
他也分不清，这是社会的进步还是退步？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反正，更喜欢这个该死的封建社会。
......
“娘，人家说是五十两......”茜雪俏脸通红，跺着脚，急道。
说好的小棉袄，怎么漏风了？
关键，茜雪娘根本没当茜雪是小棉袄，就是给卖了。
“你懂啥，还不进屋去？”茜雪娘恼怒道，“人家周家出了五十两银子，还给你哥赵大柱找份差事，不仅管吃，说是月银八百钱呢！”
贾瑞皱了皱眉，道：“赵大柱？要不叫出来瞧瞧？”
几个呼吸后，一个铁塔般的憨厚少年来到堂屋，看向贾瑞，一脸局促拘谨。
兄妹俩站在一处，有种美女野兽的既视感，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妈生的。
“柱子有把子力气，性子憨直，是个踏实能干的。”茜雪娘看向儿子，眼中不自主的透着喜悦与傲矜。
“你咋不说，我哥一顿饭，抵得上三四人的？”茜雪冷不丁的冒了一句。
只见茜雪娘倏然起身，小脚闪动极快，“pia”扬手便给茜雪一个嘴巴子，叱喝道：“你还以为自个是副小姐？要你说三道四的！”
贾瑞魅影闪动，将二人隔开，冷声道：“茜雪以后是我的人，这个世界，没人能欺负她，你这个娘也不行！”
瑞雪娘悻悻道：“我一把屎一把尿把雪儿养大不容易，那就看你能出多少银子？”
“我才不到八岁时，就被你卖进贾府......”茜雪不失时机，又在揭老底。
瑞雪娘老脸一红，恼怒道：“你是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我永远都是你娘！”
“先不要吵了......柱子，说是你有把子力气，能举动多重的石锁？”
柱子憨笑道：“嘿嘿，让俺吃饱饭，能举五百斤吧！”
看来柱子天赋异禀啊？！
性子憨直率真，若营养跟得上，再教一些功夫，以后也是个帮手。
贾瑞沉吟道：“茜雪我出五十两银子，同时给大柱安排个轻松的差事，月银一两，若你没有问题，咱们现在就定下！”
茜雪娘顿时笑容可掬，谄媚道：“瑞哥儿，你们拔根毫毛都比我们腰粗，能否给八十两？”
“六十两，若你愿意，我们就成交，不行便罢了！”贾瑞面色一沉，“你也知道，在人牙市场，六十两可以买两三个黄花大闺女。”
原书记载：偏值近年水旱不收，鼠盗蜂起，鼠窃狗偷，民不安生……
意味着，越是乱世，人命便如草芥。
“六十就六十......”茜雪娘终于松口了。
为防事久多变，贾瑞直接取出六十两，还写了字据让茜雪娘几人盖了手印，又额外给了三两，算是赵大柱的预支三个月的工钱，事情便定下了。
“这银子太不经花了，转眼只剩下一百两了，这银子不能再动了，是需要租铺子的。”
贾瑞暗自叹息，随即道：“今晚你们好好团圆，茜雪已是我的人，不可再打她，明儿，我来接茜雪......”
考虑到直接带个丫鬟回家，腐儒爷爷当然会追问缘由，银子无法自圆其说，干脆明日直接带进杏园。
谁知，就多留了一晚，居然惹下了大麻烦。
......
办完这一切，夜阑人静，已到亥时。
回到家中，没想到爷爷正在院中端坐等他。
见他回来，不由分说，举起藤条便劈头盖脑的抽来，边打边厉声叱喝：“你个孽障，才能下地，不在家读书，一跑便是一天......”
这可苦了贾瑞，又不敢乱躲，怕闪了老人家的老胳膊老腿，龇牙咧嘴，硬生生扛过几鞭子。
况且这是古代。
孝道大于天，一个忤逆不孝的帽子，便能让他自绝于天下。
“老爷莫打我孙子啊？！他是咱家的独苗啊？！身子骨还没好利落......”太奶刘氏哭喊着护着贾瑞。
“唉......都是你惯的......”贾代儒长叹一声，扔过藤鞭，浑浊的双眼透着严厉和苛责，“今儿把《大学》背三章，背不起不准吃饭，也不准睡觉！
还有，明儿起，好好读书，不准出屋，再乱跑，看我不打死你！”
“？？？”
贾瑞心中一苦。
“怎么忘了老腐儒这一节？不让出屋，不是连自由都没有？红楼事业该咋搞？这尼玛，不是完犊子了？”
贾瑞回桃李园的路上，遇见一院门半开。
院内，婆子对着一个极为俊俏的豆蔻丫头叱骂。
“原指望你以后成了宝玉的姨娘，娘还能跟着你享福......你倒好，被打发了出来，都不是副小姐了，还傲个什么劲？”
丫头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檫着眼泪。
“这西府处置也太没道理，李嬷嬷吃了宝玉的枫露茶，为何却将你打发了？”
“以后你可咋办？家里可不养闲人，好在你在宝玉屋里做过大丫鬟副小姐，给周老爷做姨娘是跑不了的。
你哥等着娶媳妇，就差你的彩礼了！”
婆子喋喋不休，唠唠叨叨。
“要嫁你去嫁，我才不要给老么咔嚓的老头子做妾......”丫头扭着柳腰，话音带着哭腔。
“还当你是副小姐呢......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婆子面色一沉。
......
院门外偷听的贾瑞结合书中记载，顿时明白了大概。
这个丫头名叫茜雪，也是宝玉屋里第一个打发出来的大丫鬟。
只因茜雪为宝玉沏的枫露茶被奶娘李嬷嬷吃了，善良多情的宝玉便摔了茶杯大发脾气。
【宝玉跳起来问着茜雪道：“她是你那一门子的奶奶，你们这么孝敬她？
不过是仗着我小时候吃过他几日奶罢了，如今逞的她比祖宗还大了，如今我又吃不着奶了，白白的养着祖宗作什么！
撵了出去，大家干净！”】
因为一杯茶，惹了荣国府命根子不快，而且还摔杯子，这可是捅破了天的大事，能不处理？！
素来睿智通透，又宽厚悲悯的老太太，打发的不是李嬷嬷，而是毫无过错的茜雪。
此结果匪夷所思，荒谬至极。
......
“杏林阁马上就要开张了，少不得人手，便把茜雪买下来吧？！”
贾瑞心里想着，便推门而入。
婆子说的没错，宝玉身边的大丫鬟，都如镶了金边，稀罕着呢。
比如袭人、晴雯、包含茜雪，都是老太太亲自调教出的。
老太太可不简单，原本是金陵四大家之一史家的宰相之女，又嫁给荣国府二代国公爷，身份极其显赫，又是超品诰命夫人，是贾府的定海神针。
都是老成精的，无论是见识，还是手段，包含品味都是极高的。
未雨绸缪，亲自调教的丫鬟，个顶个符合两大标准：颜值高，性格好，都是为宝贝孙子储备的姨娘。
...;...
贾瑞上前自我介绍道：“我是学堂塾掌贾代儒的孙子贾瑞，茜雪可愿跟着我？若愿意，我便把你买下！”
茜雪歪着臻首，好奇打量着。
贾府的公子个个都生的好看。
比如宝玉，是那种阴柔精致，风流俊俏，像极了精致华贵的叭儿狗。
而眼前的少年却有些不一样。
这就是面由心生。
贾瑞重生，脱胎换骨，一扫以往的点头哈腰、卑微谄媚，随意一站便玉树临风、渊渟岳峙，自信笃定的星眸，透着一丝邪魅和高在云端的淡然。
茜雪顿时面色一红，心儿怦怦直跳。
自古嫦娥爱少年。
跟着贾瑞，不比跟着行将朽木的老头子好万倍？
垂着脑袋，粉嫩的柔夷揪着衣襟上的流苏，羞赧道：“瑞大爷给我娘说。”
婆子闻言大喜：“瑞哥儿，快进屋......”
二人落座，茜雪侍立一旁，不时偷偷打量。
“若将茜雪嫁给老头子，能得到多少彩礼？”贾瑞直奔主题。
“起码能得五十两，不八十两......”茜雪娘眼中透着市侩特有的狡诈与精明。
古代的彩礼是有道理的。
且不说完璧之身，三从四德根植于血液。
嫁出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嫁到夫家生是夫家人，死是夫家鬼，孝敬公婆，伺候相公，养育儿女。
哪像后世女子，不知承受过多少人的子孙汤，肚里不知死过多少孩子的烂货，还能理直气壮、故作清纯索要天价彩礼。
这倒罢了，娶回家，莫说孝敬公婆，甚至都不愿同住......
哪是娶妻？是请回了个祖奶奶！
再者，哪有什么既嫁从夫觉悟?
一不高兴，还能随意出轨离婚。
关键，还特么受法律保护，上哪儿说理去？
世风日下，礼崩乐坏啊？！
他也分不清，这是社会的进步还是退步？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反正，更喜欢这个该死的封建社会。
......
“娘，人家说是五十两......”茜雪俏脸通红，跺着脚，急道。
说好的小棉袄，怎么漏风了？
关键，茜雪娘根本没当茜雪是小棉袄，就是给卖了。
“你懂啥，还不进屋去？”茜雪娘恼怒道，“人家周家出了五十两银子，还给你哥赵大柱找份差事，不仅管吃，说是月银八百钱呢！”
贾瑞皱了皱眉，道：“赵大柱？要不叫出来瞧瞧？”
几个呼吸后，一个铁塔般的憨厚少年来到堂屋，看向贾瑞，一脸局促拘谨。
兄妹俩站在一处，有种美女野兽的既视感，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妈生的。
“柱子有把子力气，性子憨直，是个踏实能干的。”茜雪娘看向儿子，眼中不自主的透着喜悦与傲矜。
“你咋不说，我哥一顿饭，抵得上三四人的？”茜雪冷不丁的冒了一句。
只见茜雪娘倏然起身，小脚闪动极快，“pia”扬手便给茜雪一个嘴巴子，叱喝道：“你还以为自个是副小姐？要你说三道四的！”
贾瑞魅影闪动，将二人隔开，冷声道：“茜雪以后是我的人，这个世界，没人能欺负她，你这个娘也不行！”
瑞雪娘悻悻道：“我一把屎一把尿把雪儿养大不容易，那就看你能出多少银子？”
“我才不到八岁时，就被你卖进贾府......”茜雪不失时机，又在揭老底。
瑞雪娘老脸一红，恼怒道：“你是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我永远都是你娘！”
“先不要吵了......柱子，说是你有把子力气，能举动多重的石锁？”
柱子憨笑道：“嘿嘿，让俺吃饱饭，能举五百斤吧！”
看来柱子天赋异禀啊？！
性子憨直率真，若营养跟得上，再教一些功夫，以后也是个帮手。
贾瑞沉吟道：“茜雪我出五十两银子，同时给大柱安排个轻松的差事，月银一两，若你没有问题，咱们现在就定下！”
茜雪娘顿时笑容可掬，谄媚道：“瑞哥儿，你们拔根毫毛都比我们腰粗，能否给八十两？”
“六十两，若你愿意，我们就成交，不行便罢了！”贾瑞面色一沉，“你也知道，在人牙市场，六十两可以买两三个黄花大闺女。”
原书记载：偏值近年水旱不收，鼠盗蜂起，鼠窃狗偷，民不安生……
意味着，越是乱世，人命便如草芥。
“六十就六十......”茜雪娘终于松口了。
为防事久多变，贾瑞直接取出六十两，还写了字据让茜雪娘几人盖了手印，又额外给了三两，算是赵大柱的预支三个月的工钱，事情便定下了。
“这银子太不经花了，转眼只剩下一百两了，这银子不能再动了，是需要租铺子的。”
贾瑞暗自叹息，随即道：“今晚你们好好团圆，茜雪已是我的人，不可再打她，明儿，我来接茜雪......”
考虑到直接带个丫鬟回家，腐儒爷爷当然会追问缘由，银子无法自圆其说，干脆明日直接带进杏园。
谁知，就多留了一晚，居然惹下了大麻烦。
......
办完这一切，夜阑人静，已到亥时。
回到家中，没想到爷爷正在院中端坐等他。
见他回来，不由分说，举起藤条便劈头盖脑的抽来，边打边厉声叱喝：“你个孽障，才能下地，不在家读书，一跑便是一天......”
这可苦了贾瑞，又不敢乱躲，怕闪了老人家的老胳膊老腿，龇牙咧嘴，硬生生扛过几鞭子。
况且这是古代。
孝道大于天，一个忤逆不孝的帽子，便能让他自绝于天下。
“老爷莫打我孙子啊？！他是咱家的独苗啊？！身子骨还没好利落......”太奶刘氏哭喊着护着贾瑞。
“唉......都是你惯的......”贾代儒长叹一声，扔过藤鞭，浑浊的双眼透着严厉和苛责，“今儿把《大学》背三章，背不起不准吃饭，也不准睡觉！
还有，明儿起，好好读书，不准出屋，再乱跑，看我不打死你！”
“？？？”
贾瑞心中一苦。
“怎么忘了老腐儒这一节？不让出屋，不是连自由都没有？红楼事业该咋搞？这尼玛，不是完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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